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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圈入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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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俩从卫生间回去，叔叔们已是酒过三巡，白旭好像喝得最多，一张大黑脸变成了大红脸。
“我爸喝酒上脸。”白苒悄悄给她解释。
闻时雨听了白苒的话，配合地点点头。可转头再看白旭那明显是喝大了的模样，她是一点也不信白旭没有喝上头。
“来来来，盛川都是个要上大学的大小伙儿了，你也来一杯！”他甚至还在招呼盛川喝。
“盛川，来给叔叔敬个酒。”盛叔叔从桌上拿起一个干净的酒杯，给盛川倒入一小半茅台。
“你也少喝一点。”章阿姨象征性地劝了下盛叔叔。
“小章啊，今天我们三家好不容易聚一起，就让老盛喝得尽兴一点嘛！”白旭说话都大舌头了还在撺掇，说完就被李阿姨用冷冷的眼神警告。
“来来来，白苒你们也一起干杯！”他们没吃几口又要干杯喝酒，白苒时雨只得以橙汁代酒再次举杯。
这可怕的饭桌文化……时雨汗颜，也暗自瞪了一眼劝酒的白旭。
她决定再给白旭补充一下外号——从“黑面阎王”变成“黑面酒鬼阎王”。
白旭不愧是一中名牌教师，都这个时候了竟还没忘督促时雨白苒学数学。
他把手搭在自家女儿肩上，醉醺醺开口：“你们两个小丫头回去，把数学试卷找出来。学校没安排讲评期末卷子，但你们得把错题搞懂。明天整理一下，不会的来问我。”
“行了老爸。”白苒这一次终于叫了“老爸”，语气却带着一丝拒绝意味，“你讲题时候那糟糕脾气，我能忍的了时雨可不一定。她脸皮那么薄！”
闻时雨觉得白苒说得很有道理。在数学领域，她一直那么自尊心过剩，脸皮薄的一批。自从初来乍到数学考过一次40分后，她平时都小心翼翼地，生怕再一个考砸被白旭批。
期末数学一百二的卷面成绩，可想而知错的都是些对她而言有难度的题。叫她去找白旭问难题，那不是羊入虎口自讨苦吃嘛！
“可以来问盛川嘛！”盛川爸爸特热情地给儿子揽活儿，又转头去问盛川，“你这几天是不是还比较空闲？”
“嗯，是的。”他见盛川应允，对着时雨白苒一脸和善道，“老白假期还要准备新学期教案，让他去忙！吃过饭你们就加个联系方式吧，别害羞，尽管问你们大学长！”
“大学长……”白苒被这个称呼逗乐，低下头去小声地笑，还伸手去扯闻时雨的衣角，反被闻时雨扯开。
别搞，虽然很搞笑但她可不想笑场……
“我就不用了，直接在家找我爸，让时雨加了学长去问题吧。”白苒大概是笑够了，又直起身子正色道。
她这一番话换来时雨带着感激的一双星星眼：白苒可真是个好人，知道俩人在大人面前装不熟，竟还特地配合演出……
聚会在晚上九点多散席，全桌只有白旭喝得酩酊大醉，李阿姨嫌弃地拽着白旭的胳膊给他带路，在餐厅门口将他丢给代驾小哥。
“就是酒鬼转世啊！”李阿姨扶额无奈道，“我们先坐车回家了。”
“路上注意安全！”大人们依依不舍，闻时雨也跟着一一告别。
冷不防跟同样在跟大人们一一告别的盛川撞上视线，借朦胧夜色，闻时雨望着盛川，他好像想说些什么。
“回去手机联系！”盛川站在盛爸爸身后，右手指着左手举起的手机，向时雨做口型。
闻爸喝得还不算多，跟白旭相比意识都很清醒，所以一家人步行来的便能步行着走回去。
闻时雨路上抱着个手机蠢蠢欲动，一回家就立马上线戳了戳盛川。
闻时雨：学长学长，盛叔叔说你这几天有空，那我明天来问你期末题？
盛川：不用着急，你先凭记忆做一遍试卷再去对答案。
盛川：除了这几天，其实之后的时间也为一对一留出来了。你对完答案，我们一对一直接开课就好了。
闻时雨：好的学长！
闻时雨：……学长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一下，吃饭时听说你的腿之前摔伤过，当时很严重吗？怎么受伤的呀？
