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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若是想暴富,捣腾军火库,富贵险中求,九族保不住 ...


  •   “我好后悔!好后悔呀!这该死的……”薛怜花哭的眼睛红肿,坐都坐不住,直倒在一旁周成碧公子的怀里。

      眼底一片复杂情绪的周成碧公子,双手接住了痛苦的夫人。

      薛怜花的手指抖动着,摸到了周成碧公子的手,握住那片温暖,贴在心口,脸上的神色,又哀伤又绝望,是带泪的苦笑:“我,是不是死有余辜?我,是不是该死?……太好了!我终于可以见到师父了。”

      周成碧公子,轻轻叹口气,反手握住她的手,慢慢地拉下来。

      哪料到,不小心磕到了桌角。

      歉意丛生,周成碧公子再度把夫人的手抬起,看了看之后,发现只是皮肤有点红,并没有其他症状。他这才放下心来,对着薛夫人的手吹了吹,好像哄孩子似的:“好了,吹吹就不疼了!”

      哪知这一幕,落在了薛怜花眼里,却有了不同的意义。她的眼睛里泛着奇异的光,问道:“公子!你认识我的师傅,玉真大师吗?是我师傅,让你来看我的吗?我小时候,特别爱哭,师傅也这么安慰我。”

      薛怜花的语气,忽然轻快起来,仿佛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年纪。她把左手抬起,给周成碧公子看:“真的!也是这只手呢!”

      看到薛怜花这样鲜活的表情,不同于在薛府时的眉间微簇,不同于在嫂嫂母亲面前的隐忍不发,不同于带上枷锁时的的呆板灰暗。

      此时的薛怜花,虽然面容苍白,但是仍有几丝生机。周成碧公子,心念一动,怜惜如同绿草瞬间丛生,遍布幽谷,忍不住开口:“怜花!去和狄县令说实话吧!不要怕,我陪你去!”

      猛然听到这样的话,薛怜花先是一惊,又陷入了迟疑。

      周成碧公子仍旧握住她的手,道:“坦白从宽,县令念在你主动交代,定然会宽大处理的!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呢!”

      薛怜花却把脑袋,往后缩了缩,脑袋里更加天人混战:“怎么会呢?薛老爷的族人,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你呢?不恨我吗?我这样强迫你见面,你不恨吗?”

      四目相对,两两相望,周成碧公子和薛怜花,离的这样近,近的在眼睛里看得到对方的倒影。周成碧公子神色平静,认真非常:“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没有想过自己。我也会想起你,想你被家暴时的无助,想你走到这一步的可怜无奈。”

      薛怜花的眼睛,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突然睁大,又哀叹着闭上了眼睛。那一行行热泪,默默地流了下来。她闭着眼睛,呜咽:“够了!足够了!原来,被人放在心里,是这么个滋味啊,多暖和啊!听到这些,我走在黄泉路上,就不冷了。不冷了……怪不得,怜卿为了小夫郎,可以那样做……”

      薛怜花睁开眼睛,深深地看了周成碧公子一眼。那眼底的深情,仿佛夕阳西下最后的一簇辉煌。她轻轻地说道:“忘了我吧!对捕快说,我什么都说。现在就说。”

      说罢,薛怜花站起来要走,又回头看了看周成碧公子,微微一笑。

      不待周成碧公子说什么,薛怜花就大步离开了。

      李忆君和李八年,急匆匆地追了上去。

      周成碧公子站在凉亭内,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之后,也离开了小院。

      如此,又过了两日,小院里才又开始热闹起来。草木无情亦有情,繁花似锦无人赏,也不曾感到冷落,很久开的那样灿烂,那样光彩夺目。

      仍旧是凉亭里,周成碧公子仍在会客。对面的人,仍旧姓薛,却是薛嫂嫂。

      周成碧公子拿起茶壶,想要斟茶,却被薛嫂嫂强行接了过去。

      薛嫂嫂斟了茶,却叹口气,道:“
      我家怜花,虽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总算是侥幸捡了一条小命,全凭周公子相助!大恩无以言谢!”

      周成碧公子笑了笑,用了口茶:“那是狄县令,宽厚仁慈,明察秋毫。我不过是跑了两趟,去庙里,还有薛家,找了证人而已。算不得什么。哪里比的上嫂嫂?嫂嫂为了救怜花,散尽家资,把府邸一并做给了薛老爷的族人,才让薛氏宗亲无话可说。”

      薛嫂嫂摇了摇头,以茶代酒,和周成碧碰了碰茶杯:“钱是王八蛋,没了再赚。哪里比的上人金贵?看人,不能看表面啊!那个薛老爷,表面上说起来有钱,谁知道他背地里,克扣族人的钱。还吞了我们怜花的嫁妆。”

      清风徐徐,薛嫂嫂和周成碧公子相谈甚欢。

      薛嫂嫂走了以后,五叶带着杜怜卿,欢欢喜喜地也寻了来。

      那些不同的面孔,去了又来,来了又去,最终,还给小院一片宁静。

      这宁静,又被一阵婴儿的哭声打破。

      月儿抱着女儿,来到了凉亭,给她看这花花世界,果然好用。小宝宝的眼睛,好奇地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周成碧公子看到小宝宝,甚是欢喜,接过来抱着:“月儿,这几天,帮忙的陈大娘不在,辛苦你了!”

