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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Ninetee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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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蔚莱依依不舍的对那只小狗挥手道别的时候，它好像也明白蔚莱的心思，没有绕着她表达自己的挽留，也没有发出叫声，只是始终定定的望着蔚莱，眼中隐约有泪。
就是这样一个小生命，它什么都懂，乖巧的让人没有办法决绝的转身。
“不要太难过，等再过几天我把小狗的房子搭好，我们再一起来看它。”回去的路上温知垚明显的察觉到了蔚莱的沉默，便出声安慰了她几句，让她的情绪不要那么低落。
“温知垚，这只小狗就当做我们之间友谊的见证，把它当作属于我们的秘密，好不好？”蔚莱侧过头看向温知垚，眼里亮晶晶的，让人不忍拒绝。
“朋友之间的秘密？你和你的每个朋友之间都会有只属于你们的秘密吗？”没有直接回应蔚莱的话，温知垚顺着她的话问了下去。
“要说朋友，我身边恐怕只有筱莜一个人能称为真正的朋友，我们之间的故事相当精彩，几天几夜都说不完，不过现在好了，我又多了一个朋友，感觉轻松了很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蔚莱也想要表现得轻松，只可惜却还是被温知垚看出了她低落的情绪。
那些故事，恐怕并不愉快，而把那些不愉快的当成秘密，很艰难吧。
“你和别人有秘密，你的聂主播不会吃醋吗？”调转了话锋，温知垚努力让气氛回暖。
一脸谨慎的凑到了温知垚的面前，蔚莱大力的对他点了点头，“当然会啊，所以才让你保守这个秘密啊，温先生。”
听到蔚莱对自己的称呼，温知垚有些愣住，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很好听。
这次的外出又让温知垚看到了蔚莱不同的一面，那是一种对于生命的尊重，而每多了解她一点温知垚就觉得自己好像更……更……更什么呢，他好像没有办法再细想下去。
温知垚刚一进门程郅就注意到了他口袋上的那个小心思，倚在沙发上对他笑得一脸不怀好意，“老温，今天你可是出去了一整天啊，是不是和我女神出去的，看起来玩得很开心啊。”
直接把车钥匙甩给了程郅，温知垚简直懒得搭理他，在撇了一眼电视频道之后反守为攻的打趣起了程郅来，“你今天在家一天也没闲着，怎么，女神追不到，有新目标了？”
没有想到温知垚居然会和自己做口舌之争，程郅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天啊老温，你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是不是我女神身上的热情打动了你，让你不再心若磐石。”
“我跟你说真的，你要是对人家有好感别只会暗中研究，要重拳出击。”拍了拍程郅的肩膀，温知垚对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意识到他是再一次提到了自己定位蔚莱手机的事，程郅没好气的给了他一记白眼，“老温你怎么又开始了，咱能不这么小心眼吗，你吃醋都吃多久了！”
“程郅，你别给我转移话题，聂主播可是当红国民主播，追求者肯定不少，你要是不抓紧，肯定没戏。”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温知垚像是玩高兴了，继续和程郅进行着在他看来相当“无聊”的斗嘴戏码。
“老温，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不就是怕我进一步对蔚莱有什么举动嘛，你放心，我这个人仗义，绝对不会对兄弟喜欢的人下手。”程郅也不甘示弱，和温知垚有一搭没一搭的争辩着，看似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可若是有旁观者却偏能看出他们是在和对方说话。
虽然程郅没了声响，但温知垚清楚他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在走回客厅之后才发现他是被自己带回来的那件画了画的白色T恤和那张设计图纸吸引了注意力。
“看不出来啊老温，你现在如此有闲情逸致，居然重拾画笔了，但是这个沙滩和海鸥吧，看上去不像你画的，另外一张这个建筑图，恩，画得真好。”托着腮帮子看了半天，程郅像个专业人士一样做出了点评。
“白T确实不是我画的，是蔚莱画的，那张图纸是我画的。”温知垚回答的很不经意，可他轻描淡写的话却像深水炸弹一样，让程郅炸开了锅。
“人家姑娘主动送自己亲手画的衣服给你，你没回点什么表示表示？”程郅的眼里闪烁着八卦之魂，而且他觉得此时的温知垚很不对劲。
“没什么，我也画了一件给她，就当是回礼。”温知垚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在看到程郅如狼似虎的表情时，他忍不住蹙了下眉。
“老温，你送人家的该不会是画了什么建筑的图吧？”激动的攥起了小拳头，程郅的眼睛瞪得老大，连说话的尾音都止不住的上扬。
“算是吧。”听到温知垚轻轻的吐出了三个字，程郅简直像过年一样，手舞足蹈、又蹦又跳。
“老温，你还说你不是喜欢人家，不是喜欢你在人家面前瞎展示什么啊，你不是说你最讨厌画那些无聊的图纸了吗，画了一幅还画了第二幅，啧啧，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像是得意于抓到了温知垚的把柄，程郅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忘了自己和温知垚，本是同类。
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过度兴奋的程郅，温知垚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白T和图纸，扭头就走回了自己的房里。
有些吃瘪的程郅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今天很开心，也很高兴你能喜欢和帮助那只小狗，等屋子做好了再一起去看它吧！】一个字一个字认真看完了蔚莱的消息，温知垚简略的回了一个“好”字，又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衬衣口袋上的那个笑脸小太阳。
在某一个瞬间，温知垚觉得自己好像又找回了曾经的创作冲动，这种感觉让他有些迷茫。
“莱莱我跟你说，你离那个程郅远一点，他太不像话了，居然公然向我打听关于你的事情，我聂筱莜是谁，我是会出卖朋友的人吗？”一看到蔚莱进家门聂筱莜就把整件事情全部告诉了她，而且还不忘义正言辞的吐槽。
