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军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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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晚上九点，刚进群的燕江离家长之一程寒女士收到了明早七点全体新生到校门口集合前往某地军训的通知。
虽然这样做实在有违一所体面的优质初中的本分，但是学生家长们考虑到能把神兽送走两个周实在是天大的喜事，忍了。
不同于其他家长帮孩子收拾行李，程寒直接喊刚躺下没多久的燕江离自己起来准备。
小少爷云里雾里折腾到十一点才回到床上，第二天六点又被叫了起来，困疯了。
他亲爱的爸爸妈妈和妹妹燕寒霄，为了让他清醒一点，特意为他准备了欢送音乐会，钢琴小提琴竖笛齐奏《送别》。
我绝对不是亲生的，燕江离坐上车后脑子里除了困就剩这一个念头。
上了校车，燕江离就撑着脸看窗外。
大概还有五分钟就要出发了，晋赐才姗姗来迟。
燕江离眼睁睁看着晋赐低头看手机就要走到后面去，幽怨地拉住他的衣角。
“晋赐同学，”燕江离清清嗓子压低声音说道，毕竟满车人都在睡觉，“这里有一个空位。”
晋赐原地站了两秒钟，“哦”了一声，然后坐了下来。
燕江离满意了，歪歪头也闭上眼。
晋赐习惯早起，此时此刻是全车除士兵司机外唯一清醒的人，正在看视频。
当然，刷的不是短视频，是高中数学微课。
路还是有点颠簸的，再加上一直低着头，晋赐有些头晕加低血糖，剥了根棒棒糖叼在嘴里。
大概出发了十来分钟，晋赐突然感觉右肩被什么东西压了一下。
他歪头看了一眼，燕江离正十分熨帖地靠在他肩上，呼吸均匀。
燕江离晚上睡觉另说，白天睡相倒是很乖，随便找个东西靠着就能安安静静地对付过去。
晋赐麻木了一瞬，想把人叫醒了一瞬，最后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看微课。
又过了半个小时，校车终于驶入了目的地。
“老师，到了。”士兵打开车门对刚清醒过来的凌风说。
“哦好，谢谢！”凌风站起身说，“同学们，起床了！”她哑着嗓子喊道。
晋赐关上手机，迟疑着拍拍燕江离，轻声说：“醒醒，到了。”
燕江离睡得很浅，立刻醒了过来，“啊，到了？”然后他发现自己是从什么东西上起来的，耳朵立刻升起一片绯红，“对不起！我不是……”
“没关系。”晋赐面无表情地转了一下僵硬的肩膀。
除此之外，其他人没有任何反应。
凌风深吸一口气，对士兵充满歉意地说：“抱歉，麻烦您先捂一下耳朵，我得叫醒我的学生们。”
然后她用80分贝的声音咆哮道：“醒——醒——”
几十头猪一个激灵迷茫地睁开眼。
“赶紧拿好东西下车，别磨叽。”凌风暴躁地说。
一行人死气沉沉地走进宿舍楼，因为困。
燕江离走着走着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从兜里摸了半天才拿出来一副耳机递给晋赐，“给，还你的。”
“不需要。”晋赐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晋赐。”燕江离闷闷地说，“你收不收？”
“不。”
“为什么？”
“不需要。”
“你都不收怎么知道不需要？”燕江离不死心地问。
“不需要用就知道不需要。”晋赐平静地说。
燕江离没辙了，直接把耳机塞进晋赐兜里，然后挪开几步，说：“不准还我！你要是还我就说明你嫌弃我，嫌弃我就代表讨厌我，咱俩的友谊就碎了！”
“幼稚。”晋赐扯扯嘴角，到底还是没还他，燕江离满意了。
“四人一间，自己看着分吧，就这一排。”凌风打着哈欠说，“麻溜点儿，还有好多事儿要干。”然后就没影了。
连岑和钱参突然闪现，“你俩在这儿杵着干嘛？”
自由的和风吹走了困意，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走廊上只剩下他们四个。
