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染》七木Li

4、第 4 章

　　白花颜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抓住冷若南低声询问：“若南姐，染姐姐怎么了？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冷若南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好长话短说：“听说昨日你二姐姐在金銮殿晕倒，具体情况我亦不知。”白花颜急了，急走几步到宫门口，问守卫：“这位将军，我是白家五小姐，当今天赐公主和凌安郡主的五妹妹，白花颜，可否允我先行？”冷若南看出白花颜是真急了，毕竟白家五小姐自知有愧于几个姐姐，平时也不愿意拿姐姐去压制他人，如今为了早一步进宫却破了戒。
　　守卫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点头准备先搜查放行。谁料那叶小姐几步就冲了过来，还对着人群大喊：“天赐公主妹妹要姐天赐公主的威名耍横啦！”这一喊又吸引了一大群人，白花颜见状急得快哭了。
　　但噪声忽地停止了，一道尖细的嗓音响起：“凌安郡主到～”众人分分为白燕语让出一条路，她走到白花颜身边，轻轻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别急，然后对着一众女眷道：“我这五妹妹不过是急着见姐姐，想问问能不能先行，何来耍横一说？”然后压低声音对背后的白花颜道：“放心，二姐姐没事，等会儿跟你细说。”白花颜安心，而冷若南见白燕语现身，明白白鹤染并无大碍，悬着的心也放下了。白燕语拿着郡主令牌把白花颜冷若南带进宫，路上告诉她们：“二姐姐无事，昨日晕倒的事需要她亲自跟你们解释，别太担心，花颜，姐姐昨日不是有意不通知你，实在是天赐镇太远，而宫宴的决定是昨晚定下的，想着反正你们今日都要进宫，也就不另行通知了。”
　　白鹤染和白蓁蓁正与君灵犀说着朱雀玄武的事，见白燕语把人领进来了便招呼几人坐下，从头讲起昨日之事。
　　……
　　半个时辰过去，两人总算接受了系统的说法，冷若南又疑惑地看向白鹤染：“阿染，既然不是身体需要修养，你们为何要闭关？”白鹤染勾唇淡笑，拿出一把枪转了转，冷若南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那黑洞洞的玩意儿问：“这…这就是们当年打寒甘用的…枪？”白鹤染点头：“不错，正是。”冷若南怕了，声音都在颤抖：“阿染……我犯什么事了值得你拿这么贵重的东西送我一程？”白鹤染和白蓁蓁皆是大笑，白蓁蓁替白鹤染解释：“若南，不是杀你。二姐姐今天要说的事与枪有关。”白鹤染不等她接口便道：“你刚才已经知晓朱雀玄武系统，而这两个系统于我来说最重要的功能就是，能无限供应更先进的武器，哦——不止武器，还有药品食物玩具等等，反正你能想到的它应该都有。”
　　两个人都被惊得不敢说话，还是白花颜打破沉默问：“所以，这么逆天道的物件，要付出多大代价才能得到呢？”冷若南听此言，也看向白鹤染。白鹤染也不卖关子：“要我跟君慕凛到另一个平行时空做些任务，那时我们的身体将进入沉睡状态——自然，对外称闭关。”
　　冷若南愣了，她基本听懂了——要得到那什么系统，就要完成系统的安排，还是到别的地方去完成，当阿染他们不在这里时，身体沉睡，为了稳定民心所以称为闭关，但还有一点她不懂：“闭关，此事只需张贴告示，何必大费周章临时举办宫宴呢？”白鹤染冷笑，但白花颜终于想清楚了，随口一句：“二姐姐，你们不在时若还有人闹事该如何，像今天这样……”白蓁蓁赞许地看了自己五妹妹一眼，开口：“花颜说得对，这也是宫宴的目的。现如今还有部分叶家郭家余孽未除，不管是昨日的那个什么大理寺吴粱还是今日叶芷兮闹事，若是等二姐姐走后，他们肯定更猖狂。”“所以我们想趁宫宴一网打尽——嗯，至少要打大部分吧。”白鹤染补充。
　　“等等，昨天姓吴的闹事？那叶芷兮家不就是姓吴？这么巧？”冷若南又想起宫门外的事。白蓁蓁斜了她一眼说道：“巧什么巧？这肯定是一家的，今晚最好给他们安排个诛九族。”白鹤染扶额，诛九族的罪那是能乱降的吗？
　　这时，君慕楚和君慕凛并肩走入殿内走到白蓁蓁和白鹤染边上，君慕南也跟在他们身后，笑着开口：“之前只爱琴棋书画，现在发现帮着你们搞些大事也好，起码对得起父皇。”君慕楚依旧冷着脸——或许这一辈子就只有白蓁蓁能让他笑笑。君慕凛倒是不吝啬地笑着，笑着笑着又叹了口气：“七哥，我知道你不愿意玩这些勾心斗角，但我要是不在，九哥一人帮着父皇恐怕得累死，何况阎王殿的事也多，等我拿到玄武系统，一定送你几副古画，到时候你想游历天下也好，看山逛水也罢，大可以让三妹妹陪着你去做。”
