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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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琰先一步上床等言豫瑾，等言豫瑾洗漱回来后，萧景琰问道：“今晚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言豫瑾低眉道：“我想起了当年，当年……”
萧景琰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言豫瑾的嘴，带着些许的乞求道：“别说，不想说就别说。”
言豫瑾盯着萧景琰的眼睛，幽幽道：“真的是我不想说，还是你不想知道呢？”
萧景琰苦涩的转开脸道：“在你心里，我无论如何都比不过皇长兄吧。”
言豫瑾嗤笑道：“你不是已经下定论了吗？还问我干什么。”
萧景琰苦笑几声，下床穿衣服，言豫瑾不解的问道：“干什么？”
“我有点事情，你先睡吧。”萧景琰答非所问道。
言豫瑾嘲笑道：“懦夫。”
萧景琰停下手中的动作，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的将衣服穿好，言豫瑾气到不行，却也没开口阻止，她就是想要萧景琰出口哄哄她有这么难吗？对于萧景琰来说，就有这么难。
待萧景琰出去后，言豫瑾实在是气不过，抓起萧景琰的枕头朝着门扔去。
今夜值夜的是佩兰，她推门进来捡起枕头，劝解道：“小姐这又是何必呢，姑爷嘴笨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您大可直接和他说么。”
言豫瑾生气道：“想的美，成亲都十三载了，还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活该一辈子活在萧景禹的阴影下。”
佩兰将枕头放回床上，继续劝道：“老是怎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姑爷这个脾气要是没人点破的话，怕是一辈子都想不明白的。”
在佩兰看来，这就是两头倔驴在比谁更倔，偏偏又都不听别人劝。
言豫瑾气鼓鼓的将萧景琰的枕头塞到佩兰的怀里，没好气道：“收起来，反正今晚人是肯定不会回来的。”
佩兰没法子，只能将萧景琰的枕头收了起来。
翌日，萧景琰带着言豫瑾去见了林殊，在萧景琰心里，言豫瑾和他是一体的，没必要瞒着她。
言豫瑾看着故作高深的林殊，不由笑了，我看你怎么演。
林殊看见言豫瑾的时候也有点麻爪，他实在没想到在萧景琰的心中言豫瑾竟然这么重要，但来都来了，他还能将人赶出去啊！最后还是将两人迎进屋。
萧景琰双手靠背站在窗口看向屋外的安康，林殊拿起茶壶倒了三杯水，一杯递给萧景琰，一杯递给言豫瑾，最后一杯留给了自己，递茶水的时候林殊还不忘说道：“殿下还是放不下安康。”
萧景琰抿了一口茶水道：“只怕你早就料到我会来。先生前几日在宫中的惊人之举我看到了，先生的来历我也大约打听了一下。”
林殊笑道：“那殿下都打听到了什么？”
萧景琰似有所指道：“我常年在军营之中，远离朝局中心，消息素不灵通，居然不知道先生与太子和誉王都有交情，还真是失敬啊。”
林殊失笑道：“靖王妃娘娘的父亲可是言侯，以言侯在朝中的地位，殿下怎么可能消息不灵通呢。”
言豫瑾举了举手中的茶盏道：“家父十年前退出朝廷，一心修道，早就不和朝臣们往来了”
林殊不知可否，转而道：“太子和誉王并不是我的朋友，他们只是想招揽我成为幕僚而已。”
萧景琰一口气喝完手中的茶水，把玩着手中的杯子道：“听郡主说，江左梅郎身负奇才，却没想到竟甘心当一个谋士。”
林殊耸肩道：“当一个谋士有何不好，受人倚重，建功立业，若是一朝功成，还能够位享庙堂，流芳百世。”
萧景琰挑眉道：“那么先生是选太子还是誉王呢？”
言豫瑾笑道：“我猜先生不会选太子，也不会选誉王，只会选你，是不是。”
林殊在心里暗骂，话都被你说完了，让我说什么？当明面上，林殊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道：“是，我想选你，靖王殿下。”
言豫瑾一点都不意外林殊的选择，倒是萧景琰惊愕道：“选我。”
看着林殊一副不改初心的样子，萧景琰忍不住大笑几声后，摇头道：“选我，那先生可就太没有眼光了，我母亲在后宫只是嫔位，至于王妃倒是出生言府，但老丈人早就退出了朝堂，小舅子是个纨绔子弟，整日嬉戏人生。如今我三十一岁了，还未封亲王，素来只跟军旅粗人打交道，朝中三省六部没有半点人脉，你选我能做什么？”
以言家如今的处境，嬉戏人生倒还能延续，不然就是下一个林家。无论是言豫瑾还是言豫津都不愿意见到言家沦落到这个下场的。
林殊却道：“我知道殿下的处境并不好，只是我已别无选择。”
