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很甜》周周超甜

9、拉琴的少女

　　第二天上早自习，许桦声看着舟毅手里的热水袋人都要傻了，昨天是谁说的真男人不整这些的，难道自己出现幻觉了？

　　偏偏当事人还不以为然，热水袋凉了就又去换新的热水，当个宝贝似的。

　　许桦声简直看不下去了，朝他吐槽道：“啧啧啧，是谁昨天说看不上这种娘唧唧的东西的。”

　　舟毅听到他的吐槽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回道：“手是男人的第二张脸，得好好养着知道吗，不然以后讨不到漂亮媳妇。”

　　许桦声皱眉，“那把你的热水袋借我暖暖手呗，我的手也需要好好保护。”说着他就要去抢舟毅手里的热水袋。

　　舟毅伸出一根食指抵着他的脑袋，阻止他靠近，“要暖用你自己的暖。”

　　“切，小气鬼。”许桦声不理他了，一个破热水袋宝贝成那样，连兄弟都不顾了。

　　看他一脸委屈样，舟毅笑了笑，从书包里拿出水杯扔给他，语气霸道地对他说：“去，给我接杯水，要热的，哥拿给你暖手。”

　　哼了一声，最后许桦声还是不情不愿地去了。

　　元旦快到了，学校决定组织元旦晚会，要求每个班上必须至少要有一个表演节目。今年的情况也有很大的不同，由于校长前段时间去了多个学校考察，所以决定今年让所有有才艺的同学都参加比赛，排在前面名次的可以代表明中去市内比赛。

　　陈国忠把周月寒叫去了办公室，语气温和地对她说：“这次的元旦晚会老师想让你去表演古斯里琴，你觉得可以吗？”

　　其实她本来可以一口就答应的，况且她最近也在空闲时间练习，可她犹豫了，她又习惯性的开始抠校服裤子上的那条缝。

　　见她没有回答，陈国忠没有逼迫她，用着商量的语气对她说：“老师也知道上台表演是一件很紧张的事，而且台下还有全校师生，这样，你回去考虑考虑，想好了再来找我可以吗？”

　　周月寒点点头，不过临走前她还是问道：“班上没有其他同学愿意去表演的吗？如果我不去的话，那我们是不是就要弃赛了？”

　　“差不多是这样的，学校不允许全班合唱，只能由个人单独去表演。”

　　听他这么一讲，周月寒也感觉到压力很大，首先是班上确实没有能去参加比赛的同学，其次自己明明有才艺却推脱，怎么都说不过去。

　　经过短暂的思考，她语气坚定地说：“陈老师，我去！”

　　林佳听说她要去参加元旦晚会可激动了，为此，她还专门打入学生会内部去看了看其他班要参赛的名单。

　　大课间活动的时候，周月寒在改英语听写单词，林佳则在一边拿着参赛名单做着记号。

　　“周周，我看了看，表演节目比较吸引人的就是你的古斯里琴，嗯，还有……还有高一三班凡梵的大提琴。”

　　“这个凡梵是谁啊，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林佳一脸疑惑地看着名单。

　　周月寒刚好把最后一位同学的单词改完，见她还在努力地想，忍不住说道：“三班好像是我们理科最好的班了吧。”

　　林佳听后恍然大悟道：“是哦，但是真没听说过她的名字啊，难道是新转来的？”

　　他们这一届高一有35个班，理科18个班，文科17个班。其中理科一班，三班，五班还有七班是实验班，其中成绩最好的就是三班。

　　“周周别怕，我去打听打听这个凡梵是何方神圣，倒是也没有听说过咱们学校除了音乐班还有会拉大提琴的啊。”

　　周月寒没有听到她后面说的话，快要期末考试了，她得急着复习，还有努力练琴。或许这次要是能代表学校去市里参赛，也能让艾琳娜大师看到自己了。

　　距离元旦还有三天，为了让周月寒能在空闲的时间里好好练琴，林佳专门去找学生会借了音乐楼的钥匙。

　　学校的音乐楼是专门给音乐班准备的，这次音乐班没有参加比赛，因为他们都去其他地方集中训练去了。

　　林佳带她去了教学楼，把钥匙给她，“周周，你就自己在这里练习吧，下节课是自习课和体育课，我给老师打过招呼了，你放心练，我要回去管咱班的纪律。”

　　林佳走后，她拿着钥匙走上楼，音乐楼的设施基础很好，钢琴，架子鼓，大提琴都有。这年还没有多少人知道古斯里琴，但因为明中的上一任校长去过俄罗斯留学，特意在音乐楼里留了一架古斯里琴。

　　她拿着钥匙打开了大门，走进去后，她听到了一阵优美柔和的大提琴声。那声音很悠然，很美妙，就像春天里的一阵和风，轻抚在她的脸上，很舒服。但到中段的时候，琴声开始急促了起来，就像是快要破茧的蝶，忍不住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

