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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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锦拿出灵门玉兰，取下一朵玉兰花，又用铁剑将其削成数十片茶叶尖大小，对着丹书又鼓捣起来。
蔺锦学东西一向很快，但穿越了那么多位面，还没尝试过炼丹，结果就在这上面翻了跟头。
又失败数十次，那丹鼎都被炸了个洞出来，蔺锦终于放弃了。
恩，一定是要炼的这回元丹品阶太高了，一定是这样。
许望凌早在蔺锦刚开始失败那几次便受惊醒来了，看着蔺锦难得有除了“核善的微笑”和“面无表情”以外表情的面容，他有些瑟瑟发抖。
蔺锦抬手将那破丹鼎丢远，随后递给许望凌一小瓣玉兰：“吃了吧。”
书里说可以直接吃，就是药效慢。
许望凌迟疑着将花瓣放入嘴里。
它入口即化，没什么苦味。
随后许望凌便感觉到有一丝清凉之气穿过他的肺腑，然后在心脏处散开至全身。
许望凌记得从前同他一起生活过的那位爷爷同他讲过，世上没有什么药是不苦的。
但倘若遇到了不苦的药，要么这药是假药，要么，那便是纯然的灵气药材，极为珍贵。
在感受过那一丝清凉之气后，许望凌当然不会觉得那是假药。
他心里没来由地涌上一种涩然，甚至落下一滴泪来。
蔺锦只见许望凌吃了那花瓣后竟哭了，感到有些疑惑，不过他也没问什么。
折腾了这么些时间，黑夜又降临到了这片森林。
蔺锦右手抬起手腕一转，只听得一阵凌厉的风声，这片杂草地便秃了一块。
随便拾了些木头，又从耳坠中取出块火灵石丢进木头堆中，响指一打，火焰便嘭地烧起来。
许望凌自然认出了那石块，分明和他之前被子中的那两块石头是一样的，只不过这石头是红色的，且其中光华流转，颇为好看。
许望凌认出了那是灵石。
曾经那和他一起生活过的老人在走之前也给了他一些灵石，他说那些石头能保他一生衣食无忧。起初他没信，不过几块破石头罢了，还不如烤鸡有用。
直到某次他被村中其他小孩欺凌殴打时，石头从怀中掉落出来，被村里一赖皮见了去。
第二天，那赖皮便带着长凌宗的人来了。
长凌宗的那些人二话没说便将他殴打了一顿，随后将那袋石头抢走了。
“你个瘟神，怎么会有灵石！定是从我们宗门偷的！”
——随后扬长而去。
许望凌不知道那灵石具体值多少银两，但他知晓那赖皮自那次事情之后便请了镇上的人来新修了房子，还娶上了媳妇。
村里人那时都说，他是挖了哪个富商的坟。
看着眼前跳跃的温暖火光，许望凌愣愣地轻声说：“对不起......”
蔺锦：“没关系。”（即答）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说是对谁说的但是还是先应了.jpg
许望凌：......是不是不该感动。
二人就这么坐了会儿，许望凌渐渐感觉身上没那么疼了。
蔺锦一直估摸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便说：“我们回去吧。”
谁知许望凌没有像之前一般不发一言地顺从他，反而小声说：“我感觉还有些痛，而且很饿。哥哥你能给我些吃的吗？”
蔺锦：“......你恢复一下。”还是喜欢你原来那桀骜不驯的样子。
虽然这样说，他还是把包裹丢给许望凌了。
许望凌：......乖巧失败。
许望凌默默从包里拿出干粮和水，缓缓吃了两口闷声说：“许望凌，我的名字。”
蔺锦：......