盛川：就是当时打篮球的时候腿打直了，韧带断裂。没有太大事，已经养好了
闻时雨：天呐TT
时雨记得之前在体育中考前也是不小心扭到脚，肿了一块儿但还能下地走路。她不与盛川一样，体育拿及格分靠其他科也能将成绩拉上去。因为非常珍惜体育的50分，愣是拖着伤脚跑步卡在满分线过的。后面脚疼得就没法落地，那样的程度对一个初中生来说就已经很疼了。她可以想象盛川韧带断裂的那个时候究竟是忍受了多少痛楚。
闻时雨：好在已经恢复如初。学长你今天喝了酒难受吗？早些休息哦～
盛川：没事的，跟白叔叔比起来这才多点（/笑哭）
盛川：早点休息，晚安
“咚咚咚。”家门口传来敲门声。
“小雨你去开个门，应该是新邻居吧，今天中午刚搬来。”闻妈妈正抱着洗衣机刚洗好的衣服准备到阳台，“这一股酒气终于洗去了。”
“您好！我是您今天刚搬来的……”门刚开了一条缝，外面的人就跟连环炮似的说了一溜儿话。
声音戛然而止。
“闻时雨？！”
“梁文途？！”
还没看见人就急着背稿子的坏处就是，在熟人面前闹了个笑话。
“我妈妈之前在电梯遇见过你妈妈，说我们都是一中的就让我来打招呼——我还提前组织了一下语言。八点多来过你们不在家，刚才一听到你们家开门的声音我妈就推着我出来了。”
梁文途给了今天这场尴尬闹剧一个合理解释。
“喏，乔迁之喜的小点心。”他递上一盒甜品，“以前中午晚上都要住校，现在搬过来午休都可以回家了！”
尴尬劲儿缓过去，梁文途又乐呵呵的了。他对新家优越的地理位置和新邻居是闻时雨感到非常满意。
“哟！这么客气？”闻时雨趁着还没有刷牙，打开包装盒就开始品尝，“晚上去吃酒席，光举杯同饮了根本没怎么吃饱。”
是苏式糕点，模样倒是精美。
“你知道吗？”她一边说着一边嚼嚼嚼，“我在酒席上遇见了盛川！”
“这么巧？！”
“更巧的是，盛川爸爸和我爸是高中的朋友！”
“你俩要认识得再早点，都能当青梅竹马了！”文途对二人的缘分也是啧啧称奇。
聚餐后没几天，盛川一对一小课堂就开课了。她十分荣幸地成为盛老师的“开门弟子”，跟着盛川一起探究数学的“奥密”。
因为高三开学就要一轮复习，他们也从高一的内容开始学习——对闻时雨来说高一的数学简直就是空白的程度。真面目是隐藏不住了，在理科小班三年的盛川对她的数学水平感到非常疑惑。
比如一开始讲解期末试卷，后面几道大题闻时雨几乎只做第一问和第二问，盛川翻过答题纸，都没忍住笑：“学妹你还真是……很会拿分啊。”
更别提印象更加模糊的高一数学。盛川在心中长叹一口气：给学妹补习数学之路道阻且长啊……
为了拿取资料书方便，辅导地点多数都在闻时雨家，盛老师贴心地采取□□。闻时雨十分享受跟盛川的独处时光，所以屡次拒绝了胡冬冬和梁文途“一起学习”的邀请。
以至于造成今天的尴尬局面——
时雨一打开门，门外站着冬冬和文途。
“每以问你都说‘no，要和学长独处’。”
“嘘！小点儿声。”闻时雨故作凶狠。
“好好好，假期都过半了,，我们总得以‘学习’的名义聚聚吧……”冬冬作出楚楚可怜状，两人不怀好意地朝时雨身后瞧。
“是有客人吗？”盛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趁时雨回头准备开口介绍的功夫，冬冬拉着文途大大咧咧地朝盛川打招呼：“你好学长！我是时雨的朋友，这位是她邻居梁文途——学长你们应该是认识的？”
“嗨盛学长！”梁文途一脸看热闹的表情，“我们都好久没聚过了，学长我们可以和你们一起度过这个愉快的下午吗？”
盛川一般下午来。冬冬文途一个睡得晚一个起得晚，活动时间都从下午开始。
于是在这样一个巧合的时间点，造成闻时雨和盛川与胡、梁二人措手不及的相遇.。
闻时雨觉得他们绝对是故意的，并且这个坏主意定是由冬冬提出。
其实是可以赶走他们的，但看盛川的意思，他默许了四人聚会的发生。
冬冬和文途落座时雨对面，方正的餐桌堆满四人的书本.。
那两人估计是忌惮学长威严，倒也算老实。
其实学长他超温柔！闻时雨暗戳戳想。
她和盛川继续刚才的问题，本以为一下午会平静度过，但在解决完翻开下一页后,，学长突然叫停。
“这道题，我觉得有必要讲讲。”他拿笔指了指右上角某市期中压轴题。
学长你真瞧得起我……闻时雨瞬间慌了神。
