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旋律》眠来

17、搭档

　　次日下午一点左右，姜祈去了盛艺路的那栋房子，上次说了苏语童后，过了一天就全都搬走了，花园里的花也没了，变回了原来光秃秃的样子，姜祈找人添置了家具，安顿好一切后，才把两位老人接来住，一开始是不愿的，但他们看来到这时却犹豫了，胡玉萍喜欢这，姜东成也就没说什么了，花园已经被胡玉萍打理成茶地了，姜东成喜欢下棋，于是姜祈直接给他安置了个棋桌。
　　他们住着住着就习惯了，认识了很多邻居，时不时来院子里陪姜东成下棋。
　　姜祈到时一堆老人围在棋桌旁，时不时大笑几声，今天刚好是晴天，女的呢就在一旁聊天每个人的手里抓着一把瓜子。她开门后，跟胡玉萍打了声招呼，其他人的目光纷纷投开来。
　　"老姜！你外孙女又来看你了！"其中一位女的朝着人群喊道。
　　"来来来，让开，我看看"姜东成的声音从堆中传出，其他也顾不上下棋了，直接推开人群，跑了出来，像个小孩子。
　　姜祈笑出声："怎么了，急什么？"
　　"我这不是有事要跟你说嘛"，"姜从先笑道，又转声和其他人招手道："你们玩，我和我外孙女说点事。"
　　"好"，"你去你去"他们附和。
　　姜祈被姜东成领进屋子，他俩坐在沙发上，姜东成端起。茶几上的杯子，亲抿了一口杯子里的姜东成从老家带来的上好茶叶。
　　姜东成叹了口气说：“你今年该回新安了吧。”姜祈本在把玩佛珠的手顿了顿，没什么情绪：“不了”，姜东成见姜祈这样也不强迫她，也不再说什么了。
　　她待了一会就走了，在公交站等车时看见了杜辰亦，好像从那次说过话后就再也没有说了。姜祈主动搭话：“杜学长？你怎么也在这。”低头玩手机的杜辰亦听见声音后抬头看向姜祈,露出笑容:“我去办点事。”姜祈在他旁边坐下。
　　“恭喜你啊！”杜辰亦说。
　　没反应过来的姜祈一头雾水，“恭喜什么？”
　　“这次的主持人应该是你了，所以恭喜啊！”
　　主持人竞选人数共有三千多人，姜祈能在里面脱颖而出，是该恭喜。姜祈笑道：“那是娇娇报的，我也没想到有这么多人挨我。”，“要是林澈不突然冒出来，我和你就是搭档了。”杜辰亦语气充满惋惜和无奈。
　　这么一说，姜祈确实有注意到第二名是他。“那确实，不过以后还有机会，”她安慰道。“你姐姐现在怎么样了？”她又问。
　　杜辰亦低着的头点了点：“挺好的，她辞去了离故的工作现在在一家咖啡厅。”这是姜祈第二次和他说话，杜孀的事也是第一次过问。
　　一辆公交车驶来，停在站台前，姜祈起身，扭头对一旁的杜辰亦说：“杜学长，我先走了。”他点了点头。
　　回到学校后,姜祈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是一张图片,点开一看密密麻麻的文字，应该就是主持人的稿子了，她想着：要是我收到了的话，他也应该收到了吧。”
　　下面还加了一条:下午5:00来播音系余凤主任的办公室试稿。姜祈看了下时间,4:30。这个时间大家都不在宿舍，播音系在学校的东区，而宿舍在西区，确实有点远，她带上钥匙，出门，在路边等公交。
　　公交到了之后，姜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公交卡，放在刷卡处“滴”的一声，刷卡成功。
　　车上的人不多，但认识姜祈的人却不少，姜祈坐在前排靠窗的位置，没注意周围的人在讨论什么，更没注意车上有哪些人，　　车上讨论声越来越多她戴上耳机，看向窗外。
　　同学小花：“那是姜祈吗？”
　　同学小平：“对对对，还有后面那个穿冲锋衣的，最帅的那个，他是林澈。”
　　同学小菲：“那他旁边那个女生应该就是苏语童了吧，好有气质。”
　　同学小洁：“你们说他们怎么都在去东区的车上。”
　　同学小平拍了一下小洁：“这你都不知道，他们是这届元旦的主持人，结果都出来了，新闻系刚刚发了帖子。”
　　同学小洁点点头：“噢，原来是这样啊！”车子停了，并不是到了，而是停在了一个站台，有人要上车。
　　杜辰亦直接从口袋里摸出两枚硬币，丢了进去，发出清脆的声音车上已经没有单独的位置上杜辰亦走到姜祈旁坐了下去。她不直说地往里挪了挪。
　　安静了一会后，讨论声又起来了。
　　同学小绫：“杜辰亦！”
　　同学小平：“他也来了我天，平时在学校想见都难，没想到在这见到了”
　　同学小绫：“就是啊，什么运气！”
　　不一会儿，公交车上的人越来越少，渐渐的只剩他们四个了，车子抵达终点站，他们一同下车，整个过程中，竟出奇的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这时姜祈才发现，林澈也在这辆车上，心不由紧张起来。
　　播音系在明德楼的七楼，他们乘坐的是电梯，到余凤办公室门口后是苏语童率先敲的门，随后从门里传出“进”的指令苏语童打开了门，走了进去，其他他紧跟其后，林澈最后。
　　余凤原来在莫南广播电视台播音、后来和导播闹了点小矛盾，就来理盛教书了。她一身，西装，身位的板正一脸严肃的盯着电脑，听见门打开的声音，视线移向门口。
