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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委屈委屈老二 ...

  •   莲心峰高台下,松柏如浪。

      几人饮茶过一盏,举手投足间俱如朗月清风,唯有落座在最下方的君漪溟,一脸心如死灰。

      而这,已经是君漪溟最大的体面了。

      老婆成了男的不说。一个个的,还修为高深,还对他爱不释手,随时都想且可以强人锁男……想起自己细纲里写的又多、尺度又大的后宫群像感情线,君漪溟不禁在高台寒风中,抖了三抖。

      不、不行!

      稍后一定要把此事和微神商量一下!

      他写的启点文,纯修炼,不近女(男)色,没有瑟瑟剧情,读者也是无所谓的!

      想到法子,君漪溟犹如开水般冒泡的心事,终于消停了一会。

      恰此时,几人正好寒暄完毕,陆剑湫倒成了辈分最小之人,最后又客气道:“神使大人既是隐匿行踪而来,想必定有要事,弟子便退下了。”

      掌门太玄真人摆手,“无妨。神使大人暗访我宗,虽然没有将行踪公布,但你们不是外人。”

      又道:“神使大人,你与漪溟婚事在即,你怎么看他与腾蛇□□失窃有关一事?”

      说罢,隐晦地看了一眼座下面色灰白的美貌小弟子。

      婚事两个字一出。

      弄得君漪溟身上好像有一股电流噼里啪啦闪过,又坐不住似的瑟瑟发抖!

      在外人看来,他紧张局促、如临大敌的模样,仿似风中摇曳的冶丽花骨朵,叫人疑心的同时又忍不住替他捏了一把汗。

      到底是不是他偷了腾蛇王内丹、害死了两个内门杰出弟子?

      在场所有人不约而同想到了此事。

      只有一身衣衫胜雪的北神使,温柔地注视了一眼君漪溟,似是对自己这未来的男性道侣很满意。

      验货完毕,北蔚徐徐道:“请说一说,腾蛇王内丹是如何失窃的?”

      了解详情的,自然只有陆剑湫一人。

      陆剑湫却似被什么东西分散了心神般,覆了白绫的面上怔了一息,方开口答道:“其实至今弟子也一头雾水,不过神使既然想知道,弟子便将发生的一切如实告知。”

      说完,便将那一晚,他们如何诛杀螣蛇王,又取出其内丹后,在蜇林入口扎营的过程说了。

      杀妖除害后,原本即可返程,但他们在蜇林里发生了一些受困的平民百姓,身手的尽数进了林子搜索救人,只有修为较弱一些的蒋师弟与肖师弟留下来,设阵守护内丹。

      等他们再带着人马回营,已是一夜之后。

      彼时竟已只剩了两具冰冷的尸体,和不翼而飞的螣蛇王内丹。

      ……

      陆剑湫虽然越说越心事重重,但依然语气沉稳,口条清晰,名宗首席弟子的风度,可见一斑。

      几人听罢,都微妙地沉默了一息。

      真可谓各怀鬼胎。

      君漪溟迅速忆起自己细纲里的故事情节,再面对一脸压抑悲痛的陆师兄时,一个恍惚,忽后知后觉自己随笔写下的这些事件,是真的会对人产生一些实打实的影响。

      不禁微微歉疚了一下。

      再一瞥,却见掌门正专心饮茶,显然对陆剑湫所说之事漠不关心。

      态度也正是甩手掌柜的态度,只想把所有麻烦都丢给局中人自己去解决。

      “……”

      君漪溟心中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好好好!

      工具人之光!

      一旁的北蔚却似满脸认真的共情上了,发出一声扼腕长叹,“为苍生扶危济困,却罹难而终。此二子仙逝,是珑国也是天下的损失,还允许我改日代陛下为二子设坛祈福。”

      陆剑湫似是没料到远道而来的宫廷神使会有此言,白绫后的脸庞动了动,仿佛松开了拧紧的眉头。

      安抚完皓生门势力,北蔚偏头,打量起一旁乖乖坐着的未婚夫。摸了半晌鱼的君漪溟见状,赶紧捡起自己的人设,状似惶惶不安。

      北蔚微笑问道:“所以,漪溟你又做了什么?”

