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倾向你》常杏

4、第 4 章

　　林文就地打了滴滴去玉市二中。
　　放学时间校园里行走的到处都是学生，见到一脸冷漠的林文都纷纷避让，有的一些小团队小声议论起来，有的一些带头引起骚动。
　　林文走到他班教室后门口，教室内一如既往的吵，就算再吵还是能听见教室后方“砰”的一声。
　　林文用脚把门踹开，门撞到墙上发出很大的动静。班上的人被这一声响吓到，全都把头转向注视着林文的一举一动。
　　只见林文青筋暴起的手，脸沉的吓人径直走回位置上坐下。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呲——”的声音，听的人难受。
　　李沛明在班上和林文关系不错，但不经常一起走，见林文这幅样子见怪不怪，但今天他是一个人回来，忍不住好奇心凑过去林文身边问起问题。
　　李沛明：“怎么回事，一个人走？那几个过命兄弟呢？谁惹你了这是？”
　　林文抛了一个毫无温度的眼神过去，沙哑着声音开口：“你问题挺多的。”说完用森寒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李沛明对他这幅冷漠的模样已经习惯，并没有放心上，开玩笑似的出声：“跟兄弟说说呗，或许能帮你化解烦恼。”
　　林文：“你无不无聊。”说着从兜里掏出手机，低下头玩弄起来。
　　李沛明：“讲什么呢？我这是为你好，来说说听。”
　　林文继续看着手机用疏离的语气对李沛明说：“你挺多事的。”
　　李沛明：“……”
　　操，老子不问了，这死东西谁爱和他搭话谁去。
　　李沛明慵懒的声音响起：“啧啧啧，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说算了，他们几个呢？老子无聊。”
　　林文抬起头赐给了他一个眼神：“不知道。”
　　妈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正直李沛明吃瘪时期，周俊和王悠从后门喘着粗气冲进来，看见林文后，诧异的对林文开口。
　　周俊：“你怎么来学校了？去你家也不见你，还以为你飞哪去了。”
　　王悠还没缓过气来，断断续续的开口：“操，老子都要……累死了，今天这么……反常？”
　　说完两个有默契的大步迈向林文前桌的两个空位置坐下。
　　林文闻言没动，只是低着头接着把玩着手机，就好像没有人讲话。
　　他们见没人讲话，也不打算继续聊下去，纷纷都拿起了手机刷起视频来。
　　过了良久，坐下林文旁边的李沛明用余光瞧见林文抬起头来收起手机，悠闲地摇晃着凳子对着他们几个出声。
　　林文：“你们几个陪我去上个厕所。”
　　周俊闻言关上手机，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走向门口对林文说：“走喂。”
　　王悠和李沛明也将手机揣进兜里，从座位上站起身子走向门口去厕所。
　　林文见状从凳子上直起身子和他们一起去厕所。
　　拉尿时林文暗哑的嗓音在这种时候响起：“你们觉得陈岁温咋样？”
　　周俊：“怎么？真看上了？”
　　王悠：“不错，你要啊？”
　　李沛明：“我靠，她谁啊？”
　　林文的心情有一丝愉悦，他忽视李沛明问的话，甩了甩，拉上裤拉链：“没干什么。”说完洗手转身除了厕所，没等他们几个。
　　李沛明：“哎周俊，那女的谁啊？”
　　周俊：“新转来的，以后你会知道的。”说完也走出了厕所。
　　李沛明：“哎哎哎，操，别走啊，王悠，所以谁啊？”
　　王悠：“你会见到的。”没等李沛明说话就走了。
　　李沛明：“靠，等等老子。”说完急忙追上去。
　　……
　　第二节课刚下课，林文背靠着椅子出声：“你们几个陪老子去重点班那头逛会？”
　　周俊：“行，走呗。”
　　李沛明：“带老子一个。”
　　四个人走在走廊上，李沛明疑惑着出声：“文哥，你要我们陪你过来逛啥啊？”
　　王悠附和道：“闲的慌。”
　　林文：“闭嘴就行。”
　　李沛明：“得，不说了。”
　　到了高二重点（12）班，林文对着周俊说：“你叫凌霜出来下。”
