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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   这天,时溪见狗崽终于提起了些精神,于是他揣着它去镇里闲逛,此处虽没有城池般大,但也人流如织。

      他坐在路边,正悠闲地逗着狗崽,狗崽也难得配合地与他玩闹。说是玩闹,不过是用自己头蹭着时溪的脖颈——那里是在他救狗崽时,被大火烧到的地方,虽经过长时间的保养,却仍是时好时坏。

      忽然,听到长街尽头处一声尖叫。他抬头看了眼,一把抱起狗崽,然后纵身一跃到房顶,闪身就向声音发出之处奔去。

      那声音只发出一声,就再无声了,但是时溪听的确切,那是一处勾栏之地。他从大门走进,一眼就看到大堂中央倒在血泊中的女人,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那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衣衫半透,一眼便知是何人。而其他女人瑟瑟发抖地躲在角落处,大声不敢出。

      时溪只看了一眼便挪开了目光,因他看到二楼栏杆处靠着一个人,鲜血从他身体流淌出来,顺着栏杆“滴答滴答”滴到一楼地上。

      时溪脚下轻点,便跃上了二楼,却听闻面前屋子里传出对话声,那声音不大,但却字字珠玑:“这一招式你如何会的?你知不知道……”他没能继续说下去,因为那声音里竟带着微微的哽咽。

      竟是春不度的声音。

      时溪转身就想走,他可没有再听春不度墙角的兴趣,但是那门却“嘭”地一声,被人从里到外踹开了。

      时溪:“……”
      他停下了脚步,回身看去,只见春不度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其眼眶通红,只看了时溪一眼,便挪了开去,然后径直下了楼,离开了。

      时溪看向屋里,只见屋里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其好似怕人见到一般,双手还捂着脸。而其身旁不远处,靠窗站着一个人,双眸微垂着。然而也就在春不度离开此地时,他转头看向了窗外。

      而这个靠窗的人是清竹大师。

      时溪原地扫了一圈,走过去查看了靠在栏杆上的人,瞬间就猜测到了事情原委——想来这个修士,不知何原因突然发狂,杀了此处的一个女子,待又要杀屋中轮椅上的人时,却被恰巧途径此地的清竹大师救了,而紧随其后,春不度也来了。

      而时溪听到尖叫,也来了!!!却来晚了一步。

      时溪不禁感慨,这轮椅上的人当真命大!!!短时间内竟有三名修士赶来救他!!!但感慨归感慨,他见清竹大师并没有和他说话的打算,他也不打算自讨没趣,于是走过去问轮椅上的人,说:“用不用我送你回家?”

      而轮椅上的人只是摇了摇头。

      时溪慢悠悠地重新走上长街,站在路边看那自称龟奴的人与一个卖胭脂水粉的商家讨价还价。
      他看得正起劲,忽然被人拍了下肩膀,说:“公子,你可算来了!”

      时溪扭头看去,觉得这人有些面熟。

      来人说:“公子,我等你可有多半年了。”他拿了几张油纸包好的青松肉饼递给时溪。

      时溪猛地想起,这就是那家卖青松肉饼的小二,他当时还让人给他留着!不过这小二记性当真是好!!!
      他说:“对不住对不住,当时有事耽搁了,再帮我包几张饼。”他随手扔给小二一个银锭,说:“不用找了。”

      小二大喜,重新为时溪包了几张肉饼,然后着重介绍自家店面的肉饼如何一绝,站在时溪身旁将“咱家的肉饼都是由上好的牛腿肉精心制成,可谓味道独特,百年传承。”这句话反反复复说了三遍,才喜滋滋的回去了。

      时溪左耳进右耳出的听完了,刚咬了一口肉饼,怀里的狗崽就睁开了眼,于是拱了拱他。时溪低头一看,撕了一小块肉饼递到狗崽嘴边,说:“你也想吃?”

      然而狗崽还没吃到嘴里,便被人从时溪怀里抓了出来,一把扔到地上。又接过时溪手中的肉饼扔了一块到地上。

      时溪有段时日没见到冷寒了,也不知他在忙什么,这次突然出现又这一出,于是他说:“冷寒,你这是做甚?”

      冷寒用脚尖点着肉饼,示意狗崽来吃,然后对时溪说:“做狗就要有狗的样子。”

      狗崽被摔在地上,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向时溪走来。

      冷寒抬脚重新将狗崽踢翻在地,说:“时溪,你现在就得给它立立规矩,主人和畜牲是有区别的。”

      然而一直都不怎么理会冷寒的狗崽,突然发了疯般地咬向冷寒。

      时溪哈哈大笑,他怕冷寒没轻没重伤了它,于是一把捞起揣进了怀里,说:“冷寒,自我魅力不到家,还需修炼啊,要不哪能我家狗崽都不喜欢你呢!”

