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了八岁小孩》莱书妍

11、参军前夜

　　待魏思训回去，陆纪之便开始打包行囊。

　　陆知凤取了给他准备的礼物来，是剑穗。

　　“倒也是个合适的分别礼了。”陆知凤说道。

　　陆纪之笑笑，取出给陆知凤准备的木雕。

　　“啊呀，是小鸭子！谢谢。”陆知凤捧着那木雕，不胜欢喜。

　　而后两人有些尴尬，离别在即，说什么都合适，也都不合适。

　　谈及离别不免伤感，不谈及又只是在逃避现实。只好相对无言。

　　“小豆包呢？”陆纪之想用宠物的话题来驱散现在的尴尬感。

　　“翠竹带去散步了。对了，等我一下。”

　　陆知凤取了一壶酒来，给陆纪之倒了一碗，陆纪之正想劝她不要喝酒，就见她又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陆纪之未曾尝过酒的味道，倒是听过不少借酒消愁、英雄煮酒的诗篇。

　　这碗酒在他眼里也变得雄壮了起来。

　　他坐下，捧起酒碗，与茶杯相碰，喝了一口酒下肚。

　　“咳咳咳。”不习惯酒的味道，陆纪之狂咳嗽。

　　陆知凤倒在一边笑开了，其实她是顶能喝酒的，应酬时候可没有少喝。只是按照旁人看来，她不过是一个不宜饮酒的孩子，只好作罢。

　　“多少名家名篇赞酒，竟是如此滋味。”陆纪之皱着眉头，因被酒呛到，表情诡异。

　　“那是因为你没喝习惯，或者你喝醉，就什么怪味道都没了。”陆知凤捂嘴大笑。

　　陆纪之又硬着头皮喝了一口，虽然确实好些了，但也没好到哪儿去。

　　陆纪之的脸已经因醉酒变得有些红，“原来你是喝酒上脸的类型。”

　　“什么？”感官已经变得迟钝。

　　“没什么，此去征战，也不知何时才归。你记得隔一阵就写信报个平安。”

　　少见陆知凤如此正经的模样，陆纪之温顺点了点头。

　　看他红扑扑的脸蛋和微醺的模样，陆知凤倒是有些晃神，伸手摸摸他的头，喃喃道“真可爱”。

　　陆纪之倒像只温顺的小狗，任着她摸。陆纪之头发柔顺的触感，倒确实有几分像小狗。

　　“你有何打算？”陆纪之未说出口的话很多：你有无心仪之人？你有无想做之事？你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对吧？

　　他一直记得，他是她的骑士——虽然她说她不需要骑士，但她会一直是自己的公主。

　　“想做之事很多，想要开一间铺面经商，但因爹爹的关系怕是不宜抛头露面，再说现今的重农抑商政策倒也不适宜我赚大钱。若有法子当个女官，倒是俸禄稳定，不愁吃穿。”穿越之我在古代考公，想到这，陆知凤“噗嗤”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你想当，就必能当成的。”陆纪之还以为她那笑是自嘲本朝没有女子当官的先例。

　　陆知凤点点头，她想做的事，倒确实会全力以赴。只是现在自己的躯体尚未成年，只是有个模糊的计划，还不到实施的阶段，不过确实，没两年就及笄了，是时候开始准备了。

　　“我，我与魏兄会时常来信，你也无需挂念。闲暇时候若是能告知我们，”陆纪之犹豫一会儿，“小豆包的近况···还有你的近况，我们也好安心。”

　　“知道了知道了，怎么跟老妈子似的。”

　　“还有，虽然这五年你都平安无事，我没说的是，你遇险情况其实有数次，我慎之又慎才让你不受其害。我也查访了先前的几个下人，逝者十之八九。待我从战场归来，必将当初你娘的事情查个清楚。其实该在我走前查清，只是现在事发突然，来不及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其实，陆知凤不是不知道那几次危机时刻，只是确实没什么性命攸关的事件发生，基本都是一开始就被陆纪之掐断了苗头。她就没有特别上心。人就是这样，不到很危急的时刻，就会贪于安逸，一拖再拖。

　　看来，此事还是该尽快去查个清楚了。陆知凤暗下决心。

　　“知道了，你的行李收拾完了吗？爹爹还未从兵部回来，你赶紧喝点茶醒醒酒，一会儿还要去他那儿跟他说这件事呢。”陆知凤倒上茶递到他面前。

　　陆纪之头次喝酒，不胜酒力，拿着杯子的手摇摇晃晃的。

　　陆知凤摇摇头，直接把茶倒到大碗里，递到他嘴边，“喝吧。”

