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爱演的永王殿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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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镖局。
“这样的话，敬宁侯府也是听恒王命令行事？”
三人围着柜台，外面伙计们正在搬货，王三姑娘坐在柜台里面，沈天迹和李天沉在外面。
李天沉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他们，沈天迹听完后，很快想到敬宁侯府在这里面的作用。
王三姑娘道：“但是如果像苏合说的，恒王殿下不知道府里门客私下向你寻仇的事，自然也就不会知道你受伤不能动手，更不会试探你，那又怎么会叫侯府拖住你呢？”
沈天迹凝眉思索，李天沉道：“或许这其中并无关联，那‘云浮山魈’只是在等一个动手的机会。”
正说着，忽听有人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
沈天迹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个淡绿衣裙的少女走来，年纪约十六七，面目虽稚嫩，却已是个美人胚子。
她走来说道：“李大叔你真的在这里啊。”
李天沉道：“怎么了，找我有事？”
少女上前来小声道：“是我阿爹找你。他说你在前院，叫我来告诉你一声，去后面找他。”
王三姑娘听了顿时诧异：“殿下什么时候来的？我居然不知道。”
少女道：“阿爹一早就出府了。三掌柜，怎么没看见我小姑姑呀？”
“不知道。”王三姑娘看一眼李天沉，“殿下找你，你快去吧。”
李天沉便往后院走了。
少女和沈天迹都没有要走的意思，王三姑娘便互相介绍：
“这位是李大人的师弟，沈天迹公子。”
“这位是永王郡主，我们都叫她从儿。”
两人互相见礼，从儿好奇地打量沈天迹，说道：“沈公子就是三掌柜说的行走江湖的大侠吧？”
沈天迹道：“不敢当。”
他话少，从儿也是有些腼腆的性子，对他笑了笑，就坐进柜台里，托腮发呆起来。
柜台上放着本账，王三姑娘把账本合起来，也不知在想什么。
三人各想各的心事，安静了半晌，王三姑娘才忽然道：“诶，从儿，你父王找李大人什么事啊？”
从儿摇头，“不知道。”
王三姑娘皱了一会儿眉头，对二人道：“我有事儿出去一趟，沈公子，麻烦你照看一下从儿。”
沈天迹点了个头，看她匆匆离去。
俩人目送着她出门，从儿立刻打起了精神来，小声道：“沈公子，你是从江湖上来的，那……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沈天迹道：“郡主请讲。”
从儿四下看了看，“这可是个秘密，我告诉你，你不能告诉别人，好不好？”
沈天迹道：“沈某决不泄漏给旁人知道。”
从儿神情欢喜，踮起脚来，趴在柜台上，对他说：“沈公子你过来一点。”
沈天迹略一迟疑，俯身凑近了些。
镖局的雅室高端、大气。
李天沉进来时，永王已坐在那里等着他。
“李兄，快坐。”
永王毫无架子，就像招呼朋友一样，只是眉宇间有几分担忧，一见了他，就急着说道：“我听说昨日宫里的事了，本想问个清楚，只是父皇没有传召，我实在不好进宫去问，只好找你来了。你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天沉道：“殿下不必着急，没什么大事。是我江湖上的仇家找我寻仇，做了个局，假装是风渡萍入京作案，惊动了几位大人的官邸。几位大人告到御前，陛下便命我速速破案，给各位大人一个交代。”
永王道：“各府上的事我也听说了，我还当是风渡萍又来挑衅，果然不是他么？”
李天沉道：“确实不是。”
永王道：“听你的意思，已经知道是什么人做的了？”
李天沉道：“大概有数了。此人如今藏在恒王府上，我正打算引他出来抓捕。”
永王吃惊：“大哥府上？当真？莫非真是大哥——”
“恒王殿下应该不知情。”李天沉苦笑道：“苏合已跟我说了，恒王殿下只是想要我请辞离京，顺势为之罢了。”
永王点头道：“唉，也不怪大哥。当年他就反对妹妹入巡衙，如今这么多年过去，确实也不能再拖下去了。”
李天沉道：“只是我虽然离京，苏合却不会愿意乖乖回宫嫁人，恐怕……”
他话未说完，永王便吃惊道：“你当真要走？事情不是已经有着落了吗？既然案子能破，那你就不必请辞了啊！”
李天沉道：“事已至此，我也该离开了。恒王殿下既已插手，我也该识相些。”
永王急切道：“你在巡衙多年，劳苦功高，大哥就算想把你弄走，也不能这样啊！大不了，你离开巡衙，任职别处。还有我妹妹，她跟你共事多年，不会不体谅你的难处，你大可不必如此啊！”
李天沉沉吟半晌，缓缓道：“殿下，我入京已近十年，也确实……想要离开了。”
永王怔住，望着他道：“李兄，大丈夫当济世报国，不使光阴虚度，这话是你当年对我说的，如今你正当年华，正是为国效力、为民尽心之时，怎可说出这种话来？”
李天沉想了想，诚恳说道：“殿下，巡衙多年，我经办了许多案子，或是权贵，或是平民，也或是江湖草莽，我都查过，抓过，也有过无能为力的时候。”
他轻轻叹了口气，“年少的时候，总以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总以为只要胸中有一口气在，便没有扫不平的障碍，没有主持不了的公道。但是——这些年，你也看到了，殿下。”