　　周俊：“干啥啊？”
　　林文：“啧，真多事。”
　　周俊立马噤声，得，我叫，不说了。
　　凌霜被周俊叫出去后，先开口问：“有什么事现在找我？”
　　周俊：“你问文哥吧，他让我叫你出来的。”
　　凌霜狐疑的看了一眼林文：“什么事？”
　　林文：“叫陈岁温出来下。”
　　“哟——”
　　林文的几个好兄弟听见他说，一阵调侃。
　　陈岁温正在后排头趴在桌子上，她的睫毛很长，从前排往后乍一看还真有几分温柔。
　　坐在她前排的罗加转过身子，敲了敲陈岁温的桌子。
　　罗加：“你很困吗？等一下第三节课是梁胜的”
　　陈岁温看了罗加一眼，还是一样趴在桌子上，没有动。
　　陈岁温：“是有点，但还不至于睡着。”
　　罗加：“困了就先闭会眼睛吧，梁胜来了我叫你。”
　　陈岁温：“不用了，睡不着，太吵了。”
　　在教室里的陈岁温听到一阵唏嘘，罗加也听到了向窗外看去。
　　罗加：“这会你睡不着了，会更吵的。”
　　凌霜以高傲的眼神盯着他们，说：“我说过了的，不！可！以！”
　　林文用嫌弃的目光看了凌霜一眼：“别叫这么大声，我嫌丢人。”
　　凌霜：“嘁，我回教室了，你自己想办法叫，不管你们怎么喊我，我都不会出来了。”
　　周俊：“不是，大姐，别走。”
　　凌霜：“求我啊。”
　　周俊：“求你。”
　　凌霜：“我走了。”
　　林文在一旁等不了了，两条长腿大步迈向后门口，懒散的倚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臂，眼皮疏散半翕，目光往教室里扫，刚扫一眼就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的陈岁温。
　　凌霜诧异的盯着林文，期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走廊外和教室里的人都看热闹一般看着林文的一举一动，吃瓜样的小声讨论起来。
　　门边，林文的目光没有前一般深沉。
　　好听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陈岁温出来下，有话要对你说。”林文嘴角弯曲的直视着陈岁温。
　　“呀~文哥好大胆呀~”门外几人一阵内涵，眼神戏谑的看着林文。
　　趴在桌子上的陈岁温耳朵里传来一道从左手边发出的声音喊她名字，她寻着声线抬起头望向后门，看到了放荡不羁的林文，不悦的眯了眯眼。
　　刚想起身去门口，谢妮抓住了陈岁温的胳膊：“睡你的，理他干嘛。”
　　徐曼：“跟他浪费什么时间，能睡会就睡。”
　　陈岁温把谢妮的手拨下：“没事，反正又睡不着，浪费就浪费会儿。”
　　甘杰嗤笑出声：“那你真有空。”
　　梁秋也跟着笑出声：“陈岁温你就去，看看他搞什么花样。”
　　初裴：“啧，他能干什么？敢干什么？有本事试试。”
　　陈岁温站起来，低头不屑的笑了下，抬起头来眼底露出不屑故意对上林文的视线径直走向门口，她的敌意很明显，她还不至于要对这种烂人隐藏情绪。
　　陈岁温开门见山：“有话快说，别浪费我时间。”
　　教室内徐曼几人要么手肘搭在桌面上，单手撑着头，要么双手撑着下巴，要么双手抱臂，都翘着二郎腿像看小丑似的看着林文。
　　林文并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自顾自地对陈岁温挑了挑下巴：“交个朋友，陈述句。”
　　林文的几个兄弟没有那么掉价，并没有听到林文这句话后继续调侃，只是会在走后接着，尽管现在忍不住。
　　陈岁温透亮的杏眼又眯了眯，眼神似是鄙夷。
　　陈岁温：“随便你。”
　　林文轻扯了下嘴角，喉咙里发出几声暗哑有磁性的笑：“这么难讲话？林文。”
　　陈岁温看着这个站在眼前的林文样子痞痞的很是厌恶。林文说完这句话俯下身子在陈岁温耳边低声对她说：“你很漂亮。”
　　说完他以为陈岁温还没反应回来，转身想走过几个兄弟身旁时，后面的人一把扯住了他的后衣领，往她的嘴巴边扯。
　　林文身高188cm，陈岁温169cm，两者相差19厘米，扯下来不是很难。
　　陈岁温压低着音量的说：“林文，你别以为这样撩我我会脸红，我还不至于。”紧接着拖着魅惑世人尾声的声音又在林文耳边响起“老娘他妈不是傻白甜女主，别想着我会喜欢上你。”
