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间二三事》半生言欢

4、上山一

　　“来，程儿”嫣澜向着方柳程招了招手，示意他再近一点。
　　方柳程听到这话，思绪一下子被拉回。看着自己面前美貌的女子，温顺的笑了笑，继而走近了几步。
　　看着现在自己面前的孩子，嫣澜摸了摸他的头，抬头看着天空，自言道：
　　“这云州啊，挺好的”
　　“娘，怎么了？为何说出这般话？”方柳程眨了眨眼，一脸不解。
　　嫣澜又把目光转移到方柳程身上，摇摇头。
　　“没什么，就是感叹一下。这岁月如梭说的是真的，一看，一瞬间你就十五岁了，该离开爹娘了”
　　嫣澜看着方柳程，眼中流露出不舍之意。但是随即，眼中又充满坚决。
　　这眼神，坚定的好像要入党。方柳程想着，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怎么了？”
　　“没什么”方柳程定了定思绪。用手挽着嫣澜的胳膊，撒娇似的摇了摇，“娘，就算我不在你们身边了，但我永远是你们的孩儿，心里永远会想着你们的”
　　嫣澜看着方柳程没个正形的样子，倒也笑了，用指尖弹了弹他的额头，“你这孩子，一天天没个正形”
　　“娘，天天说我”
　　“好了好了，不说了。这次叫你来，一来是为了给你做套合身的衣服，二来则是送你上愿门山。”
　　“愿门山？哦，我想起来了”方柳程“嗷”了一声，“白岳国每年二十岁的都要去愿门山测仙灵，今年我刚好二十。娘，你不说我都差点忘啊”
　　方柳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嫣澜，局促的拉了拉自己上衣的褶皱。
　　方柳程所处的背景是古代，但是又不全是古代，这是一个修仙世界。
　　这个国家名叫白岳国，每年二十岁的少女，少年都要去愿门山测仙灵。
　　按照本来的古代来说，二十岁应该都是男的娶妻成家立业，女的嫁人顾家生孩子的时候。但是这个世界，确是平常人都可以活到一百多岁，体质好的可以活到二百岁的高龄。因此，二十岁便只能说是一个孩子。
　　测仙灵的人很多，但是能被愿门山选上的人确是寥寥无几。
　　人人崇尚修仙，可这与万人一起过独木桥无异，甚至更难。不仅要聪慧过人，而且要根骨奇佳，两者缺一不可。因此，每年去愿门山的人很多，有几千人，可留在愿门山的可能也就几十人，甚至有一年只收了八名弟子。
　　但是一旦成为愿门山弟子，自己的身价可就涨了不知多少，不仅自己成了人上人，就连自己的父母亲人也跟着添光，成了人人艳羡的对象。
　　方柳程有时候想着这的修仙，这不就相当于蓝星的高考制度。985，211，感觉是一模一样，只是过程和手段有些不一样罢了。
　　方柳程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女子和前方不远处的柳树，笑了。
　　修仙？那就修吧。
　　十天后，方柳程启程。赵嫣澜和方知云去送他，一路较为颠簸，好在方家财大气粗，派人专门定制了一辆超大的车。
　　这车整体是用檀木所制，体积巨大，里面的构造更是精巧非凡。所需物品，应有尽有，锅碗瓢盆，丝质衣饰，桌凳床褥，走进去，还以为进入了一个房间，敞亮大气。
　　方柳程看着自家爹笑的一脸不值钱的样，在心中默默地竖起了大拇指。
　　好样的！这大概就是古代的“房车”吧。
　　方柳程朝着方知云肯定的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大“房车”，毫不犹豫的“呲溜”一下进去了。
　　“混小子，你娘还没进去呢”方知云看到自家的儿子这样，气的吹胡子瞪眼。
　　“好了好了”赵嫣澜拍了拍方知云的手，牵着向前走去，“不要和一个孩子这般计较嘛，更别说自家的儿呢，他呀，也不过是太激动了”
　　方知云被自己的爱妻这么一牵，哪还有什么气在，顿时喜笑颜开，美滋滋的也就任由方柳程那么去了。
　　在旅途中，赵嫣澜显的有些心不在焉，看着方柳程，有些犹豫。
　　方柳程早就注意到了赵嫣澜的神色，紧张犹豫又有些慌张。于是起身坐到赵嫣澜身旁，轻言:
　　“娘，怎么了？”
　　“没事”赵嫣澜轻轻闭了闭眼，继而又睁开，“就是儿啊，选不上也没关系，每年这么多人去，能被选上的也就那么寥寥数人，别给自己这么大压力。回来和爹娘一起做生意，也是好的”
　　哈尼？自家娘这脑回路还真是奇特。
　　方柳程不禁笑了，如沐春风，让嫣澜都有些晃眼。
　　“娘，不要担心。我这个人，本就是个自由不羁的少年，所以说，没有那么多固执思想。选不上就选不上呗，回来当我的方家公子也是极好的”
　　“真的？”
　　“真，比真金还真”方柳程真挚地看着嫣澜，真诚的样子倒是把旁边的方知云逗笑了。
　　“都让你不要担心，看吧，道理儿子还是知道的”方知云勾了勾唇，对着嫣澜说道。
　　赵嫣澜看了看方柳程，又扭头看着方知云，点头应了声“嗯”，一派和谐。
　　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愿门山在云州的西南方向，脚程比较慢，一般人步行去恐怕得一个月甚至更长。但是方家乘车去，倒是省了不少时间。
　　到达愿门山山脚，已是十天之后了。方家的人这次来的比较少，除了方柳程和赵嫣澜，方知云这三位，其余就是两位仆人，相比那官家子女，皇亲国戚，声势浩大，奴仆数下来便有几十位，可谓张扬的情景，方家算是十分低调了。
　　赵嫣澜选了距离愿门山比较近的一处客栈，自家这运气也算好，恰好便只有三间房了。
　　正好，方柳程一间，赵嫣澜和方知云一间，仆人一间，分配十分合理。
　　将行李全部搬下来之后，方柳程直接躺在了床上。
　　太累了，十天路程，摇摇晃晃，幸亏到了，否则自己怕是要吐到这豪华“房车”上了。
　　这一阵日暮黄昏，方柳程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霞光相接，美不胜收。
　　看着看着，自己的眼皮却越来越沉重，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直至一片黑暗。
　　夜色静谧，除了夜晚的飞虫“嗡嗡”的飞着。
　　方柳程恢复光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他满意地伸了个懒腰，打了声哈欠，下了床去。
　　一下楼，便看见了几位少年，个个气质不凡，男的面容俊朗，女的面容娇丽，看起来也是远程来到这里，不是本地人。
　　方柳程镇定自若，缓缓下楼，楼梯是木质的，梯板间缝隙较大，下山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