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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钓鱼 ...

  •   阿瑾学一道菜要学两三天,慢是慢点,好在孟砚辞坚持吃了几天番茄炒蛋后,他又可以吃上酸辣土豆丝。

      有阿瑾在的日子家中东西填了不少,她会每天买鲜花摆在卧室、客厅、书房。这倒没什么,毕竟是鲜花看着漂亮。但没过几天,孟砚辞回家发现客房的东西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案板,雕刻刀、木锤,其中刀又分平刀、圆刀、三角刀,修光刀和打坯刀,锤子又分木锤、小斧头。这些孟砚辞还能接受,不能接受的是电动设备,电锯,高速转,磨刀工具像砂轮机、砂石、砂子……

      雕刻些小玩意根本就不上这些。

      “你想干什么?”孟砚辞问。

      阿瑾手中拿着一块巴尔沙木:“我想做点东西,但我没做过,最近在学习,先用这个练练手。”

      “木雕?”
      “嗯。”

      木雕让孟砚辞想起许薇,阿瑾知道孟砚辞曾经对许薇有过别样的感情,这让孟砚辞不得不联想到她是不是故意学许薇做木雕:“你不用做这个。”

      “为什么?你家隔音很好,不会扰民的,而且我现在也没到用那些东西的时候……我还。”阿瑾掂着木板的重量:“不会呢。”

      “你是在学人吗?没必要。”因为阿瑾和许薇从头到脚没一处一样的,若孟砚辞想找个替身,那轮不到阿瑾,阿瑾一定在第一轮就被淘汰。

      “学谁?”她把木料放在案板上,恍然大悟笑两声:“我懂了……为什么要学她?我的人生很难得,学她做什么。”

      “我也不觉得你会自欺欺人。”阿瑾用碳条在木头上起稿:“这方法好蠢。”

      “我只是想做点东西,如果你觉得让你睹物思人,不做就好了。”阿瑾把碳条扔在地上:“明天我找个收废品的,把这些卖了。”

      孟砚辞多思,听阿瑾说完,他又知道自己多虑。和阿瑾在一起时间不算短,即便她最早就知道许薇,她从不会刻意提及,更不会故意用此接近,说的令人心寒一些,她从不问孟砚辞喜好如何,像她做的菜一样,表面在说为孟砚辞而做,实则她想吃什么,她就学什么,但她依旧会触动到孟砚辞,肌肤之亲的关系吧,有了这种关系就会从阿瑾身上闻到一种特别的味道,这种味道只有她有,怎么说呢?闻到她身上的味道莫名想有亲密行为。

      “注意手,容易受伤。”

      “别担心。”阿瑾用锯条沿着外轮廓去掉多余木料:“车我不照样修,小意思啦。”

      手机闹铃响了,阿瑾该学书法:“孟老师,上课了。”

      阿瑾推着孟砚辞的腰去书房,孟砚辞三个字她写了很久,仍不得要义。

      周日,孟砚辞带阿瑾出门钓鱼。

      他其实从没想过会和阿瑾一起出门做些什么,但不出门俩人在家特别容易看对眼,看上就收不住。一周七天,做ai五天,还有两天在意识交流预谋下次。

      那不是提高生活质量,是在缩短生命,太堕落,可只要在家就情不自禁想做那种事,孟砚辞直接带人出门,多接触大自然就不会想了。

      出门前,阿瑾问:“你不怕遇见熟人吗?这里不是海市。”

      “没事,遇不到,钓鱼而已。”孟砚辞又不是带阿瑾参加酒会,钓鱼需要清净,孟砚辞之前最不喜欢钓鱼被人打扰,尤其是以钓鱼为借口找他谈工作的事。

      他故意避开燕城几个高端的钓场,这样能隔绝孟砚辞九成的朋友圈,驱车很远,找了一个普通的钓场,钓场周围很多养老院,来这钓鱼的几乎都是养老院的老人,没人认识孟砚辞。

      即便遇上,阿瑾现在整天穿的跟只花蝴蝶似的,孟砚辞说她是哪家的富二代都会有人信,运气不好被人遇上他就说在相亲。

      “那被人碰到不赖我哦。”阿瑾撇清关系,蹦蹦跳跳的去衣柜选衣服,她现在的衣服很多,她说这是花瓶的基本素养。

      “孟砚辞,你穿这个。”

