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臣言

15、15

　　黑色劳斯莱斯车辆剧烈摇晃了半个多小时才逐渐停下。
　　星空顶下的宋瑾恍若置身于梦幻中，密闭的车厢，浪漫唯美的环境下，一次次的迷失在陆征的强势中。

　　陆征的后背被她抓挠出一道道血痕，都是她用指甲挠的。

　　不是宋瑾故意报复，她是真的情不自禁；刚才那种体验是她过去从未有过的。
　　跟时律19岁恋爱到23岁，三年期间多数都是异地恋，再加上都没什么经验，时律每次都格外温柔，总问她可不可以？喜不喜欢？听到她嗓音带点哭腔都会先停下。
　　陆征不一样，他在性上面一直都是主导者，根本不问她喜不喜欢，只通过她身体的反应，判断她是喜欢还是排斥。

　　尤其，宋瑾还特能口是心非，刚才不断的喊不要，快停下，但其实，陆征力道越狠，她越舒服的不得了。

　　事后，陆征穿上衬衣，转身把她搂怀里，将灯调暗，“五年前高越派人都对你做过些什么？”

　　宋瑾冷笑道：“我这种性格，高越派的人如果真对我造成过实质性伤害，你觉得我会轻易放过她？”
　　话的意思：高越确实派过人要伤害她，只是派的人不给力。

　　陆征问：“时律知不知道？”

　　“他那会儿还在美国留学。”

　　“为什么不告诉时律。”

　　“高越可是他亲妈。”宋瑾脸上始终带着笑，“我这个女朋友如果告诉他，他亲妈派人把我给绑了，要脱光我衣服给我拍裸/照，你说时律会不会疯？”

　　感觉到陆征听后已愤怒，赶紧抬头亲他下巴，“高越只是想让我离开时律吓唬吓唬我，不让我这个野路子影响她儿子未来的仕途，我又不会跟她硬碰硬，让我离开我就离开呗。”
　　“江城那会儿是他们时家的天下，她又找那么多男人控告我□□勒索，有期徒刑三年，见我还算听话，三个月就把我给我放了。”
　　“关键时刻得识时务为俊杰，我又不傻，总不能为了一个男人搭上我一辈子？”
　　她笑道：“爱情对我来说只能算是调味品，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我人生的必需品，为了一个男人毁掉自己，对我来说一点都不值。”

　　陆征转话题问她：“手腕的疤跟时家有关？”

　　涉及手腕上的疤痕，宋瑾瞬间排斥：“你如果非要追溯原因，咱俩就散了吧。”

　　陆征手臂收紧，勒紧她腰：“以为我是时律？说散就散？”

　　“我又不是被吓大的。”宋瑾这会儿一点都不怕他：“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我连死都不怕，会怕你的威胁？”
　　“高越那种女人从来就不是我的对手，是我不屑跟她斗，我如果真要跟她斗，她连一集都挺不过去。”

　　掰开他的手，从他怀里离开，把衣服穿好后从他口袋里掏出来打火机和烟，下车点烟含嘴里，宋瑾裹紧身上的羽绒服，眼神是少有的孤寂和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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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律那边把母亲高越送到茗山家住下，才又开车返回医院。
　　途径那个岔路口，黑色劳斯莱斯从小路驶出来，知道是之前看到的那辆车，时律下意识的扫了眼，车身擦身而过，只看主驾驶上的男人一眼，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脑海中却又没什么印象。

　　陆征认出是时律，降速将车子缓缓停靠在马路边上。
　　躺在后排座椅上的宋瑾见他要停车，下意识的坐起来，“怎么停车了？”
　　扭头往后看，看到后面那辆车上下来的男人竟是时律，立刻蹲下躲车厢里，“陆征你什么意思！”

　　“赌一把。”

　　“赌什么？”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赌时律敢不敢过来。”

　　“他如果过来……”宋瑾抬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你是不是就会把我送给他。”

　　“那不正和你意？”

　　“和你大爷的意！”宋瑾直接爆粗：“我告诉你陆征！你他妈要是敢把我送给时律，我绝对恨你一辈子！”

　　陆征冷笑，“恨我的人已经排满长安街。”

　　意识到不能再跟他硬碰硬，宋瑾认输，“我爸跳楼自杀的时候，我没拉住他，被玻璃划断了手腕的动脉……”
　　再无法把那段黑暗经历说下去，因为那曾是她最不愿意提及的一段过往。

　　“够了。”握在方向盘上的手背青筋凸起，在时律快到车前时，陆征猛踩油门。

　　车子极速驶离，时律用手捂眼睛遮挡住飞尘。等他把手挪开，那辆车已经消失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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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口的停车场里安静如斯，陆征吸完两根烟才上车把宋瑾搂怀里。
　　他沉声问：“时律知不知道？”

