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进睢阳秘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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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了纪封华的事，祁曦立马按祁安的说法往睢阳秘境去。
按祁安的理论，动手脚的人和他那么大的仇，感受到气息怎么说都会对记忆有点刺激。
祁曦觉得这理论没毛病，反正也用不了多少时间，便立刻启程去了。
“宗主，小师弟刚才离开青御宗了。”正和祁朝下棋的萧梓忽的抬眸。
祁朝并不在意：“随他吧，小曦一向有分寸，事情没完成不会主动破坏的，等他回来应该就会让你们检收东西了”
“也是。”萧梓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理，便也没再多说。
祁曦传送到望沂，然后把祁安拉了出来：“怎么进去？”
“等着。”
祁安从虚空抓出剑，轻描淡写间便在不远处划出了道可容一人通过的空间裂缝。
祁曦眯起眸子，若有所思，这是离安？
“走吧。”
祁安道。
祁曦没去问他，如果这趟顺利恢复记忆，那这些他自己就能知道，现在问平白耽误时间。
等如果不能恢复记忆再问也不迟。
看着眼前一脸你赶紧进去的少年，祁曦想一脚踹上去：“蠢货，你带路。”
“……”忘了。
祁安带着他走进去，很熟练的找到地方，砍塌地面，然后在祁曦还困惑的眼神中跳了下去。
祁曦扶额，忍不住给自己做心理暗示，我不认识他，我以前肯定不认识他。
接受不良确实接受不良，不过祁曦还是跟着跳下去了。
跟着祁安七弯八绕，半刻钟后终于找到了之前那处溶洞，祁安一边嘀咕玩不起设迷阵一边抽剑破开禁制。
祁曦才进去就察觉到这一片的空间里散发着的那点微弱气息，顿了一下，他往水潭那边去。
静静看了片刻，祁曦终于开口：“我见过他。”
是个肯定句。
“能想起来他是谁吗？”祁安立马追问，目含希冀。
“不太能。”祁曦摇头，“不过水潭里的气息浓郁很多，我可以试着刺激一下。”
祁安很自觉的把避水珠换了出来交给他。
反正祁曦现在要东西都不问价之类的了，都是直接要的，祁曦应该心里也有数的，知道他有地方支灵石。
祁曦含住避水珠便潜入潭底，好在水潭不算很深，底部的压力也没有很大。
*
“古游的事处理好了吗？”
颜雪悦正翻着纪涵容刚让人送来的丹药，闻言立马回头：“你别说话，你躺好，你别动，好好养着！”
“……怎么了？”
“处理好了。”倒了颗丹药给他后，颜雪悦才答话，“你当我想管你，师尊出关了，他说他回来的时候你还没养好就活剥了我。”
纪封华接药的动作顿了一瞬，忽得想起昏迷前揽住自己的人。
“师尊出关了？”他问，“他把我带回来的？他人呢？”
颜雪悦：你们恋爱脑真得……别太离谱了。
“嗯，是，有事离开宗门了，过两天回来。”颜雪悦面无表情的收好了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师兄你醒了就行，我先走了，好好休息。”
“欸，咳……你等……”
颜雪悦全当听不到他挽留的话，加快步子离开。
纪封华：不是，你没和我讲过我和师尊系怎么样啊！
根据宗主及长老们对他的态度，纪封华犹豫的推测关系应该是不差的吧。
纪封华开始在脑海里勾画人影，应该是可以的吧，他重新缩回被子里，吃药，休息，养伤。
祁安支着下巴坐在水潭边盯着，已经一天了欸，祁曦到底什么时候上来啊，他一个人真的很无聊欸。
但是擅离职守，好像又不太好，嗐。
祁曦尽可能的在捕捉浸透在潭水中的熟悉气息。
经过整整一天的努力后，他从这杂乱的气息里想起了一个人：“……万，物主。”
随着祁曦从嘴里把这个词念出，记忆像是泄洪一般，全部冲出闸口。
祁曦以为自己会像做梦一样，浮光掠影般看完自己的一生，没想到另一个人已经在他世界里占据了很重的分量。
*
“弟子纪封华，见过师尊。”
“嗯。”
“怎么还被气哭了，觉得为师不公正？以你的身份还与他理论本就是不对了，禁闭七天是让你长个记性，下回自己处理了。”
“师尊师尊，宗门大比前十，没给你丢人。”
“不是应该的吗，怎么，还要夸？”
“师尊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嗯……大抵因为为师是杂修吧。”
“师尊该找个伴侣了，不然灵心峰多冷清。”
“没必要，灵心峰上有你我不就够了。”
“师尊，我从睢阳秘境回来了！”
