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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大山里的女人 ...

  •   一进屋巫岫就看见他了,对上对方的眼睛,巫岫突然就愣住了。

      在梦境中,人的身形,容貌还有衣服都会变化,可唯独眼睛是变化最小的。

      巫岫一对上那双眼睛就觉得似曾相识,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进门的云川也征了一下,那人的眼睛真的很像风清扬。

      肥头大耳的男人没有注意到这些,拉过角落里的桌子放到床前,对着巫岫说:“这是我老王的远方亲戚,小黄。”

      说完又转向云川:“这是我同村的邻居老季,旁边的是他儿子小季。”

      莫名成了儿子的巫恒心里已经把这个老王八蛋打了八百遍,表面上却唯唯诺诺,不敢说一句话,只好不断点头。

      这时门外传来了人的脚步声,一轻一重,缓缓传到门前。

      云川和巫岫同时放下手,微微扭头看向门口。

      坐在小板凳的猪头男听见这声音,嘴里骂骂咧咧地说:“臭婆娘,叫她做个饭都这么慢,看我今晚怎么收拾她!”

      门打开了,一个穿着到处缝缝补补的的旧衣服,佝偻着背的女人低着头走进来了。

      她走路一跛一跛的,怪不得脚步声一轻一重。

      女人放下手中的旧竹筐,把里面的饭菜拿了出来。

      云川默默地看着这个女人,女人似乎过分瘦削了,手腕看起来轻轻一握就要断了。

      她披散下来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脸,云川只能看见她带淤青的下巴以及手上大大小小交错的疤痕。

      女人摆放好饭菜就再次一跛一跛地出去了。

      猪头男拿起桌上的筷子,招呼着云川他们吃饭:“刚刚那个是我的新老婆,十块钱收的。”

      说到这他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的十分猥琐:“村头的二狗子五十块买的,听说还是什么……大学生。这臭娘们性子烈,二狗子降服不了她,转头就卖给了我,哈哈!”

      “一个臭娘们能有什么能耐,在我手上还没有打不服的女人,一棍子打断她的腿,看她还能怎么跑。”猪头男像炫耀似的说出这些让人恶心的话。

      一旁的巫恒听见这些话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的,他也想一棍子把这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打死!

      猪头男依旧自说自话,看见他们三还没有动筷子,整张脸上的肥肉都挤在一起说:“你们什么意思,看不起我给你们准备的饭菜!”

      说完还冷哼一声:“怎么,以为自己出了村、走了两年以为自己在村里就可以横着走了?”

      云川听见这话无动于衷,坐在床上的巫恒开口说:“怎么会呢,王大哥!你这是在寒碜我们了,村里谁不知道您王大哥是最权高位重的。”

      一股子谄媚的意味从巫恒口中传出,云川略带嫌弃的看向巫恒。

      巫岫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因为在梦境中如果让其中的人发现他们不对劲,很有可能就出不来梦境了,慢慢的他们就要迷失自己的意识了,真正成为梦境中的一份子了。

      猪头男被这明显恭维的讨好到了,不要脸的说着:“算你识相,吃吧。”

      巫恒看见了他哥动了筷子这才敢吃东西。

      一餐过后,猪头男收好了碗筷,对着云川说:“小黄,你这几天就去老季家住一下。”

      说完就离开了,留下三人大眼瞪小眼。

      还是巫恒先憋不住,看向云川,试探性地说:“是人是鬼?”

      云川冷着眼睛看向巫恒:“鬼。”说完就转身出门了。

      一旁的巫岫听见了这话轻笑了一声,拍了拍巫恒的头示意他跟上。

      小胖子还不明白,哆哆嗦嗦地说:“哥……,他、他真是鬼啊。”

      巫岫说:“怎么这么蠢呢,一看就是和我们一样误入梦境的人,还很有可能是你们说的解梦师。”

      巫恒这才放心:“还好还好,不是鬼就可以。”

      巫岫领着巫恒去到隔壁的屋子,云川已经在里面了。

      看见人时巫岫挑了挑眉,心里想:还挺聪明的嘛。

      巫恒看向青年,这下也不怕了,说:“你好,我们是巫家的解梦师,请问你属于哪家的解梦师?”

      在这个时代里解梦师也有几大家族了,分配在各个地方,巫家就是其中之一。

      云川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说法,只好随便扯一个:“风家的。”

      巫岫在青年背后仗着他看不见他,肆无忌惮地盯着他。

      巫恒在脑中尽力地搜刮着,也没有风这个姓出现,不过几大家族下面还有各小分支,说不定风家就是其中之一。

      巫恒又问:“哪怎么称呼你呢?”