　　“我继父就是他前姐夫，你觉得他会不知道？”宋瑾这会儿在他面前如同一只拔光刺的刺猬，拉开他大衣，把身体缩他怀里寻求想要的温暖。

　　中午10点多，阮婳看到阿布在门口挂上了客房已满，谢绝参观的牌子。
　　问后才知道宋瑾给他们发消息说好运来所有的客房都被陆征包下，不再对外开放。

　　阮婳一听，这不明显是为了防时律？

　　给宋瑾发消息她也不回，想着上楼找她问到底什么情况，看到陆征竟然从她房间里走出来。
　　这架势，昨晚估计是生米煮成了熟饭。
　　早不煮晚不煮，陆征偏偏选在昨晚煮，这不妥妥的腹黑男？
　　时律才刚出现，宋瑾就被他彻底拿下。

　　阮婳给宋瑾发去消息：【晴天啊晴天，你糊涂啊。】
　　【你这游戏再玩下去，铁定得把你自己给玩进去。】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宋瑾给她回复：【婳儿，我看到时律了。】

　　阮婳：【时律？他在那儿？】

　　宋瑾站在窗帘后，看到身穿灰色大衣的时律站在古戏台前，他好像在发呆，一直站在那棵大榕树下，背对着好运来民宿，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

　　陆征走后她想看看外面是晴天还是阴天，拉开窗帘，看到时律正朝好运来的方向走，她才赶紧把窗帘拉上。
　　隔着窗帘，却仿佛隔了一个世界。
　　因为从昨晚开始，她与时律已成两条平行线，再不可能像她写的小说那样破镜重圆；她只能拉开一小道缝隙，躲在窗帘后看一眼这个她曾喜欢了近八年的男人。
　　看着看着，她已泪眸。

　　听到开门声，宋瑾还以为是阮婳，忍住腿间的疼痛走过去把门打开，看到竟是陆征。
　　来不及擦眼泪，那样只会显得她心虚。

　　陆征知道她看到了时律，三楼的露台可以看到古戏台前的全貌。

　　“你要给我点时间。”宋瑾向他坦白，“我喜欢了他近八年，不可能因为跟你发生了关系就把他完全给忘记。”
　　“就算我说我已经把他完全忘记，你也不会相信。”

　　走进她房间，来到窗前，透过那条细缝看到榕树下的时律，陆征把她拉怀里抱住，让她趴窗台前，掀开她睡裙。

　　“陆征你别这样……”听到皮带扣解开的声音，宋瑾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立刻抬手推他。

　　陆征一言未发，用皮带将她双手绑住，愤怒中看到她又在咬自己，捏住她下巴，让她把嘴张开，“装深情给谁看？”
　　提上裤子，将捆绑她手腕的皮带解开。

　　双手得到自由，宋瑾一把将他抱住，“陆征你给我点时间。”

　　手机震动声响起，她的手刚好在陆征的大衣口袋上，为了讨好他，掏出来手机想递给他，看到屏幕亮起的名字——唐馨。
　　被传是他养了五年的女明星，被他这个大佬砸钱一手捧红。

　　陆征拿过手机，看到是唐馨，系好皮带当着她的面划下接听。
　　不知道唐馨跟他说了什么，宋瑾只听到他的回答。

　　“嗯。”
　　“建川县南溪古镇。”
　　“好运来民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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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馨是晚上到的南溪古镇，随行的还有经纪人陈辰和助理康康；阿布去镇口接的他们。

　　宋瑾请假一周，再加上身体的不适，没有下楼；阮婳给她端上来一碗米线；喝口汤，她差点吐出来，“真没胃口。”

　　阮婳把米线放回桌子，从梳妆台拿面镜子递给她：“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你这模样跟林黛玉有一拼。”

　　镜子里的她嘴角破皮还有血渍，脖子上也有个很深的青紫牙印，都是被陆征咬的；密密麻麻的紫红色吻痕从脖子上一直延伸到锁骨处。

　　“太狠了，瘆得慌。”想起陆征那狠样，阮婳打了个哆嗦，“我没想到你真好这口。”

　　“你就别笑话我了。”宋瑾把被子拉高，遮住露在咬痕，“去睡吧。”

　　“真不用我陪你？”

　　宋瑾笑：“他女伴都过来了，还是个漂亮的大明星，用得着跑来找我这个镇花？”

　　“你这镇花可比那女明星漂亮多了，瘦的跟个排骨一样，我反正欣赏不来。”

　　“就你会安慰我。”

　　“你安慰我的时候少？”阮婳瞥了她眼，上床让她枕自己肩膀，“晴天你太要强了，总想事事都办的完美，可事情的走向跟变动哪是你能掌控的住的？以为写小说呢？想让男主往东走就往东，想让他往北就往北？”

