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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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皎和周唐是很想装死的。
或者回到自己年不算很少但是很无知，口不择言的几分钟前也是可以的。
但是他们一不敢装死，二不能时光回溯。所以只能悲惨的直面如今这血淋淋的现实和凶巴巴的郑导。
郑导从顾皎和周唐口中得知事情的整个经过之后，都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才合适。
先不说他们两个人，一个是成名已久的实力派影帝，一个是背景深厚的潜力新人女演员，为什么要因为这么幼稚的事情吵架，还能吵得有来有回，甚至吵到他面前来。
单说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情，他们两个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明明每次事后看起来都挺忏悔得挺认真，一副分分钟要改过自新立地成佛的受教模样。怎么每隔几天就要再来上这么一次？
这是打定了主意虚心接受，坚决不改了是吧？！
“周唐，在我手下拍戏是吃苦受罪？”虽然被闹得慌，但是郑导在处理顾皎和周唐的纠纷一事上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各打五十大板准没错。
“不不不不不，这是您高标准严要求。没吃苦受罪，没吃苦受罪。”周唐就算是脑子被驴给踢了也知道这话不能认啊。而且周唐发誓他真的完全没有不满的意思。
都是顾皎这个破小孩！
断章取义就算了，他们私事私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非得闹到郑导面前来。这下好了吧，被逮住训得头也不敢抬了吧。
小姑娘家家的，就是意气用事。回头他得好好传授一下经验才成。
顾皎接收到周唐恨铁不成钢的眼神，长久战斗和合作的默契让她秒懂周唐的意思。
但是！
这怎么能怪她？！
明明就是周唐自己先撩者贱。她不过是正当防卫，适当回击罢了。
而且吧，不是她看不起周唐，在应对郑导这件事上，周唐说不定还比不上她呢。能有什么有用的经验可以传授给她的？
就算周唐敢教，她也不敢听啊。
谁能保证听完的下一秒自己不会掉进沟里？
顾皎和周唐的眉眼官司自然是瞒不住郑导的。但是郑导如今已经被他们锻炼出来了，这种程度的矛盾已经能够很熟练的无视了。反正只要不是明目张胆指名道姓到他身上来的，他都能视而不见。
不聋不哑不做家翁，想来有时候做顾皎和周唐的导演也是同样的道理。
不然他这一天天的也不用拍戏了，光处理他们两个的官司都处理不过来。
“顾皎，还有你，少闹腾。要是是角色少不够你拍的话，回头你去找你们程副导。让他看看还有什么缺人的角色都给你安排上。”看看她都把周唐给带成什么样了？还是让她忙点好，忙起来，就没时间跟周唐凑在一块儿了。
不能凑在一起总闹不起来了吧。
“没闹没闹…”，顾家刚一开口就眼尖的瞥见郑导扫过来的犀利眼神，于是瞬间改口。“不闹不闹！！！剧组哪里需要我，我就主动往哪钻，一定争当剧组最合格的螺丝钉！”不管原先她有理没理，现在占用了郑导宝贵的拍摄时间，总归是要先理亏上三分的。
理亏就要乖巧，争取宽大处理。
“行，那拍戏去吧。”郑导见两只小鹌鹑都很受教，抬抬手算是放过他们了。
顾皎和纪回收到郑导发出的可以离开的信号，顿时作鸟兽散。虽说依然逃不脱郑导的视线范围，但是至少不用站前排了啊！这时候不能要求太多，能远离一点都是胜利。
顾皎今天依然继续兢兢业业的当她的小配菜，不过开心的是，她今天就能完成所有属于傅燦的戏份了。从这个层面来说，其实拍完今天的戏，她就算是杀青了。
但是郑导并没有给顾皎举办杀青宴的意思。
一个还要在他剧组赖到杀青，甚至还要出演十数个角色的演员，要什么杀青宴！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原因。
最真实的原因简直真实到让人落泪。
要是完成一个角色就杀青一次，他不是得要给顾皎办上十来场杀青宴？！
办杀青宴不要钱的啊！
他的剧组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吧。
虽然正常演员都是这个待遇，但是谁让顾皎不走寻常路呢？
郑导想，小姑娘应该会理解的，毕竟他没把人的领盒饭红包也给昧下不是？而且他还免费让顾皎上了多么多节大师课呢。
顾皎不亏的！
这样一想，郑导就更加理直气壮了。
顾皎真的可以理解吗？
顾皎表示不理解，但是顾皎不敢不理解。
白嫖了人家剧组那么多演技课台词课形体课表演课，她心虚啊。
所以，顾皎和郑导的认知微妙的达成了美妙的平衡。
顾皎拍完今天的戏没有马上离开，惯常蹭了几场大师课之后，又专门去找了程副导一趟。从明天开始，她顾皎就要在剧组开始另一段人生了。
哦，另*很多*段人生。
因为这些都是名副其实的小角色，小到根本不需要郑导亲自过问的程度。所以顾皎就被打发去找程副导了。
“程副导，您看看之后有什么角色可以给我的啊。”顾皎跟程副导也算是有交情的，所以说起话来就很熟络自在。
“喏，还没定的角色都在这里了，看上哪个你自己挑。”程副导作为当时的目击者之一，自然是知道顾皎和郑导的约定的，所以一早就做好了准备。
“还是程副导你对我好啊！”顾皎美滋滋的接过角色小本，然后就开始对着本本挑挑拣拣指指点点。
这个惨死的斥候，要了；
这个被掳走的漂亮小寡妇，要了；
这个披着书童皮的奸细，要了；
………..
