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情女主遇见爱》苏格Suci

31、他人的视角

　　徐风烈站在城堡二楼的阳台往外望，依旧是那一片欣欣向荣之景，他抿了一口刚刚未喝完的咖啡，咖啡已冷，他皱了皱眉，放下杯子，想起刚才和那个人的一番对话。
　　“你找谁？如果是预约的可以去大厅等。”
　　“不用。我找你。”这时，他抬头。一名男子，身穿黑色皮衣。
　　“请问有什么事吗？”看着熟悉，却又记不起在哪儿见过。
　　“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
　　“你是那天那个人？”
　　“是。”他一下意会，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你记忆力真不错。”
　　“你怎么进来的？”徐风烈坐直，有些警惕，“这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
　　“我知道。但我救过夜紫琳一命。你可以选择对我客气一点。”那人故作轻松仪态。
　　徐风烈心想，来者不善。
　　“听说，你要和于涵怡订婚？”果然来者不善。
　　“我的私事，好像和你没有关系吧。”还调查过他们。
　　“好吧。我不问。你想知道她失踪那年，发生了什么吗？”徐风烈看着那人，不回答。
　　那人邪魅一笑，“看来你也不感兴趣啊。”那人继续说，“两年前，夜紫琳失踪了一个多月，是因为她当时受了伤，加上失忆，我打听了许久，才知道她住在这里。”他话语里一半真一半假，但徐风烈不管那么多，在听到“受伤”二字时有些惊讶，但随后又觉得他只是来索取赔偿的，便又淡定下来。
　　“说吧，你要多少。”一副看透那人的样子。
　　那人轻笑一下，“谈钱？要钱的话，我不早就来了吗？别以为你们家开珠宝店就了不起。好像是很了不起。但，很不巧，我最近不缺钱。”
　　“那你要什么？”
　　那人似乎想到什么，“真搞不懂她为什么喜欢你。”
　　徐风烈皱眉。
　　“不相信？她失忆后，谁都想不起，居然还记得你和她的事情。你说这不是喜欢是什么。哦，是爱。”那人比划着手势，声情并茂。
　　“她右手，对，是右手。她右手受了伤，伤到神经，现在都还提不了重物，写字也不能用力。当时失血太多，我还输血给她。你说为什么她就不记得我这救命恩人呢？血型一样也很难得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徐风烈有些恼怒。
　　“你知道，直到今天为止，异能广场连胜记录的保持者吗？”
　　“知道了又如何？”
　　“知道的话，你就不会疑惑她手受伤的事。”
　　“是琳吗？”
　　“对，三十场。你能想象吗？上一个连胜纪录，还是两个月二十五场。”
　　一时间，徐风烈接收了太多信息，他也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即便那个人是夜紫琳，又能说明什么呢？夜紫琳本就是好胜之人，去异能广场刷榜也是正常的事情，虽然连胜三十场确实不易。他当着徐风烈的面说起这件事，难道这件事，都与他有关？
　　“藏了两年多，终于不用再憋着了。”说着，他神伸懒腰。
　　“你不知道啊，她当时心理压力挺大的，最开始以泪洗面。后来又面无表情，直到失忆后才恢复正常，你应该好好对她的。”
　　徐风烈观察着那人，想试图从他的一言一行体会到他的情绪和他的意图，但他什么都没捕捉到，只觉得那人好像和紫琳很熟悉，并非在救她之前不认识。
　　“可是，你没有。”他话锋一转，“我很失望。你竟然想着别的女人。”
　　“你可能不知道，我们是兄妹，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感情。”他想着还是解释一下。
　　“收养的，也算吗？”
　　“你知道的不少。但我们的事，轮不到外人插嘴。”言下之意是“你算个什么东西”。
　　“对了，那天本来我是要和别人过节的，唉，也被她搅和了。我觉得这件事，谁都可以不知道，但你不可以。”扔下最后一句话，那人就走了，好像不回来了一样。
　　那人边走，边摆出惆怅的表情。想起那天的对话。
　　“你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吗，李辰。那就是背叛，所以你不要背叛我，除非我们一开始就不算朋友。”
　　那天，你喝啤酒，像灌水一样，受伤了的样子，惹人怜爱，你不应该出现在我面前的。
