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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初踏警察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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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讨论出到底是容貌问题还是气质问题，巷子口隐约传来几声警笛声。
“操。”陈述把套子往裤兜一揣，转身朝陆知年大喊：“陆哥快跑，我断后。”
刚抬脚，巷子口一窝蜂涌进来几个拿着警棍的警察，把他们围成一圈：“接到举报有人聚众斗殴，双手抱头蹲下！”
“操。”陈述认定是敌方阵营报的警，气不打一处来：“龟孙子，不讲武德。”
头儿扫了他们一眼，手中的棍子滋滋作响，“聊天那俩，过来抱头蹲下。”
陈述梗着脖子，“不关我们的事。”
“关不关你们的事我们自会调查清楚。”
陈述还想争论几句，衣袖被拽了一下：“没事。”
“可是。”陈述压低声音，凑到陆知年身旁咬耳朵：“陆叔那边怎么办？”
陆知年烦得要命，事没办成反倒惊扰警察，估摸着要去喝一壶茶，也不知道现在去买几个榴莲来不来得及。
他冲陈述眨眨眼，“不知道。”
陈述像蔫巴的秧苗，支着一口气：“等到局子你就说，是我动的手，你就站旁边看着，反正我看林逸轩不爽很久了。”
“陈姨非把你撕成小碎片不可。”陆知年挑眉：“没事，我有分寸。”
“行吧，要是没地去了，我那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温柔的港湾。”
陆知年朝他胸口就是一拳，“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哟。”陈述夸张地捂着胸口，“我这叫未卜先知。”
没皮多久，几个斗殴的少年就被拎到警车旁，一个阵营站一队。
打眼瞧去，林逸轩那队趾高气昂，黑压压一片，陆知年他俩处于劣势，可怜弱小又无助，警察显然也以为他们是受害者，连询问的语气都温和起来：“谁先动的手。”
“他们。”陈述指着林逸轩。
那边的小弟也不甘落后，齐刷刷指回来：“他。”
“操。”陈述撸起袖子，“别特么瞎扯，我赶到的时候，我兄弟就搁地上躺着了，血大股大股往外冒，再晚点就阴阳两隔了。”他一把拽过陆知年，指着嘴角的创可贴：“瞧瞧都被你们这群小流氓打成什么样了。”
陆知年很上道，龇牙咧嘴：“好疼啊。”
演技拙劣，语气夸张，简直不忍直视。
“你们别血口喷人。”
陈述一秒入戏，手指哆嗦，“你们狗仗人势，为虎作伥。”
“怎样？是不是想单挑？”小弟很嚣张，从混社会那刻起，老大就告诉他们：‘打不过就跑，但气势绝对不能输。’他们把这句话作为行动准则，每次接单前都要反复背诵。
“站好，胆挺肥啊，当众约架？”头儿皱着眉，断了一半的眉看起来很凶，很能唬人。
陈述用手肘碰陆知年，“陆哥，我演得是不是贼牛逼，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牛逼死了。”
头儿目光依次扫过不良少年，停在据说差点就挂了的少年上：“你来说。”
陆知年慢悠悠把前因后果讲清楚，完事后还要刷一波好感：“我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下次再遇到社会毒瘤，我一定第一时间寻求警察叔叔的帮助，绝对不会防卫过度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操。”对面小弟直接傻眼，是这么个事吗？也没告诉他们改剧本了呀！
林逸轩可不是善茬，他见陆知年把错摘得干干净净，恨得牙痒痒：“警察叔叔，我有证据证明是他先动的手。”
他从巷子角落拿出一个手机，里面的画面正好录到他向前走去。
已经录了四十几分钟。
从录像来看，这堪称一场单方面的暴揍，而林逸轩他们挑衅的部分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知年舌尖抵着上颚，眸光在半闭的眼里聚成一团寒意。
“操，小人。”陈述迎着林逸轩就是一拳，还没落下就被人截下来。
“大树，别冲动。”陆知年摇摇头。
陈述红着眼，腮帮子气得一鼓一鼓的，“可是……”
“算了。”陆知年握住他的拳头慢慢掰开，“谁让我倒霉。”
事发突然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警察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了。
“行了。”头儿瞅了瞅他们一眼，一个个苦大仇深的：“去局子一趟吧。”
原以为只是小打小闹，现场教育一下就行了，现在看来要回趟局子，去把事情调查清楚。
“md。”陈述爆了声粗口，情绪过于激动，套从兜里滚出来。
视线全聚集在地上。
“那啥。”陈述一脚踩下去，脸红得能滴血，“哪个缺德的放我兜里的。”
他欲盖弥彰解释，“前几天我的裤子丢了……”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尴尬，头儿咳了一声，“上车吧。”
陈述溜得飞快，刚跨上去。
头儿在后边喊，“不把它捡回去吗？”
陈述想死的心都有了，眼一闭心一横，捻起两根手指飞快丢进兜里，上车前还不放心地拍了拍。
他们面对面坐着，眼睛里的剑噼里啪啦乱杀。
警察觉得好笑，打趣道：“要不结个拜。”
话落，他们默契的把头扭到一边。
……
警局里。
一个警察走在前面，后边跟着一群排得很整齐的人。
“哟。”一个人从窗口探出头来，“又来了一群中二少年。”
陆知年瞥了一眼，那人笑得一脸灿烂，特欠揍。
警察坐在椅子上，他们蹲在地上围成一个圈。
警察敲着记录本，“挨个进来。”他笔尖指向陆知年，“从你开始吧。”
陆知年跟着走进会议室。
“坐。”警察指着对面的凳子，等他坐下，警察才继续问：“斗殴的理由是什么？”
陆知年嘴抿成一条线。
“斗殴的理由是什么？”
陆知年许久才从牙缝挤出几个字，“他性骚扰。”
“谁？”警察抬起头。
“林逸轩。”他吐出一个名字，“穿卫衣戴眼镜那个。”
“你有录音或者视频证明吗？”
陆知年摇头，“没有。”
“有受害人吗？”
陆知年迟疑了几秒，垂下眼掩盖住眼睛里的情绪，“没有，我只是听到他猥亵其他人的声音，不知道受害人长什么样。”
警察在记录本上记下一行字，他有些奇怪地问道：“为什么不告诉老师。”
“他很擅长伪装，学习又好，老师……”
警察了然，起身，“哪个学校？”
“十一中。”
“行，我们会去调查清楚，需要你多配合，叫下一个吧。”
陆知年出去，陈述进来。
接着是那几个小弟，说了一些有的没的，一个劲撇清关系。
最后是林逸轩。
他眼角青了一块，嘴角沾着血丝，耷拉着眼，双手微微颤抖：“警察叔叔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我妈妈还等我回家吃饭，她年纪大了，家里又没有多余的人，我怕她担心。”
警察笔敲着桌子，“斗殴的理由是什么？”
林逸轩一颤，眼泪顺着流下来，“陆知年家境好，想巴结他的人很多。”
“我还要靠低保才能上学，经常被班里的同学取笑。”
他声音中夹杂着低低的抽泣声，“再加上我和他有些矛盾，那些巴结他的同学就来欺负我。”
警察打断他的长篇大论，“你们有什么矛盾？”
林逸轩咬着嘴唇，“我有一个表妹，长得很漂亮，但成绩不好，她妈妈让我辅导她一段时间。”
眼泪晕在纸上，“一天，我无意中发现，陆知年在和表妹接吻。”
“我很惊讶，不小心被他发现了。”
“然后，他就合伙其他人欺负我。”
“这件事连老师都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