　　见时间差不多了，白鹤染没有再说，而是带着一群人去了大殿。殿下有人看见她，窃窃私语——当然，也只是他们以为的窃窃私语，其实白鹤染他们听得一清二楚：“不是说天赐公主身体有恙晕在金銮殿，这看着也不像啊。”君慕凛看向白鹤染，忍住笑意问：“染染，人家都在说你身体有恙啊，要不你装一下，不能让人家失望不是？”“闭嘴，按原计划进行。”白鹤染睨了他一眼。白蓁蓁走在白鹤染左手边，挽着她装作扶她，白鹤染勾唇，仔细观察着在场每个人看到她的神情。
　　白鹤染提前跟君慕凛君慕楚讨论过，一看到她就绷不住的问题不大，肯定是之前的传言太严重误会了；看到她过后神色不变的有两种可能，一是从一开始就不知道此事，二是演技太好——或者说，心理素质太强大；看到她没事不仅没反应甚至还带了点慌乱的，那就可以想想罪名了。
　　而此时此刻，吴梁没什么表情，叶芷兮却肉眼可见有一丝慌张，冷若南小声说：“姓吴的还挺会演。”“可惜叶芷兮没绷住啊啧啧。”白蓁蓁接话。白鹤染无语：“干点正事儿，燕语，该你上了。”白燕语点头，走到最靠近人群的一端，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二姐姐，你且撑一撑，待宫宴结束就开始闭关静养。”这声音，但凡靠近又有点武功的人都能听到，并且不至于引起太大动静。
　　白鹤染见有人看过来，低声提醒白蓁蓁：“来了，好好演。”两人装作踉跄一步，君慕凛又适时扶住白鹤染，也是不大不小的声音：“内伤未愈，小心些。”白鹤染差点没笑出来，君慕凛这是哪儿编的内伤一说？当时他们的计划只说了要假装白鹤染身体不好需要静养，这才要闭关，并且等到余孽暴露后立即斩杀，然后就澄清晕倒一事——连着金銮殿一事全都说成是在骗那些人。结果君慕凛玩起了临场发挥……不过白鹤染的演技也没露馅，她咳嗽几声，倒也真像是有内伤之人。
　　聚集的目光越来越多，眼看着君慕凛还要飙演技，君慕楚无奈开口：“行了，再演就过了，开始下一步。”君慕凛撇撇嘴，不满地嘀咕：“反正那群人看不出来，我陪染染玩会儿嘛。”冷若南闻言，带着白花颜走到叶芷兮面前，装模作样地大声质问：“你凭什么诬陷天赐公主冲了龙气？！她明明是为了保护太子殿下才受了……”最后几个字没说出来就被白花颜制止，但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听懂了这句话：天赐公主为了保护太子受伤，又因为内伤未愈晕倒在金銮殿内。加上刚才的确有人看到了她脚步不稳，更加坐实了这句话。
　　白鹤染看着冷若南抽抽嘴角：“这演得，多少有点夸张了，他们能信？”君慕凛自信点头：“嗯哼，染染你要相信自己，我们都在前面铺好路了，有什么不信的？”白蓁蓁也点头：“虽然这冷若南不太靠谱，但刚才二姐姐你演的那段足以让他们信以为真了。”
　　白鹤染只好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君慕凛连忙伸手要扶，白鹤染反应过来，装作一副虚弱的样子。君灵犀在远处看着，问自己母后：“母后，染姐姐真的没事？我看刚才那几步走得不太稳啊，还有坐下的时候，十哥也是扶着她的。”陈皇后摸着她的手，轻声告诉她：“自然没事了，你染姐姐的医术还是很可信的，何况就君慕凛那孩子，哪舍得让阿染保护他受伤？乖，认真看戏，别坏了你九哥十哥一番计划。”君灵犀不由得感叹：“那他们演技还真好。”
　　……
　　宴会进行到歌舞部分，总算有人坐不住了，站出来对着皇家席位大喊：“公主殿下，听闻您不仅会医会毒，武术也奇高，不知可否为我们舞剑助兴啊！”君慕楚拉了白蓁蓁一把：“接下来表示赞成的人都记下来，神情有问题的也记。”白蓁蓁兴奋起来：“早就准备好了，放心。”白鹤染站起来，本想假意反驳，谁知君慕凛和白燕语戏做得太足，一个想要扶她，一个直接对着那人吼：“我姐姐凭什么要舞剑给你助兴？”白鹤染扶额：“你们至于？”君慕凛笑笑，没说话。
　　下方又有几个人站出来发言：“今日歌舞升平，若是能见识到公主殿下舞剑，自然是……”“天赐公主剑术高明，为我们助助兴肯定不在话下吧。”“听闻天赐公主身体有恙，今日又不愿舞剑助兴，莫非真如传言所说？”白鹤染等的就是这句，她立马出声打断：“停，这位大人，我自然可以为诸位舞剑，至于身体有恙的话，还请不要造谣。”白鹤染特地强调“身体有恙”一词，果然看到了台下几人若有若无的嚣张的笑意。
　　白蓁蓁飞速记着，白燕语也帮着观察众人的神情。君慕凛担心地看着她，白鹤染接过一把没有开刃的剑，结果又有人不服了：“天赐公主，这种场合怎么能拿没开刃的忽悠我们呢？”君慕凛冷冷开口：“开了刃的剑拿来舞，未免有些危险。”白鹤染心底笑得更大了，正想着没开刃的剑杀人要多用一分力，就给她送了个用开刃剑的理由。“好，既然这位大人要看开刃剑，那便拿把开刃的来。”台下之人一副“我就看你逞能”的样子。白鹤染冷笑喃喃：“要看开刃剑是吧，等会儿拿你开刀。”
　　坐在不远处的君慕越闻言，转头对天和帝说：“父皇，十嫂今晚杀完人就闭关了，这烂摊子还得我们收啊。”结果天和帝笑着告诉他：“把们去掉，你一个人收就够了。”君慕越：“……”
　　白鹤染拿起剑，一步步走下殿，那大臣也不知怎的，盯着泛着寒光的剑慌了。可惜没有人能阻止白鹤染，她想速战速决早点回太子府，最好还能问问朱雀系统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