永王拍案而起，道：“正是因为如此，才需要你这样的人啊！律法给不了的公平，你来给，民愤杀不了的奸人，你来杀！那些我不能出面干预的事，也有你来暗中相助，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他也叹了口气，“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李天沉歉疚道：“殿下为国为民之心，天沉心中感佩，自愧不如。”
永王道：“当真决定了？”
李天沉点头。
永王道：“总该有个非走不可的缘由吧？李兄，你我相交一场，你若有苦衷，万望不要隐瞒。”
李天沉略一沉吟，脸上便不自觉地浮起一丝笑，道：“说与殿下也无妨。其实是——我已与人互表心意，所以决定与他一同离开。”
永王一怔，道：“这……倒是恭喜李兄了。只是……为何不能一同留在京中呢？”
李天沉道：“此人亦是江湖中人，不愿在京中长留。”
永王道：“虽是江湖女子，终究也是女子，到底要安下身来，才好成家，漂泊江湖，岂是长久之计？”
李天沉点点头，“殿下说得有理。不过，他不是女子。”
永王继续苦口婆心，“就算不是女子……？？？”
永王愣住。
李天沉微笑不语。
半晌，永王道：“这个人……他、那个……我认识吗？”
李天沉仍然微笑不语。
永王瞅了他半晌，突发奇想：“啊，这人不会就是你要抓的、来找你寻仇那个吧？你不想抓他，所以交不了差，所以索性请辞？”
李天沉无奈：“殿下不要乱猜。”
永王叹口气，又叹口气，继而跌足大叹。
李天沉不解，“殿下？”
永王一拍大腿道：“早知道这样，不如本王对你使个美人计啊！好歹我自幼也是丰神秀丽，如今也是玉树临风，哎呀！”
李天沉知道他在开玩笑，也含笑道：“殿下可知，情人眼里出西施？况且我那位，虽平日潦草了些，可也是位俊朗人物。”
永王道：“说得我越发好奇了，到底是谁啊？让我猜猜——诶，不会是风渡萍吧？”
李天沉笑而不语。
开过玩笑，永王便离愁别绪起来，“这不到十日，你就要走了。这以后也不知何时能再见，你这一走，我又少一个知己。这人生一世，知交好友难得，我还真是舍不得。”
李天沉道：“人生难料。也许过上几年，我们又回来了呢？”
“也是！”永王大大地呼了口气，拍拍他道：“那等你抓到人，在陛下面前交了差，我就给你饯行！到时候，也见见你那位郎君，如何？”
李天沉道：“好，到时候，把苏合、从儿都叫上。”
永王道：“听说你师弟也在京里？一起来。”
李天沉应了，永王便告辞：“我走了，等你的好消息，多加小心。”
马车停在后门街上。
永王今日坐的不是王府常用马车，车子朴素低调，没有悬挂王府标识。
车上一个下人正在等候，一见他，便低声道：“王爷，公主在车上。”
永王略显诧异，点了下头，掀帘上车。
苏合在车里闭目养神。
永王笑道：“你这丫头，不声不响地跑来做什么？”
苏合道：“跟你私会啊，你不是刚跟我们家老李私会过么？”
永王道：“什么你们家，你这丫头惯爱胡说八道。人家如今可是有主的人了——你应该知道了吧？”
苏合态度不冷不热，他也不介意，似乎已经习惯了，吩咐车夫回府。
他又道：“我听说昨夜你去大哥府上了？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做事情还是这么不管不顾的，就算大哥不计较，你也该知礼些。要我说，也不怪大哥生气，你一个大姑娘，整日在衙门里，和那些粗人混在一起，实在不成个体统……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苏合扯扯嘴角，道：“没意思。”
永王皱眉，“什么？”
苏合道：“二哥，你我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彼此是个什么禀性，互相心里都清楚。你在外面爱跟别人演，我也懒得说什么，在我面前，就算了吧，没意思。”
永王先是怔了怔，而后慢慢笑了，“也是，咱们俩是一母同胞，自然是心意相通的，与别人不能比。二哥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但不知——妹妹可知道二哥想的是什么？”
苏合眉梢微扬，“我这不是找你来了么。”
“明晚？什么时辰？在何处动手？”沈天迹一如既往地话少。
李天沉道：“如果阿风成功把人引出来，就是明晚。如果明晚不成，就再推迟。”
沈天迹看了一眼一旁托腮听着的从儿。
王三姑娘笑道：“放心吧，我们从儿可聪明着呢，知道什么不能说。”
她又道：“那就你们三个抓人？”
李天沉道：“你也想来？”
王三姑娘道：“我这点功夫就不去现眼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安排的，说一声就行。”
从儿插言道：“小姑姑也不去么？”
李天沉笑道：“她那点功夫，可别去了。”
从儿道：“那个人很厉害吗？”
李天沉道：“算不上很厉害，不过也不是太差。”
从儿点点头，道：“那你们要小心哦。沈大哥也要小心。我还想着请沈大哥带我游历江湖呢，可千万不要受伤啊。”
李天沉、王三姑娘：？？？
李天沉笑道：“你真要带她游历江湖去啊？”
沈天迹微微有些脸红，道：“郡主说笑了。”
李天沉眼神询问了王三姑娘一下：这俩人？
王三姑娘表示不清楚。
于是俩人又望回这俩，只见沈天迹微微有些局促，不像平时不苟言笑的样子，而从儿满眼憧憬，似乎在畅想江湖，并未注意沈天迹的不同。
两个大人又对视一眼：得，没戏。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爱演的永王殿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