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谋已久》花崖

33、第三十三章肖良，你别学我

　　夜晚，莫离穿着米白色的睡衣坐在飘窗上卷着双腿，看着窗外寂静璀璨的灯火，窗外夜色撩人，而他眼里却没装进半分，今晚，是一个不眠夜。
　　第三天，肖良发现莫离又恢复如常了，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轻松。
　　“走了。”肖良等着莫离收拾好出来，两人一起去上课。
　　“话说，你今天怎么在？”莫离关上门，好奇地问肖良，平时他都是要去早训的，一般不跟他们一个时间上课。
　　“翘了。”肖良双手插兜，淡淡地说。
　　莫离一愣，“.......翘了？！”
　　肖良很随意，就像说翘课一样随便地说：“翘了。”
　　肖良是不太在意文化成绩的人，反正他是要走体育道路的，所以他翘课对他来说日常，不过他一般不翘，最多的就是在课上睡觉。
　　而他最重要的就是网球，他对待上课和网球是截然不同的，别说翘训练了，他甚至都没有迟到过一次。
　　“你......”莫离有点看不清他了。
　　肖良一把揽住他肩膀进电梯，“好拉，那么墨迹呢，不过就是个训练~”
　　莫离舔了舔嘴唇：“哦。”
　　感觉心里暖暖的,笼罩了他一晚上的阴霾消散了。
　　莫离掀起眼皮悄悄看了他一眼，他想，肖良是不一样的。
　　肖良嘴里已经说了其他话题，“上节数学课留堂作业，你写了没。”
　　莫离：“写了。”
　　肖良：“等下给我抄。”
　　“嗯，“换作往常莫离肯定还要说她两句，但是今天他很爽快就答应了。
　　下午网球练习。
　　肖良一踏进球场，泽山眼睛立马转过来盯着他。
　　“肖良，你早上为什么没来早训？......算了，我也不想听，晚上练完球场30圈，挥拍200下。”泽山语气很淡却很有压迫感。
　　肖良：“.........是。”
　　训练时间到，其他人都陆续走光了，肖良还在加训他翘早训的惩罚：30圈球场，挥拍200下。
　　安之和靠着球网，看着自家徒弟挥拍，昨天那身西服他已经脱下了，穿着跟平时一样的运动服，头发也随意地散着。
　　肖良擦了把汗，终于挥完200下了，他转身准备放好球拍去跑圈，结果球拍旁边靠着安之和。
　　“师傅？”肖良走过去。
　　“喏，“安之和抛给他一瓶水，“你还真能啊，翘训练?”
　　肖良嘻嘻一笑，“那不是为了你儿子吗？”
　　“话说，师傅我怎么都没有听说莫离是你儿子啊？！“肖良凑过去问。
　　“听说什么？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打听了？！”安之和脸上有点挂不住，毕竟在徒弟面前被儿子打，“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跟小离那么熟？”
　　肖良：“我们当然熟了，我们是好朋友！比你都熟。”
　　肖良心里：以后会更熟的，我要的是朋友以上。
　　安之和：“........”
　　安之和一脚踹过去，“没大没小！”
　　两人闹过之后，都坐到了地上，就像以前一起打完网球后的休息。
　　“......”肖良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师傅一眼。
　　安之和：“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之前莫离跟我说了些你们之间的往事，是真的吗？”肖良还是问了。
　　“..........”安之和痛苦地闭上了眼，声音沙哑，“是啊，八九不离十吧。”
　　“所以你是真的人渣啊！！师傅！“肖良大惊失色。
　　安之和一拳头砸过去，“臭小子，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了！”
　　“嗷！“肖良捂头痛呼，我作证，你们确实是亲生的，这揍人的动作一样一样的。
　　安之和叹了口气，“......我确实是对不起他们娘俩，早年为了打比赛，起早贪黑什么都顾不上，结果就犯了大错，大错铸成，悔不当初啊。”
　　“肖良，你别学我。”
　　肖良神色复杂，一边是教他打网球的人生导师，一边是.....是他喜欢的人。哪一边痛苦他都受不了。
　　“师傅我再问您一句，“肖良抬眼，小心翼翼地问：“您，当初没回去见他们最后一面，真的没有误会吗？”
　　安之和动作一僵。
　　“..............”
