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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擦药 ...

  •   周二体育课。
      池潇依旧没见江禾来上体育课,他跟贺天举说了声不去打篮球了,回教室楼看看江禾在不在。

      上到教室果然在一班教室看到了江禾,他觉得现在是个好时机。

      见江禾在拿着笔写题,他就轻轻走进去,随后侧坐到江禾前桌的椅子上。

      江禾已经不穿外套了,手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看起来白白嫩嫩的。

      教室里很安静,安静得能听到心跳声,池潇端正地坐着,双手放在腿上抓紧着裤子,样子看起来有些拘谨还有些紧张。

      这是他第一次和江禾待在无其他人的空间里。

      心脏跳得这么快的吗。他心说。

      他扭着头盯着江禾看,江禾似乎注意到他了,放下笔抬头看他。

      他回神过来神情有些紧张地说:“江禾你不去上体育课吗?”
      江禾摇头。

      他没那么紧张了,他说:“多出去走走也好啊,别老是坐在教室写题,你已经很聪明了。”

      江禾盯着他看。
      池潇被江禾看得不好意思,扭头看向窗外叹息又有点委屈地说:“我原本想去打篮球的,但是我摔伤了,摔得老疼了。”说完立马扭头看江禾的反应。

      这样说应该可以吧,虽然我早就没事了。

      为什么说谎的感觉是这么的慌呢。

      江禾依旧是面瘫脸,盯着他看:“摔,伤,是什么,样子。”

      池潇顿时头上冒出问号:他是没摔伤过吗?
      转头他又一想:江禾被照顾得太好了吧,怪不得白白嫩嫩的。

      他解释说:“摔伤就是摔倒在地上受伤了,会疼会出血。”
      江禾眼皮垂下,似乎在思考。

      池潇问了句:“你没有摔伤过吗?”
      江禾没回答他的问题,说:“摔,伤,需要,创口贴吗。”
      池潇想了想说:“不需要吧,但需要擦药。”他小时候摔伤都是擦药,所以他就这样说。

      江禾像是记住的样子,他记住摔伤要擦药,和割伤一样,但割伤需要创口贴。

      池潇轻咬嘴唇,低头看江禾桌面上的笔,又瞥了几眼江禾,支支吾吾说:“你,你能,帮我,擦药吗?”
      江禾:“能。”

      池潇一惊,立马起身说:“我,我去拿药。”
      他说完立马跑出教室,结果刚出后门就看到杨央玫和周明明贴紧墙在偷偷看。

      周明明手上拿着药瓶和棉签,她俩早猜到了池潇要拿药。
      周明明递给他,说:“是不是拿药,在这。”
      池潇接过,“谢了。”
      杨央玫:“快点去,我们帮你看水。”

      池潇拿着药瓶和棉签坐回刚才的位置上,把药瓶和棉签放在江禾桌面上对江禾说:“药在这。”
      江禾拿起来看,喊了一声池潇的名字:“池,潇。”

      “怎么了?”
      “这是,什么,药。”
      “跌打扭伤药啊。”
      “要,怎么,擦。”

      池潇的心又开始乱跳了:江禾要帮我擦药了,江禾要帮我擦药了……

      池潇镇定说:“倒一点在瓶盖上然后用棉签沾再往身体擦。”
      “你,要擦,哪里。”
      “擦,擦背,背。”

