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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良夜 ...

  •   推门声吱呀入耳,玫曦端坐床沿,心紧了紧,从小到大,还没有过这么如坐针毡的时候。异乡,深夜,几乎完全陌生的男人,这一切和“新婚之夜”这个美好的词放在一起,格格不入。

      “城主,公主,小桃恭祝你们琴瑟和鸣,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小桃弯腰行礼,叽叽喳喳如欢快的麻雀。

      “此言甚好,下去领赏吧。”声音和缓平静,像是说着再日常不过的小事。小桃蹦蹦跳跳出了门,两只白嫩的小手把门关得严丝合缝。

      纤长的指骨挑起了盖头,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木质清香,他这个人,和他的居住一般,透着清幽恬淡之感。那指骨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轻轻擦过了她的脸颊,玫曦的心更紧缩了。

      芙蓉如面柳如眉,面颊的弧度是微鼓的椭圆,触感柔嫩,像一只软乎乎的白面团子,也像个故作大人的小孩子。

      这也难怪,自己的小妻子今年不过十七,自己长她八岁,她可不就是个小孩子吗?不过这小孩蔫儿坏,会调皮捣蛋,也会像妖精一样朱唇微起地蛊惑他人。

      过月淡淡一笑,眸中光波潋滟,“夫人久等,是我的不是。”

      “我们要干什么?”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狐疑道。与其心里七上八下,不如大大方方问个明白。

      “绾发结同心,”过月拿起剪子,剪了玫曦一绺儿头发,同样,剪下自己的发,慢条斯理,将两绺儿头发用红绳系在一起,盛进香囊,又妥帖地放在床边枕下。

      待他斟酒递给玫曦,挽臂与玫曦同饮时,玫曦感觉自己像是提线木偶,只能呆滞地配合完成了仪式。

      “你好像很恪守规矩。”玫曦不看他,盯着自己的脚,轻轻细细的一声。

      “当然,我们的成婚,不是儿戏。”他认真地盯着她的瞳仁,一眼不眨地说道。

      玫曦逼着自己直视他的眼,她忽然明白,这是一个明示,他要做真夫妻。不过片刻,她心慌意乱,移开了眼睛。纵使心里明白,两族联姻,并非儿戏,嬷嬷在出嫁前也教导过新婚夜会做什么,真的来临时,仍然是手足无措,难以面对。

      “夫人不用害怕,放轻松。”他摩挲着她的手腕,盯着这只惊恐的小鹿,像盯着闯进自己领域的猎物。

      他手指的茧子摩擦腕骨酥酥麻麻,玫曦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她飞速抽出了自己的手。

      “要是我真的害怕呢?”可恶的狼能放下到嘴的小兔吗?玫曦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我小的时候,遇到了一只狼妖。”

      他是能听见自己的腹诽吗?玫曦心虚地转了转眼珠。

      “起初我总躲在父亲背后,在我的想象里,狼有力凶残,我甚至不敢直视它。有一次亲手养大的小兔落在了狼的手上,一想到狼锋利的牙齿,和小兔一动不动落在我手心里的温热感,我就疯了一般冲了上去。”

      “后来呢?”

      “我被咬得遍体鳞伤,但狼也死了,小兔子光景不好,活了没几天,也死去了。”

      “真遗憾。”

      “直面恐惧是战胜恐惧最好的方法。到达恐惧尽头的路太漫长,这不是第一只死去的兔子。恐惧会让你一动不动,只是呆在原地,深刻地、静默地、完全地感受压倒性的痛苦。”

      玫曦默默消化着他说的话,在她的一生中,还不曾深刻地体会过恐惧。她在父王母后的蜜罐里长大,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爱她。

      “死去了很多只小兔子?你很喜欢兔子吗?”想到那毛茸茸的小东西一只只死去,她就难受。

      “他们是父亲送给我的,后来又一只只扔给了狼,为了让我反击。他不舍得把我扔给狼让我害怕,只好扔兔子让我选择,是直面恐惧杀掉狼,还是忍受兔子被撕碎。”

      玫曦感到后背发凉,这老城主心狠手辣,唯一一丝不忍都给了儿子。说是不忍,也像是残忍,因着无能导致所爱死去的愧疚,就算儿子最后勇敢拼杀了,也是负重前行。

      “所以,不要害怕,害怕是最没用的东西。”
      这是让自己直面恐惧?可是自己面对,也不能撕碎他这只坏狼啊,自己面对了,就是那只兔儿,只能乖乖等待被吃掉了。也罢,她一直明白,两族联姻不是过家家。

      “那好吧,你要轻一点。”玫曦闭上眼睛认命了。

      青年满意地点点头,这个小妖精,要吃了才知道什么味道的,不管是什么样的小妖精,总之,他确实对她的滋味感兴趣。

      也许源于在此事上的一片空白,他也有好奇;也许源于对现实的顺从,毕竟这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也有一丝隐秘的不甘,不甘他对她充满好奇,她却对他一无所知,只在意她的情郎。

      青年双手扶住少女的双肩,用了点儿力气,让她不能乱动的意思,占有欲满满。纤薄的唇先蜻蜓点水来到少女的额头,视线瞄了瞄少女含苞欲放新荷般的面孔。

      紧接着是眼睛,鸦羽样的双睫,小巧的鼻,嫣红的、曾经一开一合、现下却紧闭如蚌壳的唇。水润,软软的,抿了一口,还想咬一口。轻轻咬一口,再伸出舌头细细描摹唇珠,极耐心地在作一副隐秘的、关于少女的画。

      少女起初浑身僵硬,再是难耐地想要逃跑,无奈被死死握住了,握住自己的不仅有不容反抗的双臂,还有愈发肆无忌惮的火热的唇,一路燎原,烧得自己心慌意乱,寸草不生。

      青年以舌敲门,锲而不舍地画圈,惩罚性地轻咬一口,少女终是如他的愿,开城投降了。两条濡湿之物缠在一起,辗转反侧,津液相融。两个人都身如火烧,源自本能的悸动与颤抖,前所未有的体验,共同探入了陌生的神秘之域。

      “我害怕!”少女大口喘气,急促地叫了声。

      “莫怕,慢慢来便是。”青年微喘着,虽心悸不止,仍强自镇定,手轻轻抚摸少女的后脑勺,一下一下,像是安抚胆小的幼犬。

      歇了片刻,青年灵活的舌舔舐了少女的耳垂,那么一点儿微微嘟起的地方,最嫩与最柔软。像是尝着什么珍馐美味,青年流连忘返,舔一口,偶又嘬弄几下。少女弓身如熟透的虾子,浑身粉红,缩成一小团。

      唇来到了少女纤细的脖颈,青年用大掌抚摸少女的脊背,试图让她柔顺,更柔顺些,如同抚摸当初的小兔。

      玉腿并得紧紧,终又被无情的双手打开。逼着她相迎,逼着她承受,逼着她沉沦……

      夜渐渐深了,明月高悬,蜡泪长流。疲倦的女子安静卧于男子怀中,已沉沉睡去。吃饱喝足的狼摸摸兔子的脑袋,餍足又意犹未尽地啄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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