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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伴侣殒命 ...

  •   找不到何凤,半壶的“叛徒”名声没法洗清,半壶万分失落,十分苦闷。
      离开何凤家时,半壶还不死心,再次踢门,“砰砰砰”,用脚狠狠地踹了几下,随手将墙上的年画撕烂,发泄完毕,恨恨地走出院门。
      “半壶,你在这儿耍什么混?”隔壁李如兰截住半壶。
      李如兰70多岁,丈夫死后,孤寡一人,一生无儿无女,是村里的五保户,按辈分,半壶应该叫她李奶奶,平常对半壶比较友善。
      “李奶奶,我找何凤问事情。”半壶将情况说了一遍。
      “你娃命真苦哦。”李如兰很同情。
      “何凤一早就回娘家去了,还托我看门呢。”李如兰接着说。
      “她好久回来?”半壶问道。
      “她自己说要在娘家耍一阵子,没说具体日子。”李奶奶实话实说。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半壶气昂昂地走了。
      半壶虽然很郁闷,但也没有气馁。
      “老子心中无鬼,怕个求,只要逮着何凤,事情就会水落石出。”半壶给自己打气,于是他照旧我行我素。
      几天后的下午,半壶正要上山,赵有胜跛着脚来到半壶家门口叫骂。
      “半壶,你龟儿子没得好死,害我没娶到婆娘。”
      “放你妈的狗屁,你婆娘跑了关我屁事。”半壶自然不能承认。
      “我爹说了,就是你的狗在村口乱叫,放跑了我媳妇儿,不是你是谁?”赵有胜咬死半壶。
      “你龟儿子像疯狗一样咬人,真是活该。有本事你去追回来哇。”半壶并不示弱,强硬回应。
      “老子要把你的狗逮来红烧,否则永不罢休。”赵有胜威胁道。
      跟班是半壶的心头肉,容不得别人侮辱威胁,半壶不禁恶从胆生。
      “你敢动它一根毫毛,老子废了你。”半壶警告他。
      “跟班,去收拾赵跛子。”半壶一挥手,跟班应声而出。
      “汪汪汪......”
      跟班上前对着赵有胜的跛脚撕咬,吓得赵有胜跛着脚狼狈逃走。
      “半壶,你给我等着,有你哭的时候。”赵有胜边跑边威胁
      “要不仗着你爹,你娃啥也不是。”半壶不屑回答。
      “汪汪汪......”跟班也在一旁附和。
      一周后一天上午,半壶正在床上做春秋大梦。
      “叽叽叽...汪汪汪......”
      跟班尖利的痛叫把半壶惊醒,半壶感到不妙,翻身起床,跑出到院门口,只见外面来了10多名带着袖章的男人,其中一个瘦高个子男人正用套狗杆套着跟班的脖子,一个矮胖男人在旁帮忙,跟班歪着头,惊慌挣扎,显得十分痛苦。
      “住手,否则我不客气了。”半壶见状又急又气。
      “半壶,我是马彪,你不要乱来哈,我们是乡政府执法队的,你的狗患了狂犬病,我们要抓去打针。”带队队长马彪向半壶解释。
      “放屁,跟班一直跟我待在一起,哪来的病?”半壶并不相信。
      “你放心,我们带回去检查,如果没病会还给你。”马彪继续说。
      “就在这里检查,不准带走。”半壶以退为进。
      “没得商量。”马彪一口回绝。
      “是你们逼老子的。”半壶说罢回屋拿飞镖。
      “捉着他,不要让他拿到飞镖。”但马彪显然知道半壶的手段。
      几个执法队员一拥而上,把半壶的双手死死拽住,按倒在灶台上。
      “你们这群混蛋,有本事单挑。”
      半壶挣扎着,试图挣脱去营救跟班,无奈他们人多势众,半壶像困兽似的孤立无援。不一会儿,三个人将跟班装进麻袋,说笑着离开。
      跟班的叫声越加微弱、愈加绝望,半壶心都碎了。
      眼看同伴走远,几个拽着执法队员终于放开了半壶。
      “你最好老实点不要惹事,否则抓你娃去坐牢。”马彪边走边警告。
      “你们这帮强盗、土匪,不得好死。”
      半壶追出院门,大声咒骂,他知道追赶无用,悲伤地坐在院门,难过得流泪。
      跟班跟随半壶8年,已经成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跟班给他带来了欢乐,在没有母亲的孤寂日子,是跟班不离不弃的陪伴。跟班有恩于半壶,作为猎犬,无数次立下汗马功劳。跟班像一名忠实的伴侣,见证参与了半壶的欢乐、悲伤。如果没有跟班,半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今后的人生。
      半壶心存侥幸,或许真的无病,明天就会被送回。
      这一晚半壶辗转不眠,他在焦躁不安中度过了不眠之夜。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半壶心急火燎地出发,赶往万禾乡政府接跟班,出了满水桥,再次遇上张天临。
      “怎么又是你呀?”天临奇怪地问。
      “顺捎我去趟去乡政府,我要接回我的跟班。”半壶边说边上车。
      “上次就给你白干,这回总得补上吧?”天临敲竹杠。
      张天临知道半壶的家底,一贫如洗,肯定是付不起车费的。
      “两只野兔、两只山鸡。”半壶许愿。
      “这还差不多,坐好,出发!”张天临这段时间运单多,他不敢耽搁。
      两人边走边聊。
      “老实交代,上次那个姑娘与你是啥关系?”天临问。
