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选择》贪嗔痴疑慢

20、危难见真情

　　沈君将一本案卷交给成诺问：“这里有个明星名誉权的纠纷案件，你有兴趣吗？这两个明星都是顶流，话题热度挺高的。”
　　成诺打开一看，委托人是自己也很喜欢的一个明星浩天，于是接下了案件。
　　案情其实很简单，就是另一个明星阿浊在网上发布了贬损浩天名誉的不实言论，浩天要起诉对方名誉侵权，消除不良影响。
　　这种案件对成诺来说是儿科啦，结果胜诉也都在意料之中。
　　然而这个案件却给他们带了来大麻烦。
　　判决后不久的一天，成诺和沈君一起下班走到车库时，突然冲出来一个人，他拦在他们面前，拿着刀疯狂地叫喊：“你为什么要害阿浊？为什么要他公开道歉？他的代言、新电影全被你毁了！”
　　成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你冷静点！我没有害阿浊，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在法律的框架内行事，对于阿浊现在的处境我也觉得很遗憾，但他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我不管——，你害了他，就要死！”那人狂叫着将刀向成诺刺过来......
　　只见寒光从成诺眼前闪过，他正要躲闪的时候却看到在这危急的时刻，站在他身旁的沈君以比他更快的速度转身站在了他的面前，只听见“噗”地一声，沈君一脸痛苦，靠在他了的身上......
　　成诺大惊失色，怀抱着沈君，低头呼唤：“沈君！沈君！你怎么啦？”
　　沈君轻轻地笑着，吃力地说：“我没事，别担心......”，这时成诺感觉环抱着沈君后背的手上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流过，他抽出手来一看，全是血，心便猛地往下沉，他探头看到沈君的背上插着一把刀！
　　很快，血就从伤口不停地涌出来，仅仅几分钟的时间，沈君的衣服就被血浸透了，沈君脸越来越白，倒在了地上。凶手见状慌忙逃跑了。
　　成诺紧紧地按着伤口，手上全是血，戒指也浸上了血......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沈君倒在血泊中的样子，忘不了他失去意识前说的话：“别......哭......我......没事......”
　　站在手术室的门外，成诺的心急速地跳着，胸口像压着块巨石，那种窒息感让他没办法呼吸......
　　当沈君的父母、顾清、邓小婉赶到问成诺怎么回事的时候，成诺木然地站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手术灯熄灭，医生出来报平安的时候，成诺才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腿软得站也站不起来。然后眼泪便哗哗地流了出来。
　　沈君的父母、顾清、邓小婉都赶去病房看沈君了。只有成诺一个人坐在手术室门口哭得稀里哗啦。不知道过了多久，成诺才勉强站起来，走到病房。
　　此时已是凌晨三点多了，沈君的父母已被顾清劝回去休息了。成诺对邓小婉和顾清说：“你们也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我在这里陪他。”
　　顾清刚想说要留下，却被邓小婉拉住了，邓小婉说道：“行，那我们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来换你。”
　　然后不由分说就把顾清拉走了。
　　走出医院，顾清埋怨道：“你怎么不让我留下？成诺他一男的知道什么照顾病人啊？”
　　邓小婉神秘兮兮地说：“你个睁眼瞎！你没看出来什么吗？”
　　“看出什么？”
　　“我刚看到成诺手上也戴了个戒指。”
　　“戴个戒指有什么好奇怪的？”
　　“戴戒指是没什么好奇怪的，可你看成诺今天的样子，正常吗？”
　　“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同感了。”
　　“是吧？你还跟个大灯泡似地亮在那干嘛？”
　　“这事可太震惊了，他俩是怎么走到一起的？沈君不是和苏雅文谈了十几年吗？他怎么忽然喜欢男的了？”
　　“嗯，嗯，我也震惊！想不明白。苏雅文走的时候我就觉得蹊跷。”
　　“哎，你还记不记得，苏雅文走之前没多久她还和我们聊过结婚的话题，那时候她不是说她想结婚了吗？我还以为好事近了，没想到她突然就走了。”
　　“唉，怪不得沈君连我们都不告诉。他妈那么利害，看他以后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对了，这几天我得接手他的一些工作，你有空多来看看他，我这边估计抽不出什么时间了。”
　　“你放心吧，我来看着他，估计他们俩还得我帮着打掩护。”
