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海王与假海王的对决》是姜小茶

24、24 往后余生

　　一周年的时候，李衡邑琢磨着给薛贺送点特别的礼物，思来想去，他看到了角落里的吉他——要不写首歌吧。
　　此时，“新房”也快要落成。
　　当初，他们费了一番心血，实地考察许久，终于找到一处心仪的楼盘；之后又按各自的喜好，修修改改设计图，请了装修师傅，这么一装修便装修了大半年，散了好几个月的味儿。
　　薛贺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挑了他们一周年的日子，说要搬去新房看看。
　　不过也好，李衡邑想，在新房给他送上一周年的礼物，挺应景。
　　这几天李衡邑埋头写词、谱曲，还得悄悄地趁着薛贺不在的时候。薛贺这几天竟也没怎么黏他，似乎也在秘密准备着什么。

　　终于，到了一周年。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来，薛贺驱车带着李衡邑前往目的地。
　　薛贺带笑的眼角瞟过来：“宝贝，期待一下。”
　　“噢？”李衡邑挑眉，笑道，“那我等着了。”
　　新房也是一处大平层，离市中心有些距离，但胜在临湖而居、环境清幽。
　　薛贺缓缓打开大门，眼前的景象骤然呈现在面前。
　　——竟是满眼的花，各色玫瑰、蔷薇、郁金香、百合、金菊、满天星，等等等等，还有许许多多叫不出名字的，铺满了客厅米黄色的地毯，窗帘上的向日葵也应景地随风摆动，芬芳扑鼻、满室清香。
　　李衡邑一时愣住了。
　　“宝贝，这里有100种花，他们都有不同的花语，也代表我对你不同的心意。”薛贺牵着李衡邑的手走向花丛中。
　　在李衡邑还沉浸在目不暇接的花海中时，他转过身、单膝下跪，从鲜花深处掏出戒指盒——两枚白金指环在日光下闪着独特的光泽。他近乎虔诚地递上去：“今天是一周年，时间过得真快，我发现自己每天都比昨天更爱你。真是神奇，在遇见你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正常的恋爱关系是什么样的，不明白爱情究竟是什么，更没想过承诺和永久。”
　　“但是你出现了。”薛贺笑起来，垂了垂眼，“我冲动地做了一些自己也不明白的事情，甚至一点点揭开伤疤，只为博你的同情。我其实一点都不会追人，只会笨拙地讨你欢心，还总是惹人厌地对你动手动脚，你那时候一定特别讨厌我吧。”
　　李衡邑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总之，我最后还是死皮赖脸地把你追到手啦。”薛贺眯着眼笑，“在一起之后，我才发现你比我想象得好一万倍，你会给我做饭、给我唱歌、照顾我的情绪、体谅我的各种小毛病。我每天都在庆幸，自己真是捡到一块宝贝。”
　　“其实我看得出来，刚开始你是有顾虑的吧？怕我三分钟热度？怕激情褪去，很快就没有了结果？我知道我以前信用有些低，所以我对自己说，要让你安心，我做给你看。现在已经一年了，你……看到了吧？”
　　李衡邑心脏微动：“嗯，看到了。”
　　“以后，还有很多很多年。”薛贺拿出一枚白金指环，笑着歪了歪头，“这枚戒指上刻着我名字的缩写，你……愿不愿意戴上它，陪我走过这漫长的余生？”
　　这桥段、这表白，实在有些烂俗，但李衡邑莫名有些哽咽，他哭笑不得地说：“你这算求婚么？”
　　“当然啦！”薛贺催促道，“快点答应我！我说了这么多，手都举酸啦。”
　　“噢。”李衡邑笑了笑，伸出左手。
　　薛贺细心地把戒指一寸一寸戴上他的无名指。
　　李衡邑勾了勾手：“拿过来，我给你戴。”
　　薛贺站起身，笑盈盈地把另一枚指环递给他。
　　李衡邑轻抓过他的手，郑重地把那枚小小的戒指，套进了薛贺的无名指。
　　从此以后，山川河海，尽是羁绊。

