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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科举 ...

  •   近几日,傅虞迟像是刻意避开裴纪君似的。两人终日也见不上一面,裴纪君腹诽:“不就睡了一晚吗,有什么好尴尬的,再说,什么都还没做呢。”

      直至今夜,裴纪君在院中练剑,傅虞迟从外面回来,两人四目相对。

      一愣,裴纪君开口道:“这几日不见殿下,可是因裴某前几日冲动之举,在这里给殿下赔个不是了。”

      傅虞迟耳尖微红,别过脸,轻声回应:“不是的,这几日在备科考,只是有些忙。”抿抿唇:“不是躲裴将军。”骗鬼的,就是在躲他。这么羞耻的事傅虞迟怎么可能说出口!

      裴纪君意味深长的“噢——”了一声,尾音拖长,像在撩逗傅虞迟,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成了两人心底的秘密。

      行宗二年,科考开始,有人窗下苦读书,有人窗前思故人。秦穗摆弄着桌上一瓷花瓶,嘴角微翘。

      忽的门口一声响,秦穗把手猛的往上移,假装在摸花。傅途里的声音响起:“爱妃在做甚?”秦穗泰然自若地回:“看花而已。”转身向傅途里行礼。

      不知傅途里何时来的,秦穗心里有些发?。傅途里提起衣摆坐下:“今年科举可要开始了。”很平常的一句话但秦穗听着奇怪,笑着问:“那今年科考有多少人。”傅途里招手换来公公拿名册,递予秦穗。

      秦穗细细阅名,半晌后轻轻呼出一口气。幸好傅途里在喝茶并未看到。秦穗安心的名册放在一旁。

      傅途里拿过名册:“爱妃可见有什么人才可用?”秦穗犹豫:“臣妾一介女流之辈,不敢掺和这国家大事。”

      傅途里手往膝盖上一拍,目光看向远处的花瓶:“后宫中你阅书最多。而今吾朝开放,女官也盛行,但终不能助朕选角。目光长远有科举。目光放短有摄政王和国师,可这国师神秘本就难寻。摄政王到了娶亲的年纪也应多注重于自己的婚事,朕也不能终日锁住他帮朕处理政事,国家大事要紧,人生大事也要紧。再近些也就只有你能帮朕了。”

      长叹一声,秦穗唤人拿来笔墨在名册上勾了几个名字。傅途里点点头,拿了名册起身出门。按礼送了皇上,秦穗洗了把脸坐在床上,又望着那花瓶出神,目光怔怔,似是回忆。

      那年杏花微雨x。秦肖两家相邻一街,有甚交好。肖府有二子大的名姓肖珛,小的名唤肖眠。秦府有二女一子。大姐便是秦穗,二姐秦倾,小儿秦理。

      肖母秦母本是义结金兰的姐妹,打孩子未出生便定了娃娃亲,原是好的,不料傅太祖驾崩,新皇即位选妃,秦穗理应作为适龄官家女子入宫选秀。无奈这婚约只好暂放一篇,待日后肖家做决定,而今这肖郎参加科考。多半是为了秦穗。

      我们再见一面,又何妨?

      长叹一口气,泪不觉从眼角落下,二月的风冷的她一抖。也或许不是风吹的。

      秦穗去了御膳房,说是给今年科考的考生备吃食。就不用自备了食材,钱从他的俸禄中扣。傅途里赞她有心,免去了一半的钱由国库支付,具体由齐知言主持决定菜样。

      消息传到平常百姓家都在赞誉加妃的好,皇上素来不在意此事,也就过了。科考前晚,肖珛坐在案前。望烛火微动,却满眼秦穗。

      科考一连三日吃食都有人送来。最后一日肖珛结束交卷后,有宫人带他到了领饭处,却见无人,应是都回家去了吧。肖秀站了一会儿想走,回头却见秦穗朝他缓步走来,衣炔翩翩。肖珛一时不知所措。

      秦穗走至肖珛跟前停住脚步,肖珛抬手想轻抚她的头,像从前一样刚抬起的手却还是放下了。秦穗递给他一个盒子,里面是些糕点,都是肖珛喜欢的。肖珛接过时开口却道:“佳妃娘娘如今不是儿时那般了,还请娘娘注意礼节,体统。”

      秦穗看着他无言,他说的对,那又有什么好反驳的呢?肖秀从怀中掏出一画卷,他想过秦穗会来找他的,他听见了孩童唱的歌谣。画卷递给秦穗:“佳妃娘娘,不枉辛苦给肖某送食盒来。肖某实则感激不尽。”

      秦穗展卷:卷上是一竹笛放在台上,笛子底部挂着流苏穗。左下角题诗:金丝笼中锁宫雀,入朝为官永不见。秦穗展卷的手一顿,肖珛躬身行礼转身离去。

      肖珛转过头后,嘴里只念:“岁岁如有来世,我定娶你为先。”扯袖拭泪装作无事发生回了肖家。

      刚入家门,肖夫人连忙迎上来。见肖珛同去之前无差便安心了。同肖珛聊了一会儿,肖夫人提起:“阿珛你也不小了。该考虑娶妻之事了。”

      肖珛不回她,盯着门口的梨花树,肖夫人知他放不下情绪,劝他:“岁岁是为了赴皇命,我们总得放手的。”

      肖珛抓紧了放在衣摆上的手:“皇命算什么,我又算什么?”肖珛同秦倾说的那番话只是为了保护她的名声和在宫中的地位。肖夫人无奈长叹一声说,其实秦倾同岁岁有七八分相似,就秦倾吧。再说这孩子打小也喜欢你。”顿了一会:“即使你不愿意。等有了孩子再说别的,好吗?”

