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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上课 ...

  •   凌寒回到屋外,看到楚非墨神色淡然的与沈琛下棋。沈琛是个臭棋篓子,已经被吃了大半子,眼看是胜利之期无望,就按他心意胡乱下子。

      而楚非墨遇到这种人一般掀翻棋桌立马走人,此时他却如老僧入定,超脱红尘,心情好到连对方抓耳挠腮的蠢样他都觉得是单纯。

      “洛笙兄,你回来了?”

      凌寒向他们走来,一屁股挤开沈琛,瞧着楚非墨嘴角是掩盖不住的笑意,一股邪气涌上心头。

      楚非墨一见是他嘴角向下撇,看凌寒这要干坏事的样子谨慎问道:“你,怎么了?”谁又惹着这瘟神了?

      凌寒眯着眼睛冲他一笑。

      楚非墨警觉不对,心中腹诽:“我又没怎么着他,凌寒这该遭瘟的怎么盯上我了?”

      凌寒按住他想逃走的手,又冲沈琛一笑,沈琛下意识的回笑:洛笙兄笑的真好看,不过我的腿为什么在抖呢?”

      “沈兄,我帮你。”他执起一枚黑子,几乎没怎么犹豫放到棋盘上。

      楚非墨暗自咬牙:“好歹我曾受名师指点,凌寒自小与楚叔云游,应该没怎么认真学过围棋,更何况沈琛刚刚纯粹胡下,胜局已经注定,他,应该赢不了吧?”楚非墨窥探凌寒的神色,凌寒仿佛胜券在握,还能有心情的与沈琛说说笑笑,他迟疑的放下一子。

      半个时辰之后,凌寒神清气爽道:“我输了。”

      楚非墨明显还没回过神来:“嗯嗯,我输了?”语气竟有说不出来的解脱之意。

      沈琛拍拍他的肩膀,好笑道:“是他输了,楚兄,醒醒啊。”

      楚非墨长吁一口气,半死不活道:“一边去,跟这混蛋下太累了,蟑螂都没他的命强,喂,你这不走寻常路的下法谁教你的?太恶心人了。”

      “我爹啊,你也知道他这个人的性子,剑走偏锋也正常。不过你说他坏话,回头我就告状。”

      楚非墨看凌寒仿佛小人得志一样就觉得来气,呵了一声:“去去去,幼不幼稚?”

      沈琛刚刚憋了一肚子的兴奋,忍不住喷涌而出,吹捧道:洛笙兄,今天还要多亏你帮我,要不然我连第一关都过不了。你能教教我那个法术吗?”

      凌寒排出怨气,心情畅快,耐心解释:“不行哦。”

      “啊,为什么?难不成是家传法术不能外传?”

      “你是不是以为在你身上施加的法术能够让你变得更厉害?大哥,那都是邪咒,想什么呢你?

      我使的法术是在傀儡咒的基础上加以改制而来,传统的傀儡咒虽然能够操纵人的身体,却对被操控之人的灵体会造成巨大的破坏,往往一次就废。至于我对你身上使的咒呢,则很大程度的避免它的副作用,对你的身心健康不会造成伤害,而且能够循环利用。

      虽说学它是没有什么门槛,但对你来说通过考核才是最重要的吧,傀儡咒本身于你而言并没有什么作用。”凌寒看出他的小心思,摇头解释。

      “傀儡咒,也就是说,你还在完成考核的时候,就能分心对我操控同时完成我的考核,你这也太……”他半天想不出一个形容词来表达他被震撼的心情,只好说,“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小意思,不足挂齿。”

      楚非墨看不上沈琛这狗腿样,道:“他啊,整天就就喜欢钻研旁门左道,不干正事。”

      “那又如何,像你一样刻苦修炼的大有人在,又有谁能超过不干正事的我?”凌寒起身踢开凳子,坐在棋桌上,右手扣住棋桌边缘,缓缓侧立,没个正形。

      沈琛一时语塞:“凌兄,你可真狂。”