      “不穿。”孟砚辞的衣服都很低调,避免花里胡哨的面料,深色系为主,穿最多的就是西装,平时休息居家也是简洁干练,深色为主。

      他不喜亮色,开始是因为管理公司时年纪小,手底下和他一般大的才刚从校园出来,深色简洁的衣服显得他沉稳老练。后来,他的世界没有彩色。

      阿瑾给他的衣服倒不像她一样花花绿绿,浅灰的宽松卫衣和浅色牛仔裤,倒不扎眼,穿上一定干净清爽,但颜色很浅,他已经许久没穿过这么浅的衣服了,一时间不适应。

      “穿这个。”阿瑾又把衣服推给他:“可贵了,给你选了半天呢。”

      “我的钱。”

      “你穿这个!”阿瑾开始墨迹孟砚辞:“这个好看,显得你年轻。”

      孟砚辞知道自己心态不年轻,但有人当他面说他老他也不爱听,没人会想衰老:“你才比我小几岁?”

      “嗯,体力是不老啦,不过心态老了以后可能会影响某些功能。”

      孟砚辞不能听下去了,再听下去又钓不成鱼了,他太了解阿瑾:“走不走?”

      “你不穿?”

      孟砚辞穿这件户外运动衣很好,很舒适,也很美观,他是没什么活力,但审美没问题:“你在家待着。”

      “等我。”阿瑾把衣服扔在地下,跟在孟砚辞身后出门,孟砚辞睬她一眼,她穿着黑色皮质过膝靴,大腿明晃晃的露在外面,长毛衣松松垮垮遮着,虽说是毛衣也极其薄,衣服上很多破洞,她不知道阿瑾有没有穿底裤:“现在是十一月下旬。”

      “怎么了?”
      “不冷吗?”

      阿瑾闻言,把一边毛衣的肩头拉下露出肩头:“我身材这么好,不露不觉得可惜吗?”

      “室外没空调给你吹。”
      “不冷。”

      孟砚辞不再多说,推门出去,阿瑾也往外走,他回头往地下一凝:“钓具。”

      “知道了。”阿瑾拿起俩人的钓具跟他出门。

      孟砚辞开车去渝谷钓场,路边红枫叶变色,他开了一个半小时的车,到了水库周边更是好看,树林很密,空气有野香。

      “七分钓点,三分钓技。”晚秋选深水区,水深2-4米,还要抢钓早6-8时,此时间段上鱼高峰期,但孟砚辞没抢到。

      俩人起床晚了,阿瑾嚷嚷着又酸又疼,赖在床上不想走,她不走也不让孟砚辞走,来的就晚了。

      他选好位置,阿瑾和他离五米,这个距离最好,近了声音影响上鱼。

      晚秋鱼竿宜用5.4米至7.2米的长鱼竿,他帮阿瑾调好一切,她只需要在手中拿着,他也没问阿瑾喜不喜欢钓鱼,因为阿瑾做饭也不问孟砚辞爱吃什么,钓鱼培养专注力和耐心,孟砚辞觉得挺适合她的。

      钓场要安静,孟砚辞的视线看向水面,钓法以守钓为主,走钓为辅,1-2小时不上鱼,就要换钓位,不要死守。渐渐他觉得身边有个人,阿瑾把她的欧式大钓凳挪去孟砚辞身边,悄声道:“我冷。”

      “你不是说不冷吗?”阿瑾坐着,大腿上没有遮盖,加上她毛衣的款式,简直和没穿没什么两样:“忍着,没衣服。”

      阿瑾头啪的搭在孟砚辞的肩上:“这鱼怎么还不咬钩,比你还难钓。”

      “回自己的位置,别影响我。”

      “不,你身边暖和。”
      “故意的是不是。”
      “要不,我下去往你鱼钩上挂两条鱼,意思一下回家吧。”

      孟砚辞冷着脸看她。

      “你钓吧,一周就放两天假,在这里玩鱼。”
      “你可以不来。”

      阿瑾对他打手势,示意孟砚辞凑近,孟砚辞近她两分,她用手挡着嘴巴道:“我以为要解锁新地点。”

      孟砚辞能指望从阿瑾这张嘴里听到什么有营养的话呢?他又不能大声的赶跑阿瑾,不给她留面子,只能沉默的等待鱼上钩。

      冗长的安静,孟砚辞的鱼上钩了,他动动胳膊,胳膊很沉的被压着,侧头看阿瑾靠着他睡着了,白皙皮肤透着淡淡粉色,嘴唇不点而红,她在孟砚辞面前很少化妆,她说画完被孟砚辞全吃在嘴巴里。

