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是千金小姐》祖林

2、第 2 章

　　第二天，天是亮堂堂的，云，格外的厚，太阳强势的眉眼也柔顺了些，却也有要暗下去的趋势。

　　接着寿辰的名义，公主在公主府里办了个面具晚会。

　　有猞猁、藏羚羊一式的面具，捡着他们的神与形勾勒，去上以独特的笔法笔触勾勒着红色妖艳的罂粟，红色白色的牵连的流苏和挂绳。

　　还有神鬼妖的面具。凌厉细长的眼睛，仿佛带着煞气，长着尖角和獠牙，有的面具浮着诡异的笑，好像面具本身就带着一个生命。还有像蝴蝶一般的金银雕的，掩着半面，是一朵小花接着一朵小花。

　　魔鬼身上也雕着花，神身上也雕着花。嶙峋白骨般的面具，这些面具奇异得美丽。

　　也有像是拿着藤蔓，坚实的树皮雕的面具，又是不一样的形状。面具一张张的挂在枝上，那是在园子种的一棵生长了百年的参天大树，藤蔓生着细枝叶，盘着主枝干升上去。

　　林四光觉得里面有的面具很像傩面。她选了其中一个黑鬼，青面獠牙。戴上后衣裳与之不太相配。有人说，面具上就生着一个生灵，带上面具，就被神灵给附身了。生灵有强大的法力，强大的法力和意志。
　　祭神祈福，趋瘟避疫。

　　除了还露着半张脸的人们，几乎谁也不认得谁了，她根本不记得他们原本穿着什么，大家也似乎敛着自身原本的气质装神弄鬼。

　　有人组织着这场礼会。

　　“感谢诸位来为紫檀庆生，希望大家今晚上玩的开心。”一个带着半面花瓣面具的，身着一身紫色的茉莉花式的裙子，紫纱盖着她的肩膀，前胸也被一朵朵茉莉花绕过，她像一个花仙子。

　　在大殿里面，大部分的烛火熄了，只剩下几颗小小的灯烛，昏黄的烛光晃呀晃，殿里透不进亮光来。

　　林四光想，要是他告诉郑灵灵的话，说不定她会说，“有钱的公子小姐们玩的花样可真多，”说不定又会睁着大眼睛问她，“所以是什么感觉？我的千金小姐。”林四光觉得这话她真的应不过来。

　　琴弦“ceng”和鼓声“咚”一同响起来，如风车水轮，时而缓缓，时而急促。鼓声逐渐占了上风，越来越大声，然后鼓声和琴声相互交错，顿时就吸住了她的和他们的注意力。

　　这一堆人里出现了些声音，很轻很快的呼声

　　带着些欢喜的笑意。

　　“公主殿下有旨，今晚是年轻人的宴会。”厚重沉稳的男声从宫殿靠窗户昏暗的角落传来，接着是一阵急促的鼓声，像是欢呼声，参着兴奋的人声。空中撒下来了彩带。

　　林四光的声音也参在这里边，她是个爱凑热闹的人，一会拍着手，一会两手做个喇叭样，吼出来，不止她一个人这样。

　　林四光在场上并不认识几个人，就算认识的也没多熟。

　　喊出来的那几声，喊的她爽快了。

　　……

　　有人跟着音乐的旋律打着节拍，跟着音乐摆动着身子，

　　抬起手臂，晃动肩膀，脚垫起来点呀点呀点，扭动胯，扭动腰，旋转，跳跃

　　大殿里面变得快活起来。音乐调皮。这是她没想到的宴会，舞蹈和音乐。她以为公主是温婉端庄的公主。她有些藏在心底的惊愕，面上却是舒展了身体，放开了手脚。

　　有着黑暗的面纱的盔甲和盾，这里的人都变成了勇士，不至于一往无前，但是人们又更加看清和了解对方，人们珍惜且害怕着这场宴会，于是它又多一些刺激。

　　隔着黑暗的面纱，

　　林四光藏在自己给自己造的壳子里，静悄悄地观察着欢快的人们。她感到一种从心里弥漫出的恶毒的偷窥的快感。那是源于她不属于这里。

　　寂静与喧闹的对比。

　　“大家与身旁最近的一个人作伙伴，做游戏。”是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不是公主。是公主的近身大丫鬟。这时候音乐声刚好停了，比如林四光，她还没觉得过瘾呢。

　　然后殿内的烛火慢慢在亮起来，谁也不知道谁，微黄的烛火映着男子，女子脸上的面具，有些诡异的美感。

　　挨着她的人是青面獠牙，一身黑，她一看他身体整一个激灵，吓了一跳，还往后退了一步。

　　灯光幽暗，好像身在地狱一般，黑白无常，但是华丽的要命。

　　她马上缓过事来，发现有不少人被吓到。当然，在面具里也有小小的低笑。

　　接着酒壶和酒盅被侍女拿上来。

　　“今日佳节，怎么能缺了酒呢？大家喝酒助兴，我们今日就不行什么祝酒令和祝酒辞了吧。”公主说话的语气俏皮，她的身边有一位男子，他们很亲昵的样子。很引得各人的注意。

　　旁边的一位半面“树皮”男子取了两酒杯，两杯酒对碰，递给他的伙伴，是一位蝴蝶半面的女子，动作很漂亮。

　　“伙伴”们谈话起来，有些风趣，有些尴尬。

　　林四光特别想避开这个场景，想钻到地缝里。想变成风，变成光，变成气。

　　她和她的穿着一身墨蓝衣裳的同伴碰杯，刚才烛光下，没看清楚。他穿着这身，扎着高马尾，特别显得少年气，像意气风发。

　　林四光左转头，右转头，眼神就是不敢往前对面瞅。

　　“你特别不像鬼，现在。”林四光听到这话，猛的收回了目光，看上他，声音的来源——墨蓝。

　　“要是我认识你，我肯定能把你猜出来，但是我不认识你，或者说不了解。”林四光愣了一下，想，这是做什么。自以为很有礼貌地朝他点了点头，又想，他就像个傲娇的小公子说的话，自我感觉高高在上。
　　林四光背过身，在无人察觉的角度轻哼了一声。

　　大殿里是重新打扮过的样子，空空荡荡的，应该是特意留出来的空间。大殿四周摆的较小的似塔的烛火台，一个烛火台上下摆着5个小烛火，用琉璃灯罩子罩着。应该是火光照不亮整个大殿。往大殿中间靠，还摆着更大的烛火台。
　　还桌子列的接头处还摆着青铜，还有细心雕刻着，展翅的阔尾漂亮的鸟儿，看着像神气的凤凰。它的头仰着。

　　后来“伙伴”们坐大殿里摆出来的小桌子和坐垫上。琴弦和鼓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弥漫在整个大殿里，有人起来跳舞。有人坐着谈天。

　　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好像很有趣的意思。实际上是或许幽默，或许尴尬。

　　林四光觉得她全身都被墨蓝打量扫视过了，她莫名有一种羞耻感，那目光像长了触手一般，触及的地方她觉得痒痒的。

　　她想要找回自身的一些气场，她看着他的脸，或者说他的面具，但她不知道说什么，“但是你看着也不像鬼。”她说完，好像是觉得自己说的话有点好笑，自顾自的咯吱咯吱的笑起来。

　　“……”墨蓝没有回话，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回。或许他后悔说了那句话，他感觉他被嘲笑了。

　　林四光觉得他的黑面具里面的脸应该已经黑了一下，她憋笑，又喝了一口酒。的确带着面具喝酒都不尽兴了。她看到坐在她桌子旁边的墨蓝用吸管喝酒，她又巡视了周围人吃酒的模样，学着用吸管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