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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日月灵台突起内讧 ...

  •   思无眠要带墨无俦与墨蔺渊离开沧灵都回南归一事,很快就被谢以令从南宫赐那里听说了。

      而南宫赐也是从南宫玥口中得知的。

      “阿令,”南宫玥看向南宫赐:“那位谢公子,可是真的身怀灵器?”

      虽然是询问,但南宫赐心知兄长与两位掌门,已经在谢以令身上感应到边灵的气息,也不欲隐瞒,只面不改色道:“灵器认主,如果没有其主的授意,很难驯服。”

      “也就是说,灵器认了他?”沈鹤霜脸上有一丝惊讶:“这倒是,闻所未闻。”

      “或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南宫赐悠悠道:“就连谢辞,也并不知情。”

      “不知情?”不过几天时间,苍老许多的鬼怀慈皱起白眉:“既如此,可知他的来历?师从哪门哪派?”

      南宫赐摇头:“他并无门派,不过一介江湖散人罢了。”

      关于灵器的事,最后也没商量出一个决策。

      谢以令体内的灵器是否就是边灵?虽无从证实,但八///九不离十就是了。

      听完南宫赐讲述这些事的谢以令,一时不知道是该惊讶思无眠将墨家兄弟带回了南归,还是几位掌门对自己的宽容。

      “就这么,结束了?”谢以令一副“我还以为会被关起来审个七七四十九天呢”的表情,让南宫赐有些哭笑不得。

      二人在庭院石桌相坐。谢以令先替南宫赐斟了杯酒,再给自己倒满。

      举杯轻碰时,正好有棠花被风吹落。

      谢以令望着酒杯里飘着的一点花瓣,忽然觉得此情此景颇有诗意:“棠花酿酒与谁酌?”

      南宫赐一饮而尽,看他半天只举杯却不饮:“你是不是不敢喝?”

      谢以令一听,脸色微红,狡辩道:“哪有!我只是担心、担心喝醉误了正事。”

      南宫赐笑而不语,接过他手里的酒杯,喝了个干净。

      谢以令愣了下,随即低头抿唇一笑,抬头时笑容顿时收敛,装作严肃地与南宫赐对视。

      海棠树下,美景如画。

      谢以令眨了下眼,忽然开口:“南宫赐,我想……回南归,可以吗?”

      ————

      谢以令原本打算随南宫赐一道回南归的计划,半路被突然来找两人的顾桓之打破。

      “扶风道长,谢前辈!”顾桓之寻到庭院,见到他们连忙跑了过来:“怎么办?父亲要将我大哥逐出仙门!”

      一句话如惊天响雷,震惊了两人。

      谢以令忙问:“这是为何?”

      他在脑中回想起那位日月灵台的顾大公子,最后只得出两个词“纨绔”、“放浪”。

      “大哥他,”顾桓之犹犹豫豫好半天,才说出口:“他之前做错了事,没想到那件事并没有处理好。”

      这倒怨不得别人。谢以令暗自道。

      南宫赐问:“顾三公子的意思是?”

      顾桓之道:“父亲召我速速回日月灵台,可大哥的事已经被卫城许多百姓知晓,事态颇为严重。所以我想恳求扶风道长一并前去,帮忙镇场。”

      南宫赐没回他的话,只道:“等到了日月灵台,弄清来龙去脉,再由顾掌门定夺吧。”

      他这话说的不偏不倚,谢以令也附和:“道长说的没错。若真酿下足以被逐出仙门的大错,那也是自食恶果。”

      “我明白。”顾桓之道:“我之前也听过,大哥平日里行事多有不妥。不想,他竟有一日牵扯出了人命。但他跟我们说,那是无心之失,已经都处理好了,也向那户人家请罪得到了原谅。”

      谢以令听完,像看傻子似的看着顾桓之,牵扯出了人命,人家家里还能原谅?

      若是真的,那户人家是有多大的胸襟啊。

      若是假的——他打量了两眼顾桓之,暗道:这顾三公子又是有多单纯。

      他看一眼南宫赐的神情,猜测对方内心想法,应当同自己一致。

      两人实在说不出话,最后还是谢以令道:“这件事目前有多少人知道?”

      顾桓之道:“父亲说要清理门户,也请了其余几位掌门前去。”

      这么说,南归天阁的南宫掌门,到时也会在日月灵台?

      “行吧。”谢以令心里有些难言的激动情绪:“道长,我们这就去日月灵台。”

      由此,回南归的事,终是耽搁了。

      如今谢以令灵力恢复,南宫赐也养好了之前的伤,御剑飞行很快,一行人赶在太阳落山前到了卫城。

      顾桓之见南宫赐往一家客栈走去,忍不住阻止:“扶风道长,为何要去客栈,而不是直接跟我回日月灵台?”

      南宫赐道:“顾三公子不必着急,这时回去也无济于事,不如先听听百姓的声音。”

      谢以令拍了拍他的肩:“走吧。”

      三人进了客栈,店小二立刻迎上来,一见他们的装扮,原本满脸的笑容顿时止住:“几位是用饭还是住店?”

      谢以令觉得有些意思,问:“我们可是哪里得罪了贵店?”

      店小二神情僵了僵,语气有些不满:“你们,是哪里的仙君啊?”

      三人互相看了看,还是谢以令先笑道:“无门无派,怎么?你这客栈不让修仙人住?”

