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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熬不过今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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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说过,流血,是为了告诉别人自己受伤了,流泪,是为了告诉别人自己的心受伤了。徵公子流泪,角公子是看不见吗?你不依他却为何这样教他?他在向你求救,你却把他往绝路上逼……”
“你心里只是把他当作一个会炼毒制药的宫门子弟,一个赚钱的工具,而不是会疼会流泪的弟弟。”
“你只管留住他的命,却不管他疼不疼,也不管他愿不愿意……”
阿扶一股脑的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完,跪坐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的哭起来。
钳住阿扶的手,不自觉的松了开来。是啊,她说的一点没错,自己没有心。就是以前担心远徵,到底是真的关心他,还是怕自己再经历一次失去弟弟的痛苦?
宫尚角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踱到远徵的屋内,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只见宫紫商眼神空洞,瘫坐在宫远徵塌前,露出的小臂上是一排浅浅的牙印,她不忍弟弟受苦自伤,让他疼就咬自己的手臂,宫远徵只是咬了一口便不愿再使劲,他也不忍伤了这个姐姐。
“姐,谢谢你。”流着泪说完最后一句话,宫远徵咬舌自尽。
这是小狗第一次谢自己啊,宫紫商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
曾经那么傲娇的小孩,如今怎如此乖巧。不等宫紫商反应过来,暗红色的血就源源不断的从宫远徵口中涌出,出血量太大甚至堵住了气管,呛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说了不要,为何哥哥还是逼自己做不愿做的事,哥哥当真疼他吗?并不相熟的紫商姐姐尚且心疼他,抚育他十年的哥哥却不会……自己当真只是十多年前宫尚角捡来的填补内心空缺的假弟弟,一个养着打发时间的小猫小狗。
如果自己死了,哥哥会想自己嘛?大概不会吧,哥哥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一个没有哥哥关注的世界,不如去死。去死!去死!宫远徵心一横,不再犹豫,咬了下去。
好冷真的好冷,身体比那日瓷片扎进胸口还要冷的让人绝望,咬下的那一刻宫远徵便后悔了,他本是委屈极了,哥哥压的自己好疼好疼,他只是一时冲动,可现在犹如坠入荒渊,周遭声音渐渐消失,视线也逐渐模糊。最后消失的是意识,小狗好害怕,他不想一个人孤独的死去,哪怕就一眼,他想再看一眼哥哥。
月公子来到徵宫时,人已经没了意识,大量失血下连唇都白的恐怖,见状连忙摊开针封住了宫远徵的四道要穴。
宫尚角心跳如鼓,瞧着宫远徵满身的淤青和苍白的脸色,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惶恐,“如何?”
“运功护住他的心脉,”月公子脸色阴沉,没有回答,只是揉搓着宫远徵的手腕。
雪重子得了消息还在路上,原来是宫子羽去请的。当时宫远徵哭得撕心裂肺,羽宫离开那么远都能听见,吓得宫子羽不敢单独前去,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不放心让金繁去后山跑一趟,印象里宫远徵一直是盛气凌人的模样,从来没在他面前流过一滴泪叫过一声苦,如今这般惨叫怕是不妙。
刚和月公子踏进徵宫,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便扑面而来,公子羽闻了实在受不了,只能让金繁跟进去,自己在院里缓缓。
“角公子,借一步说话”见宫远徵脉象稍稳,月公子放下宫三堪堪一握的手腕,做了个请的手势。
“徵公子此番,怕是熬不过今晚。除非……”
“月公子请讲”
“除非……有出云重莲,听闻徵公子培育了几株,角公子可知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