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败北》哈珀格

9、第九章

　　“首先，很荣幸和无昼科技进行合作。”方禹清了清嗓子，商务洽谈第一步，表示荣幸。
　　“欸欸欸，行了，大家都差不多年龄，我们不弄这一套。”梁飞摆了摆手，不太自在的样子，“我27，老纪28。”
　　“呃，”方禹第一次遇到不按套路出牌的人，看了沈檀一眼，还是接过话茬，“我和沈檀都24。”
　　“哎呦，三岁一代沟啊。”梁飞一脸看热闹的表情看向纪寒洲。
　　方禹和沈檀内心表示，这话接不了，只能保持沉默。
　　“行了，你出去吧。”如果纪寒洲的心情能外化，那一定是无奈扶额，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个麻烦。
　　“行了行了，我不说话了。你们继续，继续。”梁飞撇撇嘴，往沙发上一靠，安心当起吉祥物，时不时打量几眼沈檀。

　　“我们这边，有一点要先说明一下。纪总之前的檀在酒会上见过，也知道檀和林家是什么情况，是吧。”方禹严肃地问道。
　　猜到方禹意思的纪寒洲点了点头，回道：“知道。但是我们选择昙羽和林氏无关。”
　　简短的回答配上纪寒洲沉稳的气质，方禹选择暂时相信纪寒洲：“了解，我没有问题了。纪总您呢？”
　　“没有。”
　　“好。那我们继续。”打消了担忧，合作的事情就好谈了，方禹正色道，“纪总这边对于活动的宣传和策划有什么要求？”
　　“场地定在林氏名下的一家店铺，希望能让观众真正感受到人工智能带来的便利，从而转变为顾客。”
　　“好的了解，那对于成本这方面您有什么要求吗？”
　　“预算这方面你们不用担心，只要方案可行。”
　　听到这，沈檀记录的笔一顿，这种类型的回答往往意味着这个人的要求会很多，难办了。方禹也是这么想的，好像被噎了一下才继续提问：“那您希望是什么风格呢？比如简约、复杂、科技风还是？”
　　察觉到方禹的停顿，纪寒洲看向方禹礼貌地问道：“抱歉，刚刚是我的说法有什么不对吗？”
　　提问的语气太真诚，方禹好脾气地解释道：“因为之前我们也遇到说不用担心预算的客户，结果方案改了好几版都不满意，还是选择了第一版。”言下之意，怕你事多。
　　梁飞坐在一边听出了话外之音，连忙打圆场，试图补救一下好友的印象分：“这你们不用担心。老纪啊，理工科的脑子，不太喜欢弯弯绕绕的，直白点达到效果就可以了。”
　　“那就是希望比较简约的风格了，纪总？”方禹确认道。
　　“嗯。”
　　“好的，那还有一些细节方面需要和您确认一下。”方禹接过沈檀递过来的纸。
　　在那个间隙，纪寒洲看到纸上面的笔迹，清俊明晰，很贴合沈檀的气质。从那些点延伸出来的箭头指向的思路，虽然看不完整，但纪寒洲莫名觉得会拿到一份满意的方案。
　　“期待我们的合作。”
　　“嗯，合作顺利。”
　　等所有细节都确认完毕，两方都站起身，礼节性的握手。然后沈檀和方禹离开办公室。

　　“怎么不去送送？”梁飞不再保持坐姿，在沙发上舒服地一歪，调侃道。
　　“为什么要去送？”纪寒洲对这个问题表示不解。
　　“啧，难怪你单身。增加点印象分啊，礼貌啊，有风度啊！”梁飞恨铁不成钢。
　　“为什么要增加印象分？”
　　“刚刚沈檀旁边那个方，方——”
　　“方禹。”
　　“对对对，就是他。刚刚人家叫出‘檀’的那一下，你的眼睛在看哪？”
　　看着好友一脸期待的样子，纪寒洲毫不留情地打破期待：“说话的人。”
　　“你这——”梁飞深呼吸一口气，语重心长地拍了拍纪寒洲的肩膀，“好吧，不指望你自己发现，你眼神都往沈檀那里飘了呀，老纪。”
　　“不过老实说，老纪，你真的对沈檀有那意思吗？”拉线归拉线，玩笑归玩笑，梁飞还是关心好友的个人生活的。
　　“说不清楚。”纪寒洲坦诚道。
　　“难道你是见色起意？难得一见啊。当年学校里追你的人这么多，好看的也不少，你可一个都不在意啊。”梁飞越想越不靠谱，“你先交代一下你的性取向。”
　　“男。”纪寒洲也不遮掩，干脆地回答。
　　“好吧，果然。怪不得当初校花那么追你你都不动心。”梁飞叹气，“那可是校园女神啊，多少人想追，唉——”
　　看着突然感慨自己青春校园时光的好友，纪寒洲由着他去了，回到办公桌前继续工作。
　　“那你选择昙羽，不会是因为沈檀吧？”伤完春悲完秋的梁飞又开始关心好友。
　　“一部分原因，但不是主要的。”办公的纪寒洲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行吧，看好你。我感觉沈檀刚刚也在观察你。”梁飞扔下这一句话就潇洒地回家了，要让纪寒洲主动一点还是得加点料。不过，这倒是让梁飞猜对了，沈檀刚刚确实在观察纪寒洲，不过不是出于情感，而是出于工作，猜测合作对象倾向的风格，但是梁飞直接证实了他的猜想，后面也就没有必要继续观察猜测了。

　　另一边，方禹和沈檀走过外面工作区的时候，又收获了注目礼，虽然看的对象主要是沈檀。前台的小妹也热情地和他们说了再见。
　　走出大楼，方禹感慨道：“檀啊，你这魅力值，男女通杀啊。”
　　沈檀拍了拍方禹的肩，扔下一句“你羡慕不来的”就加快脚步走了。
　　“好啊你，就敢在窝里横呗。”方禹笑骂道，随即跟上沈檀，勾上他的肩。
　　“等会去哪？”
　　“吃饭，然后直接回家，这又是一个大项目啊。”方禹走着走着突然喊道，“好想休息！”
　　下班时间，这一喊叫倒没引起注目，路人大多行色匆匆。脱下工作的皮，大家都是普通人。
　　“看着点路。”沈檀拉过要歪到马路上的方禹。
　　“檀啊，你觉得纪寒洲这个人怎么样？”
　　话题转变太快，沈檀跟不上脑回路，还是回答道：“沉稳靠谱。怎么了？”
　　“总感觉刚刚交谈的时候他在看你。”方禹挠了挠头。
　　“别乱想，他是直男。”沈檀回忆了一下那个穿着黑西装透着禁欲气息的男人，否定了方禹的想法。
　　“行吧。不过如果他真的对你有意思，我觉得这个人挺好。”方禹不懂这个圈子的规矩，但是还是希望好友能遇上良人。
　　沈檀听明白了里面的意思，笑答：“行了，我知道。工作第一。”
　　“有道理。走走走，前面有一家店，去看看。”
　　探索好吃的店铺，也算是打工人调剂生活的一点乐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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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脱下工作、学习的皮，大家都是普通人。吃好喝好，希望都能自由逐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