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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宝剑藏于匣。 ...

  •   “我现在还想要他的命!”金针之后又是一声脆响,似乎是什么铃铛撞响的声音,连隋月的结界都无法阻拦,花满楼只觉得浑身一僵,意识模糊起来,但本能还在,于是手一张,一片藤蔓自掌心伸出,拦在他的身前。
      “这样就能拦住我?”厉玄躲开隋月的攻击,手刀劈向藤蔓,寒光一闪,那藤墙便骤然破裂,露出后面已然站立不稳的花满楼。

      “看清楚这是谁的地盘!”隋月也怒了,这些天跟花满楼相处甚是愉悦,他早已将其视为他小琅嬛阁的一员,现在竟然有人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他的人?
      于是,两个合体期高手缠斗在一处,只是仿佛约定好一般,两人都没有伤及周围书架一分一毫。
      花满楼咬牙扶住书架,这才勉强站住没有倒在地上,心中对提升实力有了更加坚定的念头,今日若不是隋月在,恐怕厉玄刚才一出手他就已经死了!他还不能死,他还要完成任务为林方煦改命不说,他也不愿意就这么死在异界啊!

      而那傻狐狸瞧见两人斗在一处,气势压的花满楼都快喘不过气了,竟然突然窜过去跳到了他肩膀上,花满楼却不觉得他沉,反而周身一松,随即明白这是傻狐狸帮他呢,便勾了勾嘴角。傻狐狸大尾巴扫了扫他脸颊。

      突然,隋月拳化掌伸手一挡,躲开了厉玄的掌风,暂时退到了花满楼身前将他护住,沉声道:“有人来了。”他目光冷然,显然是动了火。这个厉玄简直不知所谓,一而再的过来闹妖就算了,这次竟然还想动手在小琅嬛阁里杀人,隋月是越想越气。
      厉玄苍白的唇抿成一条线,看着隋月眼里的怒意,眼中竟然闪过了一丝兴奋。不过他却适时收了手,气息瞬间收拢,仿佛刚才那个动手的不是他。
      “这么快?”隋月扫了一眼,有些惊讶,他看向厉玄:“出去。”声音冷冽,显然不实在打商量。
      厉玄魔尊是谁啊,那是整个西境最难惹也是最厉害的魔修啊,恶名远扬不是没道理的,且看他今天这嚣张的举动就知道了。然而他此刻听了隋月毫不客气的命令,竟然眉毛都没动一下,扭头出了小琅嬛阁的门。

      他听话归听话,心中却更是气愤,本来隋月追着他好好地,中间蹦出了个林方煦来,一下子转移了隋月的注意力——简直不能更讨厌!

      小琅嬛阁的阁楼本就是一件至宝,早就被隋月收服炼化,不论刚才几人是在几楼,现在只要他想,他们就在一层。

      见厉玄出去,隋月才略微松了口气,抬脚也要往外走,却被狐狸咬住了衣摆。
      “……”自从知道这小家伙是万河的儿子,就不敢打不敢骂了,不爽。
      他跟狐狸这几秒的僵持,给了花满楼恢复的时间,厉玄收手以后他的状态就好了许多,慢慢舒了口气,看向隋月:“多谢阁主。”
      “你在楼上等着我,我出去看看。”隋月无视咬着他衣服的狐狸就要走,花满楼却出声道:“阁主,此人大概是来找林某的。”

      花满楼其实与不确定,他刚才似乎有一瞬间感觉到了熟悉的剑意,可那气息转瞬即逝,也没什么道理可言,连他自己都觉得是错觉。
      “哦?”隋月眨眨眼,他已经知道来人正是泰玄宗的广崖,刚才那人还在努力闯阵,眨眼工夫竟然已经成功了,速度之快,悟性之高,就连自己都忍不住惊讶。可林方煦……不是被师门追杀吗,可看他样子,似乎早就知道广崖会来找自己,难道他提先前传讯过的人,就是这个广崖?
      “既然如此,那你就一起来吧,不过等下站的离那疯子远些。”想到厉玄还在,隋月又忍不住眼皮子抽。

