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航班延误》乌龙汽水

9、chapter 9

　　姜女士有些头痛。
　　青年时期的恋爱已经离她太远了，她现在和裴父相处也更倾向于细水流长。
　　不知道说什么，她只能继续拍拍他，然后出主意：“把她正式的约出来说其实你并不讨厌她？总觉得有些突兀。”

　　裴临扬也这样觉得，他叹了口气，“等我再想想吧。”
　　“现在更急的是我想搞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得找到当时留学时一起玩的那些人问问才行。”
　　裴临扬出去正经工作三四年了，早就和他们没了联系。
　　那帮二代十有八九还在浪。

　　姜女士说：“你可以找你哥问问。现在和他们家长应该还有合作。”
　　说的也是。

　　裴临扬找到门路，恨不得立马去找他哥。
　　他感觉自己已经无比接近真相，骨头缝都热起来了。

　　姜女士见状笑了笑，起身离开，临走前还说了一句：“你哥在书房处理工作。”

　　书房在一楼。
　　裴临扬想直接从三楼跳下去，但看了看高度，感觉会出事故，还是老老实实一步三台阶的下去了。

　　他哥确实在工作，但裴临扬观察了几眼，没发现他在开会，就径直进去了。
　　“哥。”他大咧咧喊道。
　　裴临商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生气了？”

　　裴临扬一挥手：“我哪里那么容易生气。哥，你还跟严言那帮人的家里有合作吧？”
　　严言是他们留学时有名的公子哥，一帮人都跟他玩得好。
　　裴临商点点头，问：“怎么了？”

　　“他们最近有没有什么派对啊还是聚会啊……”他问。
　　裴临商摘下眼镜，说：“你不是最不喜欢参加这些东西了吗？怎么今天想起来问。”
　　他目光如炬，探究的盯着裴临扬。
　　裴临扬说：“有点事情要问他们，你到底有没有？”

　　“你不会不知道吧？”
　　裴临商不屑道：“低级的激将法。”
　　他拿出手机划了两下，然后告诉裴临扬：“他们明晚有聚会。”

　　“你还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裴临商问。
　　裴临扬也不确定，他打开软件向下划拉，“还有。”
　　他一边编辑信息一边向外走，关门之前还不忘嘴甜一下：“谢谢哥。”

　　裴临扬点开严言的个人界面，把聊天权限改了。
　　然后一刷新，朋友圈果然出现了他刚发的动态。
　　文案“明晚见”，还配了图。

　　裴临扬点开大图，是香槟塔。
　　他点开回复，在底下问了一句：“明晚有活动？”

　　严言估计是刚好在看回复，立马私聊他，甩了一长串文字过来。
　　裴临扬一扫过去，发现是明晚聚会的地点和时间还有各种安排。
　　“要来吗？”严言问。
　　他后面还发了一个戴墨镜的表情包。
　　裴临扬回了他一个OK的表情包。
　　两个人就没再闲聊。

　　都是亲眼看着他和丁惟从恋爱到分手全程的人，严言自然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明晚过去少不了一顿调侃。

　　他正兀自想着，手机突然震动一下。
　　打开来看，是小组组员发来的工作文件。
　　仔细查看发现没问题后，他直接转发给丁惟：“已经修改好了。”

　　对方没那么快接收，裴临扬没有在私聊界面等待回复，退出去发现组员又发了工时过来。
　　“好。”他回复。

　　这件事就告一段落，裴临扬心头的事放下一件。
　　真正让他头痛的是明晚的聚会。
　　他跟那帮人已经很久没来往了，到时候过去怎么跟人家搭话都不知道。

　　时间很快到了第二天晚上。
　　裴临扬昨晚直接在家里睡的，姜女士听说他要去参加聚会，中午吃完饭就把他拉起来试衣服。
　　其实这个聚会没那么重要，主要是那个叮铃哐啷的二代也会去。
　　姜女士说：“你可别输给人家，好歹是你初恋的绯闻对象，到时候丢丢面。”

　　她请了一整个造型团队，还直接从国外空运十几套成衣回来，供他挑选。
　　“妈……”裴临扬看着新运来的衣服，瞠目结舌：“这也太隆重了吧……”
　　他还打算穿着高中留下来的衣服去呢。
　　“我昨天看了那个二代的个人账号，人家还是个几万粉的小网红呢，寸头帅哥不多见，他还那么会穿搭。你再看看你，上个班上的要死不活的，每天都是那两套衣服来回换，都穿包浆啦！”姜女士嫌弃道，她拿着几件质感极好的花衬衣往他身上比，比来比去还是觉得不对味。
　　“你先去做个妆造。”她指挥道。
　　裴临扬拗不过她，溜溜达达的跟着化妆师走了。

