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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 味道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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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董翊钦果然发来了消息。
翊:抱歉啊,李经理,今天饭钱是多少?我转给你。
yi:你这么客气,我可是有点伤心。
翊:诶?不好意思……我觉得今天已经表明了态度,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yi:哈哈哈那行吧,我们加个微信?
翊:好。
加了微信,转完帐后,李衡邑看了看他的朋友圈。
仅三天可见,好吧。
其实李衡邑还是颇为郁闷,他已经空窗五年了,这几年忙于学习和事业,身边来来去去,都没找到合适心仪的对象,眼看就到了奔三的年纪,自己还是孤独一人,房子里都没什么人气。
不过,这房子是个单人公寓,位处市中心,五十平米,三千五租的。去年他刚落下海城的户口,正盘算着买栋大房子,和以后的爱人一起住,首付差不多凑够了,不过他打算再攒一些,最好是能和以后的另一半一起规划未来。
他出生在一个小县城,没有任何家底,是凭着自己过硬的手腕,一点一点拼上来,才能在人才济济、寸土寸金的海城有一亩立足之地。
所以他时常紧绷,不敢松懈。不过今晚,他想去放松放松。
Waiting Club是个不错的选择。
李衡邑洗了个澡,从衣柜里翻出一件镶着横竖三条银丝的白衬衫,抓乱了发型,又喷了点清新木香,左耳戴上一枚银色耳钉。这和他平常工作时一丝不苟的严谨模样相差甚大,简直骚气四溢。
“啧。”李衡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莫名有些不满,“有点骚。”
于是又从卫生间的抽屉里翻出一副方框的平光眼镜,银边的。
一戴上,好家伙,不正经顿时变成了假正经。
其实李衡邑的穿衣风格多变,但工作和私人生活分得很开,工作永远三件套,看上去颇为乏味,不过私下里穿的,就随性、性感了许多。
酒吧么,是该穿得骚一些。
李衡邑打了车过去。现在正是十点,还没到夜场真正开始的时候,酒吧里有许多余位,背景音乐正播放着撕心裂肺的情歌。
酒保看到他,眼睛一亮,长长地吹了声口哨:“帅哥,你再不来,我还以为你被哪个小妖精勾走了呢。”
李衡邑勾了勾唇,径直走到吧台:“要是真被小妖精勾走了才好。”
酒保哈哈笑道:“怎么?工作忙?”
“是啊。”李衡邑点了点头,“来杯Whiskey。”
“OK。”酒保边调酒,边抛着媚眼,“哎我说,你怎么就不考虑考虑我呢?”
李衡邑打趣:“你们这儿调酒师还有没有一点职业素养?”
“职业素养也不限制谈恋爱呀。”
“哈哈你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哎可惜了,也不知道你这样的极品,最后被谁捡了便宜。”
李衡邑笑了笑。他来Waiting Club的频率不高,基本两三个月来一次,不过恰好都撞上同一个酒保。酒保健谈,一来二去,两人也就相熟了。
“话说,你今天怎么戴眼镜了?差点没认出你。”
“噢?怎么样?”
“风骚中透着禁欲,别有一番风情。”
“哈哈。”李衡邑笑起来,拿起whiskey,抿了几口。
此时有几个人凑了上来,可惜,没什么眼缘,他两三句打发走了。
酒保忍不住插嘴道:“这你都看不上?还说你不是颜控?”
李衡邑笑了一声,没反驳:“可能吧。”
他环顾了下四周,忽然注意到散台上一个疯狂买醉的人,不要命似地一瓶接着一瓶灌,一脸愤慨沉痛,嘴里还念念有词着什么。
酒保摇头,啧啧道:“又是一个被贺少伤透了心的人呐。”
“贺少?”李衡邑微微歪头。
“噢,你可能没听过。”酒保打开了话匣子,“说起来,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贺少,也就是薛贺,海城的大少爷,有权有钱有颜有身材,圈子里的香饽饽,人人都想和他睡上一觉呢。不过此人渣得很,最喜欢玩弄感情。这不,因为他来酒吧买醉的人,都数不清多少个了。”
“嗯?知道他渣还往前凑?”