      “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知我者,二三子。”

      楚非墨听得莫名的不怎么舒服,假笑:“舞文弄墨,这么狂,小心哪天被收了。”

      “哼,能收我的……”他背手挺胸移步立于庭院中,残阳似火,橙色的阳光倒映在他如画的眉眼中,光与影分割开来,目光眷恋又温柔。

      “你是不是想说还没出生?”楚非墨在话本中见这话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摇摇头听得甚无聊,默默吐槽他可真能装。

      “闭嘴,别打扰我凸造型。”凌寒重重咳嗽几声,肃然道:“能收我的,我就……以身相许。”

      楚非墨和沈琛齐齐一个趔趄,扑过去与凌寒打闹。

      “姓凌的,你就这么恨嫁?”

      “洛笙兄,你真没志气!”

      “怎么了怎么了,我又不嫁你!”

      “我可去你的!”

      ……
      傍晚,凌寒依旧难以入眠,耳边不时传来悉悉嗖嗖的声音,别人的打鼾声,窗外的蝉鸣声,在他耳边放大了几十倍,没完没了折磨的他头疼,他始终无法静心。

      凌寒直挺挺的起身,胡乱抓抓头发,头顶处几根呆毛翘起,眼睛失焦,呆呆的凝视房间的一处角落。随后悄声推开卧室的房门,摸索来到窗边,推开窗户,双臂交叠横在胸前没什么精神的趴在窗户上。

      月如西子美目,期期艾艾的洒下银泪,默默注视睡不着觉的生灵。

      凌寒转身,双手立在窗上,他长腿一蹬,翻身坐下,一条长腿屈膝,另一条腿落于窗外。风轻轻挽起他的发丝,睫毛上的泪珠顺着风的方向滑落,他以膝盖为板,脑袋轻轻搭在膝盖上,轻轻闭上双眼。

      拂晓,依旧是吵闹的铃声随众弟子醒来。

      楚非墨伸个懒腰,出门就被吓了一跳:凌寒披头散发,眼角泛着乌青,脸色像是被风吹了一晚上,苍白且没有生气。一身白色亵衣在客房幽幽晃荡,像个索命的艳鬼。

      “嚯,你晚上到哪浪去了?”楚非墨惊讶的问,要不是他信任对方人品,定会认为凌寒与人厮混了一整夜。

      “浪个屁,上次被人抓到差点没浪了我半条命,你觉得我敢?”凌寒声音沙哑,隐隐带着一股嘲讽。

      他打个哈欠,对楚非墨的反应感到满意,口中咬着一根发带,对着镜子打理好被风吹散的头发,左看右看,确定自己除了气色虚浮仍然是个人见人爱的美男子,哼着曲摇头晃脑的离开房间。

      楚非墨:“?”

      夫子手拿一卷竹简,开始不带感情的讲课。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到凌寒身上,免得好端端的一堂课又被某人以一种莫名其妙的方式破坏掉。

      而凌寒对夫子的目光嗤之以鼻,也不像从前一样,总要弄出个动静吸引旁边宋晚霁的注意,安安静静的盘坐着。他的坐姿虽然挑不出什么毛病,但就是透露出一种马上就要仙去的错觉,就连旁边的人看了也忍不住被他的懒散所传染。

      他的思绪不知道飘飞到什么地方,夫子只需瞟一眼就只能知道他在走神,语气不咸不淡:“你,起来回答一下我刚刚的问题。”

      凌寒慢吞吞的直起身子,这速度令急性子的看了不知道有多着急,无精打采的回道:“回夫子,灵气,自无妄海诞生,养育修真界数万生灵;魔气,自浮屠地诞生,致使修士堕入魔道不入轮回;妖气,自归墟山诞生,传说是神明修炼之处,是妖族强大的原因;鬼气,自幽冥穴诞生,万千生灵的轮回之所……”

      “坐下。”

      凌寒此时的反骨终于回来,稍微来了点精神:“夫子,我还没说完呢,以及阴气,是由人死之后的生气转化而来,也是魔神诞生的原因,无论哪个种族,一旦触之犹如蚂蚁噬心无药可救,堪比鸩毒。”

      “胡言乱语,老夫此生从未听过有什么阴气!”

