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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

  •   第四十九章

      等季安衾再回到卡座上时,游戏已经结束了,抬眸看看坐在沙发上孤零零的一个人。那手腕太细了,在这样的环境下丝毫不能消减冷白,就那么撑着脑袋。

      “阿云。”

      抬手碰下她肩头,余光中注意到另外几人都喝醉了,在那靠着后座缓神。张导看起来也离开了,连带着摄影师都离开了。

      所以没人注意到季安衾慢慢靠近她。

      又叫了一声:“阿云。”

      “嗯?”

      气息吹在耳廓上,痒痒的,云溪月颤了下眼睫,才迷迷糊糊回应她。

      “你喝醉了吗?要回屋……”

      季安衾话没说完,委身坐着的人开始不老实,像之前一样,双手搂上她的脖子。不知道是她往下压了压,还是云溪月往上借力,她就埋在怀里了。

      “嗯,你抱我走。”

      那把嗓音娇气的不行,哼哼唧唧催着去抱她。“好。”季安衾也像上次云溪月装醉一样,托着臀部将人抱起来。

      而她也像上次那样,两条腿晃啊晃,嘴里嘟囔着:“阿衾,阿衾。”

      “嗯,我在。”双手往上捞下云溪月,她的头发丝蹭着耳尖,热气打在颈动脉上。

      眼前是灯红酒绿的旖旎气氛,调酒师正用马克杯拉出漂亮弧线,尔后倒入高脚杯中,递给一个美丽女士。

      服务员见她抱着云溪月走出酒吧,立马迎上来:“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思付下:“送两碗解酒汤到1601房间来。”

      “好的,过后会送到房间门口。”那服务员一只手臂横在身前,微微欠身,然后按着对讲机说准备醒酒汤的事。

      季安衾想,夜晚总会让人感到迷茫或者死亡。当她抱着云溪月搭乘玻璃直梯时,可能她透过玻璃而看到黑夜中的城市,那一霎那间迷茫直接击中她。

      托着臀部的手说不定有些卸力,因为云溪月搂着脖子的手臂紧了紧,尔后,颈窝里湿润一片。

      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季安衾不说迷茫来自于对未来充满的不确定,而云溪月不说恐惧未来会没有季安衾的存在。

      直到电梯“叮”一声打开,脚步隐匿在地毯中,房门打开,突如其来一声:“不要开灯。”

      往电槽里插卡的动作一顿,然后那张卡片被放在了台面上。

      “不开。”

      季安衾觉出怀里的人想下来,便松了力。门在身后关闭,整间屋子便只有从窗帘摆处泄露的点点微光。

      眼睛不适应黑暗,所以她站在这里没有动,但刚站住脚的人显然并没有这个担忧,凉如玉的指尖勾着她手腕,带着往里走。

      惊叹于云溪月空间感和记忆感如此优秀,她并没有注意到现在是在屋子的哪一个位置。

      她停下,或许站到窗前,手一扬,整面落地窗露出来。季安衾被这灯光刺得忍不住眯了眯眼。

      耳边传来声响,等眼睛适应光亮,才发现云溪月正坐在大理石台面上,拨弄着调温开关。

      “你现在要泡温泉?”

      “嗯。”刚刚软着声叫“阿衾”的嗓音一转语调,反而变得清冷,也不抬头看她,指尖拨弄着不断流进池子的热水。

      “刚刚喝了酒,泡温泉会晕的。”季安衾感觉嗓子有些痒,喉骨滑动一下,眼睛一刻都不离开云溪月。

      但她不动,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季安衾,等放满水,自顾自换好已经洗干净的泳衣,光着脚趾踩在地毯上。

      季安衾眼底暗了暗,这个房间里,靠窗有一个king-size温泉池,正中央是她们中午睡觉的床,而她现在就坐在床位的沙发上,盯着没在暗红地毯中圆润脚趾。

      “哗啦——”

      云溪月才不听她的呢,任凭温泉水浸泡全身,漫过脖子。

      空气中独属于度假村的香气被热气氤氲开,玻璃做了防雾化处理,依旧能看到城市大楼的灯光。

      季安衾盯着她完全暴露的后颈,在心里唾骂一声,没有衬衫领挡着,浅粉色牙印在她冷白皮肤上突兀。

      记得上午并没有进行标记,因为她不在易感期,那应该就是前几天咬得,海马体自动导出虚拟世界中发生的事。

      不属于现实的记忆。

      白瓷浴缸,淅沥水声,咬出血的后颈,以及压抑呼痛的喘息。

      她把云溪月脖子咬出血了,因为信息素紊乱,导致狂躁发作,恨不得把她吃到肚子里。

      既然她有这段记忆,那云溪月也有吧。季安衾垂着眼皮望望她,她正趴在边上,胳膊一绕,将下巴搭在上面,眼底被世界填满。

      “叮铃铃——”

      内线电话骤然响起,惹得泡温泉的人后背肌肉紧一下,随后将肩膀泡进去。

      “喂。”

      “您好,我是机器人温温,您要的两碗解酒汤已经送至门口暂代理处,记得拿哦~”

      挂了电话,季安衾主动跟她说:“我去拿一下解酒汤。”

      好似料到云溪月不会回她似的,她没等回应就往外走。确实,云溪月没有想要回应她的念头,这人冷淡她这么久,怎么可能现在就搭理她。

      季安衾拿了解酒汤往回走,脚步一顿,看一眼,电槽处并没有插卡,那电话是怎么打来的?

