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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一酒酌为万数罐血 ...

  •   泠颐和阿桃、孟可阳三人之间一直默默无语,但三人神色却各有不同。阿桃脸上有惊恐也有不屑,一方面是害怕自己真的被诅咒了,一方面是不屑于这种她所认为的恶作剧。泠颐一直感应这孟可阳的灵力波动,她似乎很是担心,若传说是真的,她想必也会受到极大的牵连吧?
      “阿桃?”
      “怎么了?”
      “你有什么兄弟姐妹吗?”
      “没有啊,怎么了嘛?我可是最后一只狐族的狐灵,看到这只紫色的眼睛了吗,”她指了指自己的右眼,“是在那场逃亡中留下的,三界大战真可怕。”
      泠颐轻轻点了点头,小声地回了一句“哦”便自顾自思考了起来。她发现了几个疑点:
      一:阿桃没有家人了,那最先被下手的应该是孟可阳才对。
      二:狐族的灵力感知比火凤凰高个几倍,阿桃不可能躲不开那块板子。
      三:孟可阳的灵力波动很大,但和当初关知许展示的灵力波动完全不吻合。
      “那么看来,诅咒之有可能是下给孟可阳的,而且凶手作案时孟可阳一定知道,不然她没有机会打开那块板子。”她脑海中浮现出一副场景:阿桃在往楼下走,凶手躲在一边,突然跳出来,对她魂唤了几句,打下木板,孟可阳连忙出手,才让阿桃没有受伤,而那个不知名的凶手,有化为魂魄离开……
      “对了,赵姑娘,你渴了吧?我给你沏壶茶。”
      正在泠颐沉思时,孟可阳突然起身,转过身去提茶壶,往里面倒了些干净的热水。她拿来一个精致的茶杯,随后就用左手微微倾这茶壶,往瓷杯子里倒茶。
      在茶倒出来的那一瞬,阿桃突然叫了起来,“别倒了!里面是血!”鲜红的血液染净了莲白的瓷身,一股浓郁的气味传了出来——不过不是腥味,反倒像是香烛的味道。
      孟可阳左手一颤,茶壶一下子翻在了桌上,里面所有的鲜红色液体全都流动着沿着桌边滴到了地上,外面的别几桌客人听到动静,全都跑了进来,真巧看见这骇人的一幕,大都吓的退后一步,议论纷纷:
      “这……这茶……怎么变成血了?……谁死了……?”
      “不会吧,那个传说是真的?……”
      “愣着干嘛?快点走啊!?”
      场面变得十分混乱,靠着门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而还一直往前探着头;前面的人害怕的往回跑,和赶来凑热闹的人撞了个满怀。泠颐镇定的踩上二楼的吊台,一脚踢开那壶“血茶”,清了清嗓子,用不大却很有震慑力的声音道:“全都别动!”
      不知是不是因为混乱的场面中,突然传来了一句清晰的话,人们都愣在原地不敢动了。
      “你们既然觉得这里是死人了,那现在的每个人都有嫌疑,不想死的都别动,想死的自己请便吧。”
      她说的话似乎挺温和的,但这时候却格外的压抑,大家都沉默了,小馆里的氛围一下子降到了冰点。不过很快,又骚乱了起来。
      “我……我能有什么嫌疑……?”
      “真是服了,老子就来喝个酒,还遇到这种破事!?”
      “那个缺德的?杀了人还要我替罪?!”
      大家又开始疯狂的抱怨道,孟可阳突然嘟囔了一句,“酒?酒不会?”说着她赶忙跑了出去,挤过闹着的人群,翻开酒坛的盖子,红光一闪,那坛酒不知道和时也变成了红血,她惊慌失措地又把馆子里酿着酒的几坛酒全部翻开,无一例外的竟全都化为了血水。
      这下子就更糟了,因为在场的人都看见了从“酒”里浮上来的一张被泡的发红,勉强看出字的纸条。
      第……第三个时辰!?