迅速找间空宿舍进去，然后就发现这宿舍是真tmd破啊。
四个人家庭背景完全不同，但是共同特点就是有钱。
话说回来，这宿舍不管往哪儿放都磕碜。
“你们睡上铺还是下铺？”连岑已经服了，扶着床杆问。
可能是他抓的太紧了，整个床架子都晃了晃。
四个人：……这床真的能睡吗？
“……我要不还是睡桌子吧。”钱参瑟瑟发抖地说。
“我睡上铺。”晋赐冷酷地说，“死不了人。”
空气持续凝固，直到四部手机参差不齐地响了起来。
“我们要不先去集合？”燕江离试探着问，“凌老师让我们五分钟之内下去。”
好主意，四个人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后就发现他们是下来的最早的。
“这么积极啊？”凌风笑眯眯地说，对学生宿舍潜在的危险一无所知。
A班人好记性，想想凌风的狂风骤雨就不寒而栗，惰性都没能使他们迟到，凌风对此十分满意。
“我看看……咱班应该是在小操场和十五六七八班一块……走吧，早点去早点开始。”
A班是赢在了起跑线上，可惜同学们没考虑到凌风是个路痴。
在已经被屏蔽失灵了的导航带领下，A班包揽了几乎整所军营的风光。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太大了。
当还没军训就已经被烈阳晒得蔫不拉几的A班人赶到目的地时，教官们已经等候多时了。
按照要求，学生统一着白T黑长裤，所以打量上去还算赏心悦目，至少齐整。
但是不知为何，A班的教官周悦空觉得这帮学生大多散发着一股神奇的气息。
说好听点，叫稚气未脱天真无邪，说难听点就是缺心眼。
比如说被周悦空天使般的面孔迷惑误以为这是个好脾气，所以一直小声嗡嗡嗡。
然后就……被罚了。
三十九个人挺直腰板站在太阳直射点下熠熠烁烁，被亲妈拖出来杀鸡儆猴的周归宁面无表情地站在他们对面，周悦空微笑着背着手在队伍旁边转圈，偶尔拍拍某个萎缩的同学以示鼓励。
三指宽的铁环紧锢在周悦空纤细白皙的右手腕上，象征着身份、权力或是危险等级，亦可能是三者兼备。
晋赐冷冷地看了一眼那枷锁，下意识扶了扶眼镜。
从7:13开始站军姿，大约7：49时，一个女生没站稳跌倒在地上，然后咬咬牙又站了起来。
发现周悦空没有任何表示，A班人突然想起来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周教官说过，倒下以后一分钟内站起来不用加时！
然后又几个人坐了下去，几秒钟后站起来。
如此循环往复，几乎每个人都休息了一轮。A班人不禁开始佩服自己伟大的智商。
燕江离是真撑不住了。
身子骨从小就弱，阴天站一个小时都撑不住，更不用说夏城毒辣辣的阳光下站一个小时军姿。
半跪在地上大约三十秒后，旁边伸过来一只白皙纤长的手。
燕江离有点懵，所以没动。
直到晋赐冒着冷气问“还能不能起来”，他才反应过来，把手放到晋赐手里。
晋赐的手很凉，三十几度的曝晒似乎毫不影响机体持续大功率制冷。
燕江离虚弱地从地上站起来，晋赐刚一松手又差点儿摔倒。
“你要不要去那儿休息？”晋赐问。
树荫下已经坐了七八个人，有男有女，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
毕竟，这可是晒死过人的夏城毒太阳。
但是燕江离终究还是没过去。
不知是出于强烈的自尊心，还是不怕死的少爷脾气又犯了，反正人家就是搁那儿歪歪地弱不禁风地站着。
然后还真就这么撑了过去，也是奇了怪了。
8:28，周悦空笑着说：“好啦，同学们可以原地坐下休息了，周归宁除外。”
还坚守在阵地上的二十四个壮士就跟触发了警报一样，迅速地瘫坐在地上。
晋赐除外，其动作十分优雅从容，看上去还可以再站七八个小时。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军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