      “算是朋友吧。”半壶的回答很没底气。
      “长得真漂亮,你娃真有艳福哦。”
      “刚刚认识,没交往。”半壶有点招架不住。
      “看你俩狼狈相,你不会把这颗白菜给拱了吧?”天临似乎看出了端倪。
      “我是有贼心没贼胆。对了,在路上她对你说啥没?”半壶有点心虚,怕天临刨根问底,赶紧转移话题。
      “她一直黑着脸,很抑郁的样子,我也不敢问。”天临如实回答。
      “她在哪里下的车?哪里上的车?”半壶连连发问。
      “我把她送到印山车站,看到她进站我才离开的。”
      “你咋不把她送上车呢?”半壶埋怨的语气。
      “切,她一个大活人,你还怕她迷路了不成?”天临不满回敬。
      说着说着,到达了万禾乡政府已是上午9点,半壶跳下车,径直闯进了“打狗办”。
      乡政府的办公楼是三层楼房,“打狗办”在底层,旁边的平房是乡政府食堂。乡政府对面是万禾乡派出所。
      “马队长,我的跟班呢?快还我。”半壶瓮声瓮气地问。
      打狗办有三个人在上班,马彪坐在办公桌前,叼着烟,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说:
      “我们已经检查过了,你的狗的确患有狂犬病,被我们处死了。”
      “啊?!”半壶惊得目瞪口呆。
      “我们也是依规办事,你回去吧。”马彪弹着烟灰。
      “你们竟然杀死我的跟班,拿命来抵。”
      半壶一听肺都气炸了,这简直要了他的命,他想都没想,拿出飞镖,灵巧地闪到马彪跟前,左手箍着马彪的颈部,右手将飞镖顶在马彪的喉管。
      半壶突如其来的爆发,三个人万万没想到,吓得不知所措,马彪一下脸都白了,刚才还耀武扬威的他吓得结结巴巴。
      “你别…别…乱来,有话好商量。”
      马彪额头上汗水不断渗出。
      “你…你…伤到了队长是要坐班房的。”另外一个胖子语无伦次的威胁道。
      “老子命贱,大不了一起死。”半壶毫不理会。
      “你...你放开我嘛,大不了我赔偿你。”马彪赶紧求饶。
      半壶感觉马彪都尿裤子了。
      “半壶,你想造反啊?居然敢劫持执法人员,快把人放了,否则我要开枪了。”
      皱乡长和派出所所长刘仕清文出现了,刘所长大声喝道。
      “你们当官的打击报复,我才不上你们的当呢。”半壶看到皱乡长进来,激动地说。
      皱乡长听到这话,不免一惊,他证实自己之前的猜测,就是半壶和他的狗坏了他的好事。
      本来只想打狗警告主人,不曾想事情闹大了。如果半壶在这个时候口无遮拦,把事情当众说出来,自己就糗大了,以后在官场上会成为笑话,再三权衡,他决定妥协。
      “半壶的狗在哪里?”皱乡长问马彪。
      “在…在…厨房里。”旁边瘦个子男子吞吞吐吐。
      “去给我抱出来,还给他。”皱乡长厉声命令。
      “可是已经死…死…了。”男子很紧张。
      “死狗也是他的,归还人家。”
      “好好好。”瘦子男人应声而去。
      不一会儿,瘦子男人把跟班抱了出来,半壶看见跟班已经咽气,血肉模糊,那一刻半壶的精神几乎崩溃。
      “接着。”瘦子男人趁机将跟班扔给半壶,半壶本能地放开马彪,抱着跟班伤心不已。
      “半壶,马队长依法办事,你胆大妄为,挟持公职人员,而且还涉嫌捕杀野生动物,抓你坐牢足足有余。念你初犯,暂不追究,你给我快滚。”皱乡长霸道宣布。
      “半壶,听皱乡长的话,算了,回去吧。”
      张天临听到吵闹跑进来,看到半壶势单力薄,只有认怂。趁半壶愣神功夫,抓起他的胳膊就往门外走。这时上来几个人,连拉带拽,强行把半壶推出乡政府大门,关上大门,任凭半壶叫骂不予理会。
      “这就放过他了?”刘所长问皱乡长。
      “还想怎样,难不成抓起来把他毙了。尽给我惹祸。”皱乡长怒气未消,脱身后的马彪惊魂未定,捂着胸口喘粗气。
      张天临怕事情闹大,将半壶按在车上赶紧发动拖拉机急匆匆离开乡政府。一路上半壶把跟班抱在怀里,悲痛欲绝的。
      为了缓解半壶的悲伤情绪,张天临主动与半壶攀谈。
      “你吃了豹子胆哦?敢与他们作对。”
      “你懂个屁,跟班是我的命根子,没有了它,我只剩半条命。”
      “你与他们斗就是鸡蛋碰石头,值得吗?”
      “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子把账记下了。”
      “我算看透了,这个社会很现实,有钱有势别人怕你,巴结你,无权无势你怕别人,被人欺负。”
      “难道我就窝囊一辈子?”半壶不服气。
      “按你目前的状况,当个山大王,打点野味,过悠哉快哉的日子也可以。只是怕连老婆都娶不上哦。”
      “我就这命?”
      “也不尽然,说不定哪天你撞上了狗屎运,摇身一变成富翁,你就不用低声下气受人欺负了。”
      “看来我只有做梦的份了。”半壶悲戚地说。
      “ 你要想清楚,照你这样下去,永无出头之日,你甘心吗?”
      天临的几句话,让半壶茅塞顿开,他紧紧抱着跟班,陷入了沉思。
      半壶还不知道,他即将面临灭顶之灾。

  •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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