　　“这他都跟你说了？”
　　肖良担心他误会，说：“之前凑巧遇到些事情，也是凑巧，他就说了，当时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和你的关系。”
　　安之和没说话，径直沉默下来。
　　好一会儿，肖良缓缓开口：“师傅，这个才是莫离内心深处最严重的心结。”
　　两位老人家临死前都没能见到儿子的最后一面，简直死不瞑目啊。
　　莫离从小是跟着爷爷奶奶和妈妈长大的，最亲的莫过于他们了。
　　这个道理安之和怎么会不懂呢？就是因为懂所以才难以启齿啊。
　　不管是什么理由，天大的理由也是借口。
　　“行了，回吧。”安之和拍拍屁股站起来。
　　安之和不想说，肖良自然识趣，知道有些事情不该逾越。不过，
　　“呃，您先走，我这里还欠着30圈呢，我跑完。”
　　肖良恭敬地请人先走。
　　第二天莫离和陆文英从宿舍出来，刚出门口就碰到了安之和，教职工宿舍就在他们宿舍附近，跟他们出去上课不同，安之和一看就是在外面回来。
　　他和冯夏生提着东西走过来，大概是刚从网球场回来，看到莫离眼前一亮，随即就想张口打招呼。
　　莫离脸色一冷，拉着陆文英绕过他，“走这边。”
　　陆文英不认识安之和，但认识冯夏生，他看着停在路上的两人有些疑惑，转眼又看了眼避开他们的莫离，思考片刻，就当没看到。
　　安之和顿时失魂落魄地停在原地，冯夏生沉默地拍拍他肩膀。
　　接下来几天早上莫离就经常遇见安之和了，晚上甚至去吃饭也会在食堂遇到 ，于是莫离刚平静下来的情绪又逐渐暴躁……
　　某一天，安之和提着早餐在他楼下等他，话还没说出口，莫离脸色铁青掉头就走了。
　　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莫离回宿舍简单收拾了些书本作业，提着就去了教室。
　　肖良一来到教室就看到他放在边上的手提包，这个包莫离一般不用，只有要请假去工作才会用这个包装些书本作业。
　　“莫离，你接了新工作？不是说最近都不接工作？”肖良拉着他手臂问。
　　“没有。”莫离淡淡地说：“我暂时先住外面。”
　　肖良一愣，他在莫离边上蹲下来，仰头低声问：“怎么了？跟哥说说。”
　　莫离没说话，脸色难看了两分。
　　肖良明白了，他斟酌了下：“那，我陪你？”
　　莫离摇头，“不用了。”
　　“见什么外啊，住你那里多舒服啊，嗯？”肖良大手扣住他的手心，把他纤细的手指握在自己满是茧子的手心里，用力捏了捏。
　　这动作其实有点过了，肖良有点担心，但隐隐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莫离垂头看着被他捏住的手，又掀起眼皮看肖良，一时间眼神意味不明。
　　莫离张了张嘴，很想问，你是喜欢我吗？
　　还好，他马上回过神来，这是在教室里。莫离甩开他的手，“随便你，你不是有钥匙吗。”
　　肖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顺势收回手，笑道：“好。”
　　莫离被他笑得一怔，接下来上课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他的笑。
　　他不禁回忆了下肖良对他的所作所为，发现肖良确实对他很好，虽然吵过架，但目的也是为了想和他一起打网球。
　　莫离撑着下巴，笔尖在本子上不自觉地画圈，他还亲过他两次？真心话那次不算，不过亲他是为了安慰他，因为可怜？开导？
　　那就不是喜欢吧。
　　说他像个gay吧，他面对钟鸣和英子又很正常。
　　但是对他又非常温柔体贴，事事都想着他，之前一日三餐都给他带饭煮饭一点都没有不耐烦。
　　说起来，真心话那次他为什么能那么自然地亲过来呢？
　　那时候他们感情其实完全没有到现在的程度。
　　莫离突然又想到刚开始见面的时候他考虑过的问题：难道他真的是自己粉丝？
　　但也没有听他说过，因为不好意思？
　　莫离搞不懂，疯狂抓头发。
　　讲台上的老师见此：“……莫离同学，现在还在上课哦，不要再抓头发了哦，秃顶了你就凉凉了哟，莫离同学？”
　　肖良神色莫测地看着他的背影。
　　莫离是想着好好思考一下肖良的问题的，但是他怎么想都想不通，他放弃了。
　　这是他第一次把想不通的问题抛到脑后。
　　也许时间会解决这个问题。
　　在情场失意的安之和只能寄希望于职场了，他制作了一系列针对个人的训练单给了冯夏生，冯夏生翻阅几份训练单，越看越惊喜：“不愧是你，每一个人的训练都是针对他们身体做出的极限量了。”
　　安之和：“让他们按照这个单子先练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再验收成果。”
　　冯夏生点头：“没问题。”随后就交代林笑笑把训练单拿去打印，每人分发。
　　“辛苦你了。”冯夏生拍他肩膀，“这个锦标赛，有望了哈哈哈哈哈。”
　　安之和自信笑了笑，“小意思，难得你有求于我嘛！”
　　“小离那边怎么样？”冯夏生问。
　　安之和苦笑，“躲着我呢，躲了我一个星期了，在宿舍路上也堵不到人。”
　　冯夏生想起来，“对了，他在校外有个租房，好像就在小吃街隔壁街，好像是叫君霖公寓，之前肖良寒假在他那里住了一段时间。”
　　“肖良这小混蛋，”安之和暗骂了一句，之前他找肖良问，一问三不知，就是不说。
　　冯夏生说：“你再去找找他，跟他解释清楚，父子哪有隔夜仇的，那时候你也是逼不得已的，要不是.......”
　　“好了，”安之和打断他，“多说无益，事情已经发生了。”
　　“那也要说清楚啊，你这都4年过去了，小离把你当仇人恨，你不难受啊！”冯夏生叹气。
　　“本来就是我的错。”安之和说。
　　“哎呀，你啊。”冯夏生恨铁不成钢，拉着他，“下午小离他们班上体育课，我跟他们班主任打个招呼，到时候我们到操场找他，跟他说清楚。”
　　看安之和还在犹豫，冯夏生当机立断说：“就今天，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