　　小师妹，从我强大时，我就很想这样叫你，我终于有资格这样叫你了，但你本来就比我小，比我入门晚，还比我矮，你没有像我一样历经生死，反正一定没有我经历得多。我喜欢这样叫你，这样能让我有一点怜爱之心。
　　对不起。我想我只能说这个了，所以今天我把我能告知的告诉了徐风烈。看样子他应该会不知所措，但我还想说，可以的话，我们要一直在一起，朋友也好，恋人也罢，兄妹也不错，由你决定，不再相见也可以。
　　对了，我听过，若不是最开始选择做朋友的话，也许我会对你动心，也许我们会成为恋人。这句话，我也绝口不提了，算是我们没有缘分。
　　以前，说保护你都是一些大话，在师父面前护着你，也不过是仗着老人的喜欢；社会上，更复杂，只恨自己没有能力，你被人打成重伤，我也没能够为你挡下伤害。你的失忆，我有很大一部分责任。
　　也许，你根本就不需要我的保护。毕竟你的纪录，即便是我成立了焰影宫，也未能有人打破。紫痕的位置就是为你留的，你是值得的。师父他老人家的衣钵，总得有人继承不是？

　　徐风烈越想越不对劲，与其自己瞎想，不如当面问清。于是，拿出手机，开始拨打号码。
　　“琳，你今天要回城堡吗？”
　　“哦，没事。”没什么，我明天要出去，那回来以后再说吧，回来以后再说。
　　记忆倒转到那一天。
　　是徐风烈为夜紫琳精心准备的生日宴，在老宅。
　　客厅里，各种颜色气球系在各处，最多的还是紫色。准备了很多好吃的东西，比如，水果沙拉，全熟的牛排……还有其他的，比如，生日帽、烟花、蛋糕……
　　七点了，人还没来。七点五十，人来了，却不是要等的人。一起看了一部两小时的电影，人还没有到。她平时都是准时的呀，他想着，走到窗前。
　　外边下了很大的雨，赶紧穿上外套，脱鞋，穿鞋，拿雨伞，开门，出门，关门。去了学校的教室、寝室，他平时等她的地方。无果。打电话也不接，发短信也不回复。回家喝光了准备好的红酒，她是不会来了吧，然后沉沉睡去。
　　第二日，他是在医院醒来的，于涵怡陪在他的身边，听说家里着了火，火势控制得很好，只有一楼熏黑了，毁了一下家居。
　　从那以后，即便徐风烈一年回来两次，徐氏夫妇也不放心徐风烈一个人住在老宅，就让他正式入住了冯氏城堡。
　　难道那天，夜紫琳是来了的？他没有记忆了。
　　他只记得自己等待她，许久，也没见她的踪影。
　　那一天，他准备了很多，礼物和话。
　　他想问她，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去国外。
　　他打电话给夜紫琳，她没接。
　　去打篮球，痛痛快快地流一身汗就没什么了。
　　废弃的篮球场意外捡到了一个紫色外壳的手机，开不了机，估计是坏了才扔在那儿的。徐风烈将手机放回原地，已走出好几步，闪念掠过：那个手机和琳的一模一样，当时还是我帮她买的。
　　他捡起来，又一次开机确认，可怎么也开不了机，背面刻字的L，确认是属于她的独一台，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夜紫琳，夜紫琳，夜紫琳……”他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像生日那晚那样。他觉得她在附近，可又不敢确定。于是，他像疯了似的找遍了方圆三公里。除了那部手机，没有找到和她有关的任何信息。
　　可能她是在那附近停留过，异能气息超过两天，就很难辨别了。
　　这荒废的篮球场，只有少许人会来，周围的居民楼很少，写字楼也是空了许久。
　　担忧盖过了她没来生日派对的失落。
　　他准备了好多好多的话想说，都无从开口了。
　　比如，你看你也十六岁了，虽然不知道你怎样想的，但能拥有我这样帅气的人，你应该不会拒绝吧。就是你还可以住我家，我每天下课去接你回家，我们一起吃午饭、晚餐什么的。我们在一起吧。可琳，你在哪里？回答我好不好。
　　可现在的我，有这样的资格，说这样的话吗？
　　你离开了，还是只是失踪了？
　　我可以赎罪吗？你允许我赎罪吗？
　　后来，他将手机拿去送修，除了云端的几张照片，其他都没有了。从照片可以再次确定，手机是夜紫琳的。
　　他报了警，依旧一无所获。
　　一个多月后，夜紫琳回到城堡，他看到她，惊慌、惊讶、惊喜，想走近，身体却有些颤抖，就此停住。那一刻，她就在眼前，可是他却靠不近。
　　他看见的是她眼神的空洞与疑惑，没有许久未见的欣喜。还看见自己的愧疚。
　　那一刻，他和她好像隔了千万重山一样，遥远，遥远。
　　琳，我并不知道你那天出事了。
　　琳，我出去找了一个星期，你都不在，我以为你走了，我以为你不想在这里了，但你为什么要走我不知道。请原谅我没有找到你。
　　请原谅我之后，如平常一样的日子过着，没有多询问你几分。
