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高专的日常》年年佑鱼

7、古董商（虎杖X惠回）

　　2018年6月

　　距离虎杖意外吞下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的手指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

　　这段时间的经历打破了虎杖悠仁迄今为止在人类社会十多年积累下来的种种认知。他也见识到了这个社会的另一面，毫不夸张地说，那是另外一个只有少数人涉及的领域。

　　人们的心酸、耻辱、后悔等等负面的情绪会沉淀下来，形成一个叫做诅咒的东西。诅咒只能由诅咒消灭，于是，为数不多拥有对付诅咒能力的咒术师变成了维护这个世界的必不可少的中流砥柱。

　　而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便是全日本唯二的吸纳和培养的咒术师的学校，隐藏在了东京，这个举世闻名的国际化大都市的深山之中，对外则宣称是一所宗教系学校。

　　与大多是名门之后的京都校不同，东京校可谓是吸纳了全咒术界的叛逆分子的一所学校。

　　被停学的三年级学生秤金次和星绮罗罗。

　　二年级则有从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家离家出走的禅院真希、变异咒骸熊猫、著名咒言家族——狗卷家出身的狗卷棘以及、特级咒术师——乙骨忧太。没错，这个仅仅十多岁的少年已经是站在咒术界顶端俯视他人的厉害角色。

　　而一年级的则是与禅院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伏黑惠、因意外而成为诅咒之王容器的虎杖悠仁以及还没有来报道的钉崎野蔷薇。

　　担任一年级的班主任的则是咒术界顶端的存在，令无数咒灵和咒术师都恐惧和臣服的、拥有绝对的实力、绝对的能力的咒术师——五条悟。他和咒术师夏油杰因为某个缘故，从很久之前便长期据守在东京高专校内。

　　东京校对外是一所日本的宗教学校，于是拥有强大领导力的夏油杰变成了学校的对外招牌，除了负责教授学生咒灵相关的知识以外，夏油杰还负责出面替一些闻名而来的人消灾解厄，实际上就是祓除由人们的负面情绪产生的诅咒。

　　***

　　高专的某一间空教室内，上面坐着的是穿着一身黑色制服，眼睛蒙着黑色眼罩的银发男子——一年级班主任五条悟。他的旁边则是身穿五条袈裟的咒灵操术使用者夏油杰。

　　在这两人对面的则是两个才入学不久的孩子——扑闪扑闪盯着五条悟进行任务说明的虎杖悠仁和面无表情的伏黑惠。

　　和浩如烟海的咒灵相比，咒术师实在是凤毛麟角。更不要说，很多咒术家族的后代们并不参与到日常的任务当中。

　　所以，尽可能减少新生咒术师消耗和死亡是东京校上下皆奉为圭臬的宗旨，当然，这也是无数先辈们用血泪和死亡换来的沉重教训。

　　严苛的咒术相关训练，残酷的体术方面的捶打和全面的咒灵相关知识的掌握，是每一个入学的咒术师都必须要经过的考验，否则，不知道在哪一天，倒下的便是你或者和你在一起的同伴……

　　当然，只在高专里面，而不真正面对咒灵，学生也是很难成长的，所以学校会安排学生组队去完成一些安全范围内祓除咒灵的委托。

　　而这次的委托便交给了眼前的虎杖和伏黑两人。

　　实际上，才入学便有二级咒术师实力的伏黑惠一人便足以完成这个任务。可是在前不久手指事件中，他受的伤并没有完全恢复。再加上也不能放着虎杖一个人到处乱跑。所以五条悟便安排虎杖一起行动。

　　既然已经踏入这个世界，那么虎杖就必须学会如何祓除咒灵。所以伏黑即是他的监督者也是他的指导者。

　　五条悟拿着由窗口和辅助监督调查来的资料，向学生说明这次任务的详情。

　　***

　　这次的任务就在东京市区内。这是从夏油杰那里接到的一个委托。大约在一个星期前，一个做古董生意的叫做斋藤的人专门到高专拜访找到了夏油，据古董商人所言，事情是这样的：

　　斋藤是一家有着百年历史的古董商家族，家里一直做着回收和售卖古董的生意。

　　90年代日本的经济危机爆发后，日本大部分的企业也都受到了打击甚至一蹶不起。

　　斋藤家也不例外。

　　经济繁荣、人们收入高的时候才有闲心去赏玩古董，经济不景气的时候，人们填饱肚子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于是，斋藤家将生意的重点转移到二手奢侈品的回收。