　　等陆纪之酒醒的这段时间里，陆知凤开始斟酌如何寻找当年的真相。

　　之前的下人们大多去世，总不能是巧合。必然是有人不想让人查出当年的真相。只是，为什么先前陆老爷想查出真相时，那人，或那伙人没有动静。在那帮下人有了新的归宿过后几年才有所行动。看来这几年发生了一些事，而这事，被她忽略掉了。

　　“你醒了？”陆纪之趴着眯了一会儿，现在看来清醒了不少。

　　陆知凤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见她眉头紧蹙，“怎么了？”

　　“没什么。爹爹差不多该回来了，你收拾一下，我们一会儿见吧。”说罢出了门去。

　　陆知凤从自己房里拿出了先前陆纪之给他的名单，看来得从这些人身边人查起了。

　　找翠竹办事倒也是个法子，只是不知为何，陆知凤总觉得翠竹看似忠心，但有点奇怪。凶手是主角身边人的推理小说她倒是没少看，不知是自己的偏见还是翠竹确实有问题。总之多加小心才是保命之策。

　　陆纪之先前是花钱让乞儿办事，金钱交易倒是放心得多，各取所需，他们的收费又公道合理，比起另雇人倒便宜的紧。没想到自己的抠门小家子气到了哪儿都改不了，陆知凤轻笑。

　　“纪之好志向，不愧吾儿！”

　　“都是义父的言传身教。”

　　听着两人的恭维，陆知凤倒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凤儿，可是舍不得纪之？”陆正洪察觉了女儿的闷闷不乐。

　　陆知凤还在心里演练流程，没大听清被问了什么，于是没有出声。

　　“好男儿志在四方，作为家人我们应当支持。等纪之建功立业，为父倒是该帮他成家了。不知纪之可否有哪家看上的姑娘？”

　　“八字还没一撇呢。”陆知凤插一嘴。

　　“凤儿说得极是，还未建功立业，我倒也不想为儿女情长所困。”

　　陆知凤心生一计，现在倒是向陆正洪打探春凤熙消息的好时机。

　　“爹爹与母亲倒是，何时相知相识相爱？”

　　陆正洪本想呵斥女儿的轻薄言辞，回忆起妻子，倒也确实很久没有向人提及过她的事情。

　　“为父曾经也像纪之，不愿成家，只以为考取功名、建功立业后，成家便是水到渠成的事。

　　“十年前我已过而立，那日前去拜访时任内史崔呈，见崔夫人温柔贤淑，彬彬有礼，惊觉自己已三十五，还未成家。突觉寂寞涌上心头，是该成家的时候了。先前有不少媒人来府，都被我用事务繁忙推脱掉了，久而久之，也无人再上门。这姻缘，倒也不是想有就有了。

　　“到底是上天眷顾，我想要姻缘，便赐了我姻缘。不怕丢人，那日我见一算卦先生，本想无视，却又期待着自己的姻缘，于是坐下想算一卦，就见算卦先生女儿买了烧饼回来。那就是你的母亲，双眸如水，风姿绰约。”

　　“所以，你们一见钟情了？”陆知凤八卦道。

　　“哪里，只是我单方面的，后我天天去那算卦先生的摊位，也不怕同僚笑话，逢年过节便送礼给你母亲。总算让她同意嫁与我。当然，也有不少人说门第的问题，彼时我父母已西去，旁的人怎么说我倒当不曾听见了。”

　　“倒也是一段佳话。”陆纪之适时说道。

　　一个算卦先生的女儿，为何会被毒杀？总不能是算卦先生先前算错了有人恣意报复。若说是宅斗戏码，倒也没有小娘。看来除了以往的下人，还得去查查这外公的下落了。

　　“那外公呢？”

　　“春先生云游四方，不愿与我们同住，我们婚后他便离开了都城，没了音讯。你娘死的时候，”陆正洪的声音哽咽，“我多处查探也未能有他的消息，也不知是否尚在人世。”

　　直觉告诉陆知凤，这算卦先生绝对有问题，他对上陆纪之的眼神，果然陆纪之也觉得有问题，两人微微点头。

　　“既你娘已去，不论春先生是何人都不重要了。好了，这事就说到这吧。今日该好好为纪之送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