还有这个被家族推出来顶罪的纨绔弃子，也要了！
过程是愉快的，成果是斐然的。
顾皎足足把十来个男女老少忠奸中立各不相同的角色收入囊中。不说演技能提升多少吧，总之人生经历肯定是丰富了不少。
“你确定只有人生经历丰富了？我看送命的方式也丰富了不少啊。”程副导说了随便顾皎挑就是随便她挑，期间半句都没有插嘴。等顾皎全都挑完了，才没忍住说了一嘴。
这姑娘挑角色的眼光是有，但是怎么看起来挑死法的眼光还要更胜一筹啊？
顾皎本来是没考虑到这层的，她只是奔着自己感兴趣想尝试的角色挑。
虽然都是小角色，大概率或者基本不可能，因为一个以秒，甚至零点几秒计数的出场画面就能出挑到出圈。但是，角色可以不出圈，但一定不能出戏。所以顾皎挑角色的时候在考虑角色的设定之外，也考虑了自己的演技。
但是，最后当这些个角色的结局摆在一起的时候……
就，还真挺震撼的。
不，是挺瘆人的。
斥候这样嘎，小寡妇那样嘎，反正就是突出一个嘎嘎嘎嘎嘎。
再加上还有一个已经嘎了的傅燦……
啧，
简直了。
“你这是准备在郑导的剧组里彻底死透了啊。”程副导知道顾皎这是终于反应过来了，笑着又补了一刀。
顾皎幽怨的瞥了程副导一眼。
可是偏偏这又都是她自己选的，人家程副导半点没插手，她再无理取闹也不好意思把锅往人家程副导身上甩。
而且，自家人知自家事，她何止是在郑导的剧组死透了啊！
等以后程副导要是有缘看到了，他自然就会懂了。
“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多薅郑导几个红包了。”程副导见惯了顾皎狡黠得意的模样，还难得见她有这么憋屈的时候。所以，平日里跟郑导比起来慈祥好说话许多的程副导一时也没忍住想逗逗顾皎。
大概大种花国的长辈们对自己喜爱的晚辈都是这个调调儿吧。
有事的时候比谁都护着你，没事的时候比谁都想逗你玩。
“果然您和郑导才是一国的，亏我还以为我和您才是一边儿的，终究是我错付了啊！”顾皎做作的摆出一副是她自己做作多情的模样，企图唤醒程副导离家出走的良心。
良心啊，可缓缓归矣。
“那我当然和郑导才是一国的啊，我是他的副导啊，还指着他挣钱呢。”程副导看顾皎的小模样就知道她是在故意作怪。
都是剧组里常来常往的，谁还能没点演技了？程副导丝毫不虚，接话接得再自然不过。
“打不过打不过，我先走了，明天见！”顾皎一看就知道自己今天是翻不了盘了，于是不再恋战，迅速撤离战场。
打不过是一方面，家里有崽也是一方面。
“行，明天见。”难得欺负一次小朋友，程副导心情还挺美，乐呵呵的继续忙工作去了。
难怪郑导这么喜欢顾皎，明明被闹得不行，却从来没有下狠手。不然像顾皎这样聪明的姑娘，肯定早就对他敬而远之了。
据不可靠传闻，程副导还专门去找郑导交流了一次心得。
具体交流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反正顾皎在剧组里是越发自在得趣了。
不管怎么说，顾皎从此就在剧组过上了学习、拍戏、养狗的规律日子。期间，纪回又来过剧组几回，不过都是匆匆往返。有一次甚至只来得及陪顾皎吃一顿午餐就再次离开了。
好在对这样的情况，顾皎和纪回都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和共识。与其埋怨不能相聚的时光，不如好好珍惜可以相聚的当下。
不过顾皎在郑导的剧组最终也能如她原先设想的那样赖到最后。
倒也不是顾皎被郑导忍无可忍地扫地出门了，主要是华丰声的电影正式进入了宣传期。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第 31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