“这往前凑的渣不到了,不往前凑的也被他哄骗了,多少是有几分真心呐啧啧。”
李衡邑不语,手指一下一下点着吧台,蹙眉看着那个人的方向。
“怎么?对他有兴趣?”
李衡邑笑笑,不置可否,晃晃酒杯,向前走去了。
“噢嚯,帅哥的心思可真难猜。”
走近了点,李衡邑终于听清那个买醉的人在骂些什么。
“人渣!畜生!冷心无情的大骗子!我诅咒你一辈子不举!”边骂边竖中指。
李衡邑:“……”
买醉的人是个娃娃脸,看着都没有20出头,喝酒上脸,两颊红得都快熟透了。
李衡邑拦了拦他的手腕:“这酒不能这么喝,伤身。”
娃娃脸喝得有些神志不清,刚想骂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结果泪眼朦胧中,看到一个笔挺的帅哥出现在眼前,一时愣住了。
李衡邑从兜里掏出一包餐巾纸,放在桌上:“擦擦吧。”
说完也没再留恋,晃着酒杯又回到了吧台。
娃娃脸愣愣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个激灵,清醒了些。
酒保一脸复杂地看向去而复返的李衡邑:“你可真是……”
“怎么?”李衡邑笑了笑,“作为一个绅士,难道不应该抚慰一下受伤的心灵吗?”
酒保竖了竖大拇指,再一次感叹:“哎,你怎么就不喜欢我呢?”
正说着,门口传来了些动静。
酒保张大嘴:“说曹操曹操就到,贺少来了。”
李衡邑转过头去。
薛贺一身短款黑色皮夹克,休闲牛仔裤配马丁靴,耳朵上两个黑色耳钉,在灯光照耀下一闪一闪的。
好家伙,是李衡邑反感的装束之一。
不过脸蛋倒是真绝色,一双猫眼像自带眼线似的,轻轻地一瞟,勾人得很,多情又无情。
李衡邑喝了口酒,淡淡评价道:“长得挺好看,就是穿得有点丑。”
酒保:“……”
薛贺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吧台上穿着银丝白衬衫的帅哥,脸生得很,他不由得多注意了点。恰好,帅哥也在看着他,不过不知道嘴里说些什么。
他有种奇怪的直觉,像是在对他评头论足。
“聊什么呢?”薛贺径直走向吧台,打了个响指:“也来一杯whiskey,谢谢。”
酒保尴尬地笑笑:“随便聊聊。”
李衡邑默默挪远了一些,不太想和这人搭腔。
不过,天不遂人愿。
“嗯?”薛贺转头看向他,吹了声口哨,“帅哥,有点眼生,第一次来啊?”
李衡邑忽然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不动声色地晃了晃酒杯,笑眯眯道:“噢,不是。”
“是么?”薛贺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圈,语气暧昧,“倒是第一次见你,不然我一定会记得你。”
李衡邑想起来了,这油腔滑调,和某同志App里的“薛”如出一辙。
不过,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谢谢,受宠若惊。”他双眼微微眯了眯。
“噢?你认识我?”
“不巧,刚听了你的大名。”
“有意思。”薛贺忽然凑近他,“都是怎么说我的?”
李衡邑顿时感到一股压迫感,不过他没有表露分毫,只淡淡笑道:“说您玉树临风,家世显赫,令人称羡。”
“哈哈,你这张嘴可真会说话。”薛贺笑了笑,眼神有意无意地瞟过一旁的酒保,接过了吧台上的Whiskey。
酒保战战兢兢,酒杯都快拿不稳了,只觉得自己饭碗不保。你们就不能换个地方聊啊?酒保内心崩溃。
“你也这么觉得?”薛贺轻轻碰了碰李衡邑的酒杯,意味不明。
“噢,我并不了解,不予置评。”李衡邑顺势喝了口酒。
短短几句交锋,他发现了,这人有些危险,不好招惹。
“太有意思了。”薛贺笑着抛了个媚眼,眼睛像放电似的,作出邀请,“和我喝几杯?”
