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间二三事》半生言欢

12、下山二

　　陈方四人坐在左侧靠前的桌子，旁边桌子还坐这两人，一男一女，品着茶，样貌尚可，估计年岁和他相似，看二人的喜悦激动的神情，应该是选上了。
　　今年的愿门山测试仙灵，灵根天赋尚佳的人要比往年多十几位，自然，欣喜若狂的人也有不少。虽然百分之七十都是王侯贵族，但是，也有一些平民成功成为了愿门山各长老的弟子或者徒孙。
　　人虽不多，但声音嘈杂，谈讨声和私语声不断，惹人心烦。
　　方柳程不太喜欢这种环境，声不大却总不断。皱了皱眉，抬步向陈方四人走去。
　　四人看到方柳程，脸上神色满是惊喜，陈方连连将其他桌底放着的空闲椅子搬了过来，示意方柳程坐下。
　　椅子很干净，因为长时间的久坐，有了些许刮痕，这倒是多添了一分古朴，让人心里看着舒服。
　　落绾首先开口：“方大哥，听说你是骨灵啊，果然长的好看的人仙灵都不差，就比如那个姐姐，不知道方大哥有印象吗？楚希，长的可真好看，雷灵，有机会你两可以认识一下”
　　落绾这个样子，两手托腮，眼神闪亮，像只小猫一样。
　　方柳程看着，心中感慨万千。
　　上一世，娱乐圈里自己也曾认识一个和落绾性情很相似的人，发展的倒也不错，最后攒够了不少钱，听她经纪人说，旅游世界去了。
　　倒也不错。
　　方柳程道：“在下正有此意想和楚姑娘相识，不过现在倒是没有机会。”
　　方柳程垂了垂眸，看了眼前茶杯。他识茶，一眼便瞧出了这是千莲山。
　　千莲山产于雪山之上，采取极为困难，因此卖价也是昂贵，属上品之类，一般是用于迎接贵客时所用。
　　按道理说，不应该所用于这个场景。
　　方柳程淡淡开口：“这茶为何会在此景，由着众人品尝呢？”
　　陈方一脸自豪，仿佛这茶馆是他家开的，“嗐，这茶馆老板的儿子，今年也是和我们一样，上愿门上测仙灵，本来老两口没抱多大希望，想着儿子以后继承自家的茶馆。结果，被选上了，老两口高兴，这把珍藏的千莲山拿出来了。”
　　这样啊。
　　“对了”陈方凑了过来，“我们几个都想知道这百约百长老如何，那时只是远远望了一下，只觉得跟神人一样，并未多作细想，然后就把你带走了。说说呗。”
　　都想？
　　方柳程一怔，看向其他三人，眼里的询问之色不含掩饰。
　　三人急忙点头。
　　一提起百约，方柳程止不住的笑意从唇角浅露出来。
　　口中喃喃：“师尊啊”
　　“啥？”
　　四人没有听清，只是看方柳程突然笑了，虽然笑容很淡，但却没有了刚来之时的烦躁。
　　“哦”方柳程回神，“师尊他待我挺好，那时，他将我带到了掌山派，为我安排了住所。掌山派人不是很多，师尊也只有我一个徒弟罢了”
　　四人震惊。
　　不是很多人，那有几人？
　　随即这个疑惑就被方柳程解答了。
　　“大概也就几位吧”
　　语气没有什么起伏。
　　四人再次震惊。
　　陈方首先开口：“方兄，掌山派几个人？”
　　方柳程点头。
　　陈方不可置信，脸上惊奇，疑惑，难以言说。
　　落绾看到陈方已经说不出来什么了，插口道：“我们门派，也要一百多个人。虽说愿门山一年收的人少，但是日积月累。并且每年弟子下山演习，路上碰到穷苦百姓，加以救济。遇到流浪的孩童，便收归门下，极少数仙灵不错，可当为弟子。但极多数孩童，资质普通，想走的离开，不想走的便留下，成为日常打扫的童子，久而久之，一个门派的人也就多了。”
　　听此，方柳程也疑惑。
　　这到底，这也是个派别，居然人会这么少，大概，是师尊不想收弟子的原因吧。