　　“我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毕竟人是她追的，也是她上赶子招惹的。

　　“陆征知不知道你家里正在给你办移民？”

　　宋瑾点头：“一开始就跟他说的很清楚，离开南溪关系就结束。”

　　阮婳一想，也是。
　　她认同的说道：“跟聪明的男人搞暧昧就这点好，不拖泥带水。”

　　“那可不。”宋瑾伸手把灯关上，“今晚就别走了，给我暖床吧。”

　　“那我可劲给你暖。”阮婳抱住她，轻轻拍她肩膀，“饿了就跟我说，我下去给你煮面。”

　　“嗯。”

　　闭上眼睛，宋瑾再没力气想其他的，很快就在阮婳的轻声细语中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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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艳阳高照。

　　宋瑾伸了伸懒腰，洗漱后画了个淡妆，下唇被她咬破，只能用深色的口红遮住；她又把时天送的那款蓝色披肩戴上，衬的她肤色白润很多；出来看到阮婳已经化好妆，顺手从衣架上拿起两顶帽子：“走了，今天先带你去洱海边逛逛，那边新开了家不错的咖啡馆，很适合打卡拍照。”

　　阮婳也不想她总憋着，又不能在南溪古镇逛，免得遇到时律，还不如去洱海边吹风。
　　看到坐在三楼露台晒太阳的唐馨，那皮肤白的都发光，宋瑾不由得赞叹：“真白，看得我都想过去啃一口。”

　　阮婳小声跟她说：“太瘦，硌牙。”

　　“你不懂，瘦肉有嚼劲。”

　　“也是，肥肉太腻。”

　　她们两人就这样窃声窃语的走到前厅，笑的都快直不起来腰，在前厅忙活的阿布问她们今天去哪儿玩，要不要开车送她们。

　　“我们去洱海，拼车方便。”宋瑾把院门的钥匙留给他，“晚上我要是回来的晚，你记得锁院门。”

　　她请假，阿布就会留在好运来住下。
　　阿布接过钥匙：“好运姐你们晚上不回来了？”

　　“今晚可能要住那边。”她头发太长，被帽子上的带子挂到，向后仰着脖子让阮婳帮忙把头发整理下，“这几天好运来就交给你了，回头姐给你发奖金。”

　　陆征和陈辰刚从外面回来，听到她跟阿布的对话，再一看她笑面如花的模样，只觉得除了时律能影响到她的情绪，其他人在她心里都是过客。

　　“走了。”宋瑾向阿布摆手告别，扭头看到陆征和一个气质干练的女人走进来，继续笑着向他们打招呼：“陆先生早上好。”

　　“我请了一周的假期，您跟您朋友入住期间要是遇到什么问题，直接联系阿布就可以；我跟康阿婆她们也已经打过招呼，她们这几天会轮流值班，需要夜宵加餐什么的，阿婆们都会负责到底的；不会影响您跟您朋友的入住体验。”

　　“你就是好运来的那个女管家？”身为一名专业的经纪人，陈辰能第一时间发现对方身上的亮点，在看到宋瑾的第一眼，就被她这张自然的原生脸吸引住，“宋小姐想不想当演员？我们暖阳娱乐最近在招募新人演员，要不先加个微信？回头咱们详聊？”

　　“不好意思，我对演员这个职业不感兴趣。”宋瑾微笑的拒绝道：“我们约了拼车，时间快到了，就先不跟您多聊了。”

　　话说完，她连忙拽住阮婳的胳膊往外走。

　　陈辰抬头看了看身边的陆征，“陆总？我今天这身穿着是不是看着像个骗子？”

　　陆征知道她之所以这样问，是接受不了被宋瑾拒绝，“她不会当演员，你们老板宋暖过来挖她也不会当。”

　　“为什么啊？”陈辰失落的说道：“她脸长得那么漂亮，不当演员多可惜。”

　　“我出去一趟，你先上去。”

　　陆征大步朝外走，很快就在小巷子里追上宋瑾和阮婳。
　　阮婳见他过来，很知趣的走开，给他们独处的空间。

　　“不要回来太晚。”陆征把车钥匙递过去。

　　宋瑾没接，“您车太贵了，万一给您蹭了我们赔不起；谢您好意。”

　　“别这么不识趣。”

　　听出他快没耐心，宋瑾抬起头冲他笑，“你好像还没搞清楚咱俩之间的关系，我不是你包养的情人，我们之间没任何金钱交易，出了好运来的大门，我不再是好运来民宿的管家，你这个老板没资格对我下达任何指令，我也有权拒绝你的所有馈赠。”
　　话音刚落，她突然想到些什么，“对了，你别想再用时律威胁我，时天给我发消息了，时律跟高越住在茗山家，他们这会儿就在那儿，不用你威胁，我现在就过去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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