　　病房里，沈君还在昏迷之中，脸白得像纸片一样，手也冰凉冰凉的。成诺看到沈君这个样子，心疼得又哭起来：“呜呜——，你这个傻瓜！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呜呜——，让他刺我好了，我不要你为我挡刀，我宁愿他刺到的是我！呜呜——。”
　　他紧紧地握着沈君的手，想用自己的体温让沈君快点暖起来。
　　天亮了，成诺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沈君的脸色稍稍有一点血色了。看到他浑身是血渍，想到他的父母快过来了，不能让他家人看到这个可怕的样子，于是成诺打了盆温水，帮沈君擦掉脸上和手上的血渍。然后也将自己身上的血渍擦干净。
　　洗手的时候，他看到戒指上浸着的沈君的血，没有洗掉，只是将戒指周围手上的血渍洗了去。他要让浸在戒指上的血永远留着。
　　邓小婉早早地赶来了。既然猜到了他们的关系，她也不能袖手旁观。至少目前还不能让沈君的父母看出异样。
　　邓小婉让成诺回去休息，成诺执意不走：“小婉姐，沈主任还没有醒，我不放心走。”。
　　邓小婉说：“你不休息怎么有精神照顾他？再说他突然出事，工作上的事情都还没有处理和交待，你必须先要去把工作上的事情处理了，别给客户造成损失。”
　　成诺这才没有坚持：“那好吧，小婉姐，拜托你了！他醒了你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的，你放心吧！”
　　成诺刚走，沈君的父母就来了。沈君的母亲对邓小婉说：“小婉，辛苦你了！我已经带了专业护理师来照顾他了，你快去忙你的工作吧。”
　　“没事，阿姨，我的工作都安排好了。等沈君醒了我再走。”
　　沈君睡了一整天，傍晚的时候终于醒过来了。医生过来检查之后给家属通报了一切正常的消息，大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邓小婉悄悄给成诺打了电话报平安，并告诉他暂时不要过来，等沈君的父母走了之后再通知他过来。
　　打完电话，邓小婉便劝成诺父母回去休息。沈君也用虚弱的声音劝父母回去休息，但二老仍然守到了深夜，看着护理师照料好沈君之后才离开。
　　此时，成诺早已来到了医院，他悄悄站在门外，透过窗口看着沈君。见到他平安无事，心里才稍稍缓过来一些。
　　好不容易等到沈君父母回去了，成诺才走进病房。他握着沈君的手刚开口说话，眼泪又掉下来了，他重复说着之前同样的话：“你这个傻瓜！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让他刺我好了，我不要你为我挡刀，我宁愿他刺到的是我！”
　　“对不起啊！我不小心让他刺到了，下次不会了。 ”沈君用虚弱的声音说道。
　　“呃......呵呵......”听到沈君会说冷笑话了，成诺破涕为笑，轻轻推了一下沈君：“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哎哟哟哟，疼——疼——”。
　　“哦，哦，对不起！对不起！”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站在一旁的邓小婉已然变成了“透明人”。她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道：“你们考虑一下单身猫的感受好吧？别太过份了！”说完，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说：“我还是走吧，实在没眼看！”说完拿起包就走出病房。
　　成诺感觉邓小婉说的话有点奇怪，问沈君：“她怎么这样说？难道发现了？”
　　“别管她的，她就爱一惊一咋的。”
　　成诺接着说：“对不起，我这么晚才来看你，工作上的事情太多了，赶不过来。”
　　“我知道，没关系，小婉告诉我了，你昨晚陪了我一晚上。”沈君停了会儿又说：“小婉可能是看出来了。”
　　“多亏了小婉姐，不然你父母那边不好交待。”
　　“成诺，我上午的庭审是怎么处理的？”
　　“我帮你去开庭了，委托人也同意。”
　　“你去开庭肯定是没问题的，只要委托人能谅解我就好。”
　　“你别担心，委托人很通情达理的，听说你受伤了，还说开完庭要过来探望你。”
　　“你叫他别麻烦了，没能亲自去开庭我已经很抱歉了，怎么好再耽误他的时间来看我。”
　　“嗯嗯，我也是这么和他说的，我说等你好了请他喝酒罪。”
　　“成诺，谢谢你这样陪在我身边！”
　　“你说什么呢？一切因我而起，害你无端端受罪。”
　　“这只是个意外，你别多想。”“明天你把我的电脑和工作资料都带过来。”
　　“你都这样了，就别想着工作了，我和顾主任会帮你处理的。”“我现在先和你对一下后面一个星期的行程调整，你看我调好的有没有需要变更的？”
　　“好的，你念给我听一下。”
　　还没聊完工作，护士过来赶人了：“探视时间到了，病人需要多休息，不要聊太久。”
　　于是成诺匆匆说完工作的事情就要走了，他拉起沈君的手吻了吻说:“真不想走，我好想一直留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