      店小二听了,左顾右盼后,凑近了小声说:“几位见谅,其实,这是我们老板吩咐的,我也是按规办事。”

      顾桓之有些不自然地接话:“我们理解。最近的事……”

      “就是因为那事!”店小二一听,当即给他们讲道:“那群修仙的仗着会法术,简直嚣张上了天了!得罪了好些百姓,尤其是带头的顾公子。现在啊,就看他们仙门怎么处理这事!”

      “处理得好,我们老板正常打开店门接他们的生意,处理得不好,那就以后谁也别犯谁!”

      顾桓之攥紧了拳头,怒火中烧:“你说,仙门弟子欺负百姓?”

      “可不是!”店小二一下将语调拉高,又恐吵到了谁,很快压低了声音:“凡事都有正反两面。这看客呢,也有不同意见。两拨人声音不一样,不是很正常吗?谁知,顾大公子竟光天化日,带人将那些不支持他的百姓,打了个头破血流!”

      谢以令见顾桓之眼里都快冒出火来了,暗自用胳膊提醒南宫赐。

      南宫赐接收到后,取下钱袋对店小二说:“开两间房。”

      店小二面露尴尬:“这,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这儿就剩一间房了,那个,要是你们三位不嫌挤,住一间行吗?”

      三个人,能睡下吗?

      谢以令刚想问店小二房里的床有多大,忽然听见一旁桌上的人道:“如果几位公子不嫌弃,可以来一人与我同住。”

      那人一直坐在这里,可是谢以令他们却几乎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谢以令皱起眉,直觉告诉他,这人并不简单。

      他拱手行礼:“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白。”男子站起身,清俊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白折。”

      几人互相告知了姓名,权当认识了。

      店小二听见他的话,也道:“白公子也是店里的客人,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了。”

      谢以令与南宫赐缓缓看向顾桓之。

      “那,那就多谢白公子慷慨……献房了。”顾桓之看懂了两人的眼神,内心有股被抛弃的悲凉。

      “好的,几位客官请上楼!”

      店小二将人送到楼上便下去了。

      这家客栈布置雅致,推门第一眼,便看见正对着门口挂在墙上的一幅画。

      谢以令与南宫赐一道走了进去,那位白公子的房间正好在他们对面。

      顾桓之道了句“两位前辈,今夜好好歇息,明天见”,便同白折一块进了门。

      谢以令走到墙边,端详着那副画。

      “怎么了?”南宫赐站在他身后问。

      “这幅画,怎么有些诡异?”谢以令皱眉,压下心里那股不适。

      “《倒春山居图》。”南宫赐看了眼画名后,与给他解释:“据说这位画师是卫城人,作画从不署名,但画风独特,就算是不熟悉他画的人,也能一眼认出。”

      “倒春山?”谢以令没听过这地名,目光再次放在画上:“你看,这山上别说一棵树,就连一株草、一朵花也没有,只是些石头跟模糊的黄土。”

      听谢以令这么一说,南宫赐也察觉了不对:“而且这些土,似乎是湿的,颜色很深,但画中却没有下雨。”

      “奇怪。”谢以令伸手指了指:“还有这里,有一团黑色在地面。”

      “从整体看,这幅画比较凄凉。孤山黄土,空无一人。”南宫赐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

      “是‘居’这个字!”

      他与谢以令同时道。

      “居”,意为“居住”。

      “这里根本就不像会有人住的样子。”谢以令打了个哈欠,看向南宫赐:“不过,或许是这位画家的风格也说不定。”

      “累了?”南宫赐看出他眉眼中的倦意,说道:“要不先休息吧。”

      谢以令的确有些困乏,他上///了床榻,几乎是刚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房内窗户被人打开,吹进一股凉爽的晨风。

      南宫赐就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街道。

      谢以令穿好衣服,也过去看了看:“有什么发现吗?”

      南宫赐道:“街上有大大小小的人堆,似乎在等着什么。”

      “下去看看。”谢以令收回窗外的目光说。

      二人下楼时,看见顾桓之穿着新买的外袍,正听一位老者讲着自身风光事迹。

      “前些年,我身子骨还不错。听说倒春山有一鬼头鬼脸的东西,常在那处吓人。我们就找了几个人,拿刀直接进山,打算替民除害!”

      顾桓之听得认真,还时不时提问道:“敢问那鬼头鬼脸的是何物?”

      这老者就喜欢看年轻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越说越来劲道:“那鬼头鬼脸的是个双瞳子,面如霜,唇似血,据说长着一口尖牙,啃起人的骨头来都毫不费劲。”

      顾桓之震惊中带着几分疑惑:“它还吃人?你们亲眼看见的?”

      老者当即嘴向下一撇,“长成那副模样,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背后指不定害了多少人呢!只可惜,我们找遍了整座山也没找到!”

      顾桓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扭头,看见南宫赐与谢以令正向他走来。

      “扶风道长,谢前辈。”顾桓之站起身,“我正听这位老人家讲故事,两位前辈还没用早膳吧?”他说着,领着二人走到一张摆着早点的桌前坐下。

      那老者听见顾桓之口中的“讲故事”,脸一板,不大高兴道:“哪里是故事,这可是老朽的亲身经历!”

      “顾三公子与那位白公子,相处可还融洽?”谢以令问。

      “还不错。”顾桓之顿了下,又道:“只是,我有时会在那位白公子身上,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谢以令看向他:“什么味道?”

      “说不上来。”顾桓之摇头:“闻了以后吧,感觉心里闷闷的,就好像被埋在了土里,喘不出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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