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臣言

22、22

　　陆征走了。

　　没有给宋瑾任何答案。

　　是炮/友还是老板，在他打开门走的那一刻，好像都不再重要；就像他们关系的一开始，也是稀里糊涂的就暧昧到了一起，然后睡一起……

　　宋瑾心里很明白，人是她想睡的，也是她上赶子招惹的；炮友也是她提的，不恋爱这话也是她说的；可是怎么办？她后悔了，因为她发现她想要的更多。
　　不然不会明知道陆征最不喜欢被女人纠缠，她仍是在边缘线疯狂挑衅试探；只为看看这个男人是否对她也有除了性以外的情感。
　　结果，这男人根本不给她任何期望，听到“越界”二字，一分钟都没多待，立刻绝情离开。

　　快凌晨1点，阮婳回到好运来，看到三楼并没有亮灯，心想着陆征这是没住下？他俩谈崩了？
　　上楼敲开宋瑾的门，见她已经换上睡衣，“陆总走了？”

　　“刚走。”宋瑾让她进来，“今晚陪我睡？”

　　阮婳走进去，若有所思的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告诉她那晚诊所的事。

　　“不去换睡衣？”看到她神游的模样，宋瑾抬手在她眼前晃晃，“你什么情况？”

　　“那个……有个事我觉得还是应该得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宋瑾来到洗手台前，拿起牙刷挤上药膏。

　　“就是……你晕倒在诊所那晚是时律在你病床前守了一夜。”

　　“我知道。”中间醒过一次，看到时律在，那会儿浑身都没力气，也懒得理他。

　　“陆总那晚好像也过去了。”

　　牙刷刚放进嘴里，宋瑾立刻拿出来，“陆征去过诊所？”

　　见她这副反应，阮婳愧疚的点下头，“本来我还不确定是他，那晚我困的眼睛都睁不开，只看到个背影；今晚他过来我看到他身上的深灰色大衣，跟那晚我看到的背影简直一模一样！”

　　放下牙刷，宋瑾跑到床前拿手机，点开查看好运来的监控APP，“那晚他几点去的？”

　　“忘记几点了，我当时困死的要死，哪能想到看时间。”见她在调监控，阮婳起神了，“瞧我这脑子，怎么把监控这茬给忘了？查下监控不就知道陆总那晚有没有穿灰色大衣出去？”

　　宋瑾专注的选中日期，又将时间定在12点后，冬季小黎吧都是12点前进行收尾工作，她们那晚离开小黎吧在古戏台遇到的时律。
　　监控视频中显示12点10分跟时律一起进的民宿，连忙点快进，看到她晕倒被康旭背去诊所，安卿出现，时律离开……

　　意识到这样查看监控太慢，干脆下楼来到机房监控室，快进看到3点多的时候陆征穿着深灰色大衣走出房间下楼。她立刻切换室外的监控，视频中显示陆征所去的方向是古戏楼那条巷子，那条巷子正是去往诊所的方向。

　　“真是陆总！”阮婳指着电脑屏幕里陆征的背影，“就这个背影！我这会儿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绝对是陆总！”

　　视频快进到陆征从古戏台巷子的方向回来，宋瑾立刻暂停调正常速度播放；看到他没立刻好运来，他走到那棵榕树下坐下，点烟吸几口，抬头朝好运来方向看。
　　认出他所看的方位正是自己所住的房间，宋瑾快速拿起手机上楼，顾不得换衣服，只从衣架上拎了件羽绒服，穿上运动鞋往外走。

　　“好运来这几天你先帮我守着。”她把钥匙交给阮婳，“我去找他。”

　　阮婳问：“你怎么去？”

　　“他开车不会走太远。”

　　宋瑾大步往外走，不忘加上陆征的微信给他拨通语音通话。

　　第一遍陆征没接，因为刚开上山，得把弯道过完。
　　开过弯道，找到可停车的崖边停车位，陆征给她回拨过去。

　　“我在镇口停车场。”宋瑾问他，“你这会儿开到哪儿了？”