他没有回答。
许望凌却好像知道他在听一般，顿了会接着说：“你是第二个对我这么好的人。对不起之前那么对你......我——”
蔺锦淡然地看着火光，突然打断他：“小朋友，我对你不好。”
许望凌脸色一白。
蔺锦仍然看着那火焰，语气冷漠。
“我允许你住在院子里，是因为你帮我打扫院子和挑水、砍木柴；”
“我之前到坑里找你，是因为你带我去那灵药山谷；”
“而现在我照顾你，带你回去，是因为你之前和我提出的条件——你应该感谢你自己。”
“这些种种，都是你我的因与果。而我，只是要将它们都了结了，明白么？”蔺锦又抬眼认真地看着他，和刚才那冷漠的样子判若两人。
不是这样的，许望凌想。
少年垂头思索了会，又抬起头来直视蔺锦。
蔺锦看到他那坚毅的眼神，虎躯一震。
他以为许望凌要说什么“不！你不是这样的人！”诸如此类的话。
但他确实就是这样的人啊，他想。
但许望凌却说：“既然如此。我记得哥哥你似乎还采到了什么好东西。既然哥哥你要了结因果，那么我们原来所商量的条件，是不是远远不够你了结的？”
蔺锦：......举一反三是吧。
还有，你那时不是睡着了吗！
“所以，”许望凌震声道，“我想让你教我些武功伎俩。或者别的也行！”
许望凌面色不变，但他手正紧紧捏住一片衣角，手心都出汗了。
眼睛也直盯着蔺锦的反应。
他看见蔺锦抬起手来，然后——双掌相对，拍了两下。
他在鼓掌。
蔺锦真心实意地认为这少年前途不可限量。
“你是阴阳眼吧，”蔺锦直言道，“你知道为何现在你看不到那些东西吗？因为我在这。”
许望凌没想到他居然知道这个，震惊之余问道：“为何？”
“当人的灵阶高到一定程度后，那些灵体出于畏惧，便会本能地躲开，”蔺锦平静地说，“所以你自然是看不到了。”
许望凌眼睛亮了亮，“那岂不是说，我也可以！”
蔺锦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几百年吧。”
许望凌：......
“我记得，你的身体能够吸收许多灵气，应当是有灵根的。”毕竟当初可是将自己两颗灵石的灵气都吸收了的。
“经脉虽然堵塞浑浊，但还是可以勉强练一练的。不过要想修炼，你还是得拜入正经的宗门才行。这我可帮不了你。”
听到这，许望凌只觉头顶好似有一盆冷水浇下：“可是，我入不了宗门......”
蔺锦没问原因。
他继续说：“这样。那我只能教你最基础的锻体决了。”
没办法测灵根，选择适合他的心法，许望凌不可能够到修仙的门槛。
但锻体决是无论何种灵根皆可修炼的，主要是强化□□。
“这样就太完美了。”蔺锦愉悦地说，“这样一来，你就能快点恢复帮我进山采药，或者干些别的什么杂活。你平时干活太慢了。”
许望凌：......
原来你平时在院里居然有在这么认真的观察我吗！
“等你身体真正恢复了，我们再开始吧。”
——
蔺锦带着许望凌御剑回了村里。
不过他们都没注意到远处那躲起来的瘦长身影。
“你要离开这里？”
“是啊，”蔺锦又在看丹书，他支着头漫不经心地说道，“炼完药就走。”
许望凌：居然没放弃。
他有些失望蔺锦要离开，但也接受良好，毕竟他已经习惯了。
又静了会，许望凌问：“村子的山外面是什么样的？”
因为他阴阳眼的原因，长凌宗不知为何不允许他离开长凌村这片范围。
曾经他想过要偷偷出去，但却都失败了。
蔺锦回答不上来。
毕竟他也才到这个世界，也没走过几个地方。不过他想了想，之前似乎有买过相关的书籍。
闭眼在储物耳坠中找了找，拿了本《地物志》出来。
“喏，你自己看吧。”蔺锦说。
许望凌便在他恢复的这些日子里也看起书来。
在这样的平淡中，时间已过三旬。
许望凌已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这些天蔺锦正教他如何练习锻体决。
锻体决主要功用是强化□□，于是不仅需要在体内经脉上花功夫。
蔺锦给许望凌做了些木头假人放在院里。
等许望凌将锻体决背熟后便让他每日花两个时辰内视灵力流转，再用三个时辰来对着木人练习蔺锦向他演示过一次的拳法。
这一日，蔺锦正在炼筑基丹。
这次一定行，蔺锦平静地想，再失败我就把这鼎劈了。
许望凌今日内视经脉，惊喜地发现它好像拓宽了些许。
他也没去和蔺锦说。
记得他开始练习的第一日时，蔺锦只演示了一次拳法，他便记住了。
当场立即打了一次给蔺锦看。
许望凌当时看他憋了半天，最后说了句：“难怪没有宗门愿意要你。”
许望凌：......
