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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饭局(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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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想象中或者电视剧上看到的饭局不一样。
桌边坐着的都是和他们同年龄段的人,不是大腹便便的中年男性,男女都有,个个都西装革履,看起来还挺正经。
主位上坐着一位男性,听陈之昼说,他叫路屿,刚从澳洲回来没多久,他们的公司一直是在海外,近两年才打算回国发展。
蒋望宇也就是他公司的左膀右臂,毕业后陈之昼和蒋望宇的关系依旧不错,就邀请了陈之昼来参加今天的接风宴。说是接风宴,实际上也算是合作局。
人还没来齐,他们就一起坐下来等了一会。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是齐均理。
他一进来就看见了文棠,眼睛倏尔亮起来,朝着她的方向挥了挥手,拉开椅子,自然的坐到文棠旁边。
对文棠来说,他们确实有段日子没见,一时有些激动。齐均理一过来,他们就有说不完的话题。
看着活跃的文棠,陈之昼心里不是滋味,同样是多年未见,怎么见到齐均理就如此兴奋,对他就永远淡淡的。
像是故意找寻存在感,陈之昼拿起她面前的玻璃碗帮忙冲洗,期间特地让餐具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又把冲洗过干净的餐具放在她的面前。
期间,文棠只是抽空对他说了声谢谢,又转过头继续话题。
十分钟内人陆续来齐。
整个晚上,没有文棠想象中的劝酒场景,他们仅是平淡的谈着生意上的事。
陈之昼时不时的夹菜给她,文棠的碗逐渐堆的像座小山,本着不浪费食物的理念,她努力的消灭了所有食物。
大概陈之昼的母性光辉在此时发作了,就像是所有母亲一样,她们认为孩子总是会饿着自己,看到埋头苦干的她,陈之昼便更努力的继续夹菜给她。
意识到不对劲,碗里的食物越来越多。
文棠发现有两双筷子同时给她补充食物,一双是来自陈之昼的。那么另一双是来自......齐均理。
她猛的按住他们的手:“别夹了!”
动静过大,其余的交谈声消失,无数的目光投向这边。
文棠嘴角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没事,没事。都继续。”
她压低声音,恶狠狠的看向陈之昼:“干嘛夹这么多,我吃不完。”
陈之昼委屈的看着她:“最近工作多,怕你瘦了。”
“你...算了。”看到他这样,文棠也不好再说别的,看向另一个方向,“那你呢?”
齐均理也有些尴尬:“那个什么,我还以为你很饿。”
文棠欲哭无泪,扶着肚子站起来:“我出去透透气。”
“要我陪你吗?”陈之昼拉住她的衣角。
“不用了,我就在门口。”
走廊虽然是密闭的,但比包厢里凉快不少,呼吸了新鲜空气,脑袋也清醒了,她靠着墙壁蹲下,看了会手机。
包厢的门突然打开,有脚步往前走,灰色的阴影盖住她,文棠抬头看了眼,是蒋望宇。
蒋望宇脸上满是笑容:“文棠,好久没见,刚刚里面人多,没来得及打招呼。”
蒋望宇当年经常去陈之昼家里,文棠也和他见了挺多次面。蒋望宇性格本就有些不着调,喜欢开一些玩笑,只不过陈之昼搬走后,他们本就不熟,缺少了陈之昼这个纽带,就没再联系过。
文棠站了起来,刚想回应他。
“上一次见到你,还是个小不点,现在...”他顿了一下,“呃,还是个小不点。”
文棠闭了闭眼:“我163,谢谢,已经达到本省的女性平均身高。”
“刚还想夸你成熟了不少,看来也只是身体成熟,不要以为说出长辈专用语句就会变成长辈!”
“哎,好好好,真是个炮仗,一点就炸。”被怼了蒋望宇也没生气,询问道:“在这里干嘛,出来太久了,等下陈之昼担心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包厢的门再次打开,陈之昼拿着她的外套走了出来,脸颊微红,眼神也不太清明:“快结束了,要进来吗?”
文棠撇了眼蒋望宇,说了声走了,跟着陈之昼进了包厢。
如他所说,饭局很快就结束了。
陈之昼喝了酒,开车自然就变成了文棠。应酬了一晚上的他,脸上是看得见的疲劳,很快就靠着座椅睡着了。车厢里静的不得了,甚至能听见他轻微的呼吸声。
车开到他家楼下,看到陈之昼睡的这么熟,文棠有些不忍心叫醒他。文棠算是理解了,为什么小说里的男女主永远不忍心叫醒对方。他看着真的很累。
但她也不可能就这样陪着他一夜,还是狠心的叫醒了他。
刚睡醒的声音带着暗哑,也比平常更加低沉。
“到了?”他问。
“要我送你上去吗?”