　　顺着琴声，她走到大提琴房，看到了在房间中央熟练地拉着大提琴的少女。她很投入，也很沉醉，如青葱般的手指在琴弦上快速拉着。拉琴的人仿佛也全身心地融入到了琴声当中，伴随着琴声的节奏，缓缓露出了笑容。

　　听到走近的脚步声，凡梵停下了动作，她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周月寒。

　　周月寒也愣了愣，面前的人像是神女一样，她的头发很长，脸就像是上天精心捏造的艺术品。她的眼睛是标准的桃花眼，眼尾上翘，很是勾人，但她总体又很纯，属于又纯又媚的那种类型。

　　凡梵被她吓了一跳，立马把撩到两边的厚重刘海放了下来，刘海很长，把她的眼睛遮住了。放下大提琴，她走了下来，有些紧张地对周月寒说：“同学你好，请问你是音乐班的吗？”

　　眼前的少女神情紧张，周月寒害怕是自己吓到了她，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是来练琴准备元旦晚会的，借了下音乐楼的钥匙，你别紧张。”

　　凡梵刚刚还悬着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她仔细地看了看站在身前的女孩。她自己有一米六八的身高，但身前的女孩显然只有一米六左右，跟她比起来很娇小，也长得很可爱。

　　“你来练什么？”

　　“古斯里琴，你知道它放在哪里吗？”

　　“知道，我带你过去吧。”凡梵把她带去了最里面的一间教室，这里很大，但灰尘堆的很厚，显然是很久没有打扫过。

　　两人一起把盖在琴上的布掀了下来，上面的灰尘很重，看起来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使用过了。

　　周月寒不禁有些好奇，她是怎么知道琴在这里的呢？

　　“同学，你是音乐班的吗？”

　　凡梵赶紧摇头，说道：“不是不是，我就是进来练练琴的。”

　　“你对这里还挺熟的。”

　　面前的女孩很单纯，凡梵自然也放下了戒备心，“我跟前校长认识，所以对这里很熟。”

　　周月寒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刚才她还没发现，听她这么一说，她发现凡梵长得确实挺像挂在荣誉墙上的前任校长。前任校长长得很漂亮，林佳跟她说过很多关于校长的事情。

　　什么年少成名，明中最传奇的美女校长，但是却在出差路上出了车祸，遗憾离世。

　　“哦，我知道了，你跟前任校长是亲戚吧。我是才转来的新同学，不是很知道这些事情。”

　　就当是吧，凡梵没有解释，默默拿出纸巾帮她把琴上的灰尘擦掉。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凡梵，来自高一三班。”她把手伸了出来，周月寒握住了她的手。

　　“你好，我叫周月寒，来自高一一班。原来你就是凡梵啊，你元旦晚会要拉大提琴是吗？”

　　“是的。”凡梵笑起来很好看，不过她的刘海太厚重了，这样看起来反而有些呆呆的。

　　周月寒忍不住帮她别开了额前的头发，认真说道：“其实你不留刘海要好看得多。”

　　她的手暖暖的，挨着她的额头让她有一瞬间的错愕。

　　“我习惯了，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

　　原来是这样啊，“对了，你刚才拉的曲子叫什么啊，好好听，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过。”

　　“我拉的是舒曼的《a小调大提琴协奏曲》，这是他和他的妻子从德累斯顿移居到杜塞尔多夫后一个月创作出来的，这首曲子可以表达出这位音乐家对新生活的向往，以及对未来的期待。”

　　说这话时，周月寒看到凡梵的眼中充满了光亮。

　　“你也向往新生活吗？”

　　凡梵听到她的话后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她笑着说：“向往，我当然向往新生活了。我真想逃离这里，去一个安静的城市，做自己喜欢的事，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听完她说的话，周月寒总觉得在她的身上肯定发生过很多事，这个少女很神秘，但她表现出来的自卑又让人很心疼。

　　凡梵陪着她练了一节课的琴，因为她是请假出来的，所以她得走了。在她走之前，周月寒把自己头上的夹子取下来，放在了她的手上。

　　“你真的很漂亮，希望这个夹子对你有所帮助。”

　　凡梵收下了她的夹子，转身走出了音乐楼。

　　两节课很快就结束了，周月寒把教室门锁好，走出了音乐楼，一抬头就看到林佳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周周，快喝水，你说我也真是蠢，刚刚还忘了给你带水来，累了吧。”林佳把保温杯拧开放在了她的手上，里面的热水水温刚刚好。

　　她喝了一口，问她：“你跑这么急就为了来给我送水啊，都流汗了。”

　　从兜里抽出纸巾，就往林佳的脸上擦。林佳也不嫌弃，整个人大大咧咧的，用衣袖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不是，是宋骁康那个狗贼，上体育课的时候偏偏要拉着我去打排球，我都快累死了。”

　　“冬天出汗容易感冒，你把衣服拉开些透透风，等会再拉上。”

　　林佳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拉着她回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