      肖珛皱起眉头,想起秦倾的模样,是有几分相似。但那矫揉造作的性格着实让人恶心。侧目看见母亲盼切的眼神,肖珛无奈只得同意。要是天下人同岁岁一般知我心意就好了,肖珛想着。

      没过几日,肖家便向秦家下了聘礼,迎娶二小姐秦倾。

      秦倾听到这个消息只是欢喜的疯了,肖珛想通要娶她了!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不断取得肖珛的目光得到了好的结果。秦倾望着的铜境内自己的脸,摸了摸。决心此后不再模仿长姐的模样,按自己喜欢的来。

      过几日穿嫁衣他定要用自己的风格惊艳肖珛。秦倾这几日晚眠一直都在想这件事。她向爹娘申请要自己主办婚宴,将喜帖派往了各府嫡出小姐的手里,不少人以有事为由回拒,秦倾只是满心满眼的塞在了肖珛身上,并未在意。

      大婚当日,大红布落满秦肖两府。穿着好出门后,爹娘送出门口。到了肖府,秦倾命侍女撤下面扇。侍女称不合礼数,秦倾呵斥她:“有你什么事”自己打下面扇。走向她准备好的高台。

      众宾客抬头望向台上。台上的秦倾,浓眉重粉,一抹红唇鲜艳。肖珛本在招待宾客的,看见她这般,找到慌张的陪嫁侍女询问:“她这妆是谁画的?!成何体统?!”侍女支吾着:“是……秦二小姐自己画的。不让妆娘画。”

      肖珛在抬头秦倾也看向他展容一笑,奏乐响起,秦青在台上起舞翩翩,萧珛请来的男宾都是名士,女宾客也不过是些小家闺秀,

      肖珛的交好碰了碰肖秀的肩膀,笑着打趣他:“竹子,你这新妇怎么和阿穗不同啊?”肖珛也想知道为什么,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吗?肖夫人见状只是默默回了房。

      秦倾舞毕,跑至肖珛跟前扯他衣袖。弯着说话腔调问:“夫君,这舞你吗可钟意?”肖秀咬紧后槽牙,甩开她的手:“你真是我出了好大的彩。”秦倾闻言只是高兴肖珛夸了她,并未听出弦外之音。肖珛转身走出了肖府,再没回过来,直至科举出榜才见他。

      肖珛站在榜前,第一眼,第一个就是他的名字:状元,肖家大公子萧珛。还没缓过神,他还穿着大婚当日的婚服,只听见同伴在他身边喝彩,肖秀被簇拥着回到肖府。

      一路上想着为什么会是自己,猛的想起唱秦穗的童谣。许是秦穗,肖珛心中梗塞,他娶了她的妹妹,她还能助他一臂之力。肖珛眼神中汇聚了光,换了婚服,洗面更衣正想入宫面圣。出门却迎上秦倾关切的问他身子怎么样,这几日去哪儿了。肖秀躲开她:“与你无关”

      那一股胭脂粉味冲的肖珛有些犯恶心,说是入宫面圣就出门了,秦倾抓紧手中的手帕一拳砸在了门框上。

      他们大婚的消息传到宫中,傅途里就先往未央宫去了。秦穗虽薄衣素面却难掩面色温和。也正是这点深得傅途里心。

      秦穗起身行礼,傅途里命人给秦穗披件外衣,还嘱咐:“小心风寒。”秦穗拢好衣服坐在傅途里里旁边。傅途里里谈起再过几日科举就开考了。

      秦穗点头回应:“是”傅途里提起:“肖大公子前日完婚,爱妃可有听闻?”秦穗答非所问:“都过去了。”傅途里点头离开了未央宫,走前一瞥,见花瓶不同往日。傅途里没多问,背着手走了。

      国子监内,傅虞迟拿着卷细细查阅,翻得肖珛一卷,阅后置于一旁。傅途里来巡视,点名要看肖珛的卷。傅虞迟递之,傅途里阅后点点头表示同意。兄弟俩简直一拍即合(阅卷师:陛下?那臣算什么?)科举榜三日后便列出了。

      傅虞迟在科举结束后回府,又见裴纪君练剑。傅虞迟看了一会儿,进屋提了自己的剑,出来提议同裴将军舞一场。裴纪君点头答应,夜里只剩剑挥舞的声音。月光在剑上折射到两人的脸上。裴纪君看见傅虞迟面色微白。马上收剑。

      傅虞迟剑回剑鞘,气喘。说是先去洗漱,因裴纪君一直要求不麻烦他收拾房屋出来给他住,若是王爷不嫌弃。同王爷一屋也行的。傅虞迟要是拒绝就显得是自己的不是了。便同意了他的意见。

      洗漱过后,他俩坐桌前。傅虞迟感叹世事多变,情字难解。裴纪君向来不关注这些,只顺耳听了些传言。傅虞迟觉得有些困倦,便上榻睡了。

      裴纪君带他睡熟后,在他耳边轻声说:“情字裴某不知怎解,只愿王爷您安心过日子。”片刻后又补了一句:“桉王殿下的剑姿,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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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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