      云川顿了一下说:“风云川。”

      在他身后的巫岫听见这个名字眼皮一跳,看向云川的眼神更加带有探究性。

      云川转头看见了,撇了他一眼就自己找了个角落坐下,毕竟他之前也不是没有在梦境中碰见神经病。

      巫岫也带巫恒坐在门口,看着隔壁的屋子。

      巫恒不知道他哥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不过他也没有问,就这么安静地看向隔壁猪头男的屋子。

      猪头男出去大概一个小时后就重新回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原先的女人。不过巫恒发现她额角似乎有血渗出来,之前没跛的脚似乎也不怎么利索了。

      巫岫冷眼看着猪头男,似乎在看着一个将死之人。

      猪头男带着女人进去后,片刻就出来了,手上还拿着大铁链子,把门锁起来了,然后就扬长而去了。

      等到猪头男消失在路的尽头,巫岫才站了起来。

      他转头对着角落的“风云川”,勾了勾嘴角说:“走吧,屋里只剩下那个女人了。”

      闻言云川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

      三人来到猪头男的屋子前,透过玻璃可以大概看到一个人影正缩在床下的角落里。

      巫恒伸手晃了晃铁锁,发现根本纹丝不动,说:“怎么办,有锁,我们进不去。”

      云川看着眼前的小黑胖子,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出这么蠢的话的。

      尽管解梦师进入梦境会有一个无关紧要的身份,可是只要解梦师还没有找到梦核,也就是真正解梦的钥匙,那么解梦师以人形靠近梦主,梦主就会立马陷入疯狂,到时候整个梦境都会破碎,所有人都要留在里面了。

      云川拿出随身携带的黄表纸贴在身上,瞬间他就变成一片剪纸娃娃,还是个女娃娃,一扭一扭地从门缝下钻过去。

      巫恒水平根本不到家,简单的纸符都不会,求助般看向巫岫。

      巫岫随手念了句咒语,巫恒嘭的一下就变小了,巫岫自己也变成了剪纸娃娃进去了。

      就在巫恒也以为他被变成剪纸娃娃时,他看见自己绿绿的、短短的手,背上还有什么东西压在他身上。

      他想扭过头,可是为什么那么慢。等到他看见背上的东西时,两眼一黑,差点昏过去了。

      因为那赫然是一个龟壳,巫岫把他变成王八了!

      钻进屋子里的云川躲在床脚后看着正闭着眼睛的女人,巫岫也跟在身后。

      云川想更靠近女人,因为他看见女人正在喃喃地念着什么,可是声音太小,听的含糊不清。

      巫岫看起来也是这个想法,他们两顺着床脚爬上床,再从另一头爬下。

      两人就这么挂在床脚上,脚下就是女人发臭的头发。

      女人还在念着,云川仔细地听着,好像是一个名字。

      “囡囡……,囡囡……。”

      云川想着这个囡囡会不会就是梦核,不然怎么让女人这么记挂。

      变成乌龟的巫恒这时也爬到了床脚处,女人紧闭的眼皮这时却眨了眨,像是要醒过来的样子。

      巫恒根本没有看见,只顾一个劲往前爬,看得云川眉头直皱。

      他飞快爬上床,顺着来时的路线爬到巫恒身旁。

      巫恒看见了云川心里直委屈,瘪着一张小嘴快哭出来一样:“你们这么能……”这样都还没有说完云川就扯着他的尾巴躲在了一双鞋子后面。

      原先睡着的女人已经醒了,睁着眼睛警惕地看向四周,见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才又闭上眼睛。

      鞋后面的巫恒嘴巴撅起来了,两片唇像是粘在一起了一样,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巫岫也顺着爬了回来,看见巫恒的嘴就知道被人封住了。巫恒看见他哥回来了还以为能有人替自己做主,谁知巫岫就是看了一眼就把视线转回去了。

      云川恶狠狠地对巫恒说:“就呆在这,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听懂了吗。”

      巫恒忙不迭地点头,以为可以把嘴解开了。

      云川还准备再一次去听听女人会说什么新东西出来,巫岫抬起他可爱的小手掌拦住了云川:“不用听了,没有新东西了。”

      突然门外传来铁索碰撞的声音,猪头男回来了!

      巫恒瞪着他绿豆大的眼睛,不知道要去哪。就在他以为就要这么死在猪头男手下时,一旁的云川和巫岫飞快反应过来,一人扯着一只龟爪立马躲进床底下。

      猪头男脚步飘忽,脸色涨红,眼神失焦地走进门,还带着浑身的酒气,打了一个恶臭的酒嗝倒在了床上。

      地上的女人像是见惯了这样的情况,只在他进门时抬头看了一眼,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倒在床上的男人很快就打起了震天响的呼噜,云川和巫岫正拖着巫恒小心翼翼向门口走。

      男人突然又出声了:“别以为我没发现你。”

      巫恒听到这话心都要跳出来了,以为被发现了。男人又继续说:“死了就是死了,儿子才是王道。”呼噜声继续响起。

      巫恒舒了一口气,原来是梦话。三人慢慢挪出到门外。

      回到隔壁的屋子,云川立马变回原形,巫岫也甩了甩自己的手脚,留下一只不能说话的王八在地上四仰八叉。

      索性巫岫没有丧心病狂到不顾亲表弟,巫恒还是变回来了。

      云川直接席地而坐,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巫岫问了一个令巫恒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你猜囡囡是谁?”

      这可苦了巫恒,毕竟他光爬进门就费了老半天的劲,还没有发现什么又被云川藏在了鞋子旁,以为终于可以派上他的用场是,猪头男又回来了。

      所以巫恒这一场下来纯属于是白忙活了,陪跑嘛这不是。

      云川抬头看向巫岫:“你说呢,答案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巫岫勾唇浅笑,巫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怜巴巴地望向云川。

  • 作者有话要说:  巫恒:合着就我一个人不知道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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