　　名牌包包、珠宝、皮草……这样好不容易可以维持生活。

　　但是，斋藤的古董生意一直也没有荒废。

　　继承这一代斋藤家的人更是非常痴迷于各种古董，尤其是镜子。

　　而斋藤家的怪事，恰好与一面镜子有关。

　　这面镜子是三个月前，斋藤在乡下偶然看到的。

　　当时斋藤正在和卖家谈一个花瓶的价格，这个卖家祖上也是士族，后面又靠地产发了财，可是房产泡沫过后，破了产，一切都被打回了原形。

　　全家只好搬到老宅居住。

　　三十多年过去了，年轻一代想要回大都市，于是整理变卖了老宅的一些物品。

　　而这枚古镜，放在了仓库的门上方。

　　古镜的镜面和背面都已经被厚厚的氧化了的青铜覆盖，镜子背面缠绕着一圈清晰的卷草纹，中央有一个錾刻出来的方形区域，上面镌刻着“见日之光长勿相忘”八个字。

　　斋藤偶然抬眼看见了古镜，便毫不犹豫地收入囊中。后来更是把它当成自己的宝贝，放在书房里，经常欣赏把玩。

　　而怪事，也就是从这枚古镜到家之后发生的。

　　一天早上，斋藤太太像往常一样提前起来，准备为家人准备早餐，她刚走进盥洗室，准备洗漱，习惯性地朝镜子一看。

　　镜子居然没有照出她的样子来！

　　她以为是水蒸气的影响，擦了又擦，可是镜子里还是一片模糊。

　　接着，丽子又试过了家里面的每一面镜子。均照不出自己的样子。

　　不仅是丽子，除了斋藤，家里的孩子也照不出来。

　　斋藤夫人和孩子都非常害怕，催促斋藤将镜子卖出去，可是斋藤试过好几次，自己都舍不得卖掉这面镜子。

　　夫人和孩子受不了了，只好搬出去住。

　　思念夫人和孩子的斋藤便通过各方打听，找到了东京校的夏油，并通过电话委托帮忙处理……

　　“你们这次的任务就是先去查看是咒灵作祟还是咒物的影响！”五条悟笑着对面前的两人下达了命令。

　　***

　　“就是这里。祝你们顺利。”

　　站在轿车前等待两人完成任务的是东京校的辅助监督新田。她开着车将伏黑和虎杖送到了任务点附近。

　　“哇！这房子、太厉害了吧！”虎杖看着面前的超大豪华的房子，发出了感叹。

　　伏黑没有回应虎杖的惊诧，捏了捏自己的右肩，甩了一下手臂，“走吧。”

　　两人按响了门铃，边等主人家来开门的同时，边打量着这栋房子。

　　当然，他们是在查看是否有残秽。

　　很快，门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穿着条纹和服的男子为他们开了门。

　　“您好，我们是夏油先生指派来解决事件的人。”

　　“啊……”看见这两个似乎才读高中的孩子，房子的主人斋藤似乎有一瞬间的迟疑，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热情邀请两人。

　　“请进！请进！”

　　待坐下后，斋藤又为二人奉上茶。

　　虎杖和伏黑推辞不过，只好捧着茶，耐心听斋藤的讲解。

　　伏黑边听边用眼睛观察着房子内部。

　　内部是很典型的日式装潢，可能因为女主人不在，到处都放着杂物，再加上堆积在房子里的带出售或者刚回收来的物品，即便房子很大，照样也给人一种拥挤的感觉。

　　巡视完了楼下，伏黑站了起来，

　　“那么就请您带我们去看看那面镜子吧！”

　　“啊、嗯、请跟我来。”

　　斋藤犹豫了几秒钟，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引着二人走向了书房。

　　“啊，就是这个吧！”

　　一进书房，虎杖便指着斋藤桌子上的一枚房子架子上的圆形物品。

　　“就是这个吧。”

　　斋藤小心翼翼地带上白手套，拿出了镜子，递给了眼前的两人。

　　不用特别说明，伏黑和虎杖已经从斋藤手上的镜子中感受到了不详的，令人讨厌的气息，没错！正是咒灵！

　　“砰！”还未交到二人手上，镜子突然从斋藤的手上滑落了下来，接着，有一道白光突然从跌落的镜子背面冒了出来。

　　“玉犬白！”伏黑手掌交替，唤出来了自己的式神。

　　一只额头有符文的浑身雪白的高大狗子向镜子扑了过去。

　　然而，居住在镜子里的咒灵比玉犬更快，只见它跳跃了几下，便蹿出了书房，逃到了盥洗室。

　　“虎杖！”

　　咒灵逃跑的同时，虎杖也追了出去，眼看着要追到了，咒灵向上一蹦，钻进了盥洗室的镜子中。

　　“啊，这可怎么办？”虎杖挠挠头。

　　“可以打破这面镜子么？”虎杖对赶过来的斋藤问道。

　　“没关系，到时候我重新装一面就好了。”斋藤不甚在意地摆摆手。

　　有了斋藤的保证，虎杖捏紧了拳头，向盥洗室的镜子挥去：

　　“迳庭拳……”

　　“卡擦！”镜子从中间裂成了蜘蛛网一样的纹路。

　　虎杖收回了拳头，看了看，对后面的二人说：

　　“又给它逃了，看来它可以通过镜子不断转移。”

　　“那么打碎所有的镜子，它就无处可逃了吧。”伏黑看着斋藤，说道：“要解决它，只能这样做了。”

　　斋藤同意了二人的提议。带着他们依依走过家里装有镜子的地方。

　　“咔嚓！咔嚓！咔嚓！”随着虎杖不断挥出的拳头，斋藤家里的镜子也不断碎裂。

　　终于，只剩下最后一面了，虎杖和伏黑二人围着位于一楼的一面镜子，盯着它。

　　“玉犬！”

　　“迳庭拳！”

　　虎杖和伏黑交流了一下眼神，异口同声喊出了自己的招式。

　　只见一道白光从裂成两块的镜子中间冒了出来，

　　白色的玉犬早已蓄势待发，待咒灵一从镜子中出来，它就猛扑上去，咬住了咒灵。

　　“咔吱、咔吱、咔吱……”

　　从玉犬的嘴里发出了咀嚼的声响，不一会，像一团光一样的咒灵便消失了。

　　……

　　“感谢二位的帮助！”斋藤站在门口，向虎杖和伏黑深深地鞠了一躬。

　　“那个……”虎杖思考了一会，继续说道：“您最好还是把那面镜子处理了哟！”

　　虎杖用手指了指紧紧握在斋藤手里的那面古老的镜子。

　　“啊、是。”斋藤，看了眼捧在自己手里的镜子，答应着。

　　回到高专，虎杖和伏黑二人向夏油杰报告这次祓除咒灵的过程。

　　“夏油老师，你说，斋藤先生会卖掉那面镜子吗？”最后，虎杖最后问道。

　　“嘛、谁知道呢？”夏油杰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世界上，比咒灵更难解的，便是人类的执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