　　团队里的化妆师给他上了薄薄一层粉底，拿遮瑕盖了盖瑕疵，然后拿着一堆东西在他脸上涂来涂去。
　　中间姜女士进来好几次，每次看完都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又出去。
　　他在座位上坐着有些困了。
　　手机一打开就是工作，也没人给他发消息。蒋笠言和盛西景还在外面玩，天天发朋友圈，不是美食就是美景，偶尔还带着两张自拍照，他都看腻了。

　　在椅子上坐着睡觉不是很舒服，裴临扬还是拿过了手机。
　　他忽然想到姜女士提到的那个二代，试探性的点进同城，第一个就是他。
　　还是刚发的，热乎着。

　　如姜女士所言，这个二代不仅长得帅，会穿搭，还会拍照。
　　评论很快多了起来。
　　他点进去，底下都在喊帅，没什么有意思的评论。
　　觉得无趣，他划上去打开大图，又看了看自己在镜子里的脸。

　　有些陌生。
　　但是挺帅的……吧？
　　应该比这个男的帅。

　　裴临扬忽然有些不自信，他左右摆摆脸，又用力眨眨眼。
　　还没等他得出什么结论，身后化妆师开口道：“我觉得你更帅。”

　　“是吗？”裴临扬尴尬的笑了笑，放下手机。
　　跟人家暗自比对就算了，还被人发现。
　　他真是被他妈的话给洗脑了。

　　说曹操曹操到，裴临扬脑子里刚想着他妈，姜女士就过来了。
　　身后的人换了一个，那个造型师正在给他做发型，拿着发胶正要喷。
　　姜女士在镜子里看了两眼，阻止了他的动作。
　　“别喷发胶，太生硬，你换个别的。”她说，“要漫不经心的帅气感。”

　　造型师原本不明白，听她这么一说立马懂了。
　　他换了工具，操作了大约半小时，终于完成。
　　姜女士笑着点头，“不错。”

　　造型师也盯着裴临扬看。
　　先前这个公子哥没化妆也看得出来帅，就是人很憔悴，也没发型，才显得不出众。
　　浓浓的社畜感和超绝老年人穿搭让他完美融入了普通人行列。
　　现在一收拾，在她看来，简直无人能打败他。
　　刚刚她同样在软件上搜索了姜女士口中的寸头帅哥，也帅，但是能看得出来，他身上有各种搭配加成，才让人一眼惊艳，看多了就索然无味。
　　根本比不上眼前这个。

　　造型师感觉自己今天更热爱工作了。

　　裴临扬被拉着去换衣服。
　　他不喜欢太繁琐，姜女士让他挑，他来来回回只在几件简单的白色衬衫旁边走动。
　　姜女士过去看，那几件衬衫都是纯白，但是上面有一些精心的设计，不仔细看不知道。
　　一眼看过去就是白色，太素了。

　　姜女士直接无情pass了那几件，“聚会上都是年轻人，谁有那个闲心去看你衣服上的设计。跟我过来。”
　　裴临扬跟着她，被带着换了风格。
　　“太花。”
　　“太闷。”
　　“太刺眼。”
　　……
　　眼看着都要五点，他换得没脾气，也不看衣服是什么，闷头就套上。
　　出去在他妈面前晃了两下，然后转身又过去换。
　　姜女士正打电话让人多送点衣服过来，险些没看到他穿的这身。
　　“站着。”她抬眼道。

　　裴临扬站住，转过身来。
　　姜女士终于点头：“还不错，就这套了。”
　　说完又对着电话那头道：“不用再送了。”

　　正巧他哥开完一个会出来走两步，看见他穿的，也点点头。
　　“挺帅。”
　　然后又走去其他地方。

　　裴临扬骤然得到他哥的赞扬，人都清醒了许多。
　　刚要低头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就见他哥又绕回来说：“等会我要出去，你聚会的地方在哪？我送你过去。”

　　车上。
　　裴临扬坐在副驾，挺直腰板，生怕把头发压塌了。
　　裴临商偏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
　　一次不奇怪，但是裴临扬注意到他哥已经悄摸摸偏了好几次头。

　　裴临扬咬牙：“你笑什么？”
　　“没有啊。”裴临商正经道：“你今天那么帅，我看你两眼怎么了。”
　　“我可没说你看我。”他笑里藏刀道。

　　他哥自知失言，不再讲话。

　　车停停走走，很快到达目的地。
　　地点定在一个高档会所，裴临商经常来这边谈事，所以门口扫描过车牌后直接把他放进去了。
　　他直接停在大门口，引得旁边人纷纷侧目，拉风得很。
　　裴临扬开门下车，掏出手机看具体位置。
　　他一路都低着头，没看见旁边人惊艳的目光。

　　叮。
　　电梯到达6层，还没打开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巨大的欢呼声。
　　他收好手机，打算一进去就直奔主题，找那几人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