      哦,高配版房间,不能用正常的思路来想,万一就是只有灯不能开呢,那温泉池不是也能放水。

      回来看到云溪月还泡在池子里,连头都要泡进去了,心跳漏一拍,季安衾快走两步,放下解酒汤,双手扣住她肩膀:“阿云,你没事吧。”

      “嗯?”也就季安衾出去一下的功夫,意识感觉就要脱离身体,软绵绵的。

      眼前人看不清表情,嘴唇一张一合,莫名的,委屈感就直冲大脑,拽着胳膊,趁她不注意,拽着胳膊将人拉下来。

      突然来这一下,季安衾懵了,瞪着眼睛看转身跨坐在她腰部的女人。

      她一直认为,云溪月穿红色是最好看的,此时墨发被一根簪子挽住,颈部线条就这么暴露出来锁骨平直白腻。

      “季安衾,我生气了。”说完,立马就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得,早上破的口还没好,现在又咬破了。

      唇齿间没有清甜,变成腥甜,随后,变成浓烈的咸。

      漫无目的地想,疼的是她,哭的是云溪月。

      她的心在疼吗?

      季安衾结束被动的啃咬,推着她肩膀:“阿云,先把解酒汤喝了。”

      身上的人不起来,她也出不来,幸好放的不愿,伸手就能够到,凑到她嘴边:“乖,喝一口。”

      谁知云溪月嗖的一下就把头扭到一边,撅着嘴不说话,“不喝明天会难受的。”

      季安衾勾了勾她腰,将人拉得更近些,故意贴着她耳垂说话:“那,我喂你喝好吗?”

      动作很快灌下一口,捏着云溪月的脸将她的头转过来,先是贴上那张薄唇,稍微使点劲,舌尖顶了顶,就渡过去了。

      “唔……不喝”云溪月被她强行灌下一口汤,委屈感直接拉满,眼泪哗啦啦地流,要从她身上起来。季安衾禁锢着腰,不让人离开。

      “不行。”

      一碗解酒汤就这么一口一口喂完,剩下个碗底。

      但季安衾依旧没有放开她,改为双手扶着不堪一握的腰肢,仰着脖子亲她。

      温泉池有恒温功能,依旧蒸腾出热气,氤氲整个房间。

      她们在黑暗中接吻。

      “对不起。”

      “对不起。”

      吻到不断翕动的眼皮上,云溪月睁不开眼,她在因为什么道歉呢?

      指腹擦过泛着水光的嘴唇,按住唇角,再来一次接吻,很轻很轻,像第一次那样,仅仅只是贴住,但少了些疏离,多了些克制。

      克制住对她的爱意泛滥,克制住对她宣泄出口的谜团,克制住再次进入她的琥珀色的瞳孔中。

      第一次为我的自卑而冷淡你道歉。

      第二次为我的离去却放纵亲昵道歉。

      她总是这么聪明又敏感,明明共同泡在这池水中,两个人双唇相贴,明明她没有感到窒息,指尖却还是掐进季安衾手臂中,眉宇间拧成“川”字。

      然后她说:“别走,我需要你,我想要你。”

      季安衾胸口闷痛下,任凭她随意索取。或许云溪月本就是这个意思,想要在这里交缠,并没有猜出她要离开。但她不敢想,不敢深思,不敢听见云溪月砰砰跳动地心脏。

      上下起伏的酮体,水中漂浮的红色布料,还有从齿间泄出的欢愉。

      季安衾一手勾着腰,另一只手埋没在水下,后颈靠着边缘,仰头望着她。

      眼神一刻一刻描绘着眼尾,那里有一片绯色,令人有亲吻的欲|望。

      她想,她应该是猜到了的,在没有告诉任何事情的情况下,她猜出来了。

      她不懂为什么季安衾要走,但她就是知道她要失去她。

      眼角处还是落下很轻很柔的一个吻,舌尖卷走那一刻流下的一滴泪,滚进喉间。

      好咸。

      这个吻是印证。

      她猜对了。

      “阿衾,不……”

      动作加快些,云溪月身子抖了下,剩下的话终究还是咽回去了,只剩极致愉悦后的喘息。

      云溪月靠在她肩膀上,就这么睡着了。

      季安衾亲昵的碰一下她的脸颊,说到底,她并不确定云溪月是否知道她要离开,但“不
      ”之后的话,她没有勇气去听,不然她真的怕继续留在这里,最后会带来不可逆转的伤害。

      想到邢叔的半截手臂,扭头望向玻璃窗外。

      这个世界太令人讨厌了。

      抱着她从温泉中出来,调高一点温度,把人放到床上,又跑到浴室拿了浴巾把她擦干放进被子里。

      头发在刚刚的情事中散落到水中,季安衾又拿过来吹风机。

      插上电,诶,为什么没风?

      好吧,想起来还没有插卡。她就光着脚,先把这个屋子里的灯关好,才往门口走,将电卡插上。

      灯不是一瞬间亮起来的,而是很缓慢,仿佛是专门留出时间给住户适应光亮。

      啧,万恶的资本家。季安衾再次忍不住吐槽一下。

      把灯都关了,才回到里屋,正合她意,只有贴着墙角的睡眠灯亮着。像黑夜中的一抹救赎似的。

      原以为声音会很大,吵醒云溪月。但声音很小,拨弄着发丝,指尖深入,一下一下揉按着头皮给她放松。

      以她现在的能力,估计也就只有在云溪月不想走路时,能将人抱在怀里;给她吹头发时按摩按摩头皮……

      扯了下唇角,看吧,她的自卑又开始侵蚀她。

      头发干得差不多,季安衾关掉吹风机,收好放回卫生间,脱下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冲了个澡才躺倒床上。

      一躺下,旁边的人就靠过来,砸巴几下嘴,继续睡觉。

      淡淡的雪松香终究还是稀释在水汽中,便只剩下皮肤纹理中,属于自己的气味。

      头最终还是靠了过去,将人圈在怀里,梳理一下长发。

      黑暗中,很轻的一声,带着不知名的情绪。

      “阿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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