　　陆征立刻结束通话，调头朝山下开。

　　……

　　夜里的南溪气温低，宋瑾忘记穿袜子，羽绒服下面又只有一条睡裤，冻的她直打哆嗦；虽说越冷越清醒，一直这么冻着她也吃不消。
　　等了快20分钟，嘴唇都冻的发紫了，她都没放弃。

　　终于，前面的路上出现一道亮光，由远到近，越来越亮……
　　看到是辆黑色劳斯莱斯，她骄傲的扬起嘴角。
　　因为这次她赌赢了。

　　陆征下车没停留，先把她拽上车；见她露在外面的脚裸，把鞋子脱掉，摸到她双脚冰凉，“为什么不在好运来等我？”

　　车里开着暖风，坐垫也是热的，宋瑾舒服的把脚放坐垫上，抱住膝盖扭头看他：“你那晚在榕树下看我房间看到天快亮，我只等了你20分钟就这么冷，你坐那里那么久，等的心里得多冷。”

　　“我那晚就该把网线都给你断掉。”俯身把她抱到怀里，陆征拉起她冰凉的手放羊绒衫里暖。

　　掌心传来他的体温，宋瑾忍不住抚摸他光滑的人鱼线。

　　“不要乱摸。”陆征摁住她手，“老实点。”

　　“不想老实。”低下头循着他的气息亲了他唇一下，见他没回应，宋瑾向下吻他的下巴，脖子，还是没反应，直接含住他喉结用力吸。

　　陆征一把搂住她腰，低头吻住她唇，勾住她舌尖轻吮。

　　得到想要的回应，宋瑾搂住他脖子，双手伸到他羊绒衫里抚摸他肩膀，怎么是磨砂的手感？意识到是膏药，连忙推开他，“我刚才闻着你身上味道就不对，一股中药味。”

　　他无奈的笑：“肩周炎，贴了几贴膏药。”

　　摸到他颈椎也贴了一贴，宋瑾心疼的瞪他，手却轻轻的帮他揉，“肩周炎颈椎病都是你长时间对着电脑导致的，你这段时间肯定没跑步锻炼身体，一直在办公。”

　　被她揉的异常舒服，陆征向后靠住椅背，“手法不错。”

　　“就该让你一直疼！疼才长记性。”

　　“这张嘴永远都这么毒。”陆征注视着她，眼神异常宠溺，“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宋瑾瞥了他眼：“说好听的你就能不疼？”

　　“试试，说句听听。”

　　“我喜欢你。”

　　陆征瞬间怔住。

　　“我真的喜欢你。”时至今日，宋瑾也不想再自欺欺人，她想顺应自己的心，哪怕得不到结果，“不只是身体上的喜欢，是心里的喜欢；喜欢你这个人，喜欢你的一切。”
　　见他听后还是没反应，以为他是怕被缠上，失落的把手收回来，低头不敢再看他，“我这张嘴又把氛围给搞砸了，你不要有任何心理压力，喜欢你是我单方面的事情，我不要求你也必须喜欢我，你放心，我真不会缠上你。”
　　说完这些话，宋瑾才意识到为什么小说里都写：最先动心的那个才最卑微。

　　“把头抬起来。”陆征坐正，让她把头抬起来，“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在说什么？”

　　“我就喝了几口果酒，又没醉，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宋瑾的脸开始发烫，“我是在向你告白。”

　　她小声低语道：“还被你给拒绝了。”

　　“你哪知道耳朵听到我拒绝？”

　　宋瑾的眼睛立刻一亮，“你也喜欢我？”

　　陆征想：如果不喜欢，他的情绪不会被影响；不会在看到她一次次为时律哭的时候想把她占为己有。
　　从没想过跟她做最后一步，因为他也担心会因为炮/友关系将自己给陷进去。
　　对他来说：玩爱情游戏不只是靠脑子，要用心，拿心去交换结果，是他从没尝试过的危险行为。

