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囚鸳》辛木关

5、第 5 章

　　“羡鸳先换身衣服吧，这衣服湿了，不宜再穿，你对面那个柜子，若不嫌可以先套上，”
　　季林低头看了眼白己湿答答的衣服，“好。”
　　季林从柜子里拽出件天青色的衣服出来，背对着他换上。
　　在看见季林背上极骇人的一身疤时，周芷沐眼中满是心疼。
　　果然，当年就不该求情让他去西北，这般娇弱的人，怎么该上阵杀敌，弄得伤痕累累。
　　待到季林转过身来，看见周芷沐在弄自己肩上的布条。
　　“我来吧。”
　　季林将他身上的布条一圈圈揭下，最后一圈紧贴在伤口上，血渗出来与布条粘连在了一起。
　　“可能会疼，忍着点。”
　　周芷沐乖巧的点点头。
　　季林将布条一点点掀开，露出鲜红的伤口来，他又去取了干净的布来，轻拭周围的血迹，又洒上药粉，重新包了起来。
　　“疼吗。”
　　“疼~“周芷沐委屈地看向他，眉眼间尽是可怜模样，仿佛一个受了伤等抱的小孩，倒和平日里狠厉的样子有极大的反差。
　　季林笑着道，“忍着。”
　　周芷沐委屈巴巴道，“哦...”
　　周芷沐静静地坐在那等他包扎好，“羡鸳对这种伤口是不是都已经司空见惯了。”
　　“嗯...确实，战场上嘛，这种都是小伤了。”
　　“那，很疼吧。”
　　季林知道他指的是自己背上那条由右肩直到后腰的长疤，“还好，都过去很久了，现在不疼了。”
　　周芷沐淡淡地应了声，“嗯。”
　　“好了，睡吧，我去门外守着。”
　　周芷沐看着他走出去，从前那个小孩，擦破一点皮都要哭哭啼啼好久，现如今，受那么重的伤居然还一声不吭，他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涩得很。
　　他披好衣服，推开门走了出去，走下一级台阶，与季林并排坐着。
　　“你出来做什么。”
　　“我睡不着，来陪季将军坐一会。”
　　二人望着天空，沉默许久。
　　“羡鸳可曾怨我，我把你一贬再贬。”
　　“怨吗?倒谈不上，不过心里是有不舒服的。”
　　周芷沐低下头“这也不能怪我，此次你去西北，功高盖主，太后屡次提及你留不得。”
　　“那为什么没杀了我。”
　　“我知道羡鸳没有反叛之心，羡鸳一人心为民，是个好将军。”
　　“我这也是不得已。”周芷沐轻叹。
　　季林转头看他，“那现在太后那边怎么办。”
　　“我既将你兵权收了，又贬成如今这个样子，她应当是没什么理由要你必死了。”
　　季林拱手看他，故作礼节，“那就多谢圣上不杀不恩了。”
　　“你我之间道什么谢，我自然不会杀你。”
　　“君为尊，臣为微，自然是要谢。”
　　周芷沐笑着推了他一把“再跟我提什么君臣尊卑的，小心朕治你的罪。”
　　“不敢不敢。”
　　周芷沐靠在他肩上，“这朝中没一个真心与朕，终日里逢场做戏，朝中大臣不是参这个就是参那个，心力交瘁啊。”
　　“既贵为天子，也必有所失去，为百姓安定而碌，也算是不枉帝位。”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