“师尊……”
“师尊……”
“师尊，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嗯……喜欢你好不好？”
“好，好啊。”
“师尊，以后你会找什么样的人结为道侣啊？”
“封儿别闹，是你就很满意了。”
“愿许白首之约……生生世世结为永好……”
“师尊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灵界的形势不容乐观，据古籍记载，有古法献祭……你二人……”
“我来就好了。”
“师尊，我求你别去，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实在不行我去好不好？”
“你洗过灵根，这有违天和，而我们两个是道侣，气运共享，所以天道对你的亲和度肯定是没我高的。”
“守护这灵界苍生是你的愿望，那自然，也是我的。”
“乖，我献祭，你活下去，带着我那份一起。”
“今，请天道赐福，以我性命为祭，护灵界安澜：以我身躯，铸结界;以我意志，斩邪祟;以我灵体，守苍生！”
“师尊！”
“……我爱你。”
所以，你要好好活下去。
祁曦一手扶着脑袋，拖着沉重的步子，脚步踉跄。
祁安立马起身扶好他：“没事吧？”
“没事，缓缓就好。”祁曦摇头，嗓音干涩，“一下子接收不了庞大的情绪罢了。”
顿了一下，“你开始讲吧，到底怎么回事。”
祁安秒懂，带他到一边坐下：“从你献祭之后开始？”
“都行。”祁曦揉着眉头，“讲清楚我们为什么在这就行。”
“你当年献祭封印后，纪封华带着我镇守域外，一人两剑杀穿了魔域。为后来怕魔域被毁，世间失去平衡，万物主出面了。”
“他和纪封华做了交易，他说他找到了你献祭后的一缕残魂，可以将你和纪封华一起投放到他的镜面世界，顺便给了你们虚假的记忆重来。”
“也就是，纪封华要让你想起来，带你回去。”
祁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天道没收我献祭的灵魂，他送我进另一个世界，允诺我历劫一世就可以回去。”
“……”
不过，“他一个人？镇守域外？”
“是，一人，两剑，杀穿了魔域。”祁安心虚点头，怂得彻底。
不是，这事为什么要为难他和祁曦讲，不能纪封华自己来认错吗？
“真是好得很，一群老东西该死。”祁曦手上的避水珠直接被捏碎了，“我拿命想护的人，他们就这么对待的？”
好想逃跑。
祁安抬头瞥了一眼祁曦的表情，又继续面无表情的盯着脚边的石子，开始反思为什么是他陪颜雪悦过来了。
祁曦明显要被气疯了，应该不会迁怒他吧……
祁安又看了眼他似乎盘算着要算账的模样，犹豫了会：“记忆影像要吗？”
“要。”
世间万物都讲究一个平衡，就算魔域被毁魔族被灭，再过千百年也会再出现一个种族制约人族。
祁曦正盘算着万物主那个几百年都不见首尾的家伙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有这么点点好心了，闻言立马收回思绪。
“那我通过系统传给你。”
没一会，祁曦脑子里勾勒出一副画面——
灵界外，魔域前，金色结界所在，一袭黑衣的男人提着双剑凌空站立着。
勾勒出来的画面是个背影，祁曦近乎贪婪的打量着。
那个黑衣身影也许给封印之后的芸芸众生无尽的安全感，也许他提着双剑站在那里，就没有人觉得他会输……
但祁曦第一眼看见这个背影时，便感到难过，瘦了，比他离开前，瘦了很多。
可就是这抹单薄身影让敌人闻风丧胆，溃不成军，祁曦不敢想，纪封华在他走后都经历了什么。
视线往下，祁曦看见他左手上的剑在滴血。
祁曦呼吸一窒，他的阑风是超越灵宝级别的存在，三尺青锋难染血，是怎么做到这般血色不褪的？
“祁安，独自一人镇守域外……”
祁安更加心虚：“七进七出，视魔域如无人之境。”
祁曦垂首，手扶着额头：“欠管教，他以为自己是神吗？”
他从来没那么觉得，他只是觉得灵界是你护下来的。祁安没敢讲，转移话题：“你还要不要问点其他的？”
“……等一下。”
祁曦本来是要直接点头的，却发现识海里开始勾勒下一个场景。
依旧是那个黑衣的身影，他略垂眸低首把额头靠在结界上。
身后两个少年站着，青衣少年衣摆染着红，黑衣的少年环胸站在一边，两人均是低着脑袋。
明明画面无声，但祁曦感受到了窒息的苦楚。
心脏像是被揪起来了，止不住发疼，祁曦敛眸安静了会——
他要回去见纪封华！
至于其余的，日后再说。
要是耽误了事，出什么情况他都认。
作者有话说第64章 进睢阳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