      被一个大老爷们这么不上不下的瞧着,君漪溟恍惚错觉自己成了个精心打扮的小姑娘,脱口道:“那夜我起来……尿了个尿。”

      “……”

      这话倒与花子城口述的没有偏差,因此陆剑湫等人闻言只怔了一怔,并没有反驳。

      神使大人却似忍不住失笑了一下,手中折扇一开,半掩面容,持扇子的手骨纤洁,眉眼俊美如谪仙,举手投足间尤其显得光风霁月。

      收起折扇,北蔚悠然道:“那似乎……也没有值得口诛笔伐的必要吧。”

      陆剑湫听出神使语气中存有维护之意,立即据理力争:“事情不止这么简单,还请神使大人明察。”

      北蔚点头,“请说。”

      陆剑湫,“按照本宗规定,宵禁之后弟子不能自由行动,那夜君漪溟所居紫霄宫灯火通明,此为疑点一;弟子测试在即,君漪溟亟需高阶灵药提高修为,此为疑点二。不若此我们也不会疑到他头上!”

      一番剖析下来,神使大人变了神色,仿佛认可。

      而一直处在风暴忠心的君漪溟,反而始终吓傻了的样子,任人摆布。

      饮过一盏茶后,薄云蔽日,天色向晚。

      也该告辞了,北蔚在临行前看向掌门,又另辟蹊径:“太玄真人,我与漪溟自幼得一纸婚约,绑定半生。虽是多年未见,到底有两家的渊源在此,可否容他一月自证清白?”

      虽是为自己求情,君漪溟却听出来一股浓浓的塑料感。

      仿佛碍于两家交情在此,不得不开口。

      更莫名给人一种,若他证明不了清白,马上婚约也会被作废的感觉。

      这倒正中下怀!

      君漪溟想起大纲中早已安排好了的退婚流,落笔时心底还掠过一阵疾风骤雨,此时却高兴得想鼓掌。

      太玄真人蔼蔼目光落在两位新人身上,“这是自然。”

      -

      一下高台,大道朝天分两边。

      化为一道白光与一道玄影的两人,瞬间如翱翔云端的飞机般,在君漪溟的眼中消失不见。

      君漪溟卸下伪装,顿时满脸心痛难抑。

      “微神,你踏马的给我滚出来!”

      穿着长风衣、黑长直发披拂的虚拟御姐抱胸出现在树后,雌雄莫辩的面孔上,有笑意一闪而过。

      “宿主,微神在此。”

      “你踏马的给我说说!我!的!老!婆!们!为!什!么!全!都!成!了!男!的!啊?!”

      微神仿佛一秒被充满了电,正色道:“检测到宿主问题,正在为宿主反馈。”

      君漪溟盯着微神将要闭上的丹凤眼,“是AI的问题,对不对?”

      微神一怔,迅速检索间没有回答问题,淡色瞳孔里有数字飞速闪过,似是瞳孔里藏着发光的小勾子。

      “又要刷锅给AI,对不对?”

      “又是系统无法解决的问题,对不对?”

      “……”

      微神眼底光勾最终黯淡,沉默良久。

      “对不起,宿主。”

      原以为会大发雷霆之人听了这么一句,却只微微一叹,什么也没说,便背身面树,捂着自己的□□静静任悲伤逆流成河了一会。

      高大的柏树在地面上投下浓长的影子,少年清瘦的背影看来楚楚可怜。

      ……如果他没有把手放在鸡儿的位置处的话。

      君漪溟默哀:老二啊,对不起你。

      你就接着卧龙吧,在这个通讯录遍地爬的世界里,哥坚信,终会有你卧龙出山的一日!等着!

      默哀完了,君漪溟倒也立马恢复了常态。

      虽然后宫都成了大老爷们,修行的快乐打了一半折扣,但他的人生又不是只有□□子里那一点事,他体验各种事件也挺好玩的。

      至于抓出偷走螣蛇王内丹的真凶。

      呵。

      他写的故事,还能不知道真凶是谁吗?

      想完这一茬,似是又想到些什么般,君漪溟抬头望向森绿侧柏尽头,云烟缭绕的天空。

      “微神,查一下,今天是不是还有一段剧情,小树林被堵?”