      此时,西门吹雪破了探雪峰上的幻境,在小琅嬛阁前刚刚站定了脚,还没来得及左右打量一番,就看到阁内走出了个黑衣黑发的男子来,举手投足都透着股邪气,又有股子说不出的潇洒随性。
      黑衣人见到他只是扫了一眼,目光只在他的剑上停留了片刻,便靠在一边闭目养神起来。西门吹雪不知他是何人,但观其一身魔气,与这探雪峰上的灵气相冲,更不似花满楼描述的那般好相与,就知道他不是隋月,于是也没有搭理他。
      两个家伙谁也不理谁,就这么站着晒太阳,半晌才把隋月和花满楼等出来。

      “动作很快啊。”隋月盯着西门手中的剑,由衷的赞道:“好剑!你便是广崖?”
      “是。”西门对他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了一边的花满楼。

      花满楼的眼睛已经可以睁开,只是目中无光,使得整个人都少了几分神采。但其人站在这里,引人注目的绝对不会是他的眼睛,而是他的气质,只见他长衫雪白,一尘不染,即使刚刚那般狼狈,此时依然能背脊挺直站在这里,嘴角带着一丝温润笑意,真诚又清朗,犹如一块无暇美玉。
      许是感受到了西门的目光,他的嘴角又上扬了两分,语气中都带着欢喜:“广崖师叔。”

      一边的厉玄睁开眼,看看他,又瞅瞅广崖,嘴角竟然也勾起一丝笑容来。
      “隋月。”他忽然开口,“人家师叔侄两人叙旧,你不如请我去别处坐坐?”看了看地上放开了隋月衣摆改去抱花满楼裤脚的傻狐狸,他眼皮抽了抽,补充了一句:“顺便说说狐狸的事情。”
      本来隋月是不愿意走的,但是……看看狐狸,看看花满楼,又看看狐狸,又看看花满楼,隋月小小的纠结了一下,对厉玄扬了扬头:“跟我上去吧。”

      厉玄心里小小的欢呼了一下,独处什么的最开心了——什么?傻狐狸?都说了他傻,他跟没跟着有什么差别?
      于是两人带着一狐换地方喝茶斗气去了,留下西门和花满楼面面相觑。

      “你可好。”西门的语气一点都不像在关心别人,倒像是找人打架。
      花满楼却非常善解人意,觉得关心自己的西门陌生又熟悉,非常有趣,于是愉悦的回话:“很好,旧伤都养好了,体质也有提高。”
      西门问:“你的眼睛是明火草所伤?”花满楼点点头,引着西门走到一边的石桌旁坐下。
      “你可知明火草的毒火可用同一株草所结之果治疗?”西门接着问,他先前还专门去看了与明火草相关的书籍,可想知道救治的方法容易,想实现却很难,且不说那株草可能早被毁掉,就算还在,想得到也难之又难。
      关于明火草,花满楼和隋月也做了许多了解,与西门所说一致,他坦然道:“眼睛恐怕是好不了,不过这样我也习惯了。我只想将真相找出来,还自己一个清白。”这句话说得很平静,然而听在西门吹雪的耳朵里,他却不由得看了花满楼一眼。
      他的目光落在花满楼的眼睛上,第一次认真地看了对方的眼睛。少了些许光彩的眼睛却长得很漂亮,睫毛细细长长的,显得有些无辜。
      这双眼睛看不到东西,对他而言是一辈子无法摆脱的伤痛,却只了平静的一句“习惯了”作为评价。那并非是对自身的冷淡,而是出于内心的强大。

