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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衿言 ...

  •   “林jin yan,是哪个jin哪个yan?”“子衿的衿,言笑晏晏的言,注意了啊,不是矜持的矜,是子衿的衿哦!”她还特意强调了两遍,段之心说:这两jin有什么太大区别吗?为啥强调这个?
      林衿言估计是跟林止巷相处久了,也练成了一套读心术:“强调这个有原因的。以前我初一那会儿呢,就曾经被人开过玩笑,当时我就特不爽,那几鬼火黄毛什么意思啊,毕竟是我爸给我起的名字啊。
      他就一个人,养我特不容易,名字本身就是一样礼物,这么乱叫谁能开心啊,然后我就跟他们对峙,结果人家倒来揍我,然后当时就来了个学长,他帮我把那几个人收拾趴了,然后告诉我这个衿是子衿的衿,还夸我名字挺好听的……”
      “之后你见人就得提一遍是子衿的衿。”林止巷突然一插嘴,被林衿言咣咣咣三拳头:“叫什么叫!”林止巷笑开:“行,我闭嘴,你俩继续,我听着。”
      他安静地半蹲着,笑眼弯弯,映入了城市的熙攘繁忙,天穹干净,阳光明亮。几年前那个午后似乎重新浮现在眼前。
      记忆中他独自走过林荫蔽日的小树林,蹚过的田埂菜花明黄,低头穿过的小瓜架藤蔓盘绕生长,于田野打下摇曳的剪影。
      他利索地爬上低矮的围墙,小小的一隅生机蓬勃,甲壳虫埋葬着刚捡到的尸体,菜粉蝶披着淡绿的翅膀,蟋蟀在风中弹着不变的曲调,他听到油蛉在夜风中阐述黄昏的神秘过往。
      它说:
      遥远的地平线,是黄昏的故乡。
      它曾一遍遍于良夜长眠,又曾一遍遍在傍晚醒来。
      无数个岁月里它周而复始,它摸到棺椁上已结了霜。
      安魂的曲子于虚空中一次次回响,无人知晓缥缈的声音又刺痛了谁的心脏?
      然后在一个海浪汹涌的夜里,它遇见了太阳。
      它开始试着追随。
      追随太阳移动的足迹。
      从北回归线到南回归线,从冬至到春分。
      它试着在太阳坠落时拥住那朵光。
      哪怕它知道满怀明亮永远不属于它。
      哪怕它知道明日的朝阳不记得昨日的死亡。
      它仍会一遍遍循环往复。
      因为那是他存在的理由。
      因为那是他最后的希望。
      好了,故事已经落幕。
      现在,太阳还记不记得黄昏的故乡?
      油蛉的故事结束了,长风孤独的越过旷野,小男孩晃了晃脚,准备跳下来。突然围墙下传来一句骂声,他往下看去,小女孩抱着头,在围墙下怒斥他:“臭小孩!干嘛呢?土都掉我头上了哎!”
      小男孩想了想,换个方向爬了下去,小女孩叉着腰,凶神恶煞的盯着他:“你小子,什么意思啊?”他回答:“没有意思,我心情不太好而已。”
      小女孩送给他一个白眼:“天呐,心情不好什么啊?有什么好心情不好的。”
      他说:“我有个朋友,我们走丢了。”
      小女孩不以为然:“走丢了就找呗。”
      “找不到的。他应该……找不到我吧。”
      “那你去找他啊。”小女孩眼睛闪闪发亮,眼底流光,“要是找下去,什么找不到啊。”
      他在风中点了点头:“好!”
      是回答,也是承诺。
      他想着怎么感谢小女孩。
      早上看着家里的杂货间,一拍脑袋,小小的孩子在晨光里奔跑,到院子门口疯狂拍门,小女孩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门,就看见一个小男孩,脚边放着一箱二踢脚:“姐,我们来放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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