他没回答,低头看了眼手表,“十点多了,太晚了,今晚先住我家吧。”
路边已经没有多少行人,秋冬的夜晚总是比春夏的还要深沉,确实有点害怕,文棠没有推辞。
鉴于他上次的悉心照顾,虽然陈之昼并没有任何喝醉的迹象,但文棠雄心壮志,决定要报答他,进了屋子,就询问他水和蜂蜜的所在地,得到确切的回答后,她直冲厨房。
客厅的灯很亮,投射到厨房,即使不开灯,也看得清楚。
蜂蜜被封在玻璃罐里,放在顶部吊柜,即使她踮起脚,也距离她手抬起的最高位置还有十公分左右。
罐子近在咫尺,她却无法触碰。文棠不死心,试图踮的更高,忽略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清风袭来,空气里混杂着若有似无的柠檬淡香。
顷刻间,文棠被热气包裹住,身后突然出现的人影吓到她了,她猛的转过身,一手撑住桌边沿,上半身僵硬的后仰。
奈何距离太近,昏暗中,她感觉嘴唇似乎触碰到了同样温热的物体。
又瞬间消失不见,像是微电流通过全身。
本来足够光线在他身躯的遮挡下,显得虚无。
开关就在附近,她抬手按了上去。视野变得清晰起来。
陈之昼已经退开,眸中有盈盈水光,温润的脸上透着奇异的红,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不自然的捂着唇部。
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刚刚不会亲了陈之昼吧?
脸上似有热气在翻滚,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现下她的脸一定红的可以去耍大刀。
偷偷瞄了一眼,他像是受了欺负的小媳妇,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询问。
思忖片刻,文棠打算把责任推回去,不过语气明显底气不足:“你...你干嘛站那么近。”
他眼神幽怨:“我只是想帮你拿一下。”
“那你也提前说一下嘛,刚刚吓我一跳。”
“我担心罐子掉了,会砸到你。”
他的解释有理有据,文棠找不到一点错误,况且他也是因为担心。
这么说来,文棠倒是愧疚起来,竟然想出这么烂的方法躲避尴尬。
两人都没说话,诡异的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开。
半晌,她试探的说:“刚刚...我们是...不小心亲...到了...吗?”
声音随着话语越来越小,她的头也越埋越埋低。
心里不住的懊悔,为什么手欠开了灯,明晃晃的灯光让一切都一览无遗。他的表情,他的动作。
如果没灯光,或许她现在就可以趁着黑暗,无赖的开玩笑混过去。而那受气包却依旧温柔的样子,让她无论如何也没法糊弄过去。
陈之昼轻轻的嗯了一声。
算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是赶紧解决,以免更长期的尴尬。
“那要不,你扣我点工资就算了?就当我占你便宜的补偿?”
没料到她会这样说,陈之昼怔了怔,随即笑出声。
“吻怎么会是单向的?”
“我也有错。”他把她低的像是鸵鸟一样的头抬了起来,“我想,喝醉的人第二天一般会怎样呢?”
视线不可避免的交汇。
他眼眸闪了闪:“应该会断片吧。”
“我会忘掉的,你也不要半夜因为这件事情而尴尬到失眠。”
陈之昼很了解她,他知道文棠总是因为某件事情失眠,第二天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继续阴暗生存。
尽管他们已经说开了,但也没能阻止文棠回到房间后继续尴尬。
原来他们只是纯洁的上下级关系,现在不管她如何屏蔽,脑海里总是会浮现当时的场景。
昏暗的光线,嘴唇上仿佛还留有那时的触感,温热的,柔软的,一触即离。
文棠把自己裹在被单里,忍不住来回滚动,遏制自己小声嚎叫,以缓解激动的情绪。
作为一个单身二十三年的人,她还是第一次和异性有这么亲密的接触。
她想象中的初吻应该是黄昏时分,浪漫的樱花树下,落樱纷纷,无人的街道,深情对望后情难自禁的落下轻柔一吻。
再不济也是丰盛的烛光晚餐旁,互诉衷肠而后的甜蜜亲吻。
怎么就变成被吓到后的擦唇而过......
她忍不住发信息向秦青满求安慰。
文棠:「满满,我初吻没了 TOT」
秦青满几乎是秒回:「什么!」
没等她解释来龙去脉,一条语音通话弹了出来。
她慌忙接起,秦青满少有不冷静的时刻,她对所有事都是淡淡的,无所谓的样子。
“是哪个混蛋?”愤怒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秦青满是知道文棠的单身状态的,看到那行字,第一反应自然是文棠被非礼了。
“哎,不是。这件事说来话长,”
接下来的十分钟文棠羞涩但详细的描述了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