　　说完放开了拽住林文后衣领的手，不以为然地转了转那只扯住林文后衣领的手手腕，居高临下的盯着林文，熟悉的高傲气质又回到了陈岁温身上。
　　陈岁温明明没有林文高，但居高临下的感觉却在她身上发挥出来，让林文一时反应不过来。
　　教室内的几人像是早有预料这种事情会发生，用更加挑衅的表情看着门口，林文的几个兄弟看的目瞪口呆，谁也没想过陈岁温这个女生这么猛。
　　陈岁温：“这次算我给你面子，你最好别追我，一句话，”说着再次拽住林文的领口把他扯下来，压低了声音说“我看不起你，别给自己立个人人喜欢的自我主义。”
　　说完松开了手，甩了甩，不管林文有没有反应过来转身就以不可一世的样子往座位走去，全身都表现出陈岁温美艳动人，这是转学到这个新环境来旁人前所未闻的姿态，这也是她第一次在陌生的环境展现真正的自己，原来在沫市的陈岁温。
　　走廊外，教室内看戏的人都用震惊的目光看着陈岁温，从没有哪个女的敢这样对待林文，平常都是女的贴上去，都惊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用眼神。
　　谢妮看着她的样子，勾上嘴角淡淡道：“这才像你，原来的你。”
　　陈岁温不屑一顾的笑笑：“也只有你们能受得了这样的我了。”
　　徐曼勾唇：“都是一样的。”
　　好像又回到初二前的那些年，他们七个人，程时昏还没转学，陈岁温和徐曼、谢妮风情万种，四个男生则用行动堵上其他人吐不出好话的嘴，那时候他们七人不在意世俗，早就读懂了人情世故，整个沫市他们称霸，只要是他们，世间肮脏的尘壤就不复存在。
　　程时昏转学后，一段很大的感情创伤，十五年的朋友退出他们的世界，他们不再高傲，初裴也不再爱开玩笑。
　　他们的友谊超越了爱情，成为了亲情，是不可缺失的一部分，如今他们都长大，不再是以前，也不会再提过往，就算想起也不会提，怀念的同时，更要向前看，前方的路才是更重要的，回不去也不能回头但也不能停在原地被人海淹没。
　　林文在走廊外，旁人都以为他被这样对待会脸色全黑，结果并没有，反而嘴角微微上扬，没有正形的倚在门边
　　林文：“陈岁温你记住，越得不到的我越想要，得到了我更加爱，别把老子想的太容易崩塌。”
　　陈岁温回眸一笑，挑衅又嘲讽，真他妈刺眼啊：“行啊，我等着你，我提醒过你了。”
　　林文的桃花眼有颗泪痣很好看，有很多人喜欢，但也只仅限于很多人，不是全部人，就像大海。
　　林文低缓的声音响起：“得，我不需要你给的面子，我只需要你栽在老子身上。”
　　一支凌寒独自开的傲梅和随风荡漾的大海，永远都不会融洽，但降雨方式有很多种，雪就是其中一类。海水可以靠水蒸气蒸发变成雪与寒梅变成同一路，所以她迟早也会栽在他身上。
　　陈岁温幽幽的声音响起：“这个满足不了你，我喜欢不上你。”
　　林文：“啧，你这女的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陈岁温：“固执就别喜欢我，懂吗？”
　　陈岁温坐在位置上笑的娉婷万种，林文不再看，也不再应转身就走。
　　林文的几个兄弟缓缓跟上。
　　李沛明：“我靠，那陈岁温长的也太漂亮了吧，难怪文哥会喜欢。”
　　周俊：“别提这个，要提就提~我~只需要~你~栽在~老子~身上呀~”
　　王悠：“越得不到哒~我就越想要呢~得到啦~我就更加爱的呀~”
　　李沛明：“呀~也是噢~交个朋友嘛~哥哥们~人家说的是陈述句啦~是一定要交朋友的意思噢~”
　　林文：“闭上嘴，你们他妈有病？”
　　周俊：“可以的呀，文哥~哥~”
　　李沛明：“好的呢，马上闭嘴呀~”
　　王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呀~你低下头说的那句话是什么呀？人家好好奇的呢~”
　　林文：“啧，真烦。”
　　“哟——秘~密啊——”
　　三个人没有正形的在走廊上走着，痞坏痞坏的跟在林文后头回到教室，一直在林文耳边吵，在旁人看来，他们都是玩世不恭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