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牙齿（伪叔侄/先婚后爱）》蒸栗riri

52、冰牙齿

　　光看脸的话，温淮川绝对是温寻可以接受的那一种类型，不然在那个会对年长男性莫名不耐烦的叛逆年龄段，她根本不会愿意和一个大她十岁的男人说话，还不是因为某个上门送卡的男人小有姿色。

　　可温寻那个时候又不知道他不是自己亲叔叔，顶多就是感叹一下温家的基因真好，她和她小叔都长得不赖罢了。

　　正因为她高中时期就明白温淮川的脸蛋有点东西，所以哪怕是合法持证了，温寻面对这张脸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但是，一切习以为常都从踏进那间放映厅起开始变了味，某些取向一旦觉醒，只会让温寻控制不住自己乱瞟的眼睛。

　　温寻坐在副驾上鬼鬼祟祟偷窥着覆在方向盘上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也许是这个路段的红灯太长，他的食指、中指、无名指还有小拇指开始定不下心来，从左到右从右到左，依次轻敲起了方向盘，细长且灵活。

　　这双手如果不做一些考验灵活度的事情实在太可惜了，温寻收回逐渐变态的目光，佯装无事发生，但她对温淮川的好奇心一旦开了口子就很难再关上了，于是她开始抱有私心地瞎打听，“小叔，你会乐器吗？”

　　“不会，你爷爷和你爸爸没有刻意让我去学那些。”

　　温寻还在幻想他要是会弹钢琴那该是多么令人血脉偾张的画面，只可惜，漂亮手指的拥有者回答得太快了，一瞬间就打消了她的幻想。

　　“好可惜啊，你的手指好长，羡慕死了。”

　　“我的手指很长吗？”温淮川毫无自知之明地反问着，“你的也不短吧？”

　　红灯还需等候三十秒，温淮川摊开自己的右手给温寻看，他只是很疑惑只是手指而已，有什么可羡慕的？让人意外的是，温寻冷不丁地就把左手覆住了他的手心。

　　“让我来比一比。”

　　主动让她占便宜她怎么会不占？温寻紧贴那个手心，扣住他的指缝又瞬间松了开来，这个动作太不避嫌，温淮川也不禁逗，瞬间就不自在地抽回了掌心不让她继续把玩。

　　“诶~我的手好像也挺大的。”

　　什么好像？温寻对自己手大有自知之明，不大怎么扣球？不大怎么拦网？但是她就是想装一下，不装怎么能摸到他的手哇？

　　温寻叹了口气，“好可惜啊，听不到那句经典台词了。”

　　信号灯跳转后，为了不把气氛弄僵，温淮川故作镇定地顺着温寻的话问下去，“什么经典台词？”

　　“宝宝，你的手好小啊~~~谈恋爱的时候男方都会对女方这么说不是吗？同理还有，宝宝你的手好白啊~宝宝你的手好软啊~宝宝你的手好冰啊~”

　　这是什么统一的话术模版吗？温淮川觉得现在的人类已经毫无浪漫可言了，如果这是会发生在每一对情侣之间的对话，那当代的爱情观简直就是量产模式，太无聊，没有存在的必要。

　　当然，这些话要是说给温寻听，她可能会觉得他是一个很喜欢说教的人，温淮川把真实的疑惑留在了心里，“好吧，不了解。”

　　但她好像对他稍带敷衍的回答丝毫不意外，温寻“啧啧”两声，一本正经说着看扁他的话，“你不了解那不是很正常吗？你要是能了解什么是谈恋爱，你哥至于愁得发疯，把我硬塞给你吗？”

　　好像被这个小东西当成了对爱情一窍不通的呆瓜了，温淮川无奈地笑了，“爱情只是荷尔蒙、多巴胺、肾上腺素之类的激素在交替波动，做其他的事情也能产生这些激素，甚至更多，你爸不懂，他只是在意世俗的看法罢了。”

　　温寻倒是同意他这话，她的初恋以一种相当不耻、难堪的方式结束后她就发现了，那段爱情只有各种意义上的痛苦，带来的快乐甚至不及她在球场上赢一分。

　　令她陷入爱情的激素冷却之后，温寻才彻底看清了那时在爱与被爱之中苦苦挣扎的自己有多可笑。

　　温寻又被以前的自己给无语到，不停搓着自己的脸试图把那些尴尬的记忆赶走，可能是动作太大了，还是被温淮川察觉到了她的不安。

　　“你是觉得冷还是……”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起以前做的那些傻逼事了，谁让你提爱情不爱情的。”

　　温寻慌乱地抠着扶手箱开关，试图借用他的数独手册让自己静下心来，但那段记忆绝对不是能在温淮川面前一笑置之的小事，她的手指变得毫无力气，根本打不开那个开关。

　　“我至今都不认为那是你的错。”温淮川知道温寻指的是什么事，不论是带着上帝视角去分析，还是以亲属身份去评断，那都不是她的问题。

　　他替那只突然停滞的手打开了扶手箱，拿出了数独手册递到温寻的指边，“不要担心，来的时候我不是说了吗？在那件事上我是无条件和你站在同一边的。”

　　温寻随手翻开一页数独题，盯着第一行仅有的三个数字眼眶有点热热的，她问温淮川，“你说实话，在云岭遇到我之后，有没有觉得温寻彻底烂透了？”

　　“没有。”温淮川回答得干脆，“我只是觉得你精神不错，挺好的，还有力气打我，还有自尊心。”

　　她还会因为他欠妥的话生气，说明有救，当时的温淮川虽然纠结过，但还是选择帮她一把，怎么说都是大哥的女儿，温寻和那个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