河豚愤怒地说：“要是你去炼丹，那些宗门也不会要你的！”
蔺锦：......
许望凌从那以后就算有什么进步也不和蔺锦讲了。
对此，旁白君想说——
啊，在蔺锦的小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
而与此同时，村子的另一边。
两个身穿紫色云纹白衣劲装的人御剑到了村里。
这二人是前来询问灵草状况的。
距离他们发布悬赏也已经有段时日了，眼看考核的日子便要到了，他们前来询问情况。
不错，这灵草并非长凌宗所求，而是其每过半年的弟子考核试题。
想到这方法的正是这二人队伍中的越峥。
毕方城是长凌宗范围下所庇护的最大城池，也是最繁华的城池，其中富绅无数。
而越峥则是毕方城中一富商的小儿子。
越峥从前便是个纨绔，被测出灵根后进了宗门依旧如此。
他认为，找灵草这种事，找那些山下的村民即可，反正不过是银两罢了。
他爹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而他正好有的是钱——他的时间和精力可比区区白银值钱多了。越峥如是说。
另外一人名叫孙籽。
孙籽和他能玩到一块，自然连三观都是相似的。
反正是一个队伍，这银两也不是他出，作为越峥的好兄弟，孙籽当然是选择支持他啦。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长凌村村民胆小至极，因山中凶兽之故从来不敢深入山中，一直在长凌宗护宗范围内生活。
他们对这山的了解，许是还没越峥本人多呢。
越峥二人一进村子，便被人注意到了。
很快，村民们就聚集在村长家的院子前。
越峥如今自诩修仙者，不屑于同这些乡野村民说话。
于是孙籽便站出来向村长询问：“灵草悬赏日期将过，不知各位村民寻找得如何了？”
村长颤颤巍巍地上前说，“还，还未找到。”
越峥和孙籽：神色逐渐呆滞。
眼看仙长们就要问罪，那武二娘此时却站出来。
“仙长，前些日子我们一家进山找您要的仙草，却看见那阴阳眼的瘟神在山中！当时我们一家本都找到了，却被那小子偷了去！”
越峥和孙籽没问她是如何知晓小偷是谁的。
他们根本不相信那瘟神敢独自进山，还能安全从山里出来。
他们都心知肚明这村中人怕是都是废物，没人找到那灵草。
长凌宗有个规矩，宗门弟子不得随意伤害凡人，更何况这村子就在宗门山脚下。
越峥二人正一腔怒气不知何处释放，这武二娘刚好递了这话头。
越峥神色阴沉地说：“是吗？”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释放出神识探查了番，便向着村外蔺锦的院子御剑飞去了。
村中人不禁都松了口气。
但下一个呼吸间，所有人都发出了慌乱的惊呼声。
只见村中每户人家的房子都有一半轰然倒塌，空中扬起高高的灰尘。
村中所有人不发一言，噤若寒蝉地四散离开了。
——
越峥和孙籽御着剑，几乎瞬息之间便到了蔺锦的院门口。
然而不知是何原因，二人欲飞到院子上空时，所御的灵剑突然不听使唤，疯狂摆动。
随后二人只觉得周身运转的灵力一滞，便齐齐从空中落下，在蔺锦院门口摔了个狗吃屎。
两人一头雾水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还不知是发生了何事。
惊慌了一番，又确认了自己的灵力没有任何问题。
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他们也只能当作是刚才御剑飞行离得太近，灵力场串了。
越峥带着他的队伍大摇大摆地走进蔺锦家中。
蔺锦正看着书，听见脚步声，轻笑了一声后，温声说：“废物。”
刚进来的二人：？？？
他是不是在骂我们？？但他也没看我们啊？？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