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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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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程若树还趴着，一动不动。
方策推了推他，试图把他叫醒。
“回家了，回家了。”
摇摇晃晃地，程若树感觉自己坐在摇椅上，晕乎乎想吐。
“我不就在家吗，躺床上呢。”
跟醉鬼就不能正常沟通，方策直接上手把程若树搀扶起来，拿掉他还紧握的酒杯。
“回家回家，等会晚了阿姨会担心的。”
都说醉酒的人搀扶起来会比平时重些，他们会因为酒精变得难缠。但方策毕竟是健过身的，他觉得就算程若树真的比平时重些，自己也能承受住。
可提拉起来未免太轻松，完全不会觉得这家伙比平时重。
这会方策想起程女士经常拿来挪揄程若树的话，想他确实缺乏锻炼，甚至身上都没几块肉。
方策觉得自己都可以抱起程若树，但他没这么做，两个大男人，这样不像话。
所以就一路搀着他上了车。
上车后倒是老老实实的，不怎么动，闭着眼又昏睡过去了，让方策少了些麻烦。
倒是没见过程若树喝醉酒的模样，因为他向来拒绝酒精。可能是今天是由衷地替自己的朋友感到高兴，所以推过来的酒也没拒绝。
这会没有晚高峰的堵车，他们很快就到了家。
小区楼下的商铺都活跃着，隐约还能听见公园广场舞的伴奏和小孩运动嬉笑的声音，看时间也不过晚上九点，不算太晚，夜生活也在缓慢进行。
付完款准备去扶坐在花坛上昏昏欲睡的程若树，哪知道对方一抬头想打了鸡血一样的往前冲，几个胯部就拉住了前边比他高半个头的男人。
方策叹气快步走过去向男人道歉，试图拉回程若树。
“对不起啊，我朋友他认错人了。”
程若树的手像是沾了胶水一样，拉都拉不开，反倒越抓越牢。
“丁豫学长。”他嘟哝着，还抬头看人家傻笑，“这几天怎么都没看到你啊，是不是很忙啊。”
这个醉鬼果真认错了人。
方策很不好意思，想再次道歉，但看清男人回过头时的面容，却一时愣住了。
男人穿着褐色的呢绒大衣，一只手插进口袋里，另一只手的手肘则被程若树牢牢地抓着而抽离出来。
他听见男人问。
“程若树学弟这是……喝醉了吗？”
程若树居然没认错人。
方策卸下拉人的力度，点头:“是啊学长，他喝醉了。”
没想到丁豫却笑了，伸出另一只手去戳程若树的脸。
“还认得我呀。”语气好像在跟小孩说话一样。
方策挠头，觉得有些奇怪。
于是就又上手去拉程若树。
“走了，回家啦。”拉不动。
看方策很是头疼，又看程若树还拉着自己的手在傻笑，丁豫开口提议:“要不你先回去吧，等会我把他扶回去。”
方策有些犹豫，他觉得这样麻烦人家不太好，想说算了，他再用点力把程若树拉走就行。
但丁豫又说:“晚上这么冷，要是他怎么也不动，那说不定明天我们三个都要感冒。”
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要是都感冒了可不好。而且看程若树的样子估计会听丁豫的话，于是拿着程若树兜里的钥匙先上楼了。
他想或许他可以先回去弄一下醒酒的东西。
“那麻烦你了学长。”
“没事。”
方策走的时候程若树都没看一眼，只专心致志地望着丁豫傻笑。
“学长你每天都很忙吗？”
“今天怎么有空出来了？”
问了好多，但翻来覆去就是这两句的变式。
丁豫也就耐心地跟他说。
“之前很忙，现在不忙了。”
“之后也不会再忙了。”
程若树的脸还带着酒气上头的红，讲话也带着傻气:“那就好，嘿嘿。”和平时不太一样。
没有了那种时刻紧绷着的礼貌和距离，和有始终有分寸的语言。现在的是更轻松，更生动的模样。
丁豫哄着程若树进电梯，听着他喋喋不休地讲自己的事情。
“……你知道吗，刘启林喜欢杨珏还是我先看出来的……”说着一些丁豫不认识的人，又不时抬头求夸奖，“怎么样，我厉害吧。”笑得憨憨地。
对此丁豫的夸奖也是毫不吝啬，注视着程若树的双眼，摸了摸他的耳畔，动作有些亲昵，说:“你很厉害，很棒。”
程若树就像得到奖励疯狂摇尾巴的小狗一样，骄傲的表情大大咧咧地摆在脸上，神采飞扬。
又手舞足蹈地跟他说自己高中的时候是怎样怎样在跑三千米的时候获得前三的。
“我那个时候自己也想不到……不过跑完腿都软了，感觉不是自己的一样……但是是第三诶，我拿了第三！”
好像要一下子把自己获得过的荣誉全讲给他听一样。
揉捏着程若树的耳垂，丁豫看着那双正发着光的眼睛，眼神逐渐变得晦涩不明。
电梯叮地响起，程若树低着的头猛然抬起，额头擦过丁豫的唇瓣，被柔软的触觉弄的呆愣起来。
还没反应过来，电梯的门就打开了，他迟钝地眨眼，有些不明所以，然后在电梯门快要关上的时候拉着丁豫走了出去。
“我到家啦。”他发出喟叹，想邀请丁豫进门，“学长要进来吃个西瓜吗！”
看来醉的不轻，估计连刚刚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