　　眼看天色渐晚，周围刚进来吵吵嚷嚷喝茶的人已经大多都散去了，再配上着有些黑的夜色，倒显得有些萧条了。
　　“对了”灵离开口问道：“方大哥，你不是骨灵吗？当时在座哪位不是一声震撼，为何这时候，却在愿门山下都没有人认识你了？”
　　方柳程正想开口，陈方却插道：“这愿门山有规定，只可展露每年选上的资质尚佳者，所以愿门山外的人只知道谁被选上了。而突出者，为了不造出太大的风波，这各个长老便会把每位未被选上之人的记忆消除，所以，人们也就只是知道名字，再其他也不得知了。”
　　说罢，陈方骄傲的挑了挑眉，顺势将腿搭在了另一条腿上，有些许说不出的…
　　欠揍…
　　“哦”风离点点头，恍然大悟，“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方继续欠揍：“那肯定我知道呀，别忘了，我可是掌门的弟子，那多器重我！”
　　风离紧握拳头，轻咬唇角，看着已经快忍不住打陈方了。
　　陈方连说:“哎呀，好吧，是我问了掌门师尊的，他才告诉我。”
　　清除记忆？
　　方柳程抿嘴，这仙灵突出者，不为人所知，理由也便是不惹出太大风波。可这种事情，倘若有一位仙灵万年一遇，于天下，不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吗？
　　有些想不通。
　　算了，不想了，有些费脑子。
　　方柳程看着窗外，正巧，最后那两个人也走了。偌大的茶馆里现在就剩下他们五个人，聊天声惹的前面桌子的老板娘抬起头，探究的目光看向他们。
　　这五人还在叽叽喳喳的聊天，主要是三个人，风解像有心事一样，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说话。
　　这三人讨论的太过入迷，完全没有发现老板娘已经走了过来。
　　“哎呀”，声音说不上有多温柔，倒有些泼辣。
　　“这几位小姐，公子们，还在聊呀”老板娘一扭一扭的凑到桌子前，“是不是还在讨论今这愿门山的事情呢，我给你们说，我家这儿子，也有出息了，居然还被选上了，这可把我和我老汉高兴的呦！”
　　老板娘一激动，未免拍起手来。
　　目光在每个人身上转了一遍，转到方柳程的时候，目光一惊，呼吸一窒，手略捂胸口，道：“这小公子长的可真俊啊，跟那画上的人一样，不，比画上人还好看！”
　　方柳程不喜这般作风的人，但出于礼貌问题，还是皮笑肉不笑的勉强回答了一句谢谢。
　　“谢啥呀”
　　老板娘连说:“我家那孩，以前也调皮捣蛋的，这今年还被选上了，谢天谢地，真真是孩他爹祖坟冒青烟了。看样子，各位小姐，公子们也是选上了，这感情好，到时候来我这茶馆里，不要钱，和我儿子认识认识，还能有个照应。”
　　看着不知怎的，就把老板娘的话匣子给打开了，几人还要赶着回门派，这夜里，路上行走就更难了。
　　陈方强笑应着，转话一说：“姐，看着天色已晚，我们也要回去了，这就不打扰您了，在下先告退了。”
　　老板娘话语还没完，哽了一下，本还想继续说。但听到陈方这话，天色已晚，便也没继续说的念头了。
　　点点头，嘱咐道：“路上慢走，注意安全！”
　　陈方几人点了点头，连着方柳程，便出门去。
　　果不其然，天已浓黑。几人唉声一片，也无可奈何，只得一步一步爬上山去。
　　应得是少了哪种禁锢，虽然很累，却也没测仙灵时上的累了。
　　一刻钟后，几人便上来了。
　　那台前早已站着一人，飘然立于地，因天色原因，且离的有些远，看不清样貌，却只觉得身姿挺正，周身气质如玉一般，当真是个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