      “我们确实做不了朋友。”西门突然说了句毫不相干的话。
      “师叔怎么突然……如此感慨。”花满楼方才叫师叔,差点没咬了舌头,险些那个到了嘴边的“西门兄”就要脱口而出,幸好他想起这里是小琅嬛阁,还在隋月的眼皮子底下。
      “我们两个该是对手。”西门的眼中突然浮起一丝笑意来,他似是自言自语地说到:“君子藏锋,心明如镜。宝剑藏于匣中,是以不争,却非无锋。你是个难得的好对手。”
      花满楼突然福至心灵,不由得摇头失笑,这位这是夸自己呢?还真是夸人也句句不离剑。他笑道:“我非不争,师叔忘了,我与别人不争,却和师叔争了许久。”——杀与不杀这个问题,二人虽然没有正面相争,但态度上却称得上互不相让。
      西门吹雪却道:“那还未分胜负,你我当年各自行道,却没有机会面对面论上一论。”
      “确实未曾有机会……”花满楼听闻此言,心中感慨,一生一死,他们二人之道完全背道而驰,这件事很多年前两人就心知肚明,所以才互相保持了距离。可正是这种默认般的冷处理,却是二人对对方的尊重。
      如今,二人不论状态还是认知都已经不同往日,很多问题也是时候换换方式看待了。

      一边的傀儡为两人上了灵茶,还端来一盘糕点,这显然是平时花满楼和隋月喝茶喂狐狸的标准配置。花满楼为西门倒了茶,还把点心往前推了推:“要不要尝尝?这些傀儡的手艺很好。”
      “傀儡做的再好,也是有样学样。同样是柴米油盐,到了人手中却能花样百出。”西门看到糕点,倒是忽然想起万梅山庄在京城还有家糕点铺子,那糕点师傅的手艺非常好,他年纪尚小的时候很喜欢吃,还曾经跟着那师傅学过,一转眼,他在这个世界都已经走过了百年时光。
      “可惜这里除了我和阁主,就只有一只狐狸算是活物。还没一个会做点心的。”花满楼抿了抿茶,他也会做些简单的吃食,但做糕点对他却有些难了。

      西门想了想,左右无事,自己刚刚突破幻阵又心情尚佳,于是——两人就洗手做糕点去了!
      跟厉玄喝了一下午茶下来找花满楼的隋月惊呆了!
      心满意足的与隋月“独处”了一下午的厉玄也惊呆了!
      吃了一下午傀儡做的糕点,然后一下楼被没闻过的糕点香味勾的五迷三道的小狐狸,更是嘴里的点心都惊掉了!

      你们师叔侄不探讨“如何为自己洗白”,“如何识破惊天大冤案”,“如何拯救师侄的眼睛”一类高深的问题,一起洗手和面做糕点真的好么?

      其实要说惊讶,还是花满楼最惊讶,人都说西门吹雪一心向剑,却从不知道他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也有些时间做些闲事。
      可做糕点这事吧……确实和西门吹雪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外表相差甚远。据他自己说是年少时随意学的,后来闲暇时喜欢上医药就很少再去碰灶台了。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花满楼吃了西门吹雪做的糕点——也或许是将他一贯对西门此人的认识都推倒重建的缘故,他竟然隐隐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碰触了那道风火之劫的坎儿,金丹中期竟然来的如此之快。

      花满楼想,自己从前真的不了解西门吹雪,却因为其之杀气,反而忽略了他身上更多值得关注的地方。
      他甚至期待这次风火之劫渡过后,能有时间与西门吹雪煮茶论道一番。

      修仙一途困难重重,从根骨体质到心性气运,处处都是道,亦处处是劫。修道之人将己身精气神凝练成丹,突破人之极限,成就五百年命数机缘。然而天地自有一番规则,不仅金丹入腹要接受天雷洗礼,突破第二重小境界,还要经历风火之劫。这风非风,火也非火,并非是外界之物,而是自金丹而生,相克相生,冰火两重,只为再次打磨腹内金丹。这一劫十分危险,一个闪失都会造成金丹的不圆满,甚至当场碎裂。
      花满楼虽然渡劫匆忙,却也不是毫无准备,那风火并未撼动他的金丹分毫,还因为这次的感悟而更加凝实。

      半年时间匆匆流去,花满楼再次从入定的石室走出来,又是一番新的感触。看着院中多出的那个时而持剑而立,时而执剑而起的身影,竟然觉得心中微涨,感慨又感动。
      西门这段时间并未离开,而是就在石室外客房住下,为花满楼护法,还能在小琅嬛阁看书,另外这里灵气充足也有益于他修剑练剑,比在泰玄宗里还舒坦呢!