萧景琰嗤笑道：“这金陵城中，现放着一个东宫太子，一个七珠亲王，如今朝廷上下谁不知道这将来的皇位必定是他们其中之一，无论是谁胜出，与我似乎都无碍，我凭什么要绞进这波浑水呢？”
“这世上越是有把握的事，做起来便越无趣。”林殊一边说，一边想给萧景琰加茶，萧景琰却护住杯子不让林殊加，林殊也不恼，只是给自己加了茶。
“若是能凭我一己之力，就将一个大家都想不到的人送上宝座，岂不是显得我更有手段。”林殊笑道。
“哼，原来世间大才想法都是这般怪诞。”萧景琰吐槽道。
林殊杀人诛心说：“靖王殿下，说句实话，你就真的甘心看着这宝座落在他们二人手上？”
萧景琰怎么可能甘心，要是甘心他今天就不会来这里了，萧景琰深吸了一口气道：“先生既然来到这京城搅弄风云，想必早已准备万全，对于我的事，你多半已经查的清清楚楚了。”
“没错，麒麟择主怎能盲目，我确实查过。”林殊淡淡道。
“皇位于我，实在事远如浮云，思之无益。”萧景琰苦笑道，“若先生真的能截断太子和誉王的至尊之路，我倒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我救出安康，就是给殿下的一个见面礼，你若满意，今日之约就此达成，如何？”林殊问道。
萧景琰了然的点了点头道：“你就是为了这个救出安康的吧。”
“是。”林殊果断道。
萧景琰转头看了言豫瑾一眼，又将头转回去说道：“既然你查过我，就应该知道我生平最不喜欢的就是像你这样步步心机的人，就算你将来扶助我登上皇位，也未必能得到多大的荣宠，你难道就不介意吗？”
虽然知道萧景琰看自己的意思是表示自己在他心里不是那样的人，但言豫瑾还是不满的转过身去背对着萧景琰。
林殊笑道：“来日方长，我日后有的是机会和殿下谈条件。我所看重的是殿下的心性，和那两位都不同。”
萧景琰听到这里，不解的看向林殊，问道：“你我素不相识，我的心性你怎么会知道？”
林殊看向言豫瑾道：“看王妃娘娘就知道了。在世的几位皇子中，三皇子身患残疾，六皇子胸无大志，九皇子又年纪尚幼，和八皇子比起来，您至少还有言府。我之前说过了，虽然殿下的条件不好，可是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言豫瑾不满的转头，本不想点破的事情也准备点破了，只是让言豫瑾没想到的是两人没继续聊下去。
当晚，萧景琰难得没像以前一样，非要言豫瑾去哄才愿意来正院，言豫瑾对此反而有些诧异。
不仅如此，萧景琰一进来就将其他人都赶了出去，言豫瑾没好气道：“有什么事。”
“你怎么看梅长苏选我的事。”萧景琰帮着言豫瑾取下头上的头饰。
言豫瑾也不反对，这种夫妻间的小情趣，她其实挺享受的，只是这呆子在府中的时日较短，往日也难有这种机会。
看着言豫瑾不说话，萧景琰不由催促道：“瑾娘。”
言豫瑾笑道：“是奇怪了一点，但也没说错，在陛下的诸位皇子中，除了太子和誉王，也就你的赢面最大了，文你有我，武你自己可以。虽说如今六部中无一人是我们的人，但是太子和誉王相争，我们黄雀在后，说不定真的能赢。”
“那你的意思是可以相信梅长苏？”萧景琰追问道。
言豫瑾抓过萧景琰的手放在手中把玩，口中说道：“有何不可呢，先让他试试呗。”
萧景琰一把将言豫瑾抱了起来放到床上。
“行，我听你的，不早了，安寝吧。”萧景琰道。
言豫瑾顺着萧景琰的动作，伸手抱住了萧景琰的脖子，不久，房中一片春光。
翌日，萧景琰起床后没有急着去练武，而是帮言豫瑾画眉，虽然手法一般，但言豫瑾还是挺喜欢的。
“五日之期已到，不知道这位苏先生会给我们怎么样的惊喜。”言豫瑾笑道。
“等下不就知道了吗？”萧景琰像只吃饱的大猫，难得笑着答道。
言豫瑾挽着萧景琰一起去参加宫宴，两人在宫殿门口碰上了林殊和三个孩子，紧跟着穆霓凰和穆青也来了，林殊看着几人不禁笑了。
穆霓凰左右看看，虽然不知道林殊在笑什么，只能开口问道：“苏先生笑什么？”
林殊解释道：“京城近年来盛行慵懒之风，皇室权贵个个都姿态绵软，我看四位站在一起神采昳昳，倒是让苏某眼前一亮。”
穆霓凰笑道：“我和靖王是征战杀伐之人，青儿虽小，也经历沙场，至于豫瑾，早年也在军营里呆过，如若是我们这些军旅之人都慵懒不堪的话，岂不是家国不幸。”
言豫瑾嫌弃的看了一眼穆霓凰，什么叫早年在军营里呆过，她现在也在军营里好吧，萧景琰这个呆子，拿王府当军营，府中怎么可能有慵懒之风。
那头穆青叮嘱完林殊一定要赢后，不然就找他算账，放完狠话转头问言豫瑾道：“今日怎么没带梅生来啊！”
萧景琰瞬间觉得自家的白菜要被猪拱了，没好气道：“梅娘还要上课呢。”
穆霓凰也不满的看了穆青一眼，这小子不知道她和言豫瑾向来关系不好吗？居然喜欢萧梅生，自己绝对不会同意的。哼！
林殊听到萧梅生的名字，不由回想起萧梅生的样貌，虽然才十二岁，但已经长的亭亭玉立了，只是像一个人，若是真的话，穆青绝不能娶萧梅生，不然……
言豫瑾看着气氛陷入了尴尬，只能提议道：“进去吧，在外面傻站着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