“我看他打听我是假，要和你拉近关系才是真吧，毕竟昨天看见你的时候他眼睛都直了。”不以为意的耸耸肩，蔚莱一语道破天机。
正在吃水果的聂筱莜直接被蔚莱的话呛到，咳的脸通红，刚想反驳几句，但一时还是说不出话来。
“行了，你别说话，听我说，程郅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因为他最艰难的那段时间有通过视频平台的私信和我谈过心，我觉得这个人不像表面上那样玩世不恭，他有自己的坚持，有自己温暖的一面。”看得出聂筱莜对程郅的印象实在不佳，蔚莱忍不住出声维护了他几句。
“我知道你从来不会随便说别人不好，你都开口说情了，那我这次放过他，要有下次，我让全国人民都认识他。”哑着嗓子说出这句话，聂筱莜再度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倒是觉得你有必要好好了解了解人家，别轻易给人家下定论，直接就一棍子打死了，那人家多憋屈。”看到聂筱莜气鼓鼓的样子，蔚莱觉得她实在可爱，忍不住抬手捏了一下她的脸。
因为蔚莱的这个动作聂筱莜停止了给自己投喂水果的动作，直接往沙发上蔚莱的方向挪了一大步，一脸认真的看着她，“莱莱，你当初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那么狼狈，你为什么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视而不见或者直接躲开，在对我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的眼睛里写着‘救救我’。”娇俏的歪头给了聂筱莜一个微笑，因为她的话，蔚莱又回想起了当时她的样子，就好像一只无助的、受到惊吓的小鹿，明明很渴望被保护，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在那个时候，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我，我真的很害怕，我简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恨不得那个时候大家都看不见我，在那种情况下根本是不会有人愿意去淌那趟浑水的，可是你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就走向了我，我感激却也很想逃。”依然记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完全就是处在懵圈的状态，而对于突然出现的蔚莱，聂筱莜更多是觉得震惊。
“那个时候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我觉得你需要我，所以我就走向你了。”无论是蔚莱现在简单的一句话，还是当初简单的一个举动，都让聂筱莜动容，蔚莱这个温柔到骨子里的姑娘，勇敢起来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
“那你现在有后悔吗，那个姑娘从那个时候开始赖上你了，而且一直赖到现在，并且打算长久的赖下去。”一下子环住了蔚莱的脖颈，聂筱莜轻轻把头靠在她的肩上。
轻轻拍了拍聂筱莜环住自己的手当作回应，蔚莱靠着她的脑袋蹭了蹭，“当然不后悔，我还担心那个姑娘不愿意赖着我呢！”
环住蔚莱的手又收紧了些，聂筱莜像是害怕她会忽然消失不见，她其实很想告诉蔚莱自己希望她可以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但又担心会让蔚莱产生压力，这种毫无底气的举动让她心里空落落的。
对于聂筱莜而言，蔚莱在哪，她的家就在哪，如果有一天蔚莱消失不见了，她想都不敢想。
在遇见蔚莱之前她也不敢相信，自己会对另一个人产生这样的依赖。
吃完饭后温知垚和程郅又在做着各自的事情，冷不丁的，温知垚却忽然开口问了程郅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程郅，我记得你说过你很喜欢动物，那为什么从来没养过？”
虽然不明白温知垚为什么会忽然想到问自己这么奇怪的问题，程郅还是认真的回答了他，“养小动物可不是件靠一时冲动去做的事，我有时候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去照顾它们呢？”
“那你觉得一个喜欢小动物，而且一定能把它们照顾好的人选择不养，会是什么原因？”温知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可他偏就那么脱口而出了。
“我觉得会有很多原因吧，越是这样的人他在意的东西就越多，因为心里真的在乎，所以有顾虑也是很正常的。倒是你老温，你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你可别告诉我是你想养那些猫猫狗狗了。”感觉温知垚实在是有点反常，程郅盯着他看了半天，也还是看不透他的心思。
这个人从自己见他的第一面到现在，依旧那么难懂。
“难道是觉得自己没有办法陪伴它们到最后吗？”喃喃自语般说出这番话，温知垚赶忙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有这种可能性的存在，不会的。
最近这段时间温知垚觉得自己简直像失了智似的反常，好像自从遇见了蔚莱之后，那些原本他所排斥的和讨厌的，都显得无足轻重了，甚至于他已经开始尝试着去接受过去的那个自己。
就像蔚莱说的，优秀从来不是过错，没有人有必要因为自己的优秀而感到不安和惭愧。
曾经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在学校里学的东西，还是清晰的存在于温知垚的记忆深处，原来他不过是自欺欺人的遗忘，那些从未被抹去。
可至少他感觉到了蔚莱对那些的喜欢，真心的喜欢，就够了。
“对了，你的那个相机还用不用了，我今天无意间把它翻出来了，上面都沾了一层灰了，那么好的东西是要好好保管的，你要是之后还打算用的话尽快把它擦擦干净，找个专门的地方放好。”忙着编程的程郅忽然想起了还被自己放在阳台上吹风的温知垚的相机，就随口提了那么一句，却没想到又触到了温知垚的一段记忆。
外出拍摄和学习的时光让他感受到了人生中难得的自由和惬意，虽然温知垚只是外拍的门外汉，可他完成的那些不那么精致的作品却不需要再去在乎旁人的声音，这让他感到充实，而蔚莱在见他第二面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也是对的，他其实是个喜欢挑战和敢于去尝试的人，但不知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又失去了那样一个自己。
而现在的温知垚，连自己都快要不认识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众所周知，对一个人感到好奇，是一段感情的最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