      不过有个人很烦。
      魔尊厉玄。
      话说半年前厉玄将傻狐狸送下了山,就隔三差五的往这山顶跑,虽说他每次都缠着隋月对西门并没有什么影响,但谁也不喜欢悟道或者练剑状态正好的时候,忽的一股浓烈醇厚的魔气出现在周围啊!

      今天,尊者又来报道,一上来就看见花满楼正跟隋月聊天呢,顿时眼中笑意散尽,一脸嫌弃的看着花满楼。
      “你怎么又来了?”隋月也十分不理解,这家伙以前来还偷书,现在书也不偷了,来干啥?
      “怎么,不能来?”厉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看花满楼怎么觉得碍事,于是从怀里一掏掏出个玉简来,“万河说万夏又丢了。”

      万夏就是傻狐狸,直到今天花满楼才知道,原来那傻狐狸是黑水城主万河的儿子。要说万河的本体是个黑纹白虎,儿子怎么也是老虎啊,可偏偏不是这样。万河媳妇姚雪娘是个狐狸精,给万河生了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儿子是个傻狐狸,女儿是个母老虎——不得不说,很有思想的一家。
      也难怪自从知道那狐狸是万河的儿子,隋月就急着给送走,这西境之内谁不知道,万河城主虽然脑子一根筋,但人家有个精明媳妇儿,一旦被这夫妻俩记恨上,那可有的耍了,一根筋加狐狸精那是啥,是甩掉都要扯去两层皮的狗皮膏药啊!

      没想到,这俩膏药……啊不,这俩妖精的傻儿子,又丢了。
      你说你们怎么不把儿子粘紧点呢?!——隋月内心吐槽,表面很淡定,“那你不去帮万河找,来我这里做什么?”
      “据说是被两个元婴魔修卖给了正道的人。”厉玄眼睛一扫:“泰玄宗的人。”

      又是两个元婴魔修?花满楼又想起那两个倒霉蛋来。

      别说,这次还真就是他俩,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那两个魔修平时除了采补就是不务正业,大概在两年多前捡了个雪狐,被隋月高价买走了,觉得倒卖妖兽是条不错的财路,于是就打起妖兽们的主意。可是呢,有门路修为的妖兽都属于黑水城的保护范围,他们还没那个实力和胆量去挑战黑水城,就只能在西境其它地方抓妖兽,可惜现实太骨感,他们力气没少花,妖兽却一个也没抓到。
      一直到半个月前,他们又抓到了一只雪狐。

      倒霉的万夏,两次跑出来都被同样的人抓到,不愧是万里挑一的傻狐狸。
      不过这次他没那么好运,被隋月带回来还遇到花满楼这样对玄狐都不动心的家伙,他这次被林方杰碰上了!

      厉玄直接砍了那俩倒霉蛋搜魂,发现最后带走万夏的是一个金丹修士,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玉盘对着万夏扫了扫,露出了十分惊喜的表情,然后一番讨价之后就将其带走了。
      他派人调查了那人的身份,正是泰玄宗广仁真人门下弟子,林方煦的堂哥林方杰!

      “你去找回来。”厉玄将玉简递给花满楼,里面便是那两个魔修的记忆,花满楼神识一扫,确认那个金丹修士的确是林方杰。
      但是……
      “林方杰不应该尚未结丹。”在林方煦的记忆里,林方杰虽然比他大百余岁,但修为却相差甚远,在林家的大力培养之下才堪堪到了开光前期,怎地这么快就结丹了?