　　对不起，如果我能第一时间去找你，或许，你就不会出事。
　　太晚了。
　　一切都，太晚了。

　　“请问夜紫琳在哪儿？”银发少年走进店里，环顾一下四周，又看了看韩修杰。
　　“你是谁？找她有事么，她不在。”
　　“你确定？”
　　“我确定。”
　　“看你也不像说谎，那你出去吧。”
　　“什么？”
　　“我来看店，你可以休息了。”
　　“今天我值班，你不是店员吧，我没看过你。”
　　少年失望地长吁一口气。“我是紫琳同学的朋友，需要我证明吗？上次她替我解了围……看来你不记得了。喏，她号码你总该知道吧。”说完，把手机递了过去。
　　韩修杰看一了一眼，确实是夜紫琳的号码。
　　“这下放心了吧。你可以走了吗？”
　　“别碰店里的东西。”
　　“知道了。”
　　等韩修杰走出店后，霍宇快速移动到吧台的位置。
　　“你真在这儿。”他探头下去，“这么小个空间，你不闷吗？”为了配合说话的内容，特意摆出一副疑惑的样子。
　　她微微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不理睬。
　　“你怎么了，别哭啊。”
　　她突然大口大口地呼吸，平复一点才慢慢地说：“没什么，就突然，很难过。”
　　“来，水。”她接过少年递来的水。
　　“需要肩膀吗？”少年继续说，“这次可以借你靠。”然后对着她，坐在了地上。吧台下面的高度刚刚好，稍微踮起来一点，就会碰到头。
　　过了一会儿，她靠了过来。
　　“不生我气了？”少年说，而没有说“你原谅我了”。
　　“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相互利用的。”她说。
　　“你看得挺开的嘛。对了，上次那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再让我想想吧，谁也说不清后果，不是么。”
　　“霍宇。”她叫道，“我恢复记忆了。”
　　“全部吗？”
　　“不知道。”
　　“看你的样子，不太好。”
　　紫琳笑。“你是在显示你的聪明吗？”转身倒在吧台内侧，盯着霍宇，又笑了。
　　“你别这样。看得我寒毛都立起来了。”
　　她突然盯着霍宇，“很好看。”语气平静。
　　他乖乖定住，等着下一句夸赞，“眼睛，像星辰一样。是不是所有精灵都长得这么好看？”
　　本来想装作没听到，让她再说一遍，但气氛好像不允许这样，便说：“那可不一定，你的精灵中有像我这样的吗？我可是限量版的。一百年都不见得有一个。”
　　“我知道。”她又笑了，继续盯着他看。
　　少年想，我知道你在笑什么，你觉得我像李辰。
　　“紫琳，要不你就从了我吧，你知道，精灵这一生只会认一个主人。就像松狮犬一样，虽然这个比喻我也不喜欢，但是没办法，天生的设定，我也不能改变。”他的身体前倾，不由分说地吻了她。
　　顿时，周围的气流都变了样子，朝着一样的方向快速流动。身体里的血液也沸腾起来，本来没有力气的，都瞬间充满能量。
　　夜紫琳同学，我想你应该不会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不是集训那次，而是在异能高中。那时，你一个人走上讲台，抱着箱子，让大家帮忙捐一点钱，还深深鞠了一躬，你一点也不怕，一点也不畏惧，干脆利落。
　　那时，我为了掩饰美貌，头发长了也不剪去，也尽可能保持黑发的样子，穿我最不喜欢的格子衬衫或校服，因为成绩好，老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得不说，你真的很勇敢，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我确定我被你吸引住了，尽管这些吸引我后来才弄清楚，所谓好感真的跟激素、血缘有关。
　　你是我的主人，我亲爱的主人。
　　霍宇，他就是美得惊艳，如同妖精般的存在，令人着迷，欲罢不能，邪魅的笑，好看的侧脸，星辰一般的眼睛，如瓷般白的肌肤，像是来自外太空。不对，他本身就和我们不一样。
　　“霍宇，画个眼线吧，会很漂亮的。”
　　“漂亮？好吧。”他回过神来，“你不会把我当姐妹吧？”
　　“兄弟，也不是不可以。”
　　“行，还是你厉害。别人都是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你什么事都没有。”
　　“你还吻过别人？”
　　“没有。”
　　“我不信。”
　　“爱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