      月儿这才得空坐了下来,喝了口茶:“这算什么辛苦呢?我一个人也做得来呀!姐姐,你给我讲讲这个案子吧!我好想知道,怎么他们三个,都说自己是凶手呢?”

      周成碧公子,逗着小宝宝,回答道:“好吧!这,要从一个老爷娶亲说起。这个老爷,原配夫人死了,想娶一个对他生意有帮助的续弦,就娶了怜花夫人。怜花夫人的师父,玉真大师,颇有名气。可是呢,他们才成亲,怜花夫人的师父就病死了。所以,怜花夫人,就在薛老爷那里失宠了。”

      月儿吃了糕点,催促着:“后来呢?那夫人怎么办呢?”

      周成碧公子,有些许落寞:“夫人能怎么办?忍着呗!薛老爷先是坑了她的嫁妆,后来变本加厉,别说一日三餐,就是三日一餐,也得看薛老爷的脸色。”

      月儿连忙把糕点咽下去,好像怕人和她抢似的:“啊?这么惨?真的吗?还不如我呢?我还可以偷偷跑出去,摘野果子吃呢!”

      周成碧公子递了两块糕点,给月儿。看她吃了,才道:“你赵姐姐,还有其他几位大夫,都检查过怜花夫人的身体,确实有长久忍饥挨饿,被虐待的证据。”

      周成碧看了看怀抱中,可爱的宝宝,也跟着微笑:“那薛老爷,不仅爱钱刻薄,还十分好色。怜花夫人的旧友杜怜卿,丧夫回京。二人叙旧时,不知怎么被薛老爷惦记上了。薛老爷劝说怜花夫人留好友吃酒,想趁人之危。杜怜卿不从,用器皿敲打薛老爷。所以,杜怜卿说,她是凶手。”

      月儿听得愣了,眼睛睁大了,好像在说:这也行?

      周成碧公子,继续解说:“怜花夫人不想好友落入虎口,便联系了布行的洛老板。洛老板对杜怜卿有好感,匆忙赶来,见到了薛老爷的行径,又把薛老爷,打了一顿。所以,洛老板,后来也说,自己是凶手。”

      周成碧公子,抱着宝宝,一直说个不停。那宝宝以为,是给自己讲故事,咧着没牙的小嘴巴,笑的开心不已,口水都漏了下来。

      给宝宝擦了擦口水,周成碧公子接着讲述:“怜花夫人给薛老爷请了大夫,或许转危为安。可是当天晚上,薛老爷旧习不改,又要吃酒,又侮辱谩骂。两人你打我,我推你。所以,怜花夫人,也说自己是凶手。以上,皆由仵作和证人,可以证明。”

      月儿擦了擦嘴巴旁的糕点渣滓,还在感慨:“我的天啊!那怜花夫人都遇见的啥人啊?薛老爷不是好人。那洛老板,总是个好人吧?”

      周成碧公子摇了摇头:“洛老板听人说,薛老爷死了。先跑到怜花夫人那里推诿扯皮,借机要钱。又来抓杜怜卿,准备从她身上捞好处。那天晚上,咱们不是亲眼看见了吗?”

      月儿把宝宝接了过去,摸摸宝宝的小脸儿,为薛怜花的遭遇唏嘘不已。

      说话间,赵豆豆提着药箱,也回来了:“累死了!”

      周成碧连忙接过药箱,又端茶倒水:“今天的买卖怎么样?累不累?明天我陪你去吧!”

      赵豆豆喝了茶:“别提了!挣钱太慢了!今天奇了怪了,不是两铜板就是三铜板!什么时候能暴富啊?”

      看来,今天的行情不怎么样,所以赵豆豆发牢骚呢!周成碧笑了笑,逗她开心:“就是!那,捣腾军火呗!那玩意儿利润大!”

      赵豆豆看着周成碧似的,眼睛瞪的大大,眼神里五分心动六分迟疑:“太危险了吧?万一被抓了,九族就……”

      眼看赵豆豆的心情,已经好了一些,聪明的大脑就要占领高地了,周成碧答道:“富贵险中求嘛!”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赵豆豆决定把军火库的事儿往后稍稍,拿出一张纸,豪爽道:“刚才在路上,我还和隔壁王大娘、章大娘、曹大娘说呢,这是我今天挣的最大的一笔,五个铜板,李忆君给的。让给你捎个悄悄话,今天晚上等着他。”

      所以,你悄悄了吗?隔壁快嘴王大娘都知道了?!无敌喇叭章大娘也知道了?!全城热恋媒婆状元曹大娘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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