李衡邑下意识想拒绝,但想了想拒绝的后果,可能会闹得有点难看,喝几杯也没什么,见招拆招便是,于是点点头:“行。”
两人来到一处安静一点的卡座。
薛贺自顾自欣赏了一会儿李衡邑盘正条顺的身材,目光落到他的银框眼镜上,那镜片后隐藏的眼神,似乎在狡猾地盘算着什么。他不太喜欢捉摸不透的感觉。
“你这是装饰镜?”
“嗯?”李衡邑没想到他对这个感兴趣,淡淡道,“噢,是的。”
“我觉得你不戴眼镜会更好看。”薛贺勾了勾唇,循循善诱,“多漂亮的一双眼睛,何必藏在镜片后面?”
“是吗?”李衡邑失笑,“我倒是挺喜欢现在这个样子。”
薛贺晃了晃酒杯,似乎有些不悦。
“各人有各人的审美,您说对吧?”
“哈当然。”薛贺玩味道,举了举酒杯,“美人配美酒,干了?”
“这……”李衡邑犹豫,“Whiskey还是细细品尝更加带劲,不是么?”
薛贺眼神一暗,扯扯嘴角,“确实,和你聊得愉快,倒是一时忘了。”
“哈哈贺少客气了。”李衡邑硬着头皮,他总觉得薛贺下一秒就要黑脸、掀桌、走人。
最差也就这样了,现在法治社会,应该也做不了什么。
不过薛贺显然比较沉得住气,状似无意地摆了摆手:“不必叫得如此生疏,显得生分了。”
本来也就没多熟,李衡邑吐槽,不过表面还是颇为淡定:“噢,那该如何称呼?”
“就叫我名字吧。”
李衡邑点点头,从善如流:“薛贺?”
“嗯。”薛贺扬了扬眉,似乎满意了。
果然喜怒无常,是个难以对付的角色。
“你叫什么名字?”
李衡邑想了想,大少爷要查的话,定是查得到的,于是如实报来:“李衡邑,平衡的衡,上口下巴的邑。”
他点点头,没什么诚意地夸了一句:“好名字。”
李衡邑:“……”
“今年多大了?”他凑近了些。
“29。”
“哈哈倒是看不出来,保养的不错嘛。”
“……谢谢。”
“你可真是……”
“嗯?”
“挺有意思的。”
“谢谢,我就当是夸奖了。”
“就是夸奖。”这次薛贺直接坐到了李衡邑身旁,手轻轻搭在他肩上,呼吸扑在他耳边,声音冷感又撩人,“方便问问你的工作吗?”
李衡邑有些敏感,却又无处可躲,不由得吐槽他动手动脚的毛病,他微微皱眉,为难道:“贺少,我这肩膀有些毛病,承不了什么重量,你看?”
“噢——?”薛贺拖长了尾音,似乎耐心终于告罄,一把拽过了李衡邑的下巴,逼他和自己对视。
李衡邑顿时有些恼火,但下巴被拽得生疼,一时没敢动手。
“你是故意的么?”薛贺眸色幽深,似酝酿着风雨欲来的前兆。他细细地扫过他的眼睛、鼻梁,在他嘴唇上反复逡巡,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不过我还挺喜欢。”
说着,便毫无预兆地,对着那两瓣薄唇吻了下去。
李衡邑一惊,立马伸手推拒,但薛贺死死箍着他,力气奇大无比。
灵巧的舌头深入唇缝,意图顶开齿关,长驱直入。但李衡邑始终不肯松口,薛贺不得其法,在舔了几圈唇瓣后,伸手捏了捏他的后脖颈。
齿关微松,舌头立马探了进去,疯狂攫取他口腔的温度。李衡邑见推不开薛贺,便趁此咬了他一口,结果薛贺实在是个勇士,短暂的停顿后,反而亲得更加凶狠。
两个人像疯狗一样互相咬着,李衡邑发了狠,重重地咬在他的嘴唇上,丝丝血锈味弥漫,薛贺这才退开了一些。
李衡邑立马推开他,擦了把嘴,声音微喘:“贺少,请自重。”
薛贺露出一个带着血气的笑容:“味道不错~”
李衡邑忍了忍,没忍住,冷冷道:“有病。”
他抬脚飞快离开了酒吧,余光中似乎看到酒保的嘴张得有鹅蛋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