　　两人在花海中拥吻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对方。
　　这时候李衡邑才想起来自己吉他还没弹，于是又跑去车库，从后备箱里拿出吉他。
　　“哇哦宝贝。”薛贺惊喜道，“你要给我唱歌吗？”
　　“嗯。”李衡邑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花海中，看向薛贺，“这首歌有些特别，是我专门写给你的……情歌，你好好听。”
　　李衡邑有节奏地击打了几下吉他的面板，弹了一段动听的前奏，缓缓开了口。
　　“第一次的试探
　　像个恶意的玩笑
　　不曾想命运早已点燃
　　无解的循环

　　眼波流转言笑晏晏
　　挑逗之间真心似假意
　　不曾听怦然心动
　　已像野火一样燎原

　　疯狂滋长秘而不宣
　　对垒之间谁先吐露勇敢
　　不曾闻心中早已捧上
　　燎原的野火

　　时光打翻调色盘
　　一笔两笔 等待填满
　　绘出浓墨重彩的画卷
　　愿我和你的爱
　　野火一样不尽燎原”

　　一曲毕，薛贺目光闪烁地看着李衡邑：“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燎原。”
　　“真贴切。”薛贺扑过去抱住他，“宝贝，我爱你。”
　　李衡邑碰碰他的鼻尖：“我也爱你。”

　　当夜，两人极尽缠绵。李衡邑一想起白天的种种，便有些气血上涌，情难自抑。
　　结束后，薛贺几乎泪光闪闪地看着他。
　　李衡邑忍不住亲了亲他：“你这个样子太可爱了。”
　　薛贺轻哼一声：“你坏。”
　　谁叫你也这么搞我，李衡邑心想，他笑道：“彼此彼此。”
　　“你完了。”薛贺一把抱住李衡邑，把他压在身下，目光幽深道，“下次连本带利讨回来。”

　　后来么，薛贺又缠着李衡邑教他唱歌。
　　“这是我们的定情歌，我怎么能不会唱？”
　　“好吧，跟我一起，一句一句来，对，这个调，用腹腔发声。”
　　过了一会儿，薛贺的音全走光了。
　　“啊啊老天爷怎么没把我的天赋点在唱歌上！”
　　“算了算了，你可能真的不适合……”
　　“不行！我就不信了！”
　　薛贺下了苦功夫，一个字一个字、一个音一个音地磨，也不怕扰民似的，扯开嗓子练。
　　说起来，这满屋的花，为了不浪费，最终包装成了一捧捧花束，送了左邻右舍一整栋楼，表示乔迁之喜。
　　所幸，反复的刻意练习还是颇有成效，薛贺竟真的抓准了音，配上他独特的冷质感嗓音，一首歌娓娓唱来，好听极了。
　　薛贺像掌握了什么成功秘诀，得意地笑道：“果然，唱歌就要多开口，勇敢地唱出来，就已经迈出第一步了。”
　　“是。”李衡邑笑着捏了捏他的脸，“你真厉害。”

　　再后来么，李衡邑和薛贺去迪士尼乐园游玩。
　　两人像不知疲倦的孩子一样，沿途风景都要留下足迹。
　　他们看花车巡游，看缤纷的烟火绽放夜空，听欢声笑语，听世间冷暖。
　　“薛贺！”李衡邑转过身，在不远处朝他招了招手，“快点！”
　　像是这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
　　“干嘛！”薛贺笑着贫了一句，不由自主迈开腿跑起来。
　　穿过夜风，穿过驻足的人群，穿过心中的迷雾，不顾山川河海倾羡，不顾世俗的指指点点，张开双臂奋力朝他的未来奔去——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还有好久好久。
　　薛贺一把扑到了李衡邑背上。
　　“嘶，你可悠着点吧，我的腰可经不起你折腾了。”
　　“嘿嘿那以后都让我来呗。”薛贺挂在他身上，勾了勾他的下巴。
　　“啧小畜生，你就想到这个？”
　　“嘿，那我给你揉一辈子的腰行不？”
　　“……哼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