      冷寒冷哼一声说:“魅力不到家的我都有了娘子,某些到家的人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呢!”

      时溪:“你娘子谁啊?”

      冷寒向前走的脚步停下,回身看着时溪,说:“时溪,你是不是被春忘附体了?还是脑子里装的和春忘一样?”

      时溪猛地想起,他说:“你说恨生啊!我以为你不喜欢他呢。”

      冷寒不以为意地说:“我喜欢他干什么?不过是觉得好玩逗逗他罢了。”

      时溪不以为然地说:“那你还说什么你都有娘子了,我可差点当真了。”

      “不过一个称谓罢了,哪有那么多真假!”冷寒看了眼时溪怀里的狗崽,问:“它叫什么名字?总不能就叫狗崽吧?”

      时溪撕了一块肉饼递到狗崽嘴边,看着它吃下去。与别的狗见到吃食就狼吞虎咽不同,它即使再饿也是慢慢吃着,就像一个优雅的贵公子。

      时溪看着它带着一圈金色毛发的耳朵,随着咀嚼微微抖动,说:“就叫黄耳吧。”

      狗崽本咀嚼食物的动作微微一顿,它看向时溪,口中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似是满意,又似不满意。

      时溪被它的模样逗笑了,他说:“怎么了?你不高兴?”

      黄耳蹙着眉,却用嘴拱了拱时溪摸着它脑袋的手。

      时溪被黄耳这看起来颇为为难的小模样逗得哈哈大笑。

      之后的几个月,已经回到温清宗的时溪,时不时就听到冷寒除了某个厉鬼巨怪,为百姓做了好事,又或者收了什么妖物,造福了一方百姓,总之巨怪小妖的林林总总不下十几件,时溪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他躺在院中树下的躺椅上,黄耳趴在他腿上,一人一狗看着天边的那轮银月。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黄耳的头,另一只手揪了一片树上垂落下来的树叶,放在唇边慢慢捻着。

      忽然,他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他坐起身,随手扔了那片已经被咬的千疮百孔的树叶,然后看向已经长大了一圈的黄耳,将它仰躺着放在自己腿上,摸着它的肚腹问:“黄耳,你是公母呀?”他边在黄耳的肚皮上寻找着什么,边说:“来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呢。”

      然而,本安静的被时溪摸着肚皮黄耳,闻言就要翻身跳下去,却被时溪一个法术定住了身形。

      时溪双手将黄耳的脑袋微微抬起,一人一狗视线相碰,时溪说:“你这是什么眼神?看一看又不会少块肉!!!”
      他说着放开捧着黄耳脑袋的手,继续在黄耳肚腹间摸索,忽然他摸到一样东西,伸出两指捏了又捏,然后问黄耳说:“这是什么呀?”

      黄耳几乎欲哭无泪,死尸一般任由时溪磋磨。

      时溪捏了会儿,忽感手中事物有了变化,他恍然大悟道:“原来我家黄耳是公的,哈哈哈……”

      结果他笑了半晌就停下了,因为那手中的东西……

      时溪:“……”

      这是什么尺寸???!!!真应该让春忘看看,天天嚷着什么自己吊最大,那现在眼前的这是什么?擎天巨物???

      时溪自言自语了半晌,然后将脸埋在黄耳胸口上,说:“长得这么漂亮,我以为是母的呢。”他说着泛起了愁,“该给你找个什么样的娘子,才能配得上你呢?”而且那根巨物,一般人,不,一般狗也受不了吧!!!

      他肆意游走的手,不经意间碰到对方胸口,忽觉异常,然后用手指又摸了摸,又低头去看,只见黄耳本该平坦的胸口处,却有一处凹陷,仿佛被谁咬掉般一口肉般缺了一块。时溪悚然大惊:“看一眼当真少了一块肉???”

      他轻轻摩梭着黄耳似疤痕,又似胎记的凹陷,说道:“怎么好像还有牙印?是谁给你咬的?”

      这天之后,时溪便命人着重注意着收集一些好看的小狗,终于有一天,被他选到了一只全身乌黑半大的母狗。他为黑狗取名乌星,因为它全身皮毛油光锃亮,虽不如黄耳的毛发,但也算狗中出类拔萃的了。

      时溪将乌星抱到黄耳面前,说:“黄耳,来看看这是谁?”

      本在时溪床榻上趴着睡觉的黄耳,闻言睁开了眼睛。却听到时溪说:“这是你未来的娘子,怎么样,好不好看?你这是什么表情???虽然没有你好看,但也算不错了,我可是为你选了很久——”
      他看到黄耳重新闭上了眼,说:“干什么?不喜欢?要不我给你多选几个来,你喜欢哪个就留哪个?”

      然而,黄耳仍旧无动于衷,时溪正打算软的不行,来硬的时,时当流走了进来,说了一件大事——冷行云和清竹大师死了,而恨生去了偃月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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