丁豫摇摇头，说:“我也要回家了。”随后就敲响了他的家门。
不一会方策就开门了，里面飘荡着一股甜味，估计是准备好醒酒的蜂蜜水。
他向丁豫道过谢后，就拉着程若树进了门。
“改天请学长吃我自己种的西瓜！”进门前程若树喊着。
这个季节哪里来的西瓜，这都是醉鬼在胡说。
丁豫笑了笑，伸出手去触碰自己的双唇，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头有些沉重，身上穿着的还是昨天的衣服。程若树嗅了嗅，一股酒味。
脑海里匮乏的记忆停留在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自己拉住人的那个瞬间，之后的不管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
好像是遇见丁豫学长了吧？
接着又叹气，为自己的酒品感到悲伤。
以后就尽量不喝酒了吧。
收拾着衣服打算去洗个澡，身上的酒味程若树实在无福消受。
时间还早，程女士和方策都还在睡，所以他把动作幅度调整到最小，希望发出的声响不会吵到他们。
洗完澡出来人都清爽了许多，没有臭臭的酒味，取而代之的是沐浴露的清香。
墙上的钟表刚好停留在七点，差不多也该到了程女士起床的时间，程若树回房间套好毛衣，打算出门买个早餐。
难得起的比程女士早，所以很想去给她买个早餐，因为他自己的厨艺不佳，想来还是楼下的早点铺更靠谱。
“小程啊，来买早饭？”早点铺的老板早就认得了程若树，因为他和程女士经常光顾他家的店。
“对啊。”清早的人零零散散，老板也还能得空和他打招呼。
“吃点啥？”
看着蒸笼散发的热气，和是不是飘出的扑鼻香气，程若树感受到了饥饿。
“豆浆，蒸饺，小笼包，油条还有鸡蛋各给我来三份。”
“行。”老板火速的叫上老板娘一起打包。
接过这些东西程若树向老板道别。
“谢谢，老板再见。”
转身却碰上了向这边走来的丁豫。
回想起昨晚的失态，和模糊到想不起的记忆，程若树觉得有些尴尬，耳朵瞬间就红了起来。
等丁豫走近，他也不敢抬头看他，低着头和人家打招呼。
“早上好啊，丁豫学长。”
丁豫倒是不甚在意，带着笑腔，回他:“早上好。”
“酒醒了？”
程若树恨不得马上逃离，但也老老实实回答:“醒了。”
丁豫会心一笑，想伸出手去整理程若树有些乱的衣领，还没碰上就被程若树下意识躲开，所以他就指了指，说:“衣领乱了。”
反应过来后，程若树想去整理，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挂满早餐，抬起的手只能放下。
看着程若树有些蔫吧的样子，丁豫叹了一口气，帮他整理了，这回没躲。
“好了。”
“谢谢学长。”
“快些回去吧，早上冷，别着凉了。”程若树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丁豫催他回去，“再等下去，你的早餐也要凉了。”
程若树是想早些回去的，但是看到丁豫就有些别扭，想走又不想走，总觉得自己应该还有话要跟他讲。
可是要说什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我也要去买早餐了，你快回吧。”丁豫把手重新插回兜里，向程若树摆手，又转身向前走。
丁豫已经走了几步远了，站在原地的程若树才终于有了动作，他转身，喊:“学长！”
丁豫回头，问:“怎么了？”
程若树有些心跳加速，脸也微微发烫，他说:“过几天我们打算去爬山。”
“你能来吗？”
“我是说如果你有空的话。”说到这声音慢慢变小，也不那么敢看丁豫。
“有空。”
程若树刷地抬起头，看见丁豫笑着。
“我有空。寒假结束前我都有空。”
“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爬山。”
程若树也笑了，说好，回家的步伐都轻快了些许。
爬山的行程是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杨珏他们提出来的，小情侣想约会，但也不想冷落了难得一见的好朋友，所以提出去团建，去爬山。
“到时候还能在山顶过夜，我们搭帐篷。”林嘉川提议。
“还能看星星了，不过不知道冬天是不是也一样璀璨。”
所以他们就这么定下来了。
“爬山？你们什么时候定下来的？”方策喝着豆浆，又咬了一口油条嚼着。
“好像是你出去透气那会。”
“但是我可能去不了。”
“为什么？”
“因为我后天就要回家了。”其实方策也想多留几天的，但他哥那状态，他还是早点回去陪他吧，而且方里的事，他还要想办法。
“我哥住院了，一直没好，我得回去看看。”
“好吧，那你买好票了吗？”
“当然，下午两点的，我们还可以一起吃个午饭。”
“行，到时候给你多做几个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