　　他又不想当任何男人的替代品，他只想当唯一的那个，这种强烈的占有欲促使下，在得知时律来南溪后，直接在车上把她给要了。
　　那晚要她的时候有迫切感，也有危机感。

　　时律的到来，影响的他无法专心办公。
　　那晚看到时律守在她病床边，陆征意识到自己只不过是个局外人，不如放手成全他们。

　　在古戏台前吸了整整一包烟，天快亮，他决定放手。
　　股票大量的买入，引起监管的关注，股票终止交易，他所有的计划都在那天被打乱；只能离开南溪，回到丽江榕庄那边住。

　　这半个多月，他没有一晚睡的安稳过，几台电脑24小时同时打开，撑不住的时候才会睡会儿。

　　每次睡下，眼前都会浮现她的影子。
　　要不是她向赵临提出辞职，他今晚也不会再次回南溪找她。
　　所以，如果这都不算喜欢？那怎么才算？

　　见陆征迟迟不回答，宋瑾雀跃的心再次降落谷底，“我都忘了，你是喜欢上我，不是心里也喜欢我。”

　　“我要的喜欢不是只几个月。”陆征眼神认真的注视她，“你要想清楚。”

　　“我这段时间想的很清楚。”宋瑾鼻尖酸楚，委屈的抿嘴，“我故意跟赵助理说要把好运来卖给叶修言，就是为了逼你回来找我，没想到你不止不回来，还让叶修言把钱转给我，我以为你是想用钱把我打发走，不想再在好运来看到我。”
　　她眼泪快溢出来，“我从没想过要离开好运来，移民加拿大也是骗你的，我是担心你怕我缠上你，但是我一想到你都不要我了，我还在好运带待着看到三楼的露台就想你干嘛……”

　　最不想看她流眼泪，陆征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把她抱怀里，埋头亲她脖子，下巴，唇瓣，将她亲的气喘吁吁，眼神狠戾的警告她：“时律再来南溪，别想我再放过他。”

　　他离开这半个多月宋瑾就已经反思过自己的行为，她不该优柔寡断的还跟前男友断不干净。
　　换做她是陆征的位置，见她看到时律躲在窗帘后哭的那次，她就得立刻走人不再跟她这种拎不清女人有任何牵连。

　　宋瑾搂住他，亲吻他唇给予回应。

　　陆征听后瞬间失控的扣住她后脑勺将她吻住。

　　得到想要的答案，宋瑾回吻他，把舌头伸到他嘴里，与他唇舌交缠，“回好运来，我想要你。”
　　她迫切的想要将自己交付给他，“陆征，我想要你。”

　　明天早上还有一场大额的股票买入，布局十多天，不能再分心；陆征亲吻她额头，“今晚先跟我去丽江。”

　　想到他肩周炎都犯了，这段时间肯定一直在忙工作，宋瑾心疼的点下头，不再缠着他继续，“开过山路我来替你开车。”

　　陆征吻她，“两个小时到束河，我能撑得住。”

　　“撑不住你告诉我。”

　　把她抱回副驾驶，陆征帮她把安全带系好，又把大衣盖她腿上，“你先睡会儿。”

　　“我不困。”看到他启动车子调头这张英俊又专注的侧脸，宋瑾满眼都是星光，“去束河山路多，看着你开车我心里才踏实。”

　　被她的话温暖到，陆征一直都知道她要强的外壳下有颗小女人的心，终于得到这样温柔的她，都有种挖到宝的感觉。

　　为了不让他开车犯困，一路上宋瑾都轻声细语的与他聊最近的日常。
　　虽然他话少，几乎不怎么回应，宋瑾还是照说不误，通过他时而弯起的嘴角，知道这是他喜欢听的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