      江禾按照他说的去做。

      看着江禾的动作,池潇感觉耳朵热热的,他拉椅子到走道上,跨腿背对着江禾坐着,他慢慢地撩起衣服,露出后背。

      莫名的羞耻。

      药味弥漫在空中,池潇第一次觉得这药苦味这么好闻。

      他只撩起一半,他感受到棉签在自己的背上轻轻划动。
      十几秒后他感觉口干舌燥,他快受不了了,他起身,跑出了教室随后又往厕所跑。

      江禾手顿在空中,脸上依旧没什么反应,只是看着他的背影,然后不见。

      池潇迅速开水龙头用手把水往自己脸上泼,泼了几次水后抬头看镜中的自己,面红耳赤。

      真是太羞耻了。

      他又继续泼水在脸上,试图让自己冷静。

      大概十分钟后他回一班教室,看见江禾在拿着笔写题。

      药瓶被扭好药盖放在桌面的左上角,用过的棉签也不见了,估计被江禾丢了,椅子也被江禾放好了。

      池潇心生愧疚,人家好心帮自己擦药,自己却一句话都不说就这样跑了。

      “江禾,我……抱歉。”池潇站在江禾旁边。
      江禾放下笔抬头看向他,“池,潇,你能,写,我的,名字吗。”

      “?!”池潇说:“能,肯定能。”先不问他为什么要写名字。

      江禾把笔给他,他问:“写在哪?”
      江禾指了一下习题本上的一页空白处。
      池潇弯腰写下“江禾”这两个字。

      池潇的字是连笔的,他被王茹婧说过考试时尽量不要写连笔,特别是在写作文的时候,不然扫出来那个字会很难看,但他一意孤行。
      其实他写得很整齐,就只是连笔而已,让他不要写连笔只是想让卷面更加美观些。

      江禾:“谢谢。”

      池潇放下笔,“我应该谢谢你才对,你又是帮我搬椅子又是帮我擦药。”
      停了几秒,他继续说:“你以后有需要可以来找我。”
      江禾点点头。

      池潇听到敲门声,他看向后门,杨央玫和周明明在瞎比划,他懂了。

      他对江禾说:“江禾我有事先走了,待会再来找你,拜拜。”

      他往后门跑,出后门问她俩:“怎么了?”
      杨央玫:“你过来。”

      池潇跟她俩走。

      到走廊的尽头,杨央玫和周明明背靠在围墙上,池潇站在她俩的面前,像是审问一样。
      杨央玫问:“你怎么跑了?”
      池潇答不上来。

      周明明:“你是不是因为害羞才跑的?”
      “……”

      俩人:“说对了?”
      “嗯……”

      杨央玫:“纯情少男,你也太没出息了。”
      “……”

      周明明:“潇,真的没想到你这么纯情。”
      “……”

      被她俩说得耳朵红了。

      周明明、杨央玫:“试探结果怎么样?”
      “按我的感觉的话应该是有一点吧,不过当时我说的时候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真的好高冷,说话少少的。”

      杨央玫:“幸好还没表白,现在也还是不能确定。”
      周明明:“你再和他慢慢聊,慢慢来。”
      “行。”

      她俩盯着池潇背后:“潇……江禾在走过来……”
      “?”

      池潇回头看,江禾拿着药瓶走过来,池潇的心又怦怦怦地跳,他转身。

      江禾走到他面前,把药递给他:“你,的药。”
      “谢,谢谢。”池潇接过。

      给了他之后江禾就转身走了。

      池潇傻傻地看着手中的药瓶,傻傻地笑。

      见江禾走远后,杨央玫激动说:“他居然有泪痣!”
      周明明:“我也看到了!”
      俩人还没近距离看过江禾。

      杨央玫:“池潇!”
      池潇反应过来,转身面对她们:“怎么了?”
      杨央玫:“你怎么没跟我们说他长这么漂亮啊?啊不是,帅啊。”
      池潇:“你们不是见过他吗?”
      周明明:“没近距离观看过啊。”

      “就是。”杨央玫靠在周明明身上,“一个大男生皮肤居然能这么白,我自愧不如,我要落泪了。”
      周明明摸摸杨央玫的头,“我也要落泪了。”
      池潇:“别说了,我也要落泪了。”
      三人落泪(假)。

      体育课下课,贺天举回教室,看到那三人正在打牌。

      “大王。”池潇甩出一张牌,随后看了一眼贺天举,说:“你怎么回来了?”