即使盛川全面大概讲过类似的题型，可她对数学实在一窍不通，根本无法触类旁通所以还是只能做出第一问，后两问全都是她亲手抄了答案糊弄上的。
闻时雨万万没想到盛川今天想带她攻克一下压轴题。
她整个人愣住，眼睁睁看着盛川凝视那几道——异常工整毫无做图痕迹“涉嫌抄袭”的题，皱起眉头。
“这几道题？”他看向时雨。
对面二人闻言齐刷刷抬头，发现气氛不对劲又齐刷刷埋头作苦学状。
“我……抄的……”闻时雨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手指习惯性地捏着草稿纸一角。
“哎……”盛川叹了口气，“没事，我教你。以后多试着练练。”
“这道题第二问……”
她能感受到距离她右臂很近的学长胸腔，随着他讲话而微微颤动。
她一直认为盛川的声音很好听，干净又略带磁性，低声讲题时会有几丝温柔不知不觉渗入耳中。稍不注意，那温柔便叩响心房。
夏日午后，笔尖摩擦纸张声声作响。他讲完一个步骤，仰头吞咽杯中水，阳光透过玻璃杯映射在闻时雨的草稿纸上一圈光斑，阴影是盛川好看的右手。
她尝试运用盛川刚才讲的方法独立解题。盛川起身去喝水，冬冬文途随即放松开来。
“晚上来我家看个电影放松一下？”文途朝时雨挑眉。
虽然闻时雨很心动可是……今晚铁定会被盛川要求加练压轴题。她正想拒绝，突然一双手撑在身侧。
“这一步。”手的主人随手拿走她手中的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个圈，“有错误，你再检查一下。”
声音自闻时雨头顶上方传来，她身后就是随着声音而振动的温热胸腔。
话一说完，盛川随即走到座位坐下。
明明开着空调，但闻时雨因为盛川此举还是瞬间起了一身薄汗。抬头便见两个哆哆嗦嗦和她一样透露着震惊的头顶。
“盛川他是不是因为文途那句话吃错醋了？”胡冬冬在□□上私戳闻时雨。
时雨格外偏爱夏日午后五点多的阳光。
太阳将要落山，屋里不再明亮，但是撒满余晖的那种金灿灿的光，好像要把许多事物镀上神圣而柔和的特效。
如同这个看似圈入怀中的亲呢举动——这绝对是她和盛川关系的一大进步。
对待盛川一向喜爱厚着脸皮的时雨，也觉得不可思议。
今天，感谢文途同学的推波助澜。
“盛川学长，你知道闻时雨想要考到哪里吗？北京F大哦，离你们学校可近。”冬冬沉默了会儿，还是没忍住决定出手再助攻一把。
北京F大，与原世界一样的目标。这是她在上交小黄纸前思量半天，才写下的。
“嗯，我知道了。”盛川罕见地又笑弯了眼，“所以要加油哦。”
他转头面对时雨说。余晖打在他面庞。
太幸福，她忍不住想抓住些什么，留住这个美好瞬间。
手机传来消息的提示音，闻时雨慌张地拿过手机想要查看。在解锁手机前一刻，她突然想起原世界中，和盛川也是聊到了北京，之后便收到他一条突如其来的消息。
闻时雨：学长，明年高考完去北京玩，可以找你当北京之旅的导游嘛
盛川：可以啊
她本意是想和盛川约好下次一定会见面的一个时机，可盛川接下来的一句却令她实在大喜过望。
盛川：高考加油，考到北京
她那时只知道跳到床上将头埋到被子中无声大叫，回了一句“好的学长我会努力的！”后就随手将聊天截图发给了冬冬。
胡冬冬：你们聊天进度飞快呀。你怎么没问问他，为什么主动跟你说考到北京？
闻时雨：啊啊啊难道不是我用铅笔写了北京F大让他看见了吗？或者是我说明年考完去北京找他玩，他以为我要考到北京吧？
闻时雨：只是看到了想要鼓励一下吧？？
胡冬冬：第二个也太牵强了……再说，晚上操场边那么昏暗，铅笔字他看清了嘛
胡冬冬：只是因为他也想吧
闻时雨：完蛋了冬冬，因为你这话我今晚上可以兴奋地睡不着了呜呜呜呜
胡冬冬：加油吧时雨。一年，过得很快的
那个时候憧憬的未来满是美好模样。她曾是那样渴望，那样渴望……
“你怎么好好地眼圈红了？”冬冬注意到时雨的不对劲，话一出桌上三人的目光向时雨投来。
“风吹来沙子，进眼了。”闻时雨假意揉了揉眼，“现在没事了！”
可是门窗好好地关着。冬冬看了一眼与客厅紧邻的阳台的窗，心存疑惑但没有说出口。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