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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马威 ...

  •   “小主,这是你的寝宫。”陈公公带领着酒鸿煊来到了一座修葺一新的殿宇。里面的风格看起来不太女性化,阳刚中带着一丝柔和的布局风格看起来特别的应景。能看的出来,屋内摆设的物件以及修缮程度是专门准备好的。

      宫门的匾额上写着:“怜辰宫”。

      “恭喜小主,现在是一宫的主位了。”陈公公笑道。

      “我知道了。”酒鸿煊点了点头 。

      “小主……如今自居一宫主位,又有了封号,对奴才们可以自称本宫了。”陈公公提醒道。

      酒鸿煊笑了笑点着头:“本宫知道了。”

      “那奴才先回去复命了,等等会有新的宫女和太监给娘娘送来。”说完陈公公就扬长而去了。

      金玉瑶为酒鸿煊收拾行装。

      酒鸿煊入了殿,看着殿内陈设的物件,还挺符合自己,刚坐下准备喝口茶水。

      “怜夫人在吗?”殿外响起一声陌生嬷嬷的声音,是张嬷嬷的声音。

      “这……谁啊?”酒鸿煊看这位张嬷嬷面生转头低声问着身旁的金玉瑶。

      “林太后的贴身嬷嬷。”金玉瑶低声应道。

      听到金玉瑶的回答,酒鸿煊顿然有了印象,那日在膳堂见过这个嬷嬷。

      “不知嬷嬷来所谓何事?”

      “小主今日已是一宫的主位了,然迟迟没有去拜见太后,这不太后对小主饶有兴趣,奉老奴来请小主去安寿宫,走吧,铭小主。”张嬷嬷的语气带着几分的不耐烦。

      酒鸿煊只好跟着张嬷嬷去安寿宫,留下金玉瑶为自己置办行装。

      这一趟,注定不是只是见见如此简单,酒鸿煊他自己知道。

      *

      张嬷嬷领着酒鸿煊进入了安寿宫中。

      “嫔妾参见太后。”酒鸿煊匍匐跪地行礼说道。

      林太后站在壁挂着一个金丝笼前,背对着酒鸿煊。

      “张嬷嬷,你还记得前朝哀家那个年代的丽妃吗?她那时可得先帝宠爱了。”林太后并没有因为酒鸿煊的到来而转身,一手逗着金丝笼中的鹦鹉,问着底下的张嬷嬷。

      “可不记得嘛,那结局惨哦。入宫得到先皇的宠爱 ,没几天就一路升阶,一下从秀女升为了妃。但是终是草根出生那就是贱命,怎么能抵太后您这样的将门出生?最后靠着皇上宠爱终究是贱命,悲悲惨惨的死去。如今坐在太后宝座上的,不还是您嘛。”张嬷嬷笑着答道。

      “是啊,为什么总有贱命没认清自己是贱命呢?一路攀爬最后磕的头破血流的。”林太后边挑逗地喂着鹦鹉吃食边热讽着:“嘬嘬嘬,你这孩子,哀家喂你吃食,你怎么不吃啊?”。

      跪在地上的酒鸿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听得出来自己得宠这林太后来给自己下马威了。

      “你安一辈子的心吧,我才不稀罕你那冷嘲热讽我想做皇后位置,我只想取你儿子的狗命。还说贱命,你们这群躲在华丽衣饰之下灵魂有哪几条是干净的?不都是污浊不堪?”酒鸿煊暗道,心中已经燃烧了烈火。

      林太后见手中的吃食得不到笼中鸟儿的青睐:“怎么?难不成是宫中来了个新人,就害羞的吃不下东西了?”

      随即将手中的鸟食,放入笼中的食槽后转过了身。

      “呦,怜夫人来了啊,张嬷嬷你怎么也不提醒提醒下哀家,让怜夫人跪着那么久,现在她可是皇上的心尖儿上的人,快免礼快免礼,站起身来让哀家好好瞧瞧。”

      “太后不要为了嫔妾我一个晚辈自责,毕竟太后身份尊贵,能在这个安寿宫多跪一刻钟都是嫔妾的福份。”酒鸿煊笑着答道准备直起身来。

      “那你继续跪着吧。”林太后笑着说道。

      酒鸿煊:“……”

      酒鸿煊刚伸直的膝盖一下又扎回冷病的地面上。

      “哀家开玩笑的,快赐座。”林太后说道:“给怜夫人赐茶。”

      林太后说完手一挥,袖袍在空中劣出个弧来,轻轻坐下自己的座椅。展现出的尽是雍容华贵与无比荣耀。

      酒鸿煊笑着也坐了下。

      “怜夫人,有一手。”林太后的眼眸暗淡下来。

      “嫔妾不知太后夸赞嫔妾何处。”酒鸿煊面带笑容,没有丝毫的畏惧。

      “昨天刚刚揽了一桩命案,今日就已经升阶了。看来连皇上都为你压下这事了,你虽然貌美,但是让帝王如此为你不分是非黑白,你可知错?”林太后语气清冷,炎热的夏日似乎都要被冰冻起来。

      酒鸿煊听后则是笑了起来:“太后,您误会嫔妾了,嫔妾冤枉啊。嫔妾没有做过点事自然没有必要承认,再说了嫔妾可没有祸水的能力,皇上喜爱嫔妾那全是嫔妾不知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皇上白日日理万机,夜晚就想有位可心人来为自己放松一天的劳累。嫔妾没有野心,只求能常伴皇上左右,服侍皇上。你说呢太后?”