      孟砚辞把她的头轻挪回椅背上,脱下自己的冲锋衣外套盖在她身上,刚好能把她的大腿和上身盖住,阿瑾闭着眼嘴唇上弯:“我就知道你怕我冷。”

      “去车里睡。”

      “不要,腿疼,不想走。”阿瑾把衣服往上扯扯:“钓鱼我不行,你钓吧,我陪你。”

      “这么陪我?”
      “安静的陪伴也是陪伴,不跟你说了,我真的很困。”阿瑾戴着帽子,她拉下帽沿挡住眼睛睡去。

      孟砚辞把阿瑾手中的鱼竿收好放着,所以为什么要带阿瑾来钓鱼?他需要再换个别的活动。

      十一点半左右,阿瑾睡醒,站起来伸懒腰,去看孟砚辞桶里的鱼:“我饿了。”

      然后她又看周围,有老夫妻结伴来带保温盒正在吃饭,阿瑾摇孟砚辞的胳膊,他专注力很高,所以没感觉饿。

      “吃饭去。”

      他发现阿瑾比那些追着他一起钓鱼谈生意的还麻烦,阿瑾突然弯腰凑上他的耳朵:“不然去车里吃你。”

      “别闹。”孟砚辞心中一燥,推了她一下。她穿的皮靴跟很高,没站稳身体后仰,岸边是个向下的坡,她顺着坡滑下去掉在水里。

      孟砚辞想都没想直接跳进去抓她,阿瑾帽子在水面上飘着,她伸手抹去脸上的水。

      “没事吧?”

      “你怎么变笨了。”阿瑾的笑像花一样绽放,正值中午,阳光洒在她白瓷的肌肤上:“下来干什么?我会游泳,这水不深,你下来谁捞咱们上去。”

      孟砚辞拽着阿瑾的胳膊往岸边游,几个钓友把他们从斜坡拉上来,孟砚辞接过他们给的毛巾去擦她身上的水。

      然后把干的冲锋衣外套披在她身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我知道。”阿瑾挤干头发上的水:“是我没站稳,被地上的石头绊了一下。”

      孟砚辞向周围人道谢,收拾好钓具和阿瑾回车上,附近的超市有卖浴巾,他买了很多条回到车内。

      阿瑾把自己擦干:“让你钓不成鱼了,下周再来吧,我不穿这个鞋了。”

      “你这有水珠。”阿瑾又去帮孟砚辞擦胳膊,孟砚辞想着阿瑾后倒的姿势,问:“没撞到头吧?”

      “没有,可好了。”阿瑾左右晃着脑袋:“不疼。”

      两个人湿透,孟砚辞开车返家。阿瑾打个冷颤,钻进浴室泡热水澡,等她出来孟砚辞早就洗好,在厨房处理钓上来的鱼。

      孟砚辞把姜汤给她:“喝了。”

      “这什么?”

      “驱寒。”

      阿瑾捏着鼻子一饮而尽,从后抱着孟砚辞的腰看他处理鱼鳞:“你做饭?”

      “你会做鱼?”
      “不会。”阿瑾在孟砚辞衣服上狠嗅一下:“你今天是不是怕我淹死。”

      孟砚辞答:“你死了我不成谋杀了。”

      黑猫闻着鱼腥味来,在俩人的脚边“喵喵喵”叫话,

      “你不能吃这个鱼,我给你罐头吃。”阿瑾耐心道。

      “这只猫叫什么?”和阿瑾住在一起这么久,他没听过阿瑾叫猫的名。

      “就叫猫。”
      “一个给猫看电视的人不给猫起名?”孟砚辞问:“你是有多不喜欢名字。”

      “也不是,我就是觉得有了名字,就有牵挂了。”

      “你会牵挂我吗?”孟砚辞的话没经过大脑,他跟阿瑾相处越久,说话越直白,阿瑾的不掩饰潜移默化让他也不掩饰,但这句说出来他后悔了。

      “会,但是牵挂你的时候没觉得难过,反而很快乐。”阿瑾在一旁剥蒜:“跟你在一起很自由,你也是吗?”

      “还行。”孟砚辞又意识到什么,他目光流转到电视上,阿瑾没看过电视了,是因为电视让她执着,跟孟砚辞因为电视的事别扭,让她发现执着看电视会不快乐,她会及时止损:“那跟我在一起很难过呢?”

      “你会跟让你很难过的人在一起吗?”

      “不会。”孟砚辞把鱼处理好,放在水流下洗净。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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