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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一盏盏明黄的灯笼沿着宁静的湖面将连廊照亮,波光荡漾的水面如梦幻影,莫玉成挽着一袭华贵紫衣的貌美妇人行走在廊下,倾诉心语……

      “阿娘不用为我担心,我已经长大了。”

      “怎么能不担心呢,你是阿娘腹中怀胎十月生出来的,阿娘最了解你的性子了,越是嘴上说着好,心里就越是委屈,从前在邱师父那里,三天两头哭着下山,可阿娘知道,你是喜欢那里的,如今去了青霞山,才不到一年的光景,我的儿,眼里都没了光,像块儿活生生的木头,了无生趣,总是像花椒说的,还是阆山的风水养人……”

      花夫人说着想起了玉成小时候的趣事,愁蹙的眉间渐渐有了笑意。

      “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纵哥每天背着你上山下山,邱师父罚他练剑,你也趴在他背上不肯下来,也就是他肯由着你的性子,任你欺负了!”

      “纵哥对我,当然是极好的。”玉成低着头看向地面。

      “我已经跟你阿爹说过了,等你从爻州回来,便不用去青霞山了。”

      听到花夫人这么说,玉成有些惊讶,“为什么?”

      花夫人却用指轻点了点玉成的额头,笑着道:“我见不得我儿受苦!什么无聊的赌约,让它见鬼去吧!”

      想着阿娘的话,莫玉成心里忽然一阵开心,也小声地念叨了一句。

      “……见鬼去吧。”

      不去青霞山,就可以回阆山了,即使邱师父不再收他,他也可以住在花家堡,经常上山去看纵哥,封师兄和小鱼儿,送阿娘回房后,莫玉成开心地边走边想,却突然被人从身后叫住。

      “玉成。”

      莫玉成回头,看到是薛定师兄,遂问道:“师兄,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薛定愣了下,缓缓走上前,“我,睡不着,出来走走。”

      “哦,那师兄你逛完以后,早点回去休息。”没有多想的玉成正欲转身离去,却又被薛定叫住。

      “玉成!”

      莫玉成转过身,一脸疑惑地看着薛定,“师兄还有事吗?”

      薛定眼神躲闪,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开口,“我,都听见了。”

      “听见什么?”莫玉成问道。

      “你跟你娘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师兄,你怎么偷听啊?”莫玉成惊讶。

      薛定吞吞吐吐地解释:“我,我没想偷听,就是路过,刚,刚好听见。”

      莫玉成:“……”

      一阵凌乱的风吹过,纷纷扬扬的花瓣将沉默的两人围住……

      “玉成,参加完武林盟大会之后,你真的,不跟我们回青霞山了吗?”

      “嗯。”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不回去,你武功那么差,就只想着躺在家里当富少爷吗?太不上进了吧!”

      听着薛定莫名的指责,莫玉成不高兴道:“我本就不是为了习武才去的青霞山,爹爹和莫师父打赌,输了才把我送上山的……何况,师父和师兄,你们都讨厌我,我不回去,你们应该高兴才是!”

      “我,我没有讨厌你……我只是……”

      薛定慌乱地想要解释,玉成却决绝地将他的话打断。

      “师兄不必再说了,我有些累了,要回房休息。”

      “玉成!”

      看着转身大步离去的莫玉成,薛定连忙想要去追,却被人横刀拦住。

      “内院深处,外人禁止入内!”

      是花护卫,他提着一盏灯笼,用刀身拦住薛定的去路。

      “我跟我师弟说话呢,谁是外人啊!”

      薛定生气地看向对方。

      花虎斗:“薛少侠请自重,这里是花家堡,不是青霞山,何况少爷说了,他要休息,薛少侠有什么话,可以明日再与少爷说。”

      薛定看了眼花护卫手中的刀,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吗?”

      “拦不住,也要拦。”

      “……”

      花护卫尽忠职守的态度让薛定顿时冷静下来,他望了一眼已经看不到玉成师弟身影的宅院尽头,无奈只好作罢离去。

      深夜寂静无声,花护卫提起灯笼看了一眼,而后吹灭烛火,身形“嘭”一闪化作一只鸽子隐匿于黑夜……

      “都安静,都安静,从今天起,玉成就是你们的师弟了,身为师兄,你们几个,臭小子,可要好好关照新入门的小师弟。”

      “是,师父。”

      站在青霞山的竹林外,莫玉成看着陌生的几位师兄,几位师兄也盯着玉成的身后,那堆成小山的行囊,锅碗瓢盆,棉被针线,吃穿用度,一应俱全。

      “知道的是拜师学艺,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媳妇嫁人呢,嫁妆倒是丰厚,你们看到没,他居然自己带了筷子和碗,金的银的,还有陪嫁的小厮和厨子,吃饭还要人伺候呢……”

      为了不让师兄们说闲话,玉成连夜将自己的“嫁妆”收拾好,打包将花椒和厨子一起赶了回去。

      “玉成师弟,你这棉被可真好,又厚又软又暖和,不像我的,晚上盖着可冷死了,师弟,能不能让我盖一晚你的棉被,看看是什么感觉?”

      玉成将自己仅留下的棉被换给了师兄,自己则盖着师兄的旧棉被,可是夜里,就连那床旧棉被也被人硬拽了去,玉成蜷缩着身子冻了一夜,连着发了几天高烧。

      从没有如此想家,想念阆山的玉成夜里独自一个人掉着眼泪吹奏起那支纵哥送给他的玉笛,师父披着衣裳出来叫他。

      “玉成啊,夜里就不要吹了,吵得师父睡不着啊。”

      “哦,师父我知道了。”

      “快回去睡吧,这大半夜的,真是闹腾!”

      “……”

      玉成的眼泪掉的更凶了,第二天,他的玉笛碎成了两半,可是没有人承认是谁干的。

      玉成伤心地好几天没有吃饭,直到大师兄拿着一支用竹子新削的笛子送给他。

      “大师兄……”

      “你那晚吹得曲子很好听,有空的话,也可以教我吗?”

      “嗯。”

      竹林深处,同样握着一支竹笛的薛定看着二人,随后将手中没来得及送出的笛子负气扔向了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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