      “没有野心固然好,这么说吧。哀家放出话来 ,以后的皇后只能是我林氏将门出来的。”林太后举着茶杯在空中晃了几圈,轻轻送入嘴中抿了一小口。

      “太后放心,嫔妾只求能够服侍好皇上,至于后位,嫔妾自然是想都不敢想的。”

      “嗯,还算你有点识相,你能没有这种非分只想固然是好的。只要你不生出祸端,哀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倘若你不安分守己,生出了不该有的祸心,那么哀家必然容不得你。好了,哀家乏了,想再睡睡,你且退去吧。”

      “是,嫔妾告退。”

      在走出安寿宫宫门的那一刻,酒鸿煊好像如释重负地一样松了口气。用手轻轻锤了锤自己的胸口小声低估着:“我会想着做皇后?谁做皇后结局不还是给个死人做皇后?谁稀罕这个后位啊?”

      看着宫墙的红砖绿瓦,不知道这一片片的砖瓦锁住了多少人的思念,毁了多少人的年华。一入宫门深如海,酒鸿煊今日也体验到了。本只想说刺杀皇上大仇得报,然而在眼前的事实是,在这个宫中自己的脑袋无时无刻不是在别人手中的。

      自己的命运不在自己手上,酒鸿煊他不甘。

      家人的命运还不是先帝一句话全都结束了,先帝的一句话让他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而自己不甘愿命运撰在别人手中 ,他要复仇,他要做自己命运的主宰。

      酒鸿煊回想刚刚殿内和林太后的那一番对话,不免又是一阵的恶心。

      什么只求常伴皇上身侧。呸!陪在皇上身侧只为刺杀,没有其他目的。

      *

      “姑母,姑母,姑母。”林曦红一路哭着跑进了安寿宫。

      说是跑,应该是跌入安寿宫内。

      “哭哭哭,哭什么哭?”林太后对林曦红哭闹的声音皱起了眉头:“哀家还没死呢,堂堂将军之女,当朝太后之亲,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如此不得大体,以后如何做当朝之后,一国之母?”

      “对不起太后,红儿失礼了……”林曦红止住了自己的哭声,颤着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立了身。

      “说吧,怎么了?”林太后问道:“来坐着说。”

      林太后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一个空位,虽是严厉,却毕竟是自己的侄女,到底心里还是疼爱她的。

      “皇上给那个铭氏夫人位分了,还带了封号。”林曦红没说几句又开始抽抽搭搭了起来。

      “哀家知道。”林太后答的不紧不慢,对此事似乎没有非常上心。

      “可是……红儿才是良人位分,至今还没侍寝,皇上的面都没见过几次。姑母,你要为红儿做主啊,这深宫之中,红儿只能靠姑母了。”林曦红带着哭腔说着。

      “按道理,皇上还是你表哥,你急个什么?哀家作为你姑母,能不想着我们林家的荣耀吗?好了,你先回去。刚强壮胆地回去,这事哀家为你做,你就准备着做皇后吧。皇后必须是我们林家的,林家自开朝以来,无上荣耀不就是靠每朝皇后都是林氏所出吗?”林太后语气坚定。

      “好。”林曦红哭红的脸庞终于挂出了几抹微笑。

      “一天天就知道哭,桌上的茶都快凉了,没什么事就退去吧,哀家要休憩了。”

      “是,嫔妾告退。”

      “太后,林小主这,恐难当大任啊。”一旁的张嬷嬷见林曦后走出了安寿宫低声朝林太后说道。

      “哀家明白,林家是否还要适龄的姑娘。为哀家留意着,先看看后续吧。若这女子实在难当大任,也好有备选之人。无论嫡出还是庶出,只要这皇后是林家所出,那么我们林氏一族的无上荣耀就牢牢的攥在自己的手心儿里。”

      “诺,老奴明白了。”

      *

      酒鸿煊回到自己的怜辰宫内。

      金玉瑶大老远就跑了出来,把酒鸿煊全身都环顾了个遍:“主儿,太后没有为难你吧?”

      生怕自己的主子掉了块肉,或者是多出个窟窿。

      酒鸿煊叹了口气:“为难,怎么不为难。”

      “啊……那主儿没事吧?”

      “有事还能回来吗?”

      “也是。”金玉瑶笑着答道:“陈公公拨来的新宫女和太监在院子里。”

      “哦。”酒鸿煊应道:“你是本宫的贴身侍女,你看着安排他们吧。”

      说完酒鸿煊就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寝殿内,准备制定下一步怎么刺杀皇上的谋划了。

      他明白,在深宫之中越久,对自己越不利。如今在宫中生存,无疑就是每天头顶一把利剑,稍微不注意,这把利剑就会刺破自己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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