      “有问题。”西门也看过玉简,想到师父前些日子给自己的传信,恒川一脉弟子最近常常出入西境,恐怕不是历练那么简单。
      “你们灵道的事情我管不着,但万夏你要给我完完整整的带回来!”厉玄的目光锐利,直直的看着西门,西门也不甘示弱的与他对视,输修为不能输气势嘛!

      “哎我说——”隋月忽然走到西门身前,问道:“泰玄宗最近怎么回事儿啊?”
      西门看着他,不说话。
      花满楼倒是笑了笑,心中忽然明了许多。

      “怎么听说恒澈出来掌权了?”隋月眯眼:“他不是对这些没兴趣么,难道是……恒川那里出了问题?”听他的意思,似乎对泰玄宗内部的事情很熟悉。
      “师叔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西门目光闪了闪,后退一步与花满楼并肩,说道:“师侄还不知道吧,隋阁主正是我泰玄宗前辈,恒静。”
      花满楼已然猜到他与泰玄宗关系匪浅,于是也不惊讶,拱手笑道:“恒静师叔祖。”

      隋月脸都黑了,这俩小孩就不会装装糊涂吗?这两个小辈,也就看着老实,肚子里都是黑的!
      花满楼无辜被怀疑是芝麻馅,被隋月敲了脑袋,边敲还边说:“不许叫,我和泰玄宗早没关系了!”
      “知道了,师叔祖。”花满楼早就摸清了隋月的性子,这人虽然是合体期大能,外人看来有些阴晴不定,难以捉摸,但相处下来却发现,他其实很随和,就是时常想一出是一出,有点任性。更重要的是,此人心思直率,表里如一,是个不会,也不屑和人耍心机的人。
      “臭小子。”隋月收了手,瞧着花满楼没脾气。他当然也不傻,花满楼能把他摸清楚,他当然也早就知晓了花满楼的为人。他不禁皱眉叹道:“看来泰玄宗还真是该好好整顿了。”

      “此话怎讲?”花满楼好奇问,他听说过恒静师叔,据说是早就过世了,怎么就跑来了西境成了小琅嬛阁的阁主?
      “就是字面意思。”隋月冷笑:“小人作祟,长辈无为,不该整顿?”他撇了西门吹雪一眼,不掩自己的不满。
      西门吹雪没什么表情——恒澈确实是个撒手掌柜,隋月说得不错。就算这两年重新接手宗内事物,恒澈也时常抱怨头疼。
      “所以泰玄宗是怎么选掌宗的,打一架谁赢了谁当?”厉玄在一边插嘴,看样子对隋月的身份也挺有兴趣的。
      “那样的话……恒澈绝对会故意输!”隋月扶额,这位师兄看着十分正经又成熟,私底下却有点不靠谱。
      “那是怎么选的他?”厉玄接着问。花满楼和西门吹雪也好奇的看隋月。
      隋月拜拜手,有点好笑地说道:“他被师兄弟几个摆了一道,大家都闲惯了,谁要做着劳什子掌宗。”他似乎和师门感情不错,回忆起当初的情景,似乎也有些怀念。厉玄看着他,突然心情很不爽,冷哼一声,隋月莫名的看他一眼。

      “不过恒川……。”隋月收敛了情绪,淡淡道:“师兄弟中,我与他唯独不熟,他倒是从小就喜欢缠着恒澈师兄,还以为他做代掌门后,会用心辅佐师兄,看来也不尽然。”

      “你不说你和泰玄宗没关系了,还管他作甚?”厉玄开口,是个人都能听出他带着火气:“你们快去给我找万夏,快走快走。”他出声赶人。
      隋月挑挑眉,倒是没出声,也没计较这人自己也是探雪峰的客人。而厉玄见隋月没阻止,更理直气壮起来,丢给西门吹雪一块玉简:“找到万夏凭这个送回黑水城。”

      花满楼和西门吹雪当然也明白,恐怕隋月也不想就泰玄宗之事说下去了,就很有眼色的没再问,收拾东西下山找那万夏傻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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