      凌寒生怕气不死夫子:“唉,您没听说过,不代表它没有啊。您有没有见过乱葬岗或者是上过战场,或者是坟墓?人死后生气不会消散只会转化为一种阴气,而这几个地方通常都是阴气聚集之地,光是站在那就能让人忍不住发抖……”

      宋晚霁找到他的错漏处,起身反驳:“你口中的阴气触之即死,但乱葬岗和战场都有人为其收敛尸骨,为何没有人死亡?”

      凌寒道:“灵气还有其他几个气难道呆在那就能让人修炼吗?阴气也是同样。”

      他手指抵在下巴处,思索道:“我爹曾查阅古籍,猜测正是所谓的阴气造就了魔神,如果我们能够探索其中的妙用,说不定不用靠什么问道之子,光是靠着这个就能够钳制甚至反杀魔神……”

      宋晚霁轻轻道:“荒谬。”

      楚非墨见他越说越来劲,赶紧拉扯对方的衣服,警告他闭嘴。

      夫子被他离经叛道的说法气的胡子都在抖,俨然是发怒的前兆,他就知道凌寒总要来这一出,阖眼不去看这糟心玩意儿:“那你说这些是打算放弃正途去修炼什么阴气吗?”

      “当然不啊,我又不蠢。”凌寒抬起头来。

      “那就滚后面站着!”

      “是。”
      ……
      “凌兄,你是说真的吗?”沈琛被他刚刚的话题吸引,下课打算一探究竟。

      “你想修啊?”凌寒笑问。

      “倒也不是,我就是感兴趣。”沈琛怕他误会解释道。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邪修的下场一般都不是很好,不是爆体而亡就是彻底疯魔,你可不要学他们哦。”

      宋晚霁从他们身边经过,听到凌寒似在劝告实则恐吓的话,忍不住转头看了他们一眼,不等他们二人反应过来立马走开。

      楚非墨不明所以,而后不感兴趣的走到凌寒身旁,大力拍上凌寒的背,笑眯眯道:“凌寒,你挺有本事啊。”

      凌寒只觉一股杀气袭来,扭头莫名其妙的看楚非墨:“所以呢?”

      “所以我挺想把你那张说不出人话的嘴给缝上,你答不答应啊?”楚非墨勉强扯起嘴角,逐渐加大力气捏他的肩膀,看样子已经忍了许久。

      “有本事你就来啊,我让你三招。”凌寒挑衅。

      “无妄宗禁止打架。”宋晚霁飘忽的声音传来,语气意味不明。

      楚非墨重重嘁了一声,放过了凌寒。

      ……
      接下来几天,凌寒的状态越来越差,眼神也显得木讷呆滞,用楚非墨的话来说就是像被邪修吸走了生气。

      楚非墨本以为凌寒是为了某种目的做戏而已,但事态严重超过他的预期,于是和沈琛找到躺在假山上闭目小憩的凌寒打算来一场直击心灵的谈话。

      凌寒懒散的撩起一只眼皮,淡淡道:“你有什么事?”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有话说:“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知我者,二三子。”出自辛弃疾《贺新郎》
    可怜的夫子,次次被搅和,我替你教训一下凌寒。
    宋晚霁:你在说什么?
    (可恶,攻来了,但这也不能阻止我,慈母多败儿,我不能软)
    凌寒努力睁着眼,可怜道:我不是故意惹夫子生气的,实话实说难道也有错?
    你怎么会有错呢?作者君这就跟不讲理的夫子理论去,乖乖的待在这里。(哦不,作者君的心像被丘比特的箭穿过,当然是母爱泛滥的那种,所以拿开你的剑)
    夫子年纪那么大了,整天盯着孩子不放,他-有-错!超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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