      “下课了啊。”说完这句贺天举对杨央玫说:“我要扇子。”随后又对池潇说:“我还想问你呢,你不是去找江禾了吗?”

      三人继续打牌。

      池潇:“去找了啊,他还帮我擦药了。”
      贺天举接过扇子,开始扇风,“怎么样?”
      周明明:“池潇害羞跑走了。”
      池潇:“……”
      杨央玫:“还是不能确定对他有意思。”
      贺天举:“都上手擦药了还没有意思?”

      三人摇头。

      “这都还没意思啊?”贺天举疑惑,他继续说:“过程说说呗。”

      周明明和杨央玫就跟他说完整个过程,他听完后对池潇说:“不是,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才发现你原来这么容易害羞。”

      池潇一只脚踩在椅子边上,一只脚伸直,拿牌的手搭在膝盖上面,他盯着牌,脸上跟平常一样,但三人注意到他耳朵红了。

      池潇放下脚,把牌在桌面上,说:“教室太热,我出去吹吹风。”
      三人:“是是是,教室太热。”
      池潇:“……”

      晚上。
      下课后池潇收好试卷放进课桌里,他摸一下自己的脸,说了句:“我长得帅吗?”

      三人停下笔,纷纷扭头看他。“?”

      “我帅不帅?”
      三人:“帅。”

      “敷衍,你们这是敷衍。”

      贺天举:“你是真帅,你还记得初中给你的投票吗?”

      初中时,不知道是哪个学生闲得无聊在学校贴吧上搞什么校花校草选举,传遍整个学校后学生纷纷来投票。池潇当时初三,样子快定形了没有那么青涩,更具有青春少年感,他个子也还挺高的,见过他的学生纷纷投他,最后他就被选成校草了。
      他知道这个消息后说他们是傻逼,没事干一样,搞这玩意,说出去他都觉得丢人。

      池潇:“你别说那个了,我觉得老丢人了。当时那校花选出来不知道是哪个b一个劲的说我跟她般配,不行,我膈应。”

      当时这事确实闹得挺大风波。

      杨央玫:“你真的是帅的,不过跟你玩久了一点都不觉得。”
      周明明:“你确实长得不错,特别是眼睛,不过鼻子没有那么挺,但整体很好,最重要的就是你发型很好。”
      池潇得意地说:“微分碎盖,等了两年了。”

      高一高二会检查头发,高三基本不检查了,重心都放在复习上。

      三人:“呵呵。”

      江禾家。
      下午放学时司机去接他,一般都是江应蒙去接他,不过公司有事就让司机去接他。他让司机开车去药店,说想要买药,司机问他要买什么药,他说跌打扭伤药,司机谨慎,说自己去买,让他待在车里,他同意了。

      司机下车后就去打电话给江应蒙,江应蒙说按照他说的做。

      江禾手上拿着药瓶,江应蒙拿药和水进来。
      “小禾,吃药。”

      江禾放下药瓶,起身去吃药。

      见他吃完药江应蒙问他:“为什么要买药?”
      他说:“摔伤,要擦药。”

      “你摔伤了?”江应蒙语气激动起来。
      江禾摇头,说:“爸爸,你,摔伤,了。”

      江应蒙抚摸他的脸,心里突然一阵心酸,“小禾很快就好的。”

      “爸爸,我帮,你,擦药。”

      江禾十一岁时,那晚下着大雨,正在吃着饭,江禾突然紧紧抓着一根筷子跑了出去,之前他没有这种情况,江应蒙和陈阿姨去追他,奈何他跑得很快,又下着大雨路滑,江应蒙着急跑着喊着,不小心摔倒了,江禾突然停下转身看,见到江应蒙摔倒在地上,又迅速起来跑过来抱住自己。
      他面无表情,只是紧紧抓着筷子。

      江应蒙抱起他,他用筷子像刀一样捅着江应蒙后背,被赶来的陈阿姨夺走。

      雨下得越来越大,究竟是身体痛还是心痛,江应蒙已经分不清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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