      微神即刻答道:“是的。但若宿主需要休息,也可推迟。”

      “没事,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

      虽然以《我靠三昧真火在修仙界称王》中君漪溟目前的垃圾修为,并不能御剑飞行,但要回灵郁峰紫霄宫,还是能靠飞行舟或飞行符节省路程。

      君漪溟却看也不看自己纳戒中成山的法宝,抬腿往山下走去。

      天色黑麻,不知是夜里几点,不过皓生门是一方国教大宗,十步一灯,三里一哨是标配,伸手倒还能见到五指。

      一路上静悄悄的,夜里巡山的同门都不屑与君漪溟搭话,任他往更加僻静的万顷莲塘中走去。

      晚风柔柔吹拂,将荷花的清香传遍整条幽深曲径。

      君漪溟充分扮演一个缺心眼子的纨绔少年,折了一支硕大的莲蓬,一边吃,一边满地吐壳。

      才走出一里,眼前倏地闪现两道凌厉身影。

      “贱蹄子!你上面果然很多菩萨,竟然又给你逃出一劫!”

      一听这声天雷滚滚的“贱蹄子”,君漪溟虎躯一震,知道老熟人来了,仿佛躲也不躲过般,佯装惊恐地丢了手中莲蓬。

      “你、你们想做什么?”

      莲蓬掉进漆黑如镜的池塘里,倒映出花子城与乌羽的身形,一瞬间扭曲。

      花子城眼底浓浓忌恨,“宗门不收你,我来收你!小师弟们不能枉死,我定要杀了你为他们二人报仇!”

      话落,一道红色灵气如一道凌厉剑锋,向君漪溟面门似迅雷袭去。

      君漪溟本欲刻意在反派们表现得懦弱胆小,任人鱼肉,没料到已经入戏的演技根本无用武之地。

      红色灵气杀到跟前,生死一线之际,却又被一道同样凌厉的蓝色灵气瞬间击落。

      “……?”

      意料之中的群殴并没有发生,君漪溟佯装惶恐地望去。

      却见乌羽犹有残余灵气萦绕的手还没收回袖中,就被花子城一把捉住了。花子城勃然大怒,“你在做什么?!”

      乌羽尴尬了会,“花花,我以为你要动手,我不想脏了你的手。”

      花子城半信半疑,“是吗?”

      话音刚落,猛地自花子城手心释放出一道杀意凶狠的猩红灵气,空中一瞬翻滚,直取君漪溟命门。

      却是又被一道微微晚些的蓝色灵气截下。

      “……”场中一静。

      没人再开口,几道红蓝灵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相继发出,又相继坠落,似烟花升起在曲径上。

      君漪溟的脸被噼里啪啦的杀气映得五光十色,心情也是乱七八糟的。

      简简单单一段被霸凌的情节,怎么就能这么难?

      花子城几攻不成,面色早已黑得像锅底,猛然收手看向乌羽骂道:“乌羽,你果然已经变了心,喜欢上了这个废物!我一生一世也不会原谅你!”

      乌羽急了,“我没有,花花你听我解释。”

      君漪溟,“……”

      有完没完了。

      都说了不想参与你们南通的play!

      花子城没再管一旁呆若木鸡的君漪溟,眼底眸光狠毒,唰!长剑出鞘反手被握,竟攻向了还在解释中的乌羽。

      这走向让所有人都是一惊,猝不及防间乌羽腾空飞跃闪躲,与利剑隔开一寸。

      剑锋陡然一转,刺向了一旁看戏的君漪溟!

      长剑穿心的疼痛,让君漪溟浑身麻痹了一下,而后剧烈弥散在身体各个角落。没料到会如此真实,君漪溟吐出一大口血,瞬间丧失了片刻意识。

      冰冷的池水逼醒了君漪溟,在生命垂危之际,微弱的灵力护住他的心脉。

      他揪住一片假山凸石,在盖过头顶的莲叶下狠狠喘息。

      不远处,岗哨的灯火照亮幽深曲径的入口,从塔楼上传出一两句人声。

      “君师弟不会真的死了吧?”

      “……不会。你看他还在蛙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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