　　第一位是长相出众，放在众多人里绝对是最亮眼的那个，看起来很傲娇，第二位：个子挺拨，长相英俊，她不襟瞟了好几眼，至于这第三第四位，她自己也略有耳闻，姜祈进来时，把她狠狠地惊艳到了，第一位是高贵的那种美，而姜祈与她完全相反，清德而乖巧。至于第四位，学校大人物，怎么可能不认识。
　　余凤露出一丝笑意，一口流利而又标准的普通话说道：“这次元旦就由你们四个来主持，两人一组，第一名一组，第二名一组你们来依次做个自我介绍。”说完下巴朝苏语童报了一下：“你先来”。
　　苏语童立马露出笑容开口：“余老师您好，我是来自大一表演系的苏语童。”余凤点头，接着看向杜辰亦。
　　杜辰亦：“余老师您好，我是大三金融系的杜辰亦”。
　　然后是姜祈，姜祈脸带笑意，很自然地说出：“余老师您好，我是大一计算机系的姜祈”，“你的声音温柔，很细腻，之前有主持过吗？”余凤笑着点头认可。“没有。” 突如其来的夸赞竟让姜祈有些紧张，她犹豫了一会才开口：“那为什么这次想来主持元旦活动。”余凤接着问。
　　为什么会来？不是陈莳娇干的吗？
　　“锻炼自己，还有…学分。”回答之前，姜祈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心都跳慢了一拍，情急之下随便编了一个。余凤笑出声，她教过许多学生，这么实在的还是第一次见：“你很实在，我很看好你。”姜祈有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很尴尬，恨不得在地上挖条缝钻进去。
　　最后还是出于礼貌道了句谢。然后是林澈。余凤看向他。
　　“大三，林澈”。林澈的回答让余凤出乎意料这比她想象中好多了，她以为他什么都不会说，毕竟上传的录音都是十秒空白的语音。她从旁边的书下抽出一叠文件，分别递给他们。“元旦晚会在一周之后举行，稿子拿回去自己读熟，每天晚上八点来这”。四人接过稿子，道过谢后便离开了。
　　次日,温度降的厉害,只有10度不到,外面的天阴沉沉的,乌云密布。
　　今天是姜祈复查的日子，她要去趟仁海医院，特地把自己裹的很厚、一旁的陈莳娇见后好奇道：“姜姜，你要去哪”？“医院”。陈莳听后娇立马凑过来，眼睛都亮了：“我陪你去”！姜祈见不对劲：“真的？你没目的？。”陈莳娇乞求似的眨眨眼：“没有，相信我，绝对没有。”姜祈笑道:“换鞋去”。“OK!”陈敬娇比了个手势。
　　出校门后，是陈莳娇打的出租，今天天气不是很好，外面阴沉沉的，所以特地带了伞，学校到医院十几分钟就够了，抵达医院后，要排队挂号，但是每天挂周郁号的人有很多，排在姜祈前面的足足有十几个。
　　姜祈和陈莳娇坐在灯等候，同她们一起的男女老少都有，屏幕上的名字一点一点在减少,很快,30分钟过去了,广播中响起“姜祈”的名字后,姜祈拍了拍一旁靠在她肩膀上打瞌睡的陈莳娇，温声道：“走了娇娇，到我们。”陈莳娇把头偏回来揉了揉眼睛，半醒着，懒洋洋回答：“嗯走吧。”接着起身。
　　推门进去后，周郁挤了挤桌上放着的凝结酒精，两手揉搓凝结酒精在他手中化开。帘子里有个人影，对方身材高大，两条腿修长，正懒散坐在那。
　　姜祈见后，有点眼熟……
　　“坐吧”。周郁看着电脑说道.姜祈坐下。接着里面就传来低沉迷人的声音：“你什么时候下班。”姜祈和陈莳娇目光落在帘子那，突然帘子被拉开，里面的人影起身，出现在她们视线里。
　　姜祈心头一紧。
　　奇怪的是林澈见她后，没什么反应，像是……预料到了。
　　周郁不紧不慢：“十一点半”。现在已经十一点了，她是今天就诊的最后一个。林澈在旁边拿了一个椅子，在周郁身旁坐下：“行”。周郁接过姜祈的就诊卡，放在刷卡机上一刷，她的信息便都出现在屏幕上，周郁敲击着键盘：“最近感觉怎么样。”
　　“还行”。
　　周郁点头，接着给姜祈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然后给她开了缓解的药，全程林澈都默不作声，陈莳娇一直跟着她。
　　林澈瞟到周郁办公桌上的资料，便随手拿了起来，翻看着手里的一沓纸，熟悉的翻到最后几页，在看到姜祈的后手中的动作停了，从头看到尾，看到“先天性心脏病”后身子不襟一僵。
　　她有心脏病？还有，为什么父母那栏写的不详？思考之时，周郁抽走了他手中的资料：“走了，吃饭。”林澈抬头，正好对上姜祈楚楚动人的眸子。
　　姜祈手里拎着一堆药，见周郁快下班了，自己也不好意思一直待在那，便和周郁道过谢，领着陈莳娇离开了。
　　林澈起身，周郁笑道：“我说你怎么一直待在这，那个，姜祈，你们学校的吧。”
　　“昂”。
　　“不对啊，上次在我家你们就见过一面，铁树开花了。”周郁端起水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一面吗？好像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