      好巧不巧,无羁和关知许恰恰在这时回到了这里,关知许指着字条不敢相信的叫了一声:“第三时辰?到……”
      话音未落,只听见“啪”的一声响,酒坛子毫无征兆的全都炸开了,血水乱溅,瓦碎肆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馆子里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狂叫声,隔壁的街坊邻居全都探过头来,马上又有缩了回去——谁见过这阵仗啊?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手上、脸上都染上了点点红斑,触目惊心的连成了一片红。
      泠颐小心翼翼的从吊台下落了下来,空唠唠的转了转头,感应了一阵子,随后改口道:“大家都回去吧,别让别人来了。”
      那些人还巴不得呢,一哄而散,一下就跑没了影,只剩下她们五人在此。“阿桃?”泠颐突然问道,“有没有冰雪。”
      “肯定有啊,现在还是冬天呢!外面随便一把都是。”
      正说着,她从门口捞来了一大篮雪,把篮子递给她。
      泠颐接过篮子,把刚才瓷杯里面的“茶”和坛子里的“酒”一起倒进了那一篮子雪里。孟可阳悄悄攒禁了手,额间滴过一滴冷汗。阿桃还以为她是太紧张了,又转头看向她,嘴却问这泠颐:“你在干什么?”
      “等着。”
      泠颐站在一边,透过蒙眼的丝绸看着她,只是淡淡的突出这几个字来。很快,那些血水的颜色变色不那么吓人了,而是变为了淡淡的浅红的,也渐渐的有了一块一块的形状。无羁转过头去看酒,上前去摸了摸酒坛子的坛壁,热的,和以前的阿桃给他端的酒完全不一样(虽然他一口也没喝),“热的。”
      “这是……蜡?”
      关知许瞧瞧自己的脑袋,“蜡遇冰为物,遇热为水,大概是酒坛内被替换为了沸水,又在酒坛子的两壁上抹上了厚蜡,这样就可以在别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将酒变成血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孟可阳。
      她讪讪地叹了口气,“我没有……”但这话明显没什么底气,眼光也一直在乱瞟着,看来是真的有所隐瞒。
      就在这时,阿桃突然会身望去,指着酒坛子的碎片里突然出现的一块阴影,颤抖着问:
      “那是什么……?”
      关知许动用灵力,小心地将那东西托了起来,那是一对没有光彩的双瞳,灰色而空洞的眼神牢牢的盯着天花板,然后不知如何又转了起来,来来回回的轮流看着五个人。那眼神充满杀意,这一举动好像是在寻找仇人似的,不怀好意,虽然明知已经是死的东西了,却总不禁让人联想起它以前所在的主人到底怎么样,到底是谁。
      “这‘伤魂花鸟’怎么老跟眼睛过不去啊?我们在光明观里发现的那具伪尸也是如此被剜了眼睛的。”
      关知许脸上的表情十分厌恶,连忙停止了灵力的控制,那双眼睛直接自己掉进了雪里,可也奇了怪了,在它落入雪中的一瞬间,居然发出“呲呲”的一阵响酒化为青烟不见了,原地蒸发了。
      这下事态变的越来越严重了,眼见着第四个时辰就要到来,不仅没有查清楚灵力波动和海灵珠失踪的事,甚至连这个作恶多端的、神出鬼没的伤魂花鸟也没有找到。真是让人头疼得不行……
      “也许我们忘了最开始的线索了——那首诗。”
      无羁从袖口里抽出那张以有些旧了的纸。
      “‘光明永存’已经知道是光明观了,那这个‘上山’也有过了,‘下水’是……?”
      关知许真认真分析着,却突然听见泠颐道:“写这封信的,不是‘伤魂花鸟’。”
      “为什么?”
      阿桃惊讶的凑上前问道。
      “‘他的作案手法成熟,但从那些酒坛的裂纹中明显可以看出他是右撇子——你们看,纹路是朝左边裂开的。但这封信的笔画墨点以及书法习惯却可以看出他是左撇子,湿的这一边在左边右边更干,说明笔顺相反。左右出自两个人手中。”
      “你不是看不见吗?摸都能摸出来。”阿桃一脸崇敬的看这泠颐。
      “眼睛会骗人的。习惯却难改。”
      她只是笑了笑,然后就什么也不说了。
      “唉,还是多人犯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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