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退婚日常》玫荔酒

9、母女吵架了

　　好一个俞冬杨，不过见了两面，能有什么要紧事？还特意从后门找她，鬼鬼祟祟的。

　　“他还说什么了吗？”柳拂春有些迷茫地问笑梅。

　　“说是五娘子想找的人有下落了。”

　　她想找的人除了姚黄就只剩牛大壮了啊！柳拂春一下子想起来昨日俞冬杨没说完的那半句话：

　　“我已经派人调查孙可为了，你如果有想查的证据，随时......”

　　柳拂春一拍头，俞冬杨肯定是查出来孙可为跟牛大壮有什么牵扯了！好好好，如今姚黄已经搞定了，只要再证明牛大壮是受孙可为的指使，在马车上动了手脚，导致她摔落山崖的，那这退婚这事儿就肯定没问题了！

　　于情于理，谁都不能有什么反对意见了。

　　此时已经是正午时分了，事不宜迟，柳拂春也不想吃午饭了，转身要走。

　　正撞上潘氏进来。

　　“听说你今日又出门了？”潘氏一进门，先是斜着眼上下打量了一遍自己女儿，冷笑道：“看样子好得很呢，前几日还装什么虚弱？”

　　柳拂春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你听听，这是亲娘说的话吗？

　　潘氏看她瞪着眼，立马把眼睛瞪得更大，声音也提高了八度：“看什么看？我说的有错吗？”

　　有错啊，你亲女儿已经没了啊......柳拂春心里叹了口气，面上装作顺从：“我今日只是出去散散心，很快就回来了。”

　　“马上要成亲的人了，还总是抛头露面的，像什么话？从今日起你不许出门了，安心在家中待嫁。”潘氏下巴一抬，鼻孔一哼：“孙家虽然只是吴县的小户，但孙可为是中了举人的，等过几日的春闱考过了，就能做个官老爷了。”

　　“你是个商贾人家的女儿，跟孙家结亲那还算高攀了。以后自己的后半辈子、下面的弟弟们，都得仰仗你的丈夫，夫为天......”

　　潘氏滔滔不绝地训话，柳拂春郁闷不说话，听潘氏这口气，是还没听说孙可为昨日的丢人事迹？不能吧，八卦传的那么慢吗？是不是得让成双给潘氏身边的丫鬟讲一讲，推动推动消息速度？

　　柳拂春咬了咬唇，试探道：“娘，我想退婚，孙可为他......”

　　“退婚？你发什么疯？”潘连枝的嗓门又提高了八度，“孙家大郎原本也是你自己勾搭来的，明明赵县令都想纳你续弦的，还不是你自己一哭二求三保证的上赶着要嫁这个孙可为？”

　　“还有八天就要嫁人了，你又作什么妖啊？”潘氏柳眉倒竖，伸出抹着红艳艳的指甲的手指就往柳拂春脑袋上戳。

　　柳拂春脾气也上来了，一边偏头躲过，一边委屈道：“那孙可为昨天丢了多大的人，您没听说吗？女儿先前识人不清，如今还有悔改的机会，总不能就这么一错再错下去吧！”

　　潘氏不出所料地说了句：“那算什么大事？丢人是丢人了些，但那也碍不着他考官啊！等他考上官职，谁还敢说笑他不成？”

　　“倒是你，临近婚期的时候退婚，哪个好人家还敢娶你？你名声还要不要了？嫁不出去，要你哥哥们养着啊？谁家的好女儿愿意当你嫂子养着小姑子啊？”

　　潘连枝平复了一下情绪，又坐到柳拂春身边缓声劝道：“依依啊，你能嫁个做官的才是最紧要的，咱们柳家是有钱，可无权无势啊。可不就得靠着你们这些女儿了。娘也不愿意你去给那些大官当小妾、当续弦，那总不如正正经经的正头娘子！”

　　唉，唉，唉！无药可救了！柳拂春越听越难过，表面上，她该是衣食无忧的白富美，可实际上，她也不过是一枚娇养的棋子，随时用来换取更大的利益罢了。牺牲她一个，获益整个柳家。

　　潘连枝又说了几句有的没的，施施然离去了。柳拂春无精打采地坐在屋子里，心底涌起了沉沉的倦怠之感。

　　就算退了婚，又有什么用呢？柳拂春都能预想得到，哪怕成功与孙可为退了婚，柳父和潘氏也只会再挑选出一个能给他们带来利益的人与她成亲。只要她还是这个家里的女儿，她就逃不出被安排余生的命运。这种面对命运的无力之感，真是太让人沮丧了。

　　柳拂春就像一枝突然失去水分的柳枝，没了生机与斗志，倒在床上昏昏睡去。

　　*

　　“五娘子，五娘子......”

　　谁在叫她？柳拂春挣扎着睁开眼，屋内黑魆魆一片，竟然已经是半夜了。

　　成双悄声道：“五娘子，您随我来。”说完就猫着腰，踮着脚往外走。站在门口朝柳拂春招手。

　　迷迷糊糊地穿上外衣，又披了个披风，柳拂春跟上成双，纳闷道：“大半夜的，你这是干嘛？”

　　成双放慢脚步，凑到柳拂春耳边小声说道：“今日我值夜，柳安过来跟我说，俞郎君在后门等您呢。”

　　男人不懂事，丫鬟也还不懂事啊？柳拂春敲了敲成双的脑袋瓜，无语道：“半夜，孤男寡女、后门相会，你自己想想这合适吗？”

　　成双缩了缩脑袋，辩解道：“五娘子，在其他时候，这确实不合适。但今天不一样，俞郎君说是有牛大壮的线索的。”

　　“那又怎么了。”

　　“我知道您一心想退婚，我也知道，只要抓住牛大壮，就能把孙可为告进大牢里了。”成双一向跟柳拂春是同心的，“这件事情耽误不得，咱们就还有七天时间了。”

　　柳拂春扯出一个笑，不置可否。

　　穿过院子，就看到柳安守在门口，俞冬杨大大剌剌地坐在柳树底下的石凳上，仰着头像是在数星星。

　　“你是来告诉我牛大壮下落的？”柳拂春在他三步之外站定，语气算不上客气。

　　俞冬杨见她来了，也没起身，一双亮亮的眼睛把她打量了一遍，轻笑道：“你是被禁足了？”

　　“你是来闲聊的？那还是请回吧。”柳拂春转身就要走。

　　“欸欸欸，怎么一日不见，又冷了三分。”俞冬杨跳起来拦到她身前，三分玩笑两分抱怨：“那牛大壮正收拾家当准备远走他乡呢，你要是想抓他，可得趁早。”

　　柳拂春闻言站定，眼帘低垂，不知在想什么。

　　俞冬杨一张笑脸